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爱意不会骗人
十几岁的他空有满腹经论，不知民生艰苦，日日与布伽厮混、走街串巷，让蜜罐里长大的骄傲皇子明白了世间并非他看到的那般美好。
他和布伽一起在田边见过农夫冻得龟裂发胀的双手、见过把受伤的将士折磨的死去活来的伤病、见过日夜等待丈夫归家的英烈妻女......
是布伽把他这个飘飘然的皇子，重新拉回到了大单这片沉重艰难的土地上......
懵懂年少时，不知何为喜欢；以为对恍然见过两面的姑娘多看一眼，便是男女情爱。
马场之上，他曾对一个衣带飘逸的姑娘侧目，便以为那就是喜欢。
直到一次，他撞破了别的汉子对布伽表白，布伽当着他的面答应了跟别人的情谊，他第一次在她眼前落泪，第一次发了疯似的把那人打得再也没有出现在布伽面前.....
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一个汉子能有机会在布伽面前说半句‘污言秽语’，这全是他的功劳......
单商锦失魂落魄的模样刺痛了皇帝的眼睛，后悔一遍遍的涌上皇帝的心头。
“皇儿，是父皇误了你.....”
当初若不是他把布伽指给了老三，他这宝贝儿子本不该经历这般多的挫折......
他这宝贝儿子一再因布伽失了分寸，他这个做父皇的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单商锦苦苦哀求，渴求着奇迹的降临。
“父皇，您一定还有办法对不对...”
连日来的操劳，又悲伤过度，单商锦正说着，在皇上脚下‘扑通’一声仰面栽了下去。
皇上大惊失色，“来人！快来人！”
撷芳殿中，即便到了睡梦中，单商锦也在喃喃呓语着，“阿布...阿布...”
被梦中的景象惊扰，他惊恐着猛然睁开了眼睛，“阿布！阿布，回来...”
柏乡冲进了殿中。
屋外猛然照进来的光亮刺痛了单商锦的眼睛，从床上跌至地上，他终于记起了自己身在何处，他的阿布还在离城等他，他起身就要走。
柏乡拦在单商锦身前，往地上一跪。
“殿下，求您，吃点东西吧！”
单商锦往拦路的柏乡身上踹去，“滚开！”
柏乡自知拦不住殿下，可单商锦拖着病躯就要消失在眼前，柏乡叫住了他。
“殿下！属下查出了些头绪！”
单商锦终于停下了脚步，颤巍巍的转身，“什么头绪？”
柏乡开出了条件，“您先吃口饭，边吃边说！”
柏乡飞快地从门外端来几个小菜和面汤。
单商锦一口闷了一碗粥，“快说！”
柏乡道，“先帝在时，那几根为数不多的‘龙须’除了用在皇宫贵人的身上，还有一株，赏给了当时在御前侍卫的范惠！”
单商锦一扫阴霾，眼中又恢复了这几日少见的清明，“范惠在哪？”
柏乡答道。“范惠就是阿布好友范婷的父亲！”
柏乡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单商锦就仓皇而去。
柏乡在身后呼喊着，“哎！殿下，我还没说完呢！”
有了目标，即便希望渺茫，单商锦收起了悲痛，不自觉间步子都变得轻快了起来。
他不敢再耽误片刻。
炎炎夏日，范府蛙声一片，一派休闲安适之景。
范父正在坐在亭中钓鱼，单商锦越墙而入。
“范大人。”
范父惊的一激灵，险些把手里的鱼竿都扔了。扭身一看是二殿下。
平白无故的，二殿下莅临府中，范父没觉得能是什么好事。
可他脸上还是带着受宠若惊的神色，他眼中放着光，脸上堆满了笑意，笑呵呵地起身相迎。
“二殿下？您怎么来了？您要见老臣，您派人来说一声，老臣该沐浴更衣去宫中见您呐！”
单商锦没心思在此时打什么官腔，说明简短又直接。
“范大人，我来向你求一样东西。”
一大把年纪的范父立刻对不过二十出头的二皇子行礼跪拜，礼行的十分恭敬板正。
“殿下只管说，只要老臣有，定然双手奉上！”
单商锦也不兜圈子，“我要龙须。”
好在范父低着头，听到‘龙须’二字，他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二殿下怎么知道他有‘龙须’？
范父心中打鼓，方才的那些客套话他不过随口一说，做不得数的。
‘龙须’难得，他若是早指望着一根龙须发财，也不会等到这会儿了。
“老陈实在是有愧殿下期望。实不相瞒，早前老臣为先帝挡了刀剑，以致重伤，那‘龙须’早就用了。”
这话他话说得心虚。
二殿下手段一向狠厉，在二殿下面前说谎谁都得掂量掂量。范父心中发怵，也为自己想好了退路。
柏乡紧赶慢赶，总算是追了上来。
他家殿下身手高深，他一路追赶可是废了姥姥劲儿。
“殿下，我刚才正要跟你说这个...”
范父听了这话，默默为自己捏了把汗。
果真让他赌对了。
就在这时，范婷从府外回来，一回来就看见了院中的二殿下。
她面上一红，娇羞的喊着“爹！二殿下...”请安。
一次次的失望，让单商锦的面上没有过分波动。
方才他一路奔过来，靠得是勉强撑着的心力。
希望又落了空，他眼前一阵发懵，看向柏乡的眼神带着冷冽。
柏乡受不住单商锦的眼神刀，默默解释着，小声道：“我还没说完，您就走了。”
单商锦脚下又是一阵虚浮，来时他还有气力翻墙，走时连走路都觉得费劲儿。
他脑袋一阵发胀。一想到布伽没救了，他的时间彷佛也跟着停止了似的。眼前世界的诸事对他好像一瞬间便全都失去了意义。
他满脑子只想赶快回到布伽身边。
“走吧，回离城。”
二皇子走路都恍神，柏乡上前扶住了他。
眼见二殿下什么事儿都顾不得，柏乡有意出言提醒，“殿下，是否通知柱国返京？”
眼泪再次浮上了单商锦的眼眶。
光天化日下，他险些当街哭出声。
“柏乡，我对不住叔父，是我没保护好布伽，我不知该如何面对叔父.....”
范婷本想留二殿下喝口茶。
她一路尾随单商锦出了门，听到单商锦提起布伽，她便留心多听了片刻。
“二殿下！阿布她怎么了？我方才听您跟我爹提到‘龙须’，是阿布出事了吗？”
单商锦懒得再对旁人多说半个字，闭着眼睛对柏乡摆了摆手。
柏乡得了授意。
“您是肃王妃好友，告诉您也无妨，王妃命不久矣。”
瞅着二殿下红肿的眼眶，范婷才知事情的深浅。范婷望着二殿下远去的身影，鼓起勇气叫住了单商锦。
“殿下，可否借一步说话？”
单商锦疲于应付，对范婷的呼唤恍若无闻。
柏乡拽住了拽单商锦衣袖，可殿下不理，柏乡只好回应范婷。
“范小姐，殿下还有事，有什么事改日再说吧。”
范婷大声对走远的单商锦说道。
“请殿下留步，事关阿布。”
范府庭院中
范婷小心抬头打量着单商锦的神色。
少年面色灰败，双目无神、人虽然在跟前站着，可魂已经不知道飞哪了。
范婷更明确了心中的猜想。
“殿下，我家中确有‘龙须’。”
失望了太多次，单商锦有些不敢再抱希望。
“什么？”
范婷再次重复道，“‘龙须’就能救回阿布的命吗？”
单商锦神色紧张，激动地上前一步死死的抓住了范婷的肩膀。
彷佛范婷就是‘龙须’一样，一松手就跑了。
“正是！在哪里？快带我去！”
范婷停了脚，叫住了单商锦。
自方川名之事以后，有些事儿她豁然明朗了许多。
若想在这皇城中稳住跟脚，少不得得攀附权贵。有些事不做则已，既然要做便做到最好！
方川名不过就是尔尔一个穷进士，尚还想着三妻四妾、心猿意马。她何苦来哉要跟着这样一个入不得眼的人受这样的委屈呢？
如今她与方川名的婚约已然作罢，今后她最好的归宿也不过是嫁给高门做个妾室罢了。
她大着胆子说出了她藏在心里的话。
“殿下，臣女想跟您换一样东西......”
单商锦脚步一顿。
布伽离京前，唯一的嘱托便是要他安顿范婷的婚事，为这事他还废了一番周折，前几日暗地里费了些劲儿才刚取消了范婷与方川名的婚约.....
他以为范婷说得也是这事儿，他还是佯装不知的问道。
“你想要什么？”
矜贵的二皇子面色清冷，一张威严的脸在炎炎夏日里看了，也让范婷冒了一身的冷汗，可她还是大着胆子开出了条件。
“我要二皇妃之位。”
单商锦脱口而出三个字，“不可能！”
随即向范婷投去凌迟的目光。
范婷被震得后退了半步，她为自己壮了壮底气，不急不慢的问道。
“殿下可是钟情阿布？”
这事儿她也是最近才看出来。
要说布伽的恶名真是闻名遐迩，布伽尚还在未进京时，她在闺阁早就听说过。
后来布伽回了京，京中世家贵女们人人鄙夷。
京中人人都爱攀附权贵，可惧于柱国府行事粗蛮。人人都避布伽不及，她偏要反其道行之。她削尖了脑袋一门心思地投其所好，才与布伽结成密友。
二皇子得胜归来的皇宫庆功宴上，她落荒而逃；可黑暗处，二皇子脸上的神色那夜她瞧得清楚！
言语可以曲解、行为可以掩饰，可二皇子望向布伽时眼中溢出来的爱意骗不了人。
她从来都不相信，布伽与二皇子的情谊清清白白！果然如她所想，只是布伽那丫头憨傻不通情爱而已。
他和布伽一起在田边见过农夫冻得龟裂发胀的双手、见过把受伤的将士折磨的死去活来的伤病、见过日夜等待丈夫归家的英烈妻女......
是布伽把他这个飘飘然的皇子，重新拉回到了大单这片沉重艰难的土地上......
懵懂年少时，不知何为喜欢；以为对恍然见过两面的姑娘多看一眼，便是男女情爱。
马场之上，他曾对一个衣带飘逸的姑娘侧目，便以为那就是喜欢。
直到一次，他撞破了别的汉子对布伽表白，布伽当着他的面答应了跟别人的情谊，他第一次在她眼前落泪，第一次发了疯似的把那人打得再也没有出现在布伽面前.....
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一个汉子能有机会在布伽面前说半句‘污言秽语’，这全是他的功劳......
单商锦失魂落魄的模样刺痛了皇帝的眼睛，后悔一遍遍的涌上皇帝的心头。
“皇儿，是父皇误了你.....”
当初若不是他把布伽指给了老三，他这宝贝儿子本不该经历这般多的挫折......
他这宝贝儿子一再因布伽失了分寸，他这个做父皇的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单商锦苦苦哀求，渴求着奇迹的降临。
“父皇，您一定还有办法对不对...”
连日来的操劳，又悲伤过度，单商锦正说着，在皇上脚下‘扑通’一声仰面栽了下去。
皇上大惊失色，“来人！快来人！”
撷芳殿中，即便到了睡梦中，单商锦也在喃喃呓语着，“阿布...阿布...”
被梦中的景象惊扰，他惊恐着猛然睁开了眼睛，“阿布！阿布，回来...”
柏乡冲进了殿中。
屋外猛然照进来的光亮刺痛了单商锦的眼睛，从床上跌至地上，他终于记起了自己身在何处，他的阿布还在离城等他，他起身就要走。
柏乡拦在单商锦身前，往地上一跪。
“殿下，求您，吃点东西吧！”
单商锦往拦路的柏乡身上踹去，“滚开！”
柏乡自知拦不住殿下，可单商锦拖着病躯就要消失在眼前，柏乡叫住了他。
“殿下！属下查出了些头绪！”
单商锦终于停下了脚步，颤巍巍的转身，“什么头绪？”
柏乡开出了条件，“您先吃口饭，边吃边说！”
柏乡飞快地从门外端来几个小菜和面汤。
单商锦一口闷了一碗粥，“快说！”
柏乡道，“先帝在时，那几根为数不多的‘龙须’除了用在皇宫贵人的身上，还有一株，赏给了当时在御前侍卫的范惠！”
单商锦一扫阴霾，眼中又恢复了这几日少见的清明，“范惠在哪？”
柏乡答道。“范惠就是阿布好友范婷的父亲！”
柏乡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单商锦就仓皇而去。
柏乡在身后呼喊着，“哎！殿下，我还没说完呢！”
有了目标，即便希望渺茫，单商锦收起了悲痛，不自觉间步子都变得轻快了起来。
他不敢再耽误片刻。
炎炎夏日，范府蛙声一片，一派休闲安适之景。
范父正在坐在亭中钓鱼，单商锦越墙而入。
“范大人。”
范父惊的一激灵，险些把手里的鱼竿都扔了。扭身一看是二殿下。
平白无故的，二殿下莅临府中，范父没觉得能是什么好事。
可他脸上还是带着受宠若惊的神色，他眼中放着光，脸上堆满了笑意，笑呵呵地起身相迎。
“二殿下？您怎么来了？您要见老臣，您派人来说一声，老臣该沐浴更衣去宫中见您呐！”
单商锦没心思在此时打什么官腔，说明简短又直接。
“范大人，我来向你求一样东西。”
一大把年纪的范父立刻对不过二十出头的二皇子行礼跪拜，礼行的十分恭敬板正。
“殿下只管说，只要老臣有，定然双手奉上！”
单商锦也不兜圈子，“我要龙须。”
好在范父低着头，听到‘龙须’二字，他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二殿下怎么知道他有‘龙须’？
范父心中打鼓，方才的那些客套话他不过随口一说，做不得数的。
‘龙须’难得，他若是早指望着一根龙须发财，也不会等到这会儿了。
“老陈实在是有愧殿下期望。实不相瞒，早前老臣为先帝挡了刀剑，以致重伤，那‘龙须’早就用了。”
这话他话说得心虚。
二殿下手段一向狠厉，在二殿下面前说谎谁都得掂量掂量。范父心中发怵，也为自己想好了退路。
柏乡紧赶慢赶，总算是追了上来。
他家殿下身手高深，他一路追赶可是废了姥姥劲儿。
“殿下，我刚才正要跟你说这个...”
范父听了这话，默默为自己捏了把汗。
果真让他赌对了。
就在这时，范婷从府外回来，一回来就看见了院中的二殿下。
她面上一红，娇羞的喊着“爹！二殿下...”请安。
一次次的失望，让单商锦的面上没有过分波动。
方才他一路奔过来，靠得是勉强撑着的心力。
希望又落了空，他眼前一阵发懵，看向柏乡的眼神带着冷冽。
柏乡受不住单商锦的眼神刀，默默解释着，小声道：“我还没说完，您就走了。”
单商锦脚下又是一阵虚浮，来时他还有气力翻墙，走时连走路都觉得费劲儿。
他脑袋一阵发胀。一想到布伽没救了，他的时间彷佛也跟着停止了似的。眼前世界的诸事对他好像一瞬间便全都失去了意义。
他满脑子只想赶快回到布伽身边。
“走吧，回离城。”
二皇子走路都恍神，柏乡上前扶住了他。
眼见二殿下什么事儿都顾不得，柏乡有意出言提醒，“殿下，是否通知柱国返京？”
眼泪再次浮上了单商锦的眼眶。
光天化日下，他险些当街哭出声。
“柏乡，我对不住叔父，是我没保护好布伽，我不知该如何面对叔父.....”
范婷本想留二殿下喝口茶。
她一路尾随单商锦出了门，听到单商锦提起布伽，她便留心多听了片刻。
“二殿下！阿布她怎么了？我方才听您跟我爹提到‘龙须’，是阿布出事了吗？”
单商锦懒得再对旁人多说半个字，闭着眼睛对柏乡摆了摆手。
柏乡得了授意。
“您是肃王妃好友，告诉您也无妨，王妃命不久矣。”
瞅着二殿下红肿的眼眶，范婷才知事情的深浅。范婷望着二殿下远去的身影，鼓起勇气叫住了单商锦。
“殿下，可否借一步说话？”
单商锦疲于应付，对范婷的呼唤恍若无闻。
柏乡拽住了拽单商锦衣袖，可殿下不理，柏乡只好回应范婷。
“范小姐，殿下还有事，有什么事改日再说吧。”
范婷大声对走远的单商锦说道。
“请殿下留步，事关阿布。”
范府庭院中
范婷小心抬头打量着单商锦的神色。
少年面色灰败，双目无神、人虽然在跟前站着，可魂已经不知道飞哪了。
范婷更明确了心中的猜想。
“殿下，我家中确有‘龙须’。”
失望了太多次，单商锦有些不敢再抱希望。
“什么？”
范婷再次重复道，“‘龙须’就能救回阿布的命吗？”
单商锦神色紧张，激动地上前一步死死的抓住了范婷的肩膀。
彷佛范婷就是‘龙须’一样，一松手就跑了。
“正是！在哪里？快带我去！”
范婷停了脚，叫住了单商锦。
自方川名之事以后，有些事儿她豁然明朗了许多。
若想在这皇城中稳住跟脚，少不得得攀附权贵。有些事不做则已，既然要做便做到最好！
方川名不过就是尔尔一个穷进士，尚还想着三妻四妾、心猿意马。她何苦来哉要跟着这样一个入不得眼的人受这样的委屈呢？
如今她与方川名的婚约已然作罢，今后她最好的归宿也不过是嫁给高门做个妾室罢了。
她大着胆子说出了她藏在心里的话。
“殿下，臣女想跟您换一样东西......”
单商锦脚步一顿。
布伽离京前，唯一的嘱托便是要他安顿范婷的婚事，为这事他还废了一番周折，前几日暗地里费了些劲儿才刚取消了范婷与方川名的婚约.....
他以为范婷说得也是这事儿，他还是佯装不知的问道。
“你想要什么？”
矜贵的二皇子面色清冷，一张威严的脸在炎炎夏日里看了，也让范婷冒了一身的冷汗，可她还是大着胆子开出了条件。
“我要二皇妃之位。”
单商锦脱口而出三个字，“不可能！”
随即向范婷投去凌迟的目光。
范婷被震得后退了半步，她为自己壮了壮底气，不急不慢的问道。
“殿下可是钟情阿布？”
这事儿她也是最近才看出来。
要说布伽的恶名真是闻名遐迩，布伽尚还在未进京时，她在闺阁早就听说过。
后来布伽回了京，京中世家贵女们人人鄙夷。
京中人人都爱攀附权贵，可惧于柱国府行事粗蛮。人人都避布伽不及，她偏要反其道行之。她削尖了脑袋一门心思地投其所好，才与布伽结成密友。
二皇子得胜归来的皇宫庆功宴上，她落荒而逃；可黑暗处，二皇子脸上的神色那夜她瞧得清楚！
言语可以曲解、行为可以掩饰，可二皇子望向布伽时眼中溢出来的爱意骗不了人。
她从来都不相信，布伽与二皇子的情谊清清白白！果然如她所想，只是布伽那丫头憨傻不通情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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