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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伤敌800,自损1800

    布伽没心思理会梁妩。

    她屁股上的伤也不是不疼。

    方才为了耍威风、撑颜面,她打肿脸充胖子站得板正。

    这会儿她屁股疼得锥心,她可再也站不住了。

    月季瞅出了布伽的逞能,上前一把搀住了她,俩人一瘸一拐溜出了梁才人的视线。

    更深露中

    灵云宫传出一声一声的杀猪喊声。

    “啊...疼...疼!月季你轻点,啊....”

    “呜呜呜呜呜疼....呜呜呜啊!”

    瞧着布伽被打得血淋淋的屁股。

    月季一阵揪心,在她的记忆里,布伽从没挨过这样重的打。

    “叫你逞能!你打人便打了,干嘛还上竿子挨一顿板子?哪有人像你似的,伤敌八百,自损一千八?”

    布伽一点都不想哭,可这会儿屁股传来的锥心之痛,惹得她的眼泪哗哗的往外冒。

    即便只是在月季面前,她都觉得十分丢人。

    “你不懂!我这招在兵法上叫诱敌深入!咱们做错了事,她们要打要罚我也认!打梁妩只是我跟她的私人恩怨,明天她要是去告我的状,我非要给皇上、皇后看看我这被她打开花的屁股!”

    月季想到中秋宫宴皇上、皇后对布伽的偏袒,这才叹息着放下了心。

    月季给布伽上好了药,这才轻轻拍了下布伽伤痕累累的屁股。

    “谁要看你的屁股?你一个姑娘家的,羞不羞?”

    即便是轻轻一拍,也疼的布伽呲牙咧嘴,“啊...啊,呜呜呜疼!”

    她一边叫喊,还没忘了正事儿,“月季,你别忘了明天多找些人照顾沈才人。”

    月季满脸的不情愿,“噢!阿布,这宫里的日子,真不好过。”

    宫里的一应吃食是好,可人心隔肚皮,甚至多是冷漠、多是无情。

    呆了这些日子,月季也有些禁不住的失落。

    布伽也有苦难言。

    可当初她答应了她爹入宫,便想着怎么也要好好的熬完这一程。

    她倒是安慰起了月季,“月季,再忍忍,总不会在这待一辈子的。”

    东宫妃嫔厮打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后宫。

    皇后苦于近日使团访京的琐事,无暇顾及东宫。

    知道这事,只是皱着眉头为布伽收拾烂摊子:命满宫上下三缄其口。

    布伽在宫里百无聊赖的躺着

    太子不知道撞了什么邪,竟破天荒的给她送来了补品和伤药。

    布伽瞅着太子送来的伤药,歪着头问月季,“你说,他是不是在伤药里给我下毒了?”

    话音刚落,东宫的妃嫔们也排着队地要上门告罪。

    一个个都说着:“其实那晚的事也不能全怪月季。”

    “自是那沈才人的手边人看护不周。”

    “妾猪油蒙了心,叫太子妃跟着受累了。”

    “太子妃别跟咱们一般计较。”。

    布伽卧在床上,端着茶听她们一遍又一遍的絮叨。

    书房里

    这些日子,单商锦日日被使团访京之事缠身

    听柏乡说布伽挨了十板子时,将正在看的奏折甩到了桌子底下,“谁给她们的胆子,敢打阿布?”

    柏乡弯腰替单商锦捡起了奏章,“殿下,你别急,我昨夜去灵云宫看了一眼,太子妃没事,她好着呢!”

    单商锦脸上刹那间便蒙上了一层阴霾。

    布伽自小调皮捣蛋,没少挨骂,可他那叔父,是真没舍得打过她!

    即便小惩大诫,也是不伤筋不动骨的。

    这些年,他更是没舍得布伽受过什么委屈。

    从前在边关都没受过的打和委屈,才进宫几日,这些不安分的后妃便都给阿布安排上了?

    单商锦凭着平日办案的敏锐直觉,深感此事不简单,对柏乡说道,“去查!我倒是想看看,这几个人,命有多硬!”

    不到半日功夫

    柏乡便拿着结果满载而归,“沈才人其实是中了一种罕见的毒,此毒名为‘逢春’,使人能在短时间内心悸而亡。”

    “但此毒味道甘苦难闻,中毒后不易被医者察觉,常常因气怪味苦被食用者察觉。根据目前掌握的证据。属下初步判断:沈才人大概率是故意服用了此毒陷害月季,梁才人或许是主谋。”

    单商锦额角大跳。

    原先他还以为是后宫女人间的小打小闹。

    听了柏乡回禀,他才意识到,这些人心思何其歹毒!

    为了扳倒布伽,不惜服毒!

    他自小在宫中长大,幼时因父皇宠爱,见惯了后宫女人这些争宠的手段。

    他在这样污糟的境遇里过得艰难,到了右柱国身边后,才算有了正常日子。

    如今归京不过一年而已,这些阴狠手段不敢再在他面前显露了,却寻上了布伽。

    单商锦一想到这就觉得心惊肉跳,若一个不慎,布伽在宫中丢了性命......

    他不敢往后再想,“若是任由她们放肆下去,下一次她们就敢要了布伽的命!”

    单商锦面庞似是萃上了寒冰,与平日里温文尔雅的矜贵皇子判若两人,“找个无色无味的毒给这几个人下了,既是不想活了,我就送送她们!”

    柏乡听得汗流浃背,他家殿下一向英明来着。

    柏乡连忙出言阻止,“殿下,东宫几个嫔妃无端殒命,难免要被皇后之流抓住把柄!更何况太子妃还叫月季亲自照料沈才人,倘若她们此时出事,太子妃也难脱干系......”

    单商锦恶狠狠的瞪着柏乡。

    片刻后,他才算勉强稳住了心神,在柏乡身旁耳语,另作了吩咐。

    柏乡这才惶恐不安的安下了心。

    几日后

    在无数人的热切期盼中,鞑靼使团终于到了京城。

    京中一时热闹非凡,算起来也算得上是大单开年后的第一大盛事了。

    大单幅员辽阔,万邦来朝!

    宽广的边界线漫长广阔,北方与鞑靼接壤之境自开朝以来便摩擦不断。

    北域边境百姓不得喘息,一直忍受着鞑靼的欺掠之苦。

    北方乃苦寒之地,鞑靼无休无止的掠夺,让边境百姓苦不堪言。

    鞑靼王膝下单薄,活着的只剩下一儿一女。

    儿子年纪尚轻,鞑靼使团此行由卡莎公主带队,可足见其诚意。

    皇后日日命人在布伽面前耳提名面,要她万不可在如此重要的场合丢了国之体面。

    布伽尚有自知之明,本着不做便也出不了错的原则。

    干脆称病告假,顺利躲过了繁复的国礼接待。

    可假是告了,布伽心下却有些后悔了。

    鞑靼来访,必少不得两国武士切磋!

    她功夫烂归烂,却也爱看高手过招,过个眼瘾。

    为了近前观战,她很是费了一番功夫。

    这日

    布伽猫着脑袋,穿了一身世家公子的男人装束。

    她刚要抬脚出门,人都还没走出灵云宫,便被侍卫长拦住了前路。

    侍卫长大眼一扫,连看也没看,就将女扮男装的布伽认了出来。

    拱手向布伽行礼,“太子妃,给您介绍一下,这是新来的侍卫。您去比武场观赛,让他护卫您吧。”

    新兵恭敬有礼,应声拜见布伽,“属下拜见太子妃。”

    布伽本以为侍卫长是拦她的,属实也没料到侍卫长这般上道儿。

    她松了口气,随口应付着,“行了,我知道了,别废话了,跟上!”

    侍卫侧身给布伽让路。

    布伽从他身前掠过时,那侍卫还是禁不住好奇,抬头瞥了一眼传闻中穷凶极恶的太子妃。

    只一眼,他就愣住了。

    侍卫挡住了去路,布伽颇有些不耐烦。

    她正要绕过去,待余光扫过侍卫时,布伽也停住了脚步。

    两人皆异口同声道,“怎么是你?”

    梁叙目不转睛的看着布伽,愣在那,话都说不利索了,“你是...是...太...太子妃?”

    这下,他是彻底慌了!

    怪不得!

    怪不得那日二殿下看他的眼神那样奇怪,怪不得他被关入刑部大牢一顿黑打.....

    他竟险些将太子妃卖给了二皇子?

    今日见到了太子妃真容,一切都有了答案!

    梁叙这才回过味儿来......

    眼看就要误了比武的时辰,布伽不耐烦之色溢于言表,“怎么了,不行吗?起开!”

    梁叙一阵手忙脚乱,连忙躲开,给布伽让了路。

    布伽在前面走得飞快,他一路在后面紧追不舍。

    他一边跑一边向布伽请罪,“太子妃,那日是属下糊涂,听说还是您去说情,我才被放了出来,还要多谢您高抬贵手。”

    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

    没做过的好事,布伽可不胡乱认领。

    布伽挡住了梁叙的感激,“你别谢我,是太子花了一千两请我去说情的。我也是看在钱的面子上。”

    布伽在前面走,忽然停住了脚步,扭身看向梁叙,关怀的问道,“不过你那天挨打了没?伤的重吗?”

    梁叙颇有些受宠若惊!

    他万万没想到太子妃竟如此大度,不跟他计较,还多有关心。

    梁叙颇有些动容,“挨了,现在伤还没好透彻,多谢太子妃关心。”

    听到这话,布伽脸上才升起一个灿烂的笑容,如释重负的感慨道,“那我就放心了!”

    梁叙梗住了,原来太子妃是担心他没挨打...

    “......”

    两人到比武场时,虽错过了开场,可到的也算正是时候。

    比武场上

    鞑靼公主与使者坐在大单皇帝下首的位置,场上的壮士们烈火朝天的相护厮打着。

    烈日骄阳

    大单、鞑靼的勇士们着不同的服饰分列两侧。

    春寒料峭

    鞑靼的勇士居然全都赤身裸体的光着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