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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归当君临

    汤伐四人约莫看到了黄昏时刻,归去时依旧是在秦晓月那吃的晚饭,不出所料却是依旧有点吃惊的发现师兄青丰羽依旧是坐在酒楼里看着自己晓月姐,汤伐即便是铁石心肠也看不下去,何况当年二人可是切切实实的天造地设的一对。

    “师兄,好巧。”汤伐从一旁的店里买了水果准备榨汁,他知道师兄不爱喝酒只是师傅和自己还有许安乃至师姐都爱喝所以也就慢慢学会了。

    “好巧。”青丰羽发现自己被汤伐发现了,只好迎合汤伐说的话,假装意外的回应。

    “一起去吃饭?”

    “算了,我已经吃过了。”

    “吃过了?”汤伐看着青丰羽面前的肉菜已经有了明显的皮冻显然是中午烹制的,何况吃过饭怎么可能筷子连点油光都没有。但汤伐也没有拆穿师兄,汤伐不知为何打心眼里有点觉得晓月姐已经和师姐形同陌路了,可他也能深刻感知到二人绝对余情未了,他不知道二人发生了什么也不想去过问,但他觉得二人需要好好的谈一谈,对,坐下来二个人面对面的好好谈一谈。

    “那陪你好师弟再吃一顿吧!”

    “算了吧!师弟。”青丰羽语气中很明显有求饶,而且肢体上也显得格外的僵硬,但汤伐不可能放过师兄,硬是连拉带拽的把师兄带到了晓月姐所经营的酒肆。

    青丰羽一开始的抗拒到了看见秦晓月的那一刻瞬间成了羞愧,秦晓月看见青丰羽的那一刻也多了难以形容的情感像是不可思议,像是愧疚还有汤伐说不出道不明的“假笑”唯独没有半分怒气。

    汤伐没有理会许安的疑惑询问,李应欢和胡月一个不知道二人的微妙关系一个天真无邪所以都主动的同青丰羽打起了招呼,奇怪的是一向待人热情的青丰羽没有回应二人,而是依旧低头却用余光打量着那个远观许久却忘记多久未曾真正仔细打量的心仪女子。

    秦晓月看着眼前那个一向觉得憨厚但对自己独独心细了大半辈子的男子此刻低头不语心中其实早已是波澜起伏但是她早就在自己嫁到陆家后就感觉自己配不上一个剑道天才了,具体来说是配不上那个同自己一同长大一同生活了数十年的竹马少年。

    秦晓月想到了当年自己在修炼上其实并没有多上心,对于她来说内门其实遥不可及,是当年那个男子陪伴了自己多年自己才勉强通过测试进入内门,可是即便过了也久久不能通过基本考核毕业,在她心目中自己的二个异父异母的弟弟是真正的天才。汤长明一上山就展示出了无与伦比的霸道,一人之力强行让整个外门弟子加长老都不得放肆而后更是无视执法弟子,在下山前就连剑宗许家都不放在眼里,下山后更是整个人族皆知。许安在她出嫁后就没有怎么联系了,倒不是二人没有汤伐变得过于生疏,而是他在汤伐离开后不久也下了山回来时成了一个以武力讲道理的书生,恐怕唯有在自己长明弟弟面前才有现在那般天真模样了,当年的无知少年终究还是成了汤伐的模样。

    秦晓月的眼神慢慢的变成了打探情人的模样,而后径直跑了出去。就在众人认为青丰羽会跟着跑出去的时候,青丰羽久久的呆在原地不动,木讷呆滞而后释怀一笑,再然后自顾自的跑到桌子旁少有的像汤伐一般直接对着酒壶喝了起来,今朝有酒今朝醉,不论昨日得与失。

    汤伐在一旁格外的沉默,他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到底是错还是对,只是他觉得二人之间的那张窗户纸自己不戳破就没有人会再去戳破了。汤伐叹气而出,背着师兄回到了府中,本来李应欢提议四人去自家吃,但汤伐没有答应一来他害怕不知道怎么同李叔李婶告别,二来他也想再陪陪父母,陪陪哥哥姐姐。

    四人本以为分别时会好好的大醉一场,可是没有想到竟然会是那般平淡,就像是幼时和玩伴说回家吃饭一般,只是那是回家吃了晚饭可能夜宵就见了,再晚也不会晚在第二天午餐前,而今天四人一分离再见面的时候就遥遥无期了,汤伐走的很慢但很坚定,李应欢走的很快但却频频回头,只是他一次都不会知道。

    汤伐到王府时已经是月明星稀,寻常人家都已经吃完饭开始拉朋结友的在大街上闲逛了,但汤伐一家却还在等着贪玩的孩子回家。

    等到汤伐回家时,率先听到二姐汤可欣的声音“你个臭小子,天天就知道在外面鬼混连回家吃饭都要我们找是吧!”

    “好了,可欣,吃饭吧。”汤珍鸳舍不得骂自己孩子从前舍不得以后估计就更舍不得了。

    汤伐刚拿起筷子就被啪的一下一只手拍在了手背,“先洗手”,汤伐家宴不同其他权贵人家一样有婢女在旁边服侍,汤伐要洗手还要院子中压水,所以很多时候都忘了,加上自己其实也很少和家人一起吃饭所以久而久之也就忘了。就在汤伐打算去院子中的时候,汤可欣指了指一旁小桌子上的水盆,汤伐洗完擦净后把一块沾水的毛巾递给了许安,而后当着全家人的面轻轻的帮胡月慢慢擦拭双手。

    那顿饭吃得很沉默,其实很多时候都是这样,虽然汤长明调皮但食不言的规矩还是在的,何况当年那件事之后汤伐就很少同家里人一起吃饭了,即使逢年过节回家,也都是山上一大帮人一起,很少像今天一样一家人默默的吃饭。

    “长明…”大姐欲言又止,而后更是眼眶不自觉的红润了。

    “姐,怎么了?”汤长明不明所以,连忙跑到大姐旁边,耐心的询问。

    “刚回来就要走了,还不如不回来。”大姐汤姸看着自己弟弟,感觉还没有怎么看看自己弟弟,弟弟就已经长大了。

    “害,姐,这也没办法啊!宫中哪位亲自下旨,我哪有不去的道理。”

    汤姸不言,汤伐也没有疲意就蹲在自家大姐身旁,轻轻的抚摸着大姐的双手,自从当年那件时候大姐不在练武,手上的老茧早已褪去,明明柔软无比汤伐却感觉手有点刺痛。

    大姐汤姸看着自家弟弟依偎在自己腿旁,回想起来当年自己弟弟真没到自己膝盖高,怎么一眨眼就比自己还高一个头了,时间还真是不等人。

    “小安”

    “姐,在呢!”

    汤府上下恐怕无人不知许安和公子的关系,毕竟哪怕是刚进王府的奴仆都一定会被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注意公子许安是府上的贵客千万不能懈怠。

    当然对于已经服侍一家人许久的人来说都知道许安何止是和公子关系匪浅,一家人那里没有一个把他当外人,哪有人敢让脾气暴躁的二小姐亲自去接的,哪有人能肆无忌惮随便打扰爱好清净的大小姐的,又哪有人能够年年都和王妃一家吃年夜饭拿压岁钱的。

    “小明从小就调皮,幸亏有你在旁边,不然姐还真担心他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许安嘴角抽了一下,汤伐做的出格的事可是太多了,也真不是他能拦得住的毕竟谁都知道汤伐不怕天不怕地师兄师傅也一概不怕,怕的人天源山就二位,一个是师姐方雅雅一个就是旁边那最人畜无害的许安了。但要是说谁能让汤伐不敢做什么,他和师姐一定都得靠边站,当年自己可是把嗓子差点都说哑了可是依旧没能阻拦他一刻,也是那天他罕有的对自己失望,许安至今都很难忘记那天汤伐的表情,那时候汤伐还不被世人所知,汤长明倒是在剑宗上已经有了点名气,他记得当时自己旁敲侧击了半天劝他从长计议,等师姐做决定。

    但汤长明那时候听到那劝他理智的话没有理智下来,也没有生气更没有争辩而是静静的看着许安,他那时候兴许根本不明白为什么自家小安子会说出那种话,盯了足足有十多秒而后就一言不发只身提剑上许家要个说话,幸亏那一日许家家主不在,其他人迫于后到的司徒青风和李齐的压力没敢出手,就是单纯的二人对决,直到今日许安也不知道到底是谁赢了,他只记得哪一日看着汤伐二人倒在血泊里的那一刻他就一定要变强,等了几天在旁边好不容易等到汤伐醒了自己确是再也扛不下困意直接倒在了汤伐床边。

    “小安子,你怎么了还流泪了,又不是不回来了。”

    许安回忆的时候汤伐不知何时又重新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看着身旁的许安“莫名其妙”的流泪不禁调侃。

    “你要做了那便宜驸马,我是不是也算是皇亲国戚了。”

    许安小声的同汤伐念叨汤伐着,汤伐也小声的回应着“的确,要是有机会我一定引荐你成为宫中的大红人。”

    “多红啊?便宜驸马。”

    “红到没你不行的那种。”

    “文丞?”

    “还要红一点”

    “还能更红一点?”

    “大将军?”

    “比不上,我把你引荐的是那种皇帝军国大事与你无所不言的那种。”

    “得了吧,那种官位你一个便宜驸马还能做到?”

    “当然能,只要你付出一点代价。”

    “一点代价?”

    “当然一点代价就能让你在天子身旁受万人朝拜。”

    “说重点。”

    “皇帝旁边的李公公这么多年也该告老还乡了。”

    “有病。”许安一把推开旁边靠着自己说悄悄话的汤伐,虽然许安看起来怒气冲冲,但是对于汤府其他几人来说确是别有一番风味。

    “你看他们二个都这么大人了还这么多悄悄话,像个小孩子一样。”

    “是啊,现在长大了都有秘密了。”

    “我说妈你怎么和二姐唠唠叨叨的,我和小安子说的可是正儿八经的大事,事成了小安子可就是一步登天了。”汤伐被推了依旧是笑盈盈的望着许安,顺便还伸手帮许安转动桌面将之前许安伸手去夹没夹到作罢的菜转到他面前。

    “呦,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小安的前程了?”

    “我不关心指望你关心吗?我可是小安子最好的朋友。是吧?”

    汤可欣刚想奚落一下自己弟弟平日里对于许安的前程爱搭不理,这会就开始“假装”关心了,可看到许安点头的那一刻就明白了自己弟弟已经稳胜了。

    “早点回来。”

    “好啦妈,不就是去看看阿父阿母吗?”汤伐故意装作完全不明白这件事会有什么前因后果,其实不用想以后就之前几次进宫自己那一次不是狼狈不堪呢?

    “你呀!总是长不大,宫中不同家里,门深规矩多,不要和家里一样上窜下跳,出了事先和爸爸和哥哥说,不要总是想着用打斗解决问题。”

    “好了妈,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再说我都不知道呆了多久了,还不知道哪里是什么地方吗?”

    “说一下你就嫌烦,总是这样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妈,慢点长大也好。”何问同汤姸同时开口说道,在他们眼里自己弟弟这一辈子都长不大,一直在王府里当个逍遥世子才好,上剑宗修炼游走人魔二族,哪怕是现在成为年轻一辈的几乎最强手都有点多余了,还不如陪在家中哪怕是做个浪荡子也好。需知对于汤伐的身份来说,练武可不是一件好事,要练就必须要是最强才有资格保全自己。

    “二哥,你这次回来怎么没给我带礼物啊?”汤伐显然不想继续那个话题,而是把话题转向一向对自己分外上心的二哥玉怀瑾。

    “时间仓促,还没准备好。”

    “哥,我给你带了不过也还没好,不过快了。”

    “你就是想等二哥送了然后回礼是吧?一家人还用这么客气?”

    “二姐,你该多读点书了。没事多和书袋子姐夫学学断句吧!”

    “找抽是不是?”汤可欣刚拿起一瓣切好的甜瓜,听到自己弟弟这样贬低自己,顺手将瓜丢向汤伐。

    “我又没说错,你本来就连断句都不会。”汤伐随意的停住飞向自己的甜瓜,一边吃着一边回应汤可欣的怒火。

    “是不是觉得小安在旁边你就有文化了,你就是一个染着清香的朽木疙瘩。”

    “那也是我的本事,小安子是我的又不是你的。”

    “我看你就是皮痒了。”汤可欣也没有顾及礼仪,径直看向汤伐作势就要扭他的耳朵。汤伐说归说但是可是真不敢动手,看着二姐来了直接把许安椅子推上。但许安连人带椅迅速闪到一旁,汤伐暗骂了一句,赶紧跑到自己女朋友的旁边,想让姐看在胡月的面子上给自己留个面子可是没想到胡月起身速度比之许安更快,汤伐无奈只能从大门直接跑出,王府众人却没有一个人阻拦二个人的打闹,虽然姐姐让着弟弟是理所应当可绝对没有纵容的道理,何况二人都是出了名的调皮即使汤伐的刁钻无理是人尽皆知可是在王府不少人可是知道当年汤可欣可是处处都压制自己弟弟的。

    “臭小子,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姐就不信今晚你能一个人睡。”汤可欣说完后运转灵气烘干之前被汤伐跑到湖面时掀起的水帘弄湿的衣服,就是一眨眼的功夫那个平时没跑赢过自己的弟弟就那么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

    “可欣,他还是个孩子,就不要和他一般计较了。”一位身形比之在寻常人中已算高大的汤伐还要高大几分的年轻将领出现在汤可欣身旁,一身戎装看上去比之爱穿长袍的汤伐要充满军武阳刚之气许多,以及天生就与绝大部分人不同的紫瞳让其在北域很有辨识度,似乎也是绝大部分人眼中最能配得上府中二小姐的人中龙凤。

    “算了,一个什么都不懂得撒泼小子,我看他能跑多远,等我抓到他一定狠狠抽他一顿,屁大小子一点规矩都不懂。”

    汤可欣一边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朝着官凤那边骂骂咧咧一边伸手缠住官凤的手,二人走了大概二三十步,突然汤可欣猛的一发力紧紧的将汤伐的耳朵拧了起来。

    “臭小子,还和姐玩这套是吧!”

    “可欣,你怎么了?我是官凤啊!”

    “好你个臭小子,当姐是白痴?”

    “好了姐,你真的突然变聪明了。”汤伐耳朵被拧的生痛,知道演下去也只能是白增伤痛赶忙放弃了伪装。

    “姐,你怎么发现我不是的。”

    “你那点破伪装还想骗姐?那我们老夫老妻岂不是成了笑话?”

    汤可欣语气很坚定,但心里确是有点发虚,要不是官凤平日里只交过自己宝贝和欣欣她可能真的会怀疑眼前的男子会不会真是自己老公,变脸就算了怎么身高和口音都能变得那么一致。

    “欣欣,还是个孩子,就不要计较了。”官凤同何问二人一同追出发现汤伐被汤可欣拧着耳朵连连叫痛,打算小事化了。

    可是汤可欣显然没有放过汤伐的想法“现在不打,以后就打不到了,跑的速度那叫一个快。”

    “姐夫,你真该管管你家婆娘了,你看我姐那么端庄舒静的一个人嫁到你家都成什么样子了。”

    何问和官凤一时都沉默了,端庄舒静这四个字用来形容汤可欣仿佛就是天大的笑话,整个北域估摸着也就汤伐能说出口。

    “算你小子懂事,姐今天就先放过你。”

    “得,谢主隆恩。”

    “小明子,我觉得那个位置还是适合你,你不用付出代价就一模一样了。我感觉哪位可能学了那么多年还不如你。”

    许安的话很容易让人云里雾里,但是一想之前二人的秘密对话也没人去可以揣摩,但凡认识他们二个的都知道他们之间不可能会做对对方不利的事。

    汤伐听到许安的话后直接离开没有回怼,许安和胡月对视一笑不用猜也知道他能去的地方以前只有一个现在最多也不过是二个。

    果不其然等二人找到汤伐的时候,二人面馆平楼楼顶上一边烤着火一边时不时的发出一阵大笑。

    “这么说,你真的愿意以后陪我去南疆?”

    “当然了,等我找回了师姐,我们四个一起去南疆。”

    “那你会不会?”

    “放心吧,我会在哪之前解决掉那人。”

    “那算了,到时候太危险了。你还是在家里乖乖等着吧!”

    “师傅当年特意嘱咐我不要太过声张,更不可轻易展现自身身份。我一直以来都觉得莫名其妙,直到我后来才知道我师父师兄甚至是小安子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迫害,幸亏还是在山上,如果他们在山下的话我更不敢想。”

    “所以这么多年世人只知许安不知我胡月是吧?”

    “没办法,我这人本事没那么大得罪的人确是数不清,要是让其他人知道了你我的关系,很容易给你制造不必要的麻烦甚至…”

    “我怎么感觉许安他对我好像有点意见,好奇怪,我记得我们以前也没少玩他和我关系挺好的啊!”

    “啊?”汤伐惊叹了一声后沉默了,他实在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他总不能把同许安开玩笑的吃胡月的醋说出来吧!胡月的感觉准,汤伐的也不差,按他估计此刻许安很有可能就站他身后不远处。

    “刚烤好的。”汤伐递过一根已经滋滋冒油的肉串到身后,连看都没看一眼身后的人而是恰当的转移了话题。

    “听说你这些年功法长进很大?”

    “师傅说我那是水滴石穿,沉淀的久了就像那凌云之竹一般。”

    “是吗?我看也就一般。”看来师傅果然没和她说,不过师傅说有杀气,那杀气到底是从哪来的。

    “你当然觉得一般了,你遇见的都是和你一样不要命的疯子,我嘛,一生一世一双人就够了。”

    “你这样多好,我以前还以为我也能。”

    “现在不行吗?你现在可比以前厉害多了。”

    “还不够。”

    “也是,你在你家里的确还差了点意思。”

    汤伐轻笑出声,并没有反驳李应欢的观点,而是默默的喝了一杯,看着天上的月亮不禁感慨,月是故乡圆。只是此行一去,何时方可归家?何时才可再度烤火赏月呢?

    “明子,我真不理解为什么你要活的这么累。”

    “我活的累吗?我感觉我比起很多人算是幸运轻松的了。”汤伐嘴角轻微上翘,努力看起来很开心确是让一旁的三人看的心痛。

    “我很多时候觉得你要不是世子就好了,那我们也不会离得这么远这么累了。”

    “可我生来就是世子,这是我的命逃不掉的,我既然享了这荣华富贵就没有埋怨自己会落入不利的道理。”

    “可道理是死的,人是活的。你大可以做一个风流世子,为什么偏偏要那么在意武学呢?你们一家已经是中土皇帝的眼中钉肉中刺了,若是你再…”李应欢停顿了一下后继续说道“你要是再踏出那一步,怕就是要被扼杀了。你要是一个寻常世子,怎么可能会是担任驸马,你大可以花天酒地拒公主于门外。”

    “那样的话,我应该也只能一生呆在王府了吧!王府当然很好,我在这里的富贵别人想都想不到,可是听来的世界终归是太狭隘,很多地方到底需要走一走才能感受到有趣。如果我不习武我这一辈子都不知道原来我也能成为所谓仙人;如果我不去习武,下一次我在遇见类似的事,我又要看见我姐倒在我身上,我北域号称铁甲无敌却也要看着残害我姐的凶手逍遥法外。我现在早就把外面的地方看了一遍,我当然知道家好。可是如果有一天我当了那一家之主却护不得我家人,我宁愿成为别人口中的,哪怕,一个疯子。”

    “我也觉得没什么累的,他要是一个二流子没准现在连解决的资格都没有。”许安倒也是不客气径直坐到了汤伐旁边把汤伐本来距离火炉有一段位置的身形不得不紧挨着,汤伐没好气的往外一推“你是想烫死我吗?”

    “你皮那么厚,烫的到你?”许安面对汤伐那寻常可行对于武夫修炼来说十分离谱的理由没有半点同情,而是大大方方的坐在了旁边,晚半步的胡月本来都是习惯性的坐在汤伐身边的现在被许安占了位置也只好坐在李应欢身旁。

    “小明子,你没以前对我好了。”汤伐破天荒的略带撒娇的语气对身旁的许安抱怨着,许安听完后一阵恶心赶忙离汤伐空了半个身位直接坐到了长椅边上,而之前说过一次已经被引用了好几次的李应欢直接抓起一颗正在火炉上的桂圆干用力的扔到了汤伐身上,汤伐没敢用灵气屏障任凭桂圆干扔到身上。

    “你别说有的东西烤烤还真别有一番滋味。”

    “理乱丝连离别愁,自有滋味在心头。”

    “有病啊!为赋新词强说愁是吧。”

    “你知道为赋新词强说愁是哪首词里的吗?”许安被汤伐骂了一句心里不爽,汤伐以前不爱诗书当然是不知道的,不过现在早已经知道了,但是没有说出口而是装作不知道的摸了摸耳垂。

    “平时多看点书,这首词是边疆诗人辛稼轩写的,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

    “这个我也知道。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欲说还休,说啥来着,怎么想不起来了。”

    “看那么多本才子佳人文,还没背下来啊?”

    “去你的,二个有的比吗?到底欲说啥来着?”李应欢不顾形象的抓挠着头皮,看的二人发笑,下一刻三人同时说出口更是让李应欢颜面彻底扫地。

    “却道天凉好个秋。”

    汤伐一开始看见李应欢的吃瘪模样还有点好笑,甚至直接笑出了声,但是看着李应欢沉默在一旁赶忙同许安联络话题,吸引李应欢的注意。

    “小安子,你说怎么人以前愁的时候就爱说红烛昏罗帐,一老说愁就爱听雨僧庐前呢?”

    “你还读了那篇听雨?有进步啊!”

    “什么听雨啊?”李应欢本来情绪有点低落不过一听到雨又来了兴趣。

    “肯定啊!年少的时候下雨了只能呆在房间里,像那些风流公子虽然已经美人在怀可是始终只能呆在一隅之间肯定会感觉愁上心头啊!可是等到中年肯定就会又不一样了,等到中年的时候虽然一开始怀着少年远游出四方的心情但是漂泊在外难免会有飘零之感,这时候见天高云垂,大雁南飞又会不免联想到自己漂泊一人此刻身边明明尽是新人却又不免联想到旧人玩伴,这时候突然会感觉那时候的年少风流怎么突然就那么流离飘荡了,不免感愁不说愁温酒舒心。等到老年的时候已经不在流荡,只交半零落,这时候可能就寻求安心了,所以可能会去寺庙里求香拜佛祈愿子孙平安,祈愿完后准备出寺庙,却被雨留在了庙门口,看见小孩在父母的带领下来到寺庙明显对于佛祖完全不信但却是依旧虔诚上香,也有香客成伴结群归,一时又想到了自己年少时的意气风发,刚曾梦少年又能看到失意男女求香拜佛想到自己中年时的点点滴滴,这个时候可能就会有孩童无意之中说道“妈妈,你看那个老爷爷怎么坐着不动啊?”,这个时候头微微倾垂发现平日里光滑的下巴已经杂乱的长满了白须明明年轻的时候那么在意自己的形象如今却完全不在意了,这个时候再次望向窗外,点点滴滴又不经意间的迷失了,回想起自己的一生光怪陆离不经意间可能就已经天亮鸡鸣。”

    “你看过那首诗?”汤伐惊讶的望向李应欢,刚刚李应欢可是连为赋新词强说愁都背不完整怎么还能知道听雨啊!

    “没啊!这不是稍微有点脑子都能想的到吗?”

    “确实,做到这一步确实有点脑子。但…”

    “但什么?”夸人让被夸的人最膈应的莫非就是夸了之后来一句但,如果要说还能更上一步那就是说话说一半。

    许安在一旁偷笑不说,汤伐脑子里过了几秒说道“但你是怎么做到又有文化又没文化的。”

    “那说明我有慧根,只有有脑子的人才能随便说几句都能看出智慧。”

    “是啊!智慧归智慧,就是脑子里只有恋爱。”

    “我说的又不是只有恋爱,不是你说为什么年少罗帐老来僧庐的吗?”

    “嗯,是啊!今天还早要不我和你说说我和月月怎么认识的?”

    “我早知道了,月月宝贝早和我说了。”

    “那我的事你也都和月月说了。”

    “差不多”

    “差不多?李应欢你真的太过分了。”

    “你和自己夫妻还有什秘密?”

    “有的东西我都不知道还是欢接和我说的。”

    “不是叫什么欢姐啊!还有你凭什么叫我的月月叫宝贝?”

    “要不是月月宝贝,我都看不上你这个弟妹。”

    汤伐听到这话恶狠狠的离开座位,二步做一步的跑到李应欢身旁,狠狠的伸出双手向其方向抓去,但李应欢不仅不躲,反而是毫不慌张的挑选着橘子,看那一个烤橘子比较大。

    汤伐双手将已经快要贴在一起的二人分开,然后像老母鸡护崽一样将胡月抱在怀里,彰显着自己的主权。

    汤伐坐在李应欢的身旁眼神从原先的恶狠狠变成了满脸温柔,只是汤伐正沉醉在温柔乡里,手上就被莫名的塞了一个温热温热的东西。

    汤伐抬头睁眼,看了眼手上的橘子刚想直接扔回去但是手却被一只手紧紧的攥住,“你想干嘛?要吃自己剥。”

    “你不是想知道我说了什么吗?”

    “先把橘子剥了再说。”

    “月月,你和我说说她和你说了什么啊?”

    “我不能说。”

    “为什么啊?”

    “这是秘密。”

    “说出来的就不叫秘密了,你没听他在威胁你老公吗?月月。”

    “可是她也答应了我一个条件那我就一定要遵守秘密,不然我就违背约定了。”

    “你到底和我家月月说啥了。”汤伐把橘子扔回去后,并没有继续围着那个继续缠绵一会儿就可以得知的秘密,既然自家月月爱信守约定就绝对没有让自家月月失约的道理,不过自家胡月和李应欢才见面多久啊,怎么还有约定了呢!

    胡月没有去接而是任其掉落一旁,而是假装不理会。

    “想知道就剥橘子,什么美人如画似玉,什么海誓山盟,不过昔日旧云烟。”

    汤伐听到花如玉的时候直接就是一哆嗦,花如玉虽然自己早就和胡月说过自己以前有一个女朋友,但是自己常常都是一笔带过,谁会当着女朋友的面讲前女友的点滴,不是纯纯挨揍吗?可是李应欢就不一样了,她可是可以肆无忌惮啊!

    “剥,剥,剥,下次这种事交给老奴就好了,不就是个橘子吗?”汤伐放下胡月重新坐到许安身旁,一只手耷拉在许安的肩膀上另一只手娴熟的将白絮慢慢剥去。

    “主子,你看着样子成吗?”汤伐将原本扔出的橘子此刻缓缓的运气传到李应欢身旁,李应欢看了一眼后满不在意的说了一句“还不错。”

    “那可以说了吗?”

    “嗯?”

    “那李姐,你可以发表一下吗?”

    “行吧,欢宝贝你能和他说了。”

    汤伐抱起胡月,然后躲到一旁的椅子上,略带一点紧张的问道“宝贝,欢子和你说了什么?”

    “她说你不吃辣,还说你有点小洁癖,还有你谈了个女朋友。”

    “然后呢?”

    “然后就是你么二个一起的,说你们二个以前修炼的时候多么开心什么的,然后就是高月林怎么追她的,被欺负了她替我出头什么什么的。”

    “有具体一点的吗?关于我…如玉师姐的。”

    “没有,她说虽然你以前也谈了一个,但是我是你第一个带回家的,还问了我,问了我…问了我”

    “问什么啊!宝贝,说出来不要紧张,我在呢!”

    “问我有没有生,宝宝。”

    “宝宝,我就说她少看点那些玩意儿,一谈恋爱就想着宝宝,有宝宝那我们还怎么玩?”汤伐语气大大咧咧但是还是问了一句“如果你想的话,那下次就不做措施了。”

    “我,我不想,不对,我,我都行,你,你想要吗?”胡月短短嘘嘘的回答让汤伐笑得有点变态,没有给回答只是静静的抱着怀里的少女,也没有说什么,但二人的唇瓣确是不经意间越来越近,直到彼此悄然碰上。

    李应欢看完了二三篇佳文感觉时候已经过去了不少时候,转了转脖子舒缓之后,却是发现二人不见了踪影,本来以为二人走了可是许安还在前面的长椅上,汤伐不敢更不会走。

    刚想起身看看二人就听到一阵呢喃声,定目望去才发现原来是胡月在讲梦话,合着二人就在长椅上睡着了,好嘛!不理会自己就算了,怎么还不理会许安了,好吧,不理会自己更生气。

    “坠劫者…万道落…天命者…不由己,不由己…”

    “什么乱七八糟的,还骂我,你也没少给她看杂七杂八的小说。”胡月一脚踢到汤伐身上,见不醒,又赶忙跟上几脚,真怕之后踢不到了一样,汤伐穿的水墨刺绣白袍可就遭殃了,一时间色彩更加纷杂了几分。

    “你有病是不是?”汤伐被突然叫醒怒火中烧本来都已经甩出去一道冲击了,看到是李应欢后明明可以抵消的攻击确是傻不拉几的直接用身体去挡在胡月前方。

    冲击虽然强烈不过以汤伐的身体当然无碍,但汤伐主修的是化力而不是抗,所以本能的随着灵力冲击后撤了几步。

    以李应欢当下的水平莫说是发泄怒气的随意一甩就算是全力一击也伤不到,但是看到汤伐上去挡的那一刻,自己已经处于本能的格挡此刻确是松懈了,没有去挡而是任凭前面的汤伐将自己一同带动向后后撤。

    “你为什么不挡啊?”汤伐感知到李应欢的时候不由得有点莫名不解,以及后悔为什么自己连那么一道普通冲击还要卸力。

    “挡什么?反正你又不会伤害我。”

    “话是那么说,但是如果有人装作我怎么办?你不知道现在的伪装有多厉害,防人之心不可无。”

    “连你都防,那就太累了。”

    “那万一别人假装我伤害了你,我绝对会难受一辈子。”

    “那要不我们约定一个暗号,这个暗号就我们二个知道,这样别人就伪装不了了。”

    “什么暗号?应欢应欢,不如就应欢应欢,欢欢乐乐。”

    “你也是有点文化但不多,不过…”

    “得,你来报复我是吧!”

    “没有啊!这句我很喜欢,你别忘了。”

    “不敢,下次看见答不上来的,你直接斩了。”

    “我肯定手起刀落让你进宫。”

    “你们也爱提这个?”

    “我才没。”

    “唉,看点应该看的书好吧!你一个黄花大美女怎么老是想着太监啥的啊?”

    “神经病啊?你再说今天晚上就别想我陪月月了。”

    “好嘛!老是拿我家月月威胁我,我家月月到底和你有什么约定啊?”

    “她没和你说吗?”

    “没啊,你就说些我不吃辣那些屁事骗我剥橘子是吧!”

    “那都算小事,你和那个花如玉也谈了很久吧,怎么没看过你吃辣?”

    “她吃的喜欢我接受也不是很难。”汤伐明明站着与李应欢只有一步之隔,但是眉眼中确是似乎只有胡月。

    “看来你爱她比爱花如玉多一点。”

    “是吗?说实话,我决定应该也是。但是我每次想起花如玉都会感觉她也很好,只是那个时候我似乎太傻了,所以她才会走的不明不白,甚至不愿意和我说为什么离开。”

    “你还爱她吗?”李应欢不经意间眉头微皱,要知道在李应欢的世界观里爱过离开的人是混蛋,要是欲断不断爱着新人想着旧人的人可就是受尽酷刑都不为过的畜牲只有千刀万剐才能发泄怒气,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汤伐说出那种显然是渣男才会说的话的时候竟然没有怒气,只是有点惊讶和失望。

    “早不爱了,我当年下山的时候就去找过她了,我只知道她很幸福,但为什么离开只字未提。可爱过就是爱过啊,我那时候就是觉得她好,现在也是,只不过我们没办法继续下去了。”汤伐语气清淡的像在讲述他人的故事,不过一种淡淡的悲伤始终消散不去。

    李应欢看着眼前这个按理来说常年出没于各种勾栏酒肆一掷千金的公子哥,此刻竟是感觉有点可怜,可怜他爱的轰轰烈烈却分的不明不白,好在胡月是真的爱他,不然也不会为了不让自己生一时就消的气而和自己畅谈那么久,而关于花如玉的事自己不是长舌妇自然没有把那些故事说出来的道理,男女之间唯有互相讲出的故事才值得铭记,至于他人不容置喙。

    “我先回去了,现在应该还能和二姐聊聊,月月就在你这儿睡了。小安子你知道的,睡觉怕黑。”汤伐没有叫醒胡月轻轻的放到李应欢闺房门外的一张卧榻后准备离开。

    “别忘了我们的约定,你答应了的。”

    “放心吧,我会陪你去的。”汤伐背起不知何时已经熟睡的许安准备离开,听到胡月的呼唤没有回头依旧径直离开,他不知道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所以不敢告别。

    回到府中帮睡梦中的许安清洗擦拭一下,汤伐径直离开自己所在的院子爱找二姐,还没到放门口就听到汤可欣的大笑声传出,真可谓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二姐!”汤伐轻敲房门,并未直接进入而是依旧礼貌性的在外门等候。

    “进来吧,一家人敲什么门啊!”汤可欣的声音很有穿透性,汤伐推门而入后看见了一道很熟悉的身影但并没有理会,而是自在的坐在了一方扶椅上。

    “来找姐道别啊?”

    “你说呢?”

    “姐觉得你是有事要求姐。”

    “你猜对了,我不仅有事要求你,还有事要问你。”

    “问啥啊?你晓月姐托我照顾,怎么现在开酒肆了;还是当初师傅叫欢子去圣莲教我没拦着;还是爸妈身体状况啊?”

    “爸妈身体还好着呢,我去药宗学过的看的出来,而欢子的事我早问师傅了,至于晓月姐不说我都知道是为了师兄,只是她不肯承认罢了。我要问的是为什么师父说话和在托孤一样,明明是我一去之后不回的概率更大,怎么感觉师父像是在交代自己的后事一样,破天荒的讲了一大堆无聊的道理,以前离别师傅是不讲这些的。”

    “小明,你这次一走,就很难在静下来了。你可知道时势造英雄的道理?”

    “我当然知道我本来就没能静几天。”

    “和以往不一样,你本来是局外人但这次你已经入局了,这次进皇宫只是开端,之后你会有越来越多的事情等着你,爸妈怎么想的你知道的,那个位置天下人都能坐,爸妈不在意我们也不在意,只是将来的几十年必须得你坐,无论你想不想,老一代的恩怨已经分不清但界限已经划定了,等到新皇登基的时候就差不多要你去和他们讲道理了。”

    汤可欣坐到一旁抚摸着汤伐的肩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长大的弟弟现在又急着担责任,让做姐姐的不免心痛。

    “这我知道,我就是再不想坐那个位置,大哥二哥也不会坐的。”

    “你这次进城不要担心公主的问题,有时候选择谁都不是对的,那二个人的立场太诡异了。”

    “大姐和你说的吧!姐,你可说不出刚才那番话。”

    “大姐已经睡了,谁让你不来,只好和我说了。”

    “天子有意扶持二皇子,确是处处给大皇子提供便利,这一点的却称得上诡异。按理来说皇室争斗向来都是嫡长子政权,但大皇子文政有余而军武不足绝对不合于当下混乱之局,故而军权已经有尽归二皇子之手的趋势,当时我刚进宫宫中人就一起演了手大皇子救我于水火的好戏,我没有揭穿也跟着演了这么多年感激涕零,但大皇子绝不是想象中的那般随和风雅,准确来说他是有抱负没本事,所以才会坐看二皇子日渐势大,这不是秘密。”

    “不管演的也好是真的也好,我们已经收了天子面子就一定要出手帮大皇子一把,不过出手的程度就很关键了。师傅一定会和你说的,不过你有什么事要求姐的?”

    “我把世子玉给我一个朋友了,如果有一天他要借兵,姐你不用理会后果借给他就是。”

    “你的意思是要兵甲干预江湖的事。”

    “不错,还是天子眼皮底下的江湖。”

    “好,反正姐天天在家。”

    “幸苦你了姐。”

    “不幸苦,但是你有二个哥哥姐姐还活的这么累,都是哥哥姐姐没能力。”

    “说什么呢?天下谁不知道我有二个最厉害的姐姐?”

    “你要说二个最厉害的哥哥还说的过去,姐姐还是差了点。”

    “姐”

    “嗯,在呢!”

    “不宜妄自菲薄”

    “滚”汤可欣看着汤伐一脸严肃老成的模样,心里一阵发笑脸上却挂不住了。

    “行,姐我马上走,不过有一句话我还是想和你说。”

    “说吧!”

    “大皇子即便是真的亲民随和也好,也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你和大哥二哥他们一定要当心,他比二皇子更难对付,我们汤家不差那史书上的一二笔功名,他们二位谁坐天下,与我们都无太大紧要。”

    汤伐说完之后,直接大踏步离开,明天就要入朝见天子了,之后的事需要太多精力去做,山雨欲来风满楼,既然躲不过那就吃饱困了睡大觉等着便是,没有自乱阵脚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