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青梅竹马
夫人颤巍巍的给布伽指了方向。
布伽脚下踩着风，使出浑身解数地往妇人指的院里奔。
一进门，布伽被眼前的景象吓得也是脚下一踉跄。
布伽硬着头皮，上前将悬梁之人放下，她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十分轻易就将白绫扯断开来，一伸手就正好接住了吊梁之人。
布伽顾不得看吊梁之人那骇人的面孔，先探了探这人的脉搏。
一探上脉搏，布伽心里一阵庆幸——还好，还活着。
“太好了!差一点，差一点....”
布伽怀里正躺着从梁上上吊的那人，布伽此刻吓得腿软，瘫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
东宫侍卫这才姗姗来迟。
布伽怀中之人剧烈的咳了起来。
布伽低头望向那人，那人面色青紫。
方才布伽没来得及细看，如今缓过来劲儿来，布伽越瞅那人越觉得眼熟。
待那人面色恢复了过来，布伽终于把人认了出来。
是穆柔！！！
穆柔缓缓睁开了眼睛，看清了布伽，顷刻激动了起来，抓着布伽胳膊，眼泪瞬间流了满面，哀怨的喊道，“姑娘？是你...”
见是布伽，穆柔顾不得自己受伤的脖子，抱着布伽呜呜大哭了起来。
穆柔哭得她心焦，布伽火气越来越大。
不用猜，她也明白是为着什么事了。
她这一辈子都没做过什么好事，仅做的几件好事全都摊在了面前这姑娘身上。
可这姑娘因个男人，两次轻贱自己的命。
布伽又气又恼，气那个方川名，也气穆柔，她并没有安慰穆柔，反而诘问道，“怎么这么轻贱自己的命？不就是个男人？也值得你抛却性命？”
穆柔哭得一怔。
她在红尘间走过一遭，与面前的布伽不过也只有两面之缘，可没有人比布伽更在乎她的命了。
她颇为动容，哭得又甚了些，“姑娘，我错了......”
穆柔哭得梨花带雨，连布伽看了也不忍责怪，她只好将所有的火气都发在了方川名身上，问道，“是不是因为那个方川名的婚事？”
穆柔一脸惊色，“姑娘怎么知道？”
徐徐向布伽诉说着她的愁肠：“他风光高中，如今又娶了清贵人家的姑娘。我与他青梅竹马，可他拿我们的情谊当做什么.....到头来，我也不过是个见不得人的外室罢了......”
才数日不见
那日清风朗月满眼希冀的姑娘像是变了人似的。
眉眼中尽是哀怨苦涩，温柔似水的姑娘换上了一副决绝的孤冷之色。
布伽听的咬牙切齿，只怪自己那天打方川名下手还是太轻了些！
“这个方川名！我见他一次打他一次！”
穆柔忽然起身，对着布伽迎面就要跪拜。
“姑娘，我此生我别无所求，姑娘救我两命，我无以为报，只有余生侍候在姑娘左右才能报答恩情。”
布伽吓得够呛。
“你干什么？起来，快起来，不过是举手之劳，我不需要人侍候！”
不过是捎带手的事，纵是别人她也还会救。
穆柔如此盛情，布伽承受不住，一时不知如何应对，丢下穆柔就想落荒而逃。
布伽起身，连连摆手，“你没事就好，我先走了！这等负心汉不值得你伤心，你想开点，别再做傻事了！”
太子此时终于在侍卫的前呼后拥下进了门。
与布伽正好迎面撞上。
布伽刚要抬腿走人，扭头一看，太子已经跟穆柔聊上了！
太子的眼睛直勾勾的挂在穆柔身上，从上盯到下的左右打量，看见美人一张脸都快要笑烂了！
太子一副孟浪模样，笑道，“她是我娘子，怎么了？”
穆柔一心报答布伽，听眼前公子是布伽夫君，于是壮着胆子向太子请求。
“我想报答姑娘的救命之恩，我愿侍候公子与夫人左右，还请公子成全。”
太子发出了一阵得逞的酣畅笑声，笑意更浓了，“好说好说，你先起来，这脖子怎么勒成这样了？”
布伽不忍穆柔刚出龙潭、又入虎穴，连忙折了回来。
太子这厮，向来不会安什么好心！
布伽去拉穆柔时，太子假意替穆柔探看伤口，一双手已经拂上了穆柔的脖子。
布伽还没走到近前，便出言警告太子道，“把手放下！”
熟悉的凶悍声音猛地在太子耳边响起，太子吓得一哆嗦，瞬间不敢有什么旁的兴致了。
太子反而还责怪布伽，“人家姑娘都说了要报答我，你别这么凶，吓坏了人家姑娘。”
布伽一把将穆柔从太子身边拉开，将两人隔开。
她懒得搭理太子，只问穆柔，“穆柔，除此地之外你可还有去处？我送你。”
见布伽折回，穆柔眼中的期盼又重新燃了起来。
“姑娘，除了在你身边报答，京城我再无落脚之地了......”
布伽心下煎熬。
她身边实在也算不得是什么好地方。
皇宫那等规矩森严、成日打闹的地方，她恨不能日日在宫外待着呢！
可穆柔这副若不惊风的楚楚可怜样儿，在这诺大的京城无亲无故，有方川名阻拦，不知又该如何过下去....
布伽紧咬着牙关，终还是下定了决心。
“你可愿随我入宫？进了宫就要被规矩束缚，连宫门都出不得，你可愿意？”
穆柔眼中闪过意外，随即便平息了，她望着布伽的双眸，眼神无比坚定，“我愿意。”
布伽无奈的叹了口气，只道，“哎...来日你不要后悔才好。”
反正她是后悔。
布伽拉着穆柔刚走到了门口，方才街上喊救命的妇人却又冒了出来，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见穆柔没事，妇人见布伽要把穆柔带走，把布伽当成了拐带姑娘的坏人。
妇人警惕的望着布伽，“你们要将方家媳妇带去哪里？”
穆柔眼睛一片红肿，从布伽身后走上前去，拉着妇人的手耐心的向妇人解释。
“大娘，方川名已经另娶别人了。这个姑娘是我的朋友，我以后就不在这住了，多谢大娘这些日子的照顾，穆柔感激不尽。”
信息量太大，妇人没反应过来，一时愣了神。
妇人只知道今年新搬来了个姓方的儒生，这姓方的举子还带了个十分漂亮的媳妇，
放榜那天，朝廷的庆贺队伍敲锣打鼓自朱雀街沿路庆贺，整条街都知道巷子里出了个进士，这姓方的儒生居然中了进士！
直到今天，妇人这才知道原来眼前的漂亮姑娘并非是那儒生的妻子，妇人愣在原地没反应过来。
看向穆柔的眼神也带着成见。
什么样的姑娘，不要名分也要跟着汉子私奔？
没了大娘的阻拦，布伽与穆柔刚走出两步，又被人拦住了去路。
这次拦路的人是方川名。
方川名今日本正在当值，听人说穆柔悬了梁，吓得他一路栽了无数个跟头，火急火燎的往家中跑。
他刚一进门，看见好端端的穆柔站在他眼前，他松了一口气。
方川名又惊又喜地抓起穆柔的手，眼角一片湿润的唤着：“柔儿...还好你没事，吓死我了...”
待方川名缓过了劲儿，看清了穆柔身侧的人是布伽，他心底心底一阵凉意！
上次他就在布伽这吃了个哑巴亏，这会儿见到布伽出现在他家中，他心中不免警铃大作。
方川名走上前去就要和布伽抢人，满脸警惕的想将穆柔藏在身后，“又是你？放手！”
可他终究是拽不过布伽。
东宫侍卫在此时恰合时宜的从院中冒了出来，一个个的都挡在布伽身前，拔刀与方川名对峙。
方川名被一众侍卫挡住，心中着急却也奈何不得。又气又急道，“你到底是谁？皇城脚下，你也敢明目张胆的抢人？”
太子此刻冒了出来，一脸得瑟地搂上了布伽的肩头。
耀武扬威地跟方川名示威，“你连我姜东是谁都不知道，还在京城混？她，是我姜东的娘子！”
太子别的不行，仗势欺人这种事干得最为得心应手、炉火纯青。
方川名刚来京畿之地，对京内的世家豪门不甚了解。
不知道姜东何许人也！
可那夜姜东豪掷万金买下穆柔、转眼就白白成全了他，那豪阔劲儿他至今难忘......
皇城脚下，身旁又围满了武艺高强的侍卫，方川名一时摸不准门路，心中生了怯，不敢再上前去跟布伽抢人。
布伽不愿跟方川名多说半个字，跟他这样的人说话都嫌脏了嘴皮子。
布伽只扭头问穆柔，“是走是留，你想清楚......”
穆柔隔着侍卫，远远的与方川名对望了一眼，她脸上再也没了方才那副哀怨的神色，只有恍如陌生的冷淡。
她款款向方川名拘了一礼，“你是官老爷，我一届风尘女子高攀不起，自此以后，我穆柔跟你方川名井水不犯河水，再无瓜葛！”
说完这番决绝的话，穆柔转过身去再也不肯看方川名一眼。
穆柔是背对着方川名，却正好面对着布伽。
她脸上滚落的泪珠串似的往下淌，漠然无声的哭着。
布伽看得清楚，也跟着一块揪心。
穆柔与那方川名自小一起长大，那刻苦铭心的情谊早已嵌入骨血，两人相熟相知、陪伴而生的记忆、举手投足的习惯，早已将两人死死捆绑在了一起，打成了一个解不开的死结。
布伽脚下踩着风，使出浑身解数地往妇人指的院里奔。
一进门，布伽被眼前的景象吓得也是脚下一踉跄。
布伽硬着头皮，上前将悬梁之人放下，她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十分轻易就将白绫扯断开来，一伸手就正好接住了吊梁之人。
布伽顾不得看吊梁之人那骇人的面孔，先探了探这人的脉搏。
一探上脉搏，布伽心里一阵庆幸——还好，还活着。
“太好了!差一点，差一点....”
布伽怀里正躺着从梁上上吊的那人，布伽此刻吓得腿软，瘫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
东宫侍卫这才姗姗来迟。
布伽怀中之人剧烈的咳了起来。
布伽低头望向那人，那人面色青紫。
方才布伽没来得及细看，如今缓过来劲儿来，布伽越瞅那人越觉得眼熟。
待那人面色恢复了过来，布伽终于把人认了出来。
是穆柔！！！
穆柔缓缓睁开了眼睛，看清了布伽，顷刻激动了起来，抓着布伽胳膊，眼泪瞬间流了满面，哀怨的喊道，“姑娘？是你...”
见是布伽，穆柔顾不得自己受伤的脖子，抱着布伽呜呜大哭了起来。
穆柔哭得她心焦，布伽火气越来越大。
不用猜，她也明白是为着什么事了。
她这一辈子都没做过什么好事，仅做的几件好事全都摊在了面前这姑娘身上。
可这姑娘因个男人，两次轻贱自己的命。
布伽又气又恼，气那个方川名，也气穆柔，她并没有安慰穆柔，反而诘问道，“怎么这么轻贱自己的命？不就是个男人？也值得你抛却性命？”
穆柔哭得一怔。
她在红尘间走过一遭，与面前的布伽不过也只有两面之缘，可没有人比布伽更在乎她的命了。
她颇为动容，哭得又甚了些，“姑娘，我错了......”
穆柔哭得梨花带雨，连布伽看了也不忍责怪，她只好将所有的火气都发在了方川名身上，问道，“是不是因为那个方川名的婚事？”
穆柔一脸惊色，“姑娘怎么知道？”
徐徐向布伽诉说着她的愁肠：“他风光高中，如今又娶了清贵人家的姑娘。我与他青梅竹马，可他拿我们的情谊当做什么.....到头来，我也不过是个见不得人的外室罢了......”
才数日不见
那日清风朗月满眼希冀的姑娘像是变了人似的。
眉眼中尽是哀怨苦涩，温柔似水的姑娘换上了一副决绝的孤冷之色。
布伽听的咬牙切齿，只怪自己那天打方川名下手还是太轻了些！
“这个方川名！我见他一次打他一次！”
穆柔忽然起身，对着布伽迎面就要跪拜。
“姑娘，我此生我别无所求，姑娘救我两命，我无以为报，只有余生侍候在姑娘左右才能报答恩情。”
布伽吓得够呛。
“你干什么？起来，快起来，不过是举手之劳，我不需要人侍候！”
不过是捎带手的事，纵是别人她也还会救。
穆柔如此盛情，布伽承受不住，一时不知如何应对，丢下穆柔就想落荒而逃。
布伽起身，连连摆手，“你没事就好，我先走了！这等负心汉不值得你伤心，你想开点，别再做傻事了！”
太子此时终于在侍卫的前呼后拥下进了门。
与布伽正好迎面撞上。
布伽刚要抬腿走人，扭头一看，太子已经跟穆柔聊上了！
太子的眼睛直勾勾的挂在穆柔身上，从上盯到下的左右打量，看见美人一张脸都快要笑烂了！
太子一副孟浪模样，笑道，“她是我娘子，怎么了？”
穆柔一心报答布伽，听眼前公子是布伽夫君，于是壮着胆子向太子请求。
“我想报答姑娘的救命之恩，我愿侍候公子与夫人左右，还请公子成全。”
太子发出了一阵得逞的酣畅笑声，笑意更浓了，“好说好说，你先起来，这脖子怎么勒成这样了？”
布伽不忍穆柔刚出龙潭、又入虎穴，连忙折了回来。
太子这厮，向来不会安什么好心！
布伽去拉穆柔时，太子假意替穆柔探看伤口，一双手已经拂上了穆柔的脖子。
布伽还没走到近前，便出言警告太子道，“把手放下！”
熟悉的凶悍声音猛地在太子耳边响起，太子吓得一哆嗦，瞬间不敢有什么旁的兴致了。
太子反而还责怪布伽，“人家姑娘都说了要报答我，你别这么凶，吓坏了人家姑娘。”
布伽一把将穆柔从太子身边拉开，将两人隔开。
她懒得搭理太子，只问穆柔，“穆柔，除此地之外你可还有去处？我送你。”
见布伽折回，穆柔眼中的期盼又重新燃了起来。
“姑娘，除了在你身边报答，京城我再无落脚之地了......”
布伽心下煎熬。
她身边实在也算不得是什么好地方。
皇宫那等规矩森严、成日打闹的地方，她恨不能日日在宫外待着呢！
可穆柔这副若不惊风的楚楚可怜样儿，在这诺大的京城无亲无故，有方川名阻拦，不知又该如何过下去....
布伽紧咬着牙关，终还是下定了决心。
“你可愿随我入宫？进了宫就要被规矩束缚，连宫门都出不得，你可愿意？”
穆柔眼中闪过意外，随即便平息了，她望着布伽的双眸，眼神无比坚定，“我愿意。”
布伽无奈的叹了口气，只道，“哎...来日你不要后悔才好。”
反正她是后悔。
布伽拉着穆柔刚走到了门口，方才街上喊救命的妇人却又冒了出来，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见穆柔没事，妇人见布伽要把穆柔带走，把布伽当成了拐带姑娘的坏人。
妇人警惕的望着布伽，“你们要将方家媳妇带去哪里？”
穆柔眼睛一片红肿，从布伽身后走上前去，拉着妇人的手耐心的向妇人解释。
“大娘，方川名已经另娶别人了。这个姑娘是我的朋友，我以后就不在这住了，多谢大娘这些日子的照顾，穆柔感激不尽。”
信息量太大，妇人没反应过来，一时愣了神。
妇人只知道今年新搬来了个姓方的儒生，这姓方的举子还带了个十分漂亮的媳妇，
放榜那天，朝廷的庆贺队伍敲锣打鼓自朱雀街沿路庆贺，整条街都知道巷子里出了个进士，这姓方的儒生居然中了进士！
直到今天，妇人这才知道原来眼前的漂亮姑娘并非是那儒生的妻子，妇人愣在原地没反应过来。
看向穆柔的眼神也带着成见。
什么样的姑娘，不要名分也要跟着汉子私奔？
没了大娘的阻拦，布伽与穆柔刚走出两步，又被人拦住了去路。
这次拦路的人是方川名。
方川名今日本正在当值，听人说穆柔悬了梁，吓得他一路栽了无数个跟头，火急火燎的往家中跑。
他刚一进门，看见好端端的穆柔站在他眼前，他松了一口气。
方川名又惊又喜地抓起穆柔的手，眼角一片湿润的唤着：“柔儿...还好你没事，吓死我了...”
待方川名缓过了劲儿，看清了穆柔身侧的人是布伽，他心底心底一阵凉意！
上次他就在布伽这吃了个哑巴亏，这会儿见到布伽出现在他家中，他心中不免警铃大作。
方川名走上前去就要和布伽抢人，满脸警惕的想将穆柔藏在身后，“又是你？放手！”
可他终究是拽不过布伽。
东宫侍卫在此时恰合时宜的从院中冒了出来，一个个的都挡在布伽身前，拔刀与方川名对峙。
方川名被一众侍卫挡住，心中着急却也奈何不得。又气又急道，“你到底是谁？皇城脚下，你也敢明目张胆的抢人？”
太子此刻冒了出来，一脸得瑟地搂上了布伽的肩头。
耀武扬威地跟方川名示威，“你连我姜东是谁都不知道，还在京城混？她，是我姜东的娘子！”
太子别的不行，仗势欺人这种事干得最为得心应手、炉火纯青。
方川名刚来京畿之地，对京内的世家豪门不甚了解。
不知道姜东何许人也！
可那夜姜东豪掷万金买下穆柔、转眼就白白成全了他，那豪阔劲儿他至今难忘......
皇城脚下，身旁又围满了武艺高强的侍卫，方川名一时摸不准门路，心中生了怯，不敢再上前去跟布伽抢人。
布伽不愿跟方川名多说半个字，跟他这样的人说话都嫌脏了嘴皮子。
布伽只扭头问穆柔，“是走是留，你想清楚......”
穆柔隔着侍卫，远远的与方川名对望了一眼，她脸上再也没了方才那副哀怨的神色，只有恍如陌生的冷淡。
她款款向方川名拘了一礼，“你是官老爷，我一届风尘女子高攀不起，自此以后，我穆柔跟你方川名井水不犯河水，再无瓜葛！”
说完这番决绝的话，穆柔转过身去再也不肯看方川名一眼。
穆柔是背对着方川名，却正好面对着布伽。
她脸上滚落的泪珠串似的往下淌，漠然无声的哭着。
布伽看得清楚，也跟着一块揪心。
穆柔与那方川名自小一起长大，那刻苦铭心的情谊早已嵌入骨血，两人相熟相知、陪伴而生的记忆、举手投足的习惯，早已将两人死死捆绑在了一起，打成了一个解不开的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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