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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茶技一绝

    舞姬们还算识相,太子妃的要求也不算为难,梁侧妃脸色好转了些,于是满口答应,“妾身听从太子妃吩咐。”

    梁侧妃满意了,布伽满意了,钟鼓司掌事和舞姬们的脸色却彻底垮了下来,一个个面色如土。

    让梁侧妃照料?那岂不是钝刀割肉?还不如今夜直接让梁侧妃打个够来得痛快!

    钟鼓司掌事大着胆子瞪着眼睛拼命给布伽使眼色。钟鼓司掌事对着布伽一顿挤眉弄眼,眼都快眨瞎了,布伽才恍然大悟!

    布伽自以为明白了,连忙拦住梁侧妃去路,补充道,“元宵夜宴的舞本是要她们来跳的!如今人都被你打成这样了,今夜也交不了差了!她们跳不成,你来跳!”

    钟鼓司掌事惊呆了下巴,悔恨的捂住了脸,此刻他心中满是后悔,方才他不该给太子妃示意的.....此刻他恨不得直接从戏楼上跳下去!天知道,他真不是这个意思!

    太子妃这腰撑的...真不如不撑!

    太子妃竟这般不着调让她去跳舞!梁侧妃直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她试图跟布伽争辩,“太子妃,今夜高官显贵们都在,妾身为太子侧妃,怎么能当众献舞?妾得顾及太子的脸面,不能失礼于臣民。妾绝不能丢了皇家的体面,这舞妾不跳!”

    梁侧妃句句体统颜面,在布伽面前无异于对牛弹琴,布伽还记着钟鼓司掌事今夜吓得又哭鼻子又抹眼泪的,方才人还特地给她示意。

    布伽指着舞姬们一个个鼻青脸肿的猪头脸,威胁恐吓着梁侧妃,“你要是不跳,就也挨一顿打再说!就打得和她们一模一样咯?”

    太子妃是什么人这几天满宫上下都见识到了,梁侧妃迫于布伽的淫威,说急了眼怕太子妃这个莽人又要动粗。

    眼下又没人能给她撑腰,她不敢违逆,往宫人身后又蜷缩了蜷缩,硬着头皮不情不愿的竟应下了,“那嫔妾只有献舞一曲了。”

    钟鼓司掌事、舞姬、宫人们闻言都是一怔,梁侧妃何时这般好说话了?竟真的应下了?

    把正要劝架的月季都惊得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布伽与梁侧妃一拍而合,“行,就这么定了。”

    事情就这么轻松愉快的解决了,布伽心情大好,回去的路上闲逛着和梁侧妃同行,时不时还与梁侧妃搭着话。

    俩人一前一后,前后脚入了宴席。

    布伽与太子并肩而坐,梁侧妃也只有在极后方的位置,与宫嫔们挤在不起眼角落的份儿。

    到了席上,梁侧妃却没着急回她的坐席,跟在布伽身后躲到了太子边上。

    一见到太子,梁侧妃像是没了骨头一般,立刻软在太子怀中,俩人不知在说什么见不得人的体己话。

    布伽瞥了眼二人浓情蜜意的模样,咂了咂嘴,她是羡慕的。

    她虽从未尝过情滋味,但也听过说书,也见过他人恩爱,若不是被一纸婚书赐婚进了宫,她更愿意在家漫无目的的等着,等着那个人的到来。

    成婚这事,她从不着急,有便是缘分,没有也不强求。只是她有些怀疑:月老牵红线的时候是不是把她给忘了?从小到大她竟都没遇见过真心喜欢她的儿郎!

    布伽也只是看了一瞬便望向别处,若无其事的吃着桌上的吃食,她望着绚烂的歌舞,重重叹了口气。

    太子与梁侧妃粘腻的样子确实比戏楼精彩,布伽经不住好奇心又悄悄看了眼,太子忽然怒气冲冲的扭过头来,布伽煞有其事的望向别处。

    太子面色不善,瞪着布伽大有兴师问罪的意思,“太子妃,你不要以为你仗着柱国府的威势,就能肆意欺辱妩儿?你竟让妩儿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公然献媚舞?”

    那日大婚夜,碍于太子妃野蛮,太子没能如愿;次日太子妃大闹后宫,他又被梁侧妃缠着哄了一夜,第三日,他好不容易脱了身,脚刚迈进太子妃的灵云宫,就目睹了太子妃把满殿的宫女锤了个遍。

    太子看了看他那若不惊风的小身板,一想到太子妃平日行径,他吓得腿肚子都打哆嗦....

    可今夜听了梁妩的两句耳边风,他怒气上头,也不管怕不怕了,迫切的跳出来保护他那娇弱可人的妾室。

    听了这话,布伽不乐意了,她什么时候仗她爹的势欺负人了?

    她明明靠的是她那三脚猫、不入流的拳头!“我哪欺负她了?我可一根指头都没碰过她!舞我不是也跳了?她怎么就不能跳?”

    太子妃蛮横,谁人不知?此刻太子一心护着怀中泣不成声的娇人,与布伽对骂,“你不嫌丢人,我还觉得丢人呢!这舞她不跳!”

    梁侧妃软若无骨地趴在太子怀中,捂着脸小声抽泣。

    太子一面看着怀中柔弱的梁妩,一面又看着眼前中气十足、乖张无礼的太子妃,太子只觉得梁妩平日里肯定受尽了太子妃的委屈,一时间可把太子给心疼坏了。

    这话听得布伽火蹭蹭地往上冒!

    若不是梁妩把舞姬们给打了,她哪用得着上台献舞?为了今夜的宫宴,她都能上台献舞,梁侧妃这个罪魁祸首怎么就献不得了?

    她都还没说什么呢,梁妩倒是先倒在太子怀里恶人先告状了!

    这下把布伽气得够呛,这事儿若是放在边关,布伽早就拉着梁妩一顿打了!

    布伽到底还记得眼下是在规矩森严的皇宫,还是万众瞩目的元宵宫宴,况且她爹还在对面坐着,布伽强压下了心中火气。

    布伽把窝在太子怀里的梁侧妃一把揪了出来,气急败坏的责问着,“她自己答应的,梁妩,你自己说!”

    梁侧妃脚下一阵踉跄,好似风一吹就倒了,她脸上挂着泪珠,哭得那叫一个我见犹怜。

    怯懦的模样彷佛平日里受尽了委屈,下一刻布伽就会把她生吞活剥了一般,“太子妃,您还叫妾说什么?您说我若不答应,就得挨您的打,大家都听到了呀!”

    梁妩说完,转头满眼含泪的又倒在太子怀中,抽抽的像是要哭昏了似的。

    听见梁妩受了这样大的委屈,太子额角的青筋都跳动了起来。此刻他对布伽满是厌恶之色,问身侧的一众宫人,“太子妃可有此言?”

    大家纷纷点头。

    此刻舞姬们已退下,只有钟鼓司掌事还在,钟鼓司掌事着急得要跟太子解释一二,可太子并不关心其他,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太子言语冰凉,冷漠的问布伽,“太子妃,你不跟孤解释解释吗?”

    布伽活了小半辈子,从来没被这样冤枉过!

    梁侧妃这身颠倒黑白的本事气得布伽哑言,气得她都不知该从何说起,只想昏厥过去!

    边关的百姓、将士皆是肆意豪爽之人,在民风彪悍的边关,大家若是有什么过节,能动手,绝不吵吵!平日里谁玩这种缺德冒火星的心眼?

    心眼到用时方恨少,布伽火气上头、嘴又笨,一时还真拿对面演戏演得来劲儿的梁侧妃无可奈何!

    月季在一边急得满头冒汗,先声与太子争辩,“是,这话是我家太子妃说的不假,可那是梁侧妃欺负舞姬们在前......”

    不容月季把话说完,太子早就没了耐心听,对布伽嚷嚷着,“够了!太子妃,你太过分了!你给梁妩道歉!”

    钟鼓司掌事一脸着急,可月季的话都被太子堵了回来,眼下他半句话也搭不上,钟鼓司掌事跪在太子身前,将罪责全都揽到了自己身上,“殿下,今日之事,全是钟鼓司之过,与太子妃无关,还请殿下勿要苛责太子妃。”

    布伽自己受气也就算了,可是明明是梁妩之过,却要别人都要替梁妩赎罪,布伽迎头就踢开了面前碍事的桌子,直接站在太子身前与太子对峙,“你看看她把舞姬都打成什么样了?居然让我给她道歉?我看你脑子被驴踢了吧?今晚的舞,我还非要她跳了!”

    梁侧妃一脸委屈,哭得梨花带雨,状若无辜,还不忘再给剑拔弩张的气氛添柴加火,“太子妃,是那几个舞姬先冲撞了我,对我百般无礼,是我气不过才略加惩处。”

    梁侧妃说着,又泪眼婆娑的望向太子,“殿下,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别跟太子妃生气,这舞我跳就是了,你莫要与太子妃为难。”

    说着又嗷嗷哭了起来,任谁看了都是受了委屈还善解人意的贤妾!

    太子将梁侧妃抱得更紧了些。他正要说两句话以示维护,一扭头就看见一把剑迎面劈了过来。把太子吓得脸都绿了。

    布伽方才还能勉强压得住她那点脾气,可她再怎么说,到了梁侧妃嘴里全都变了味儿。

    布伽彻底没了耐性,既然说不通,那就用打的!她从月季手里夺过承光剑,照着狗男女一刀劈了下去!

    梁妩和太子怔怔得看着布伽劈过来的剑,脑子反应过来了,但是脚移不动。

    皇家宫宴!天子面前!大庭广众!

    太子妃居然敢当着这么多文臣武将的面,就提刀砍人?

    谁给她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