第四章 试炼的终章
巨剑的剑尖已经递到了法月的身前。剑气离自己近的就像贴上去了一般。铠甲怪人眼中突现的错愕也被定格在这一刻。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定格。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该从哪开始说？
是梦里的记忆，还是在记忆中的梦里。
是从最开始的懵懂，还是在沉默中的不语。
总之记忆里，脑海中的那个声音的出现。这一刻仿佛就被定格住了一般。
剑几乎就看不出挪动，只有贴近肌肤的痛，让法月意识到一切只是慢了下来。
“退下，让我来。”
这个声音在八年前出现过，那时法月怔了神，然后就看见自己一步便从佛像上来到空间深处，那虚空的背后，无限的背后，带着无限的光，像是看到一片净火，随后便出现在一座门前，挥起了剑，斩退了独臂推门的人。
后面，便有一股奇怪的斥力传来，不是很痛，但就像有什么飘过自己的身体，把自己从某个纬度给拉了下来，就像身处虚无然后被推至附近的世界节点一般，但这种感觉却又有点不同。
于是便看到自己在桃林前坠下，看到了林前那个喜欢叫自己月哥哥的表姐，也看到了卷起雷云，散尽桃花，只为带自己离开的哥哥。
这个声音像是又响了一次一般。
“让开。”
只不过法月分不清着声音是先出在的记忆里，然后他才听见。还是他先听见，然后才出现在记忆里的。
很混乱的感觉。很倔强的少年。
少年倔强，他没退。他退过一次，箭贯穿了自己，也伤尽了他爱的人。
那次之后，他们之间就分的很开。
对他而言，这个声音就是个灾厄。
所以他不想退，也不想去了解那些不属于他的记忆，更不想去承担记忆后的责任。
那人无奈，法月身上的月光浓了几分。
身体突然跟上了意识，感官中一切放缓的动作开始加速起来。
法月侧身，顺着巨剑的外侧，带着月光向盔甲袭去。
盔甲一剑突兀的斩空，他没意识到少年怎么突然的，像是蒙上一层烟雾般的消失，像是顺着划开的空气来到了自己的身边。
然后就在空中跃起，一手拉住自己的右手，一膝盖顶在了他的肘上。
这一刻不仅是他手中的剑被震得脱落，就连他那好不容易拼在一起的老骨头也不堪重负，嘭的一声，连带着半臂盔甲一同被少年扯下。随后脚踝处的甲片像是受到了横扫一般，把自己带离桥面，然后重重的摔下。
做完这一切的法月心在狂跳不止，有一种迫切的感觉想要蔓延出来，只不过被另一股力量给锁在了里面。而此时的他的体内，流淌的灵力已经达到了灵境的水准，只不过可惜的是，他期盼的灵骨并没有长出来。
红色的熔岩与金色的青铜在桥上交织。
铠甲怪人身上的甲胄又亮了几分。
他也很犹豫，面前的少年已经超出了测试的水准，但是突破灵境后的标志，灵骨，却没见少年长出，他还是那副摸样。那这试炼还要接着考核吗？
他只是个打工的，按照里面二人的指示守在这里。而今出现了变数，他很难办。一边是继续战斗，那他就要再度恢复自己的力量，去吸收周围的炎火。一边是放他过去，那自己就要背上失责的锅。
法月正要贴着桥面准备打断铠甲怪人接下来的动作，却见他用断臂撑住自己的身体，把左手抬了起来。
像是在说暂停一般。
桥面的光幕也在此时轰然消失。
法月靠着的墙面一软，害得他差点摔倒，一手赶紧拉住桥墩，支住了自己。
到了最后还是没有让铠甲怪人为难，里面二人的声音传进了枯骨的意识中。‘辛苦了，放他进来吧。’
“你赢了，进去吧。”铠甲怪人开口说道，然后便放下手臂，撑起身子，带着自己的断臂，向桥边走去。
在经过法月身边的时候，他疑惑的说道：
“最后，你是怎么做到的，”铠甲怪人想要组织下语言，他已经很多年没说这么长的话了，此时他发现没有什么好用的词汇，于是只能说到。
“就是那么快，飕的一下子不见了。”
法月想了想道：“可能是我的祝福吧，有时候一到晚上我就会变得比较的特别，会出现周围事物变慢了的感觉。当时正好出现了。”
说着法月指了指此时已高居中天的明月，月很圆，像玉盘，光很亮，像她有时眼中出现的神采。
铠甲怪人一愣，看了看天，看了看他，突然的感到惋惜。
“真可惜啊，到了晚上睡觉的时间，要是出现了失眠，岂不会很难受？”
铠甲巨人吐槽完接着说道“不过月的祝福已经好多年没见出现了。”大概有多久，铠甲想了想，大概有16年了吧。
法月愣住了，他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对话。于是叹道“可能我还年轻吧，还没失眠的经历。”
不过要真等到了失眠的时候，岂不会很难受，看了看天上的月，法月有些心酸。
法月看着铠甲怪人回到了桥边，身上的铠甲散去，露出了里面的枯骨，在那里默默的拼着被自己卸下的右臂，此时他的右手还在朝着自己打着招呼，指了指桥对面的那座崖壁。
像是在和自己说，那边，去吧。快去吧。
李素之也带着休走了过来，带着法月一起向着崖壁的门走去。
枯骨看了看休，再看了看休旁边的李素之。想了想，还是没起身阻拦，揉了揉自己的枯骨，瘫在了一旁的熔岩青铜之中。
‘果然，运动后还是要泡澡的啊。’
枯骨在美美的泡着，三人也走到了那座青铜门内。
仿佛有三四层楼高的青铜门被不知何人给镶嵌在桥后绝壁之上。粗犷的线条在上面勾勒出一副参天大树，只不过不只是雕刻的师傅起笔太高，还是给下面缠根流涎的巨龙空了太多的空间。导致这棵树雕的半半拉拉，完全看不到树顶的样子。
树上还画满了各式各样的生物，而树的对面却雕着一个巨人，手持巨斧高高的举起，想要砍树一般。
门在这一人一树之中裂开了一道小口，那道缝隙里喷出了灼热的气流，强烈的光照的李素之和休两人有些睁不开眼，倒是李素之身后的休逆着光与热看向了里面的大殿。
顺着地面看去，休先是看到了流淌在地面沟壑中的灼热火焰，那火焰顺着金属熔岩在殿中流淌着，刻出了刺目的纹络。
这片纹络里没有一丝修饰与优化，完全是未达目的的暴力堆叠，承载力量的金属都过热成熔岩在店内流淌。
休在心里感慨道：‘真是简单粗暴啊。’
“那是龙骸。”法月惊叹的说道。
在法月刚刚恢复视野睁开眼睛的那一刻，他便看到了殿内王座旁一大一小的两个十字。与王座身后的巨大龙骸。
在法月现有的记忆里他从没有见过如此巨大的灵骨十字。对于这个世界来说，除了天生的幻想种与红世的原初魔神这两个特例之外，大部分生物还是能够按照，凡境-灵境-神境来划分的。凡境就是绝大部分生物所处的境界，而这其中少部分天赋非凡或者得到天地眷顾的人，颈椎与胸椎之间长出一块手指厚度大小的骨头，虽仅有一两公分的大小，但却是灵力的运转中枢，同样在进入神境之后，灵骨便会与天心共鸣，然后褪灵成神，在灵骨融化进入心脏后，与其相容便成为西迪亚斯之心。
如此强大的神心在神意外身亡后往往会化为一片离奇诡谲的神域。好在会随着时间慢慢的消失，境海内也有着大道寺这样的组织负责评估与净化被感染的区域。
同样作为灵力中枢的灵骨，在生物死亡后便会形成奔流，连接着肩胛与臂骨形成缠绕的骨十字，也就是灵境的墓碑，灵骨十字。
但法月从来没想到，这世间会存在着如此巨大的十字，不仅是视觉上看起来大，那其中仿佛还蕴含着一种奇异的精神威压与强大的力量带来的凝重之感。
顺着龙骸，法月看到了王座上的骸骨，与王座之前的三座形似茶几的低矮台面，只不过有两个空空如也，仅有一座台面上摆放着一座迷你的青铜殿。
在法月的惊诧中，两个骨十字开始缓慢的溶解，落回了两具骸骨的身上。
像是被复生了一般，两具骸骨的瞳孔中开始出现青与红的光芒。
巨大的声响，带着沙哑，震动着三人的耳膜。
“欢迎到来，青铜与火的王域。”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定格。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该从哪开始说？
是梦里的记忆，还是在记忆中的梦里。
是从最开始的懵懂，还是在沉默中的不语。
总之记忆里，脑海中的那个声音的出现。这一刻仿佛就被定格住了一般。
剑几乎就看不出挪动，只有贴近肌肤的痛，让法月意识到一切只是慢了下来。
“退下，让我来。”
这个声音在八年前出现过，那时法月怔了神，然后就看见自己一步便从佛像上来到空间深处，那虚空的背后，无限的背后，带着无限的光，像是看到一片净火，随后便出现在一座门前，挥起了剑，斩退了独臂推门的人。
后面，便有一股奇怪的斥力传来，不是很痛，但就像有什么飘过自己的身体，把自己从某个纬度给拉了下来，就像身处虚无然后被推至附近的世界节点一般，但这种感觉却又有点不同。
于是便看到自己在桃林前坠下，看到了林前那个喜欢叫自己月哥哥的表姐，也看到了卷起雷云，散尽桃花，只为带自己离开的哥哥。
这个声音像是又响了一次一般。
“让开。”
只不过法月分不清着声音是先出在的记忆里，然后他才听见。还是他先听见，然后才出现在记忆里的。
很混乱的感觉。很倔强的少年。
少年倔强，他没退。他退过一次，箭贯穿了自己，也伤尽了他爱的人。
那次之后，他们之间就分的很开。
对他而言，这个声音就是个灾厄。
所以他不想退，也不想去了解那些不属于他的记忆，更不想去承担记忆后的责任。
那人无奈，法月身上的月光浓了几分。
身体突然跟上了意识，感官中一切放缓的动作开始加速起来。
法月侧身，顺着巨剑的外侧，带着月光向盔甲袭去。
盔甲一剑突兀的斩空，他没意识到少年怎么突然的，像是蒙上一层烟雾般的消失，像是顺着划开的空气来到了自己的身边。
然后就在空中跃起，一手拉住自己的右手，一膝盖顶在了他的肘上。
这一刻不仅是他手中的剑被震得脱落，就连他那好不容易拼在一起的老骨头也不堪重负，嘭的一声，连带着半臂盔甲一同被少年扯下。随后脚踝处的甲片像是受到了横扫一般，把自己带离桥面，然后重重的摔下。
做完这一切的法月心在狂跳不止，有一种迫切的感觉想要蔓延出来，只不过被另一股力量给锁在了里面。而此时的他的体内，流淌的灵力已经达到了灵境的水准，只不过可惜的是，他期盼的灵骨并没有长出来。
红色的熔岩与金色的青铜在桥上交织。
铠甲怪人身上的甲胄又亮了几分。
他也很犹豫，面前的少年已经超出了测试的水准，但是突破灵境后的标志，灵骨，却没见少年长出，他还是那副摸样。那这试炼还要接着考核吗？
他只是个打工的，按照里面二人的指示守在这里。而今出现了变数，他很难办。一边是继续战斗，那他就要再度恢复自己的力量，去吸收周围的炎火。一边是放他过去，那自己就要背上失责的锅。
法月正要贴着桥面准备打断铠甲怪人接下来的动作，却见他用断臂撑住自己的身体，把左手抬了起来。
像是在说暂停一般。
桥面的光幕也在此时轰然消失。
法月靠着的墙面一软，害得他差点摔倒，一手赶紧拉住桥墩，支住了自己。
到了最后还是没有让铠甲怪人为难，里面二人的声音传进了枯骨的意识中。‘辛苦了，放他进来吧。’
“你赢了，进去吧。”铠甲怪人开口说道，然后便放下手臂，撑起身子，带着自己的断臂，向桥边走去。
在经过法月身边的时候，他疑惑的说道：
“最后，你是怎么做到的，”铠甲怪人想要组织下语言，他已经很多年没说这么长的话了，此时他发现没有什么好用的词汇，于是只能说到。
“就是那么快，飕的一下子不见了。”
法月想了想道：“可能是我的祝福吧，有时候一到晚上我就会变得比较的特别，会出现周围事物变慢了的感觉。当时正好出现了。”
说着法月指了指此时已高居中天的明月，月很圆，像玉盘，光很亮，像她有时眼中出现的神采。
铠甲怪人一愣，看了看天，看了看他，突然的感到惋惜。
“真可惜啊，到了晚上睡觉的时间，要是出现了失眠，岂不会很难受？”
铠甲巨人吐槽完接着说道“不过月的祝福已经好多年没见出现了。”大概有多久，铠甲想了想，大概有16年了吧。
法月愣住了，他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对话。于是叹道“可能我还年轻吧，还没失眠的经历。”
不过要真等到了失眠的时候，岂不会很难受，看了看天上的月，法月有些心酸。
法月看着铠甲怪人回到了桥边，身上的铠甲散去，露出了里面的枯骨，在那里默默的拼着被自己卸下的右臂，此时他的右手还在朝着自己打着招呼，指了指桥对面的那座崖壁。
像是在和自己说，那边，去吧。快去吧。
李素之也带着休走了过来，带着法月一起向着崖壁的门走去。
枯骨看了看休，再看了看休旁边的李素之。想了想，还是没起身阻拦，揉了揉自己的枯骨，瘫在了一旁的熔岩青铜之中。
‘果然，运动后还是要泡澡的啊。’
枯骨在美美的泡着，三人也走到了那座青铜门内。
仿佛有三四层楼高的青铜门被不知何人给镶嵌在桥后绝壁之上。粗犷的线条在上面勾勒出一副参天大树，只不过不只是雕刻的师傅起笔太高，还是给下面缠根流涎的巨龙空了太多的空间。导致这棵树雕的半半拉拉，完全看不到树顶的样子。
树上还画满了各式各样的生物，而树的对面却雕着一个巨人，手持巨斧高高的举起，想要砍树一般。
门在这一人一树之中裂开了一道小口，那道缝隙里喷出了灼热的气流，强烈的光照的李素之和休两人有些睁不开眼，倒是李素之身后的休逆着光与热看向了里面的大殿。
顺着地面看去，休先是看到了流淌在地面沟壑中的灼热火焰，那火焰顺着金属熔岩在殿中流淌着，刻出了刺目的纹络。
这片纹络里没有一丝修饰与优化，完全是未达目的的暴力堆叠，承载力量的金属都过热成熔岩在店内流淌。
休在心里感慨道：‘真是简单粗暴啊。’
“那是龙骸。”法月惊叹的说道。
在法月刚刚恢复视野睁开眼睛的那一刻，他便看到了殿内王座旁一大一小的两个十字。与王座身后的巨大龙骸。
在法月现有的记忆里他从没有见过如此巨大的灵骨十字。对于这个世界来说，除了天生的幻想种与红世的原初魔神这两个特例之外，大部分生物还是能够按照，凡境-灵境-神境来划分的。凡境就是绝大部分生物所处的境界，而这其中少部分天赋非凡或者得到天地眷顾的人，颈椎与胸椎之间长出一块手指厚度大小的骨头，虽仅有一两公分的大小，但却是灵力的运转中枢，同样在进入神境之后，灵骨便会与天心共鸣，然后褪灵成神，在灵骨融化进入心脏后，与其相容便成为西迪亚斯之心。
如此强大的神心在神意外身亡后往往会化为一片离奇诡谲的神域。好在会随着时间慢慢的消失，境海内也有着大道寺这样的组织负责评估与净化被感染的区域。
同样作为灵力中枢的灵骨，在生物死亡后便会形成奔流，连接着肩胛与臂骨形成缠绕的骨十字，也就是灵境的墓碑，灵骨十字。
但法月从来没想到，这世间会存在着如此巨大的十字，不仅是视觉上看起来大，那其中仿佛还蕴含着一种奇异的精神威压与强大的力量带来的凝重之感。
顺着龙骸，法月看到了王座上的骸骨，与王座之前的三座形似茶几的低矮台面，只不过有两个空空如也，仅有一座台面上摆放着一座迷你的青铜殿。
在法月的惊诧中，两个骨十字开始缓慢的溶解，落回了两具骸骨的身上。
像是被复生了一般，两具骸骨的瞳孔中开始出现青与红的光芒。
巨大的声响，带着沙哑，震动着三人的耳膜。
“欢迎到来，青铜与火的王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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