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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 一剑透露

    明月渐渐的落下,远方的地平线上也传来了墨黑色的光芒,据说那道光便是黎明前的黑暗,是因为太阳的光被大气给折射开来,于是便有了无光的地带。

    只是这样的说法不只是从何而来,而且脚下的境海也不是圆的,为何会有折射的光景,这些都是鲜有人能够知晓的。

    就像此时冷露也不太理解,为什么心被冻结的孟长剑,会慢慢的爬起,嘴里还不断地吼着热血难凉这样奇怪的话语。

    哪有什么难凉的热血,冷露冻上后只会留下一颗颗冰冷的心。

    冷露挥刀隔开了法月砍来的刀刃。没有反手扫去,而是借此分了开了。这位少年太过难缠,而且灵力就像是无穷尽一般地对着自己挥霍而来。本来想看少年如盛开的烟花般熄灭,结果却见少年刀剑如花,生生不息起来。

    分开后冷露望着那边爬起的孟长剑说到。“哪有什么热血难凉,那只不过是心被扎透后流出的不甘罢了。流完了,心凉了,还哪来的什么热血。”

    冷露口中这样说着,但仍借此机会加强了对天心的撬动。

    而此刻的法月也跟了上去,手中的绯炎把莲青浦剑的剑招舞了一遍又一遍,流动绯炎就像红灿灿的太阳一般,欲点燃这片寒冷的世界。

    孟长剑扶着树站了起来。“这不是不甘,这不仅是不甘,这是我心中的愤火,只要你们夜伏者一日不亡,那么我心底的火焰便不会熄灭,我的胸腔便永远充斥着这般的热血。”

    山顶两名夜伏者看着林间蹦起的火光,互相望了一眼,对着这密密麻麻的松林叹了口气,他们还是听着命令呆在这更好。否则少不了被冷露大人给冻上一冻。

    别的不说,少做少错倒是事实。

    “心冻上了,哪来的愤火。若有的话,你之前便不会被那么轻易地冻上。”

    天心倾轧,即使此时的林间并没有风,可法月还是感到了一阵寒冷。

    不能让他这样继续下去了。这样不仅对孟队不利,对其他还未解冻的队员更糟。

    而自己的时间也不多了。毕竟太阳快要升起。

    法月挥刀甩刃,贴了过去。想着自己在学园课上听过的零星知识。开口引诱到。

    “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的能力是控制温度的转移,虚数i便是你转移温度的方向。”

    剑火四溢,冷露的仪刀上附着着寒霜开始与绯炎的炎火开始焦灼着。

    “我是说过这样的话,想不到你还记得。”冷露压着法月的剑,淡淡的说到:“温度本来便是有方向的。”

    说着,感受到天心的撬动,冷露开始把这股力量作用在法月的身上。如果借此能够冻结就更好了。

    虽然他不知道,少年为何要顺应他的天心。只不过这次撬动的力量,格外的少。

    法月见到冷露回话立刻说到“温度从来都没有方向,他也从来不以温度转移,能够被转移的只有力量,而这是你冷露的力量所无法做到的。你骗得了天心,可骗不了人心。”

    冷露内心一怔,被撬动的天心陡然聚合,自身的力量开始流逝。‘该死,自己怎么下意识地肯定了他的话。’

    “温度从来都是可以转移的。如果你不知道,那只是你从未遇见凛冬。”

    感受到四周的寒意淡去,与冷露失去的从容,法月知道了言灵官的弱点。既然他们是通过语言来获取力量,那么便可以通过语言来打败他。于是法月接着说到

    “你的浅薄改变不了事实,被转移的从来不是温度,而是热量,他的单位是焦耳,和你冷露没有任何的关系。”

    挥剑拨开,欺身跟上,法月依旧不依不饶。“你冷露不过是霜寒的露水,见光则消,而今马上便要太阳高照,我倒要看你还能够有几分的力量。”

    “说得好。”孟长剑感觉到之前浸染在身上的寒意陡然的消失了很多,虽然他不明白法月说的东西是什么意思。但是他明白,法月在概念上胜过了言灵官,让他的言灵还是失去了不属于言灵本身的概念。

    与此同时其它被冻结的哨兵队员,也渐渐的开始松动起来。此时,茶甄与蜀陆已经可以慢慢的做起。

    “好个锤子,你个愚民,少在这危言耸听,你懂个屁的温度。”

    冷露急了,此刻他的天心被破,言灵的力量失去大半,若是不能够及时的催眠自己,那么可能以后都不能够使用“冷露”中“冷”这个概念的力量了,而变成那飘零的露水。

    于是他对着身后吼道:“赵前,孙离,下来,给我下来,射死他们。”

    声音很大,但传播放慢,有些模糊,路程不近,下山的仍需要一段时间。

    而又这时间就够了。

    在冷露的言灵被破后,他的心思就已经乱了,手中的仪刀也挥的漏洞百出。而这便是法月的机会。

    刀剑劈下,进步下压,再一横扫。可惜被冷露后退躲过,将将划碎了他胸口的衣襟。

    冷露踉踉跄跄的退了两步,想不到对面的少年竟然能抓住他心境上的破绽,害得他差点身首异处。“真是,该死啊,你们。赵前,孙离——”

    吼声硕硕,却戛然而止。

    一道流矢带着不可睥睨的箭光顺着冷露的瞳孔透去。扎穿了他那淡蓝色的眼膜。把他那愤怒的表情给停滞在了脸上。

    法月刚想上前挑起他手中的仪刀,却见那刀在冷露死后消散在了空中。

    “那刀是圣遗物。”孟长剑拄着横刀走了过来,刀身上燃起的火焰才渐渐下去。只不过身形依旧有些僵硬。

    而刚刚射出利羽的宫建却依旧僵硬的站在那边,保持着开弓的姿势,一动不动。像是被刚刚那箭耗尽了力气。

    而蜀陆和茶甄两人也在言灵被破后消失不见,估计是上山寻找冷露口中的赵前和孙离两人了。

    只不过有些难受。看着一个人就这样死在了自己的面前,突然有些反胃与恶心。那被刺透的瞳孔中满是先前的愤怒。

    明明自己都想用刀把他斩落,可是为何他死在面前的时候,自己反而会有这种感觉。

    孟长剑走了过来,劫后余生的感觉真好。不过给他们带来幸运的少年却不太好。

    于是孟长剑踱步过来,拍着法月的肩膀说道:“不习惯吗?那就对了,你还不是剥夺生命的年纪,这种事情对你来说还是太不友好,所以这种事情就让我们来吧。有时候远远看着便是故事,你走到近前便是事故了,不过别难受了,这次你可是救了我们大家,难道不该高兴点嘛?”

    是的我该高兴点啊。

    法月深深的呼了一口气,这时太阳初生,一种来自肉身的疲惫感在迅速的袭来,法月脚下一软差点倒下,还好有着灵力的支撑,让他扶住了柱着横刀的孟长剑。

    而此刻山上传来的箭啸与术法的爆震也表示茶甄和蜀陆已经完成了战斗。

    “走吧,你们这对落难师徒。”陆少府在一旁笑道,扶起了还未缓过来的云德和张旭,带着众人向着山上与茶甄蜀陆汇合而去了。

    现在他们的任务完成了,能不能活着回去就看这后方的追兵与前方的堵截了。

    但这次他们还带着“好运”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