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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渊大战

    “公子,根据我们的调查,方小公子应该就在里面。”

    “情况已经探查清楚了吗?”

    “没有六合境,四张初期中期各五名,巅峰一人。以我们的实力强行进入的话,最多只要一柱香的时间。”

    “辛苦了,诸位。”

    几乎只有几个瞬间,齐弦在内的十数位单军斥候已经尽数涌入,但只在一瞬间许安就感受到了极其不对劲的存在。

    “罗大哥,里面还有不曾露面的高手,还得麻烦你出手。”许安看向一旁的罗云。

    罗云点头已经掠进营帐之中,一手精确的五指成爪抓向哪位已经藏匿许久的魔族高手,另一只手化作手刀劈向另一个方向,二位隐匿许久的半步六合高手收匿气息许久,罗云没有运转灵气仅是肉体的招式,齐弦在汤伐身边良久,知道出手之后就没有留下活口的必要,十数位黑影瞬间拔出武器打算尽数抹杀。

    罗云修的就是搏杀之术,同那些修炼夹杂的人相比自是不可同日而语,几个回合打斗立见高低,数十个来回便败下阵去,眼见二人就要逃走,罗云依旧是不慌不忙,能被巅峰时期的汤伐加之敬重的人哪一个不是同境界无敌手,后天堆积出来的半步同已经踏入的天骄怎么可能有的一比。

    罗云望着二人已经消逝的身影,下一刻也消失在原地,二道黑白分身递出不过二刀,二位足以在任何一地说的上话的高手就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罗云哥,他们好像不是小安子提到的二个人。”

    “公子,我们没有找到小公子的下落。”齐弦和黑影很快就完成了使命走到一旁,静待许安的指示,显然将许安当成了除去汤伐外的最高存在。

    “回去找小明子。”

    许安凭借手上的手链兜兜转转终于在一个隐匿的山谷找到了汤伐,与汤伐对于许诺的冰冷态度相比,许安的态度显然要好上一点,毕竟当年汤伐同许诺不对付的时候就只能通过许安这个和自己有一点关系的不知道几代的亲戚来传递信息,加之许安一直在山上也知道许诺为了师姐的付出。

    “小明子,没有找到小思的下落。”

    “那二个老头也没有找到吧?”

    “没有”

    “那应该一同进入了山谷之中,到时候正面交锋便是。

    “魔族人?”许诺是剑宗数一数二的高手同时也是少数真正靠打杀打出来的境界,自然是避免不了同魔族的人交手,按理说到了到了而二人的境界要是真刻意隐匿绝对不会被轻易识别而出,不过许诺是剑宗只手遮天的许无双的长子,将来名正言顺的剑宗许家家主丰厚底蕴自然不可同常人而比加之之前罗云出手到赶来间隔时间太短,也没有刻意的隐匿。

    汤伐没有理会许诺的询问,依旧是自己端坐在原地疗伤,至于许诺要是出手的话,有师兄和新郎官在二个人也打不出什么风浪。

    “老头,你们武国的国脉不错啊,竟然能培育出你这种水平的修士。”

    听到国脉的一刻,武琳就已经无法镇定了,她当然知道国脉是什么意思,他们武国是有根源所在的,享受着国运洗礼,而国脉每次都只能够滋养一人那就是将来的一国之主,自己着一代的国脉明明是自己父亲怎么可能还会有人是国脉的享有者,据国册记载武国历代君主可是都已经死了,现在的老头难道是自己那个未亡的祖先?那自己对于那个疯癫老头的嫌弃实在是大不敬的行为。

    “鬼,鬼,鬼。”老头子依旧念念叨叨口头中都是鬼之类的话,司徒虹信对于灵异之气只能说是一知半解所以没有进一步了解的想法,一旁的许诺许安可是听出来了汤伐口气中的含义,合着汤伐就是在说那老头子和武琳是有真真正正的血缘关系存在的。

    汤伐打量着眼前的老者嘴角咧起,没有进一步追问,对于武琳和夏儒更是视如无睹。

    “你们去打探一下附近暂时还没有被开发的洞穴灵气丰富的地方,不要在意灵器法宝以寻人为主。”

    “师兄,罗兄注意这个老头子,要是有出格的事直接杀了。”汤伐对罗云叮嘱,手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需要我做什么吗?”

    “静默”

    汤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体内灵气依旧运转不止,看样子在攀登高峰可是即便是数次攀登,一旁的青丰羽还是看出了不对劲,自己的师弟此前即便是无法踏入六合,但也是实打实的四张最顶峰,此刻怎么看样子数次攀登到了高峰都无法恢复到先前的境界,难不成自己当时和那个兽宗强者交手的时候自己疏忽了,师弟受了什么暗伤了?

    “小明子,要不要我们抓几个守墓人打探一下。”许安问汤伐,汤伐微微皱眉欲言又止。

    许安知道汤伐的性格,皱眉不说话也是只对自己,换其他人就要叫滚了,许安没有继续追问去找了一旁的胡月。

    “现在我们要做什么?”司徒虹信问了青丰羽罗云等人此刻想要知道的事情,汤长明看上去疗伤似乎已经好转,打量洞壁的同时吐出了一个等字。

    “怎么能等呢?如果雅雅在这里的话,早一点出去找就能早一点找到。”

    “没人拦你”汤伐踱步石洞中,不慌不忙的在洞穴之中留下禁制法阵,对于许诺如今迟来的关心完全不屑一顾。

    与汤伐等人的暂时平静不同,武天成此刻忙的焦头烂额,武琳之前在汤伐的指令下试图派人前往边境,可是自打自己的女儿女婿进入武国之后,边境就四处乱起,自己除了护卫皇宫的禁军外此刻能够派遣去血渊的人竟然不足三千人。

    区区三千寻常修士对于已经血渊里的修士来说不过是抬手之间,可是如果派遣了那最为精密一批的禁军前往血渊,皇宫就岌岌可危了。

    另一旁已经是地位超然的西定王玉怀瑾虽然是名副其实的西土一把手,但到底被众多人监视也无法紧急调兵前往汤伐所在之地,一时间相比于魔族势力外围的顶尖高手和背后强大的势力范围,汤伐等人怕是最后只能默默离开都难。

    “世子,外围已经半数打探清楚,没有描述的存在。不过据打探信息来看,此地最内围,隐约可见一女子于晶石之内。”

    “那大概就是了,师姐气息一直靠一丝气机牵制,晶石覆体的症状的确一样。最内围不可能只有晶石那么简单,你能打探的到,一定还有其他人也知道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

    “打呗”汤伐双手抱头,即便自己一直不愿充当那出头鸟但是依旧打算为师姐来一次一马当先。

    “小安子,有一件事我想和你说一下。”

    “什么事?”

    “这盘棋估计很早就开始下了,武国这些年一直处于内乱环节,武天成的能调动的人几乎没有,二哥虽然是一地共主但是真正能调动的人员极其有限,我们这次估计很难同那些魔族势力抗衡。”

    “不至于,这种小地方要留下我们是不可能的,关键的因素是此地的恶灵凶兽之类的东西只能压制住普通修士,一旦真正的高手动手魔族的人就会像潮水一样涌入,届时我们想要离开就不容易了。我们只需要带师姐离开,这之后这里的狗咬狗就与我们无关了。”

    “什么时候动身。”

    “现在。”

    汤伐话音落后,一行身影悄然离开洞穴,在空中毫无隐藏的直接展示自己身份,北域世子和剑宗天源山的双重身份加身足以震慑住很大一批人,当然同时也能吸引很多人,不过汤伐没有半点收敛,假使汤伐真的陨落于此,北域那几位即便是屠了这片大陆也不会是什么难事,世子陨落,北域完全有披甲出征的理由。

    “我劝你不要白费力气了,我们都打不开,就凭你?”

    汤伐没有回头依旧是打量着眼前那堵已经扛了上千道攻势依旧是没有丝毫变化的无色门,内心一阵大喜,幸亏有这堵墙隔绝在此,自己当下即便是无法进入,但只要有时间届时只要让大哥何问和师傅李伯等人出手,想必不是问题。

    “滚”汤伐背过身没有理会那些人的存在,汤伐的出现暂时无疑是镇住了那群存在,与此同时交出冠羽手持世子玉的罗云已经全速赶往北域,假使汤伐真的出了事,北域灭了那群势力他罗云在给师父养老送终后就灭尽那群背后之人。

    青丰羽许诺许安司徒虹信都是可以横档一面的存在,加之众人和汤伐背后的势力地位威慑住那群人毫无问题,而且那十数位站在许安身后的单军斥候和齐弦都散发出不俗的气息,汤伐自然是有底气叫眼前的器宗天骄滚。

    “我劝你不要太过分了,这块地盘又不是你的,我们凭什么要离开。”汤伐没有回头手中谷雨飞出将哪位出声者钉在石柱之上,哪位出声者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激起群愤对当下最为实力超群的汤伐等人群起而攻之,而汤伐对于哪位出头鸟的一剑斩杀也没有别的意思——别拿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来装腔作势,要动手问过我手中剑便是。

    僵局持续了大约一个时辰,汤伐细细揣摩了无色门一个时辰,一抹寒光冲汤伐等人狠狠刺去,攻势不算强势被汤伐身前的青丰羽一剑封喉但是毫无疑问已经激发了试图动手的众人,数百道攻击几乎是一刹那从一个区域传来,汤伐眼见事情暴露索性也就不装先前假意破阵实际意义上的拖延时间。

    脚底剑阵瞬间拔起,成冲天之势剑气连天雷直直砸向那片区域,人群中一灰衣布帽朴素男子双手接剑阵。随之而来数个区域的修士也先后动手,各个区域除去那群密密麻麻的修士之外还有整整七位六合境强者。

    汤伐心里暗叫不妙,即便是新郎官许诺以一敌多不是难事可是同境界之中二人到底只是初步,青丰羽压力最大最为难堪,可最多也不过是同三位持平,可即便六合境的强者即便是能勉强持平但是那密密麻麻的魔族人族联盟的人汤伐等人实在是难以抵抗。

    人族和魔族二股势力的共同动手杀向汤伐让汤伐意外的同时接近崩溃,他能想到二股势力可能都是敌手,但他绝对没想到为了这份遗迹之中的宝物会让一向为敌的人魔二族高手同时对汤伐动手,让汤伐彻底发现自己高估了人性。

    “你们就这么急着想死吗?”汤伐提剑对那群人孤傲而立,势力势力说到底那群人那个不是顶尖势力,就算你汤伐日后要报复那又如何,你北域的确是说的上一枝独秀,可也不代表我们势力就是软柿子,汤伐眼见自己没能震慑住那群人不禁头痛,要是当年自己父亲不那么孤傲,那群人不看僧面看佛面也得给自己一点面子站自己一边,但是很显然北域孤立中土而抗魔族显然给了汤伐一个孤立无援的处境。

    步步踏出风雷声,汤伐没有选择以长明直接破开那无色门甚至说他没有尝试,在那些隐匿在暗处的强者露馅后汤伐开始庆幸自己那一向做最坏的打算的决定。

    “齐弦,如果我们这边败退,你们尽全力保护胡月和小安子离开,直接回北域。”汤伐传完声后,直接涌入人群,招式大开大合,犹如杀神降世。

    青丰羽应对三位显然也是极其耗力,一柄青风运转到快若无形。司徒虹信双手剑运转自如,发丝飘荡。许诺剑意在走出内心的自困后,犹如天神降世以一敌二丝毫不落下风。

    十余位单军斥候此刻的实力尽显无余,十余位横档一面,剩下的一面许安胡月和齐弦加上汤伐到也还能算得上游刃有余。

    汤伐内心暗暗估算了一下涌来的人山人海,没有看见先前那群守墓人的存在,不禁感到极度的不合理,自打众人进墓的那道空谷开始,守墓的各种灵兽和守墓人的骚扰就完全消失了,明明是内部为什么反而这么不重视,还有那个老头子絮絮叨叨的鬼鬼鬼,自己先前以为是那片尸林里面的东西,可是自己三剑递出后发现那片尸林的人实力其实十分普通,不过有一点奇怪的是有一群的打扮久远非凡,绝对远在武国之前,那么这样来说这群人今天来是蓄谋已久的,那会不会还有没有露面的六合境强者出现,在汤伐还在思考的时候,汤伐猛然一惊身后的无色门被一个器皿猛然一凿,汤伐回头望去正是哪位先前牺牲自己肉体同毒龙合二为一的那个兽宗老者。

    “破界杵”汤伐大笑出声,看来又是一位同魔族的人狼狈为奸的走狗存在。

    “长明,你能撑得住吗?”

    “我尽量吧,师兄。”汤伐叹气出声,短时间内二度破境会造成什么后果汤伐心知肚明,可是如果自己今天不出手的话,那么后续影响自己不敢轻易想象。

    话音刚落,汤伐侧身躲过一道攻势,又是一位六合境实力的强者,汤伐内心暗骂一句傻逼,自己千不该万不该也不该把让罗云去北域,本来只要去武国同武天成讲一声直接武国派人去只会一声就好了,不过汤伐倒也在庆幸今日之局势自己是不可能将那些人全数留下的,罗云倒是全力出手的话自己身份也就绝对被其他人呢知晓了。

    “新郎官,李伯和师父没来吗?”

    “来了,不过似乎被外界的人困住了。”

    “妈的,六合境怎么和白菜一样了,这么一抓一大把。”

    汤伐大骂出声修为再度暴涨,重新回到原先的六合初期,不过显然极其吃力的应对已经快要中期的兽宗老者和哪位估计是被当枪使的器宗老者。

    “师父,此时不出更带何时。”

    “小子,你这燃命的功法不可逆,不要这样挥霍自己。”

    李齐出手谈不上什么同届高手打斗会有的天地变色,只是单手扣住哪位打算杀向汤伐的人。

    与毒龙结合隐约接近中期的兽宗老者则是更惨身躯被一股股来之不明的清风分割,司徒青风一脚踏出,将哪位还没放弃凿击大门的兽宗老者一脚踏到人群之中。

    “连我徒弟都敢动,找死。”

    司徒青风手持一柄紫色长剑,看起来不似男子剑而是女子剑,剑名紫云,为魔族一妖女剑。

    “以多欺少算什么本事,来来来,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有本事能动我司徒宇的徒弟。”

    紫色长剑不过是轻易挥动就破除了先前那道为了压制汤伐所在的血魔阵,眼见浑身浸血白骨裸露的汤伐,司徒青风怒极而笑,提剑缓步走向那位南疆大人物和其身后的齐春,笑意满面,这一刻的司徒青风怕也是最后一次用紫霄了。

    老李雅雅就麻烦你了,这些人交给我就吧,司徒青风铸剑三千有余,使剑终其一生不过二柄,一柄后人注定将来不会辱没威名,这柄紫霄将来也注定会名震整座江湖。

    汤伐身侧躺着胡月,许安,青丰羽,齐弦,司徒虹信,许诺众人,十数位单军斥候看着司徒青风出现知晓哪位世子拿命撑下的十分钟终于还是救下了众人。

    “老匹夫,不要以为这是你们剑宗能任由你一个老头说了算。”

    “老夫的确是老的不成样子了,连徒儿都护不住了。”

    司徒宇愧疚的伸手拉起自己的徒弟,灵气输入即刻就消散,体内有百川入海的灵脉此刻毁得一丝不剩,连最基本的自愈灵力都消散的干干净净,血肉久久无法愈合,一条命已经是处在死亡边界,黑甲依旧维持破破烂烂的形状,白甲倒是毫发无损,不过甲下男子也已经面目全非。

    汤伐在床上躺了有多久知道的人不多,旧到已经有了数百年的传承的剑宗天源山慢慢成了一座野山,旧到许家许安已经成了文坛一方人物,旧到江湖之上时不时就爆发出血案,再旧到胡月种的花已经不知道开谢了几次,兴许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汤伐的命算是勉强保重了,醒来只是时间问题。

    “冷,冷”汤伐浑身穿着特制的包衣维持着自身的生命气机,但此刻冷的抱着自己身体开始蜷缩起来,但动作极其僵硬,而且伴随着斯哈声。

    一旁在连哄带骗说要让汤伐醒来看见最美的她才好的时候的胡月总算是去休息了,没有见过自己弟弟伤残模样的秦晓月在得知北域世子受重伤的消息后,连缠带哭了整整一个星期后才见到了初步恢复的汤伐,第一次看见弟弟骨头的秦晓月手攥出了血也没有发觉,直到滴落弟弟脸的时候才反应过来。

    “姐,月月他们没事吧!”

    “好着呢!大家都好着呢!”秦晓月嘴上大家的好,眼角的泪水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滴到汤伐手上,刚触碰到汤伐身上的时候试图擦拭的时候,却立刻缩回了手。

    “姐,我哪有那么脆弱。”汤伐坐起身打探着疗伤的密室,在睁开眼前的几个时辰里汤伐尝试了不下百次的激发灵力,最后接受了自己体内一丝不剩的事实。

    “刚醒,快躺下好好养伤!”

    “不用了,姐。再躺下去我就要散架了。”

    “臭小子,你终于醒了。”

    “妈,我身上才不臭。”

    “臭小子,还会犟嘴。”

    “刘医师,汤药我就不喝了,太苦了。”

    汤伐嬉笑着看向身后的医师,没有在意自己灵力的丧失,借力借的太多灵脉自然承受不住,不过倒也有一件事值得庆幸,那就是自己重来一次的话破六合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阿明,你好了。”胡月兴奋的扑到汤伐身上,汤伐嘴唇灰白依旧笑出了声,他的意识在一个月之前就醒来了,不过他的身体控制直到刚刚才恢复,他感觉自己昏迷的时候长明剑中有一道虚影替自己挡下了诸多攻势自己才能留下这条命。

    不过当下的汤伐没有对长明剑过多研究,谷雨倒是还在身侧不过与汤伐灵力枯竭的同时,已经丧失了全部光华。

    “小安子没来,是已经入宫了吗?”

    “嗯,现在在张夫子门下呢!”

    “也好,只是我那一战之后怕是小安子的处境更糟糕了,娘,记得派人保护好他。”

    “放心吧,有娘在就没人能动小安子。”

    汤伐点头环抱着胡月坐在自己院子前的凉亭上汤伐从前不爱花香不喜乔木所以在汤伐在的时候院子前的花园通常都是一片青草地如今倒是有许多汤伐在外游历时胡月喜欢的花。

    “阿明,你饿不饿啊?”

    “不饿,辛苦了,替我擦拭这么久。”

    “不幸苦,就是有点无聊”

    “无聊,府里太闷了?”

    “不是,我一个人那都不想去。”

    “好了,那我带你去府外转转。”

    “先换身衣服吧!现在的你可不比当年了。”

    “嫂子就是爱看我笑话”

    屋外站着一个明显不久前哭过眼眶还红润的女子,不过让汤伐意外的是女子平日里最不喜欢的便是戎装怎么今日也开始穿扎袖紧身的衣装了,难不成自己昏迷太久这是新的风尚。

    “怎么认不出本公主了?”

    “倒也不算认不出,不过倒是变了许多。”

    “变得更漂亮了?”

    “是有点沉淀的韵味。”汤伐不忘挖苦赵落栀,再度认真看了看熟悉的赵洛稚感觉真的有点陌生,还有点自己再熟悉不过的武人风彩。

    “你练武了?”

    “眼瞎?”赵落栀弹了弹腰上软剑发出一声汤伐再熟悉不过的金鸣之声,汤伐轻轻点头认同了赵洛稚的话语。

    汤伐回屋里换了身衣衫,褪下衣服的时候对着正衣镜发了一段时间呆,自己身上许多陈年伤疤已经消散不见,新生肉体粉白无暇,他忘了自己进入那片阵内昏迷发生了什么,不过他依稀记得自己昏迷前有一道虚影替自己死死护住命脉和一个脑海里依稀记得的地址。

    汤伐整理好衣衫后没有直接出门,而是叮嘱齐弦去找那幽梦谷的所在之地。

    “世子,有二件事要向你禀报。”

    “讲”

    “赵家皇后薨,司徒公子同青风前辈已下山入司徒宗门。”

    “我师兄去了吗?”

    “随行”

    “那就好。”

    “娘再过几天就入土了,现在赶去还来得及。”

    “娘对我有养育之恩,扶棺是天经地义的。”

    “长明,养育之恩不能忘,但你现在还没好全,干娘看了也会心痛的。”

    “妈,没事的,他们现在已经没有对我动手的必要了。”汤伐安慰母亲,转身看见了二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大哥,二哥。”汤伐像是一个小屁孩一样扑了过去,玉怀瑾和何问像小时候一样将汤伐高高抱起。

    “二哥,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哥又不是死了。”

    “醒了就好,一家人自己要亲的二个儿子心里其实说不出的欣慰,只是可惜了自己的儿子以后团团圆圆的吃顿饭。”汤昇看着远比注定很久很久都无法离开王府。

    “师姐怎么样了?”汤伐吃饭的时候望向大哥二哥,挽起袖子盯着已经完全黯淡的二颗珠子不敢想最坏的打算。

    “雅雅没事,她和许诺在找寻小思的下落。”秦晓月知道汤伐对于师姐的下落。

    “那妮子得了大机缘,全身灵气置换了所以这珠子才会黯淡无光。”

    “那就好,师姐总算脱困了。”

    汤伐笑着吃下了秦晓月夹的鸡腿,然后给身侧的胡月把另一个鸡腿剥皮。

    “还知道给小月剥皮看来好的差不多了。”

    “师父,新郎官和师兄什么时候去的司徒宗啊?”

    “有半年了。”

    “半年?”

    “我昏迷了这么久?”

    “二年三个月零七天”

    “靠”汤伐感觉极其的不可思议,他能感觉到自己昏迷了很长很长时间,但是绝对想不到会长到按年来计算。

    “半年,新郎官那事按道理来说越早越好,怎么会要整整半年。”汤伐心里想着但没有直接问出声,可能自己太敏感了。

    “姐,你替我修书给新郎官师姐,罗云给他们报个平安。”

    “怎么把安安忘了?”

    “给他个惊喜。”汤伐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有进食还是说阖家团聚心情大好,上山之后通常不进食主食的汤伐竟然吃了三碗米饭和一碗面条,期间秦晓月和胡月大哥二哥母亲夹的高高的菜也吃的精光。

    “欢子知道这件事吗?”

    “她来了好多次了。”

    “为什么要和欢子说这些啊!”

    “不是我们说的,你受伤的事都妇孺皆知了。”

    “唉,又要让她担心了。”

    “去看看师父,师父很想你。”

    “嗯”

    晚饭过后,汤伐同胡月赵落栀秦晓月在街道上散步,身边护卫者仅一人,不过即便是来再多高手也足以保护身侧众人,原因很简单,陪同者旧日也是世子今日身份更为勋贵。

    “小安子,你看这个烟花想不想我们山门口的小狮子。”

    “你是不是傻了,许安在文坛当大人物呢!”

    赵落栀拉过汤伐的袖子对汤伐的话语感到莫名其妙,胡月和汤伐二个人的时候汤伐眼里都是胡月倒也没有那种语无伦次,而一旁的秦晓月但是比汤伐要明白许多,许安和汤长明的关系当年山上的人都是有目共睹的,如今身边亲友不少可是当年山上的四人只剩下汤伐一人,汤伐很难不触景生情。

    “明天就回去了,到时候你就能见到许安了,他现在可是比你要得意的多。”

    “那又怎样,小安子是我的,你们又抢不走。”

    “听说北武宗的灵家女郎比武招亲了。”

    “灵霜?”

    “不然呢?”

    “你不会和我说小安子一剧夺魁了,然后北武宗那个老头子不同意,为此灵霜还和许安私奔了吧!”

    “你也没少看才子佳人文啊!”

    “猜的,武宗都是一脉相承,但这个一脉相承也有个默认的条件,那就是传男不传女,传内不传外。化封一地武宗之主听起来自然是相当不错,不过那灵天霞是什么人我也算是有点了解,灵宗前宗主去担任一个地位低下的所谓宗主自然是低人一等。”

    “那关抢亲什么事?”

    “比武招亲比武招亲,不就是想着找个后继无人打算找个人来延续血脉吗?我对于灵霜不感兴趣,不过正值风华的人没有不爱美的,尤其是女子。她一个女子终日里穿凯着戎装应该是被给予厚望了。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通常不可能让自己儿子当赘婿去丢脸,寻常人也不会是那从小到大在高压下的北武宗继位者培养的人对手。”

    “小安子也打不过吗?”

    “我之前派人打探过,那姑娘有点本事,小安子没从张朔哪里出山之前肯定不是对手。”

    “可是架不住有的人对喜欢的人愿赌服输啊!”

    “哟,嫂子都发话了,看来是真的了。”

    “是,你继续说后面是怎么样的。”

    “后面?后面不就是老头子看不上和我一条心的许安然后逃婚吗?”

    “聪明,看不上你和许安是不错,不过倒也没有逃婚而是真真正正的凤冠霞帔,三书六礼。”

    “连我的面子都不给,还会给我师父面子。”

    “给的是北域共主的面子。”

    “给我爹的面子?”

    “北域共主亲自上门指名给儿子提亲,他灵天霞哪来勇气拒绝啊!”

    “嫂子,我感觉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你闭嘴,是不是又想说我有沉淀的韵味了。”

    “你越来越有市井气了。”

    “你现在可打不过我”

    “二哥还在呢,你觉得你打的到我吗?”汤伐钻到玉怀瑾身旁冲赵落稚做了个鬼脸,让赵洛稚狠的直牙痒痒。

    “面馆关了有些日子了吧?”汤伐看着面馆前已经脱落的春联和已经积灰的门框下意识抬手想要拂去,挥了二次手之后作罢,一旁善解人意的胡月在汤伐转过身后默默帮其拂去。

    血渊当年那些击杀汤伐未遂的势力在被逐个击破几个之后终于意识到了汤伐背后的势力有多强大,明面上人族的那些势力可以说是真正的吃了一个大亏,何问和玉怀瑾亲自上门要说法,那些宗派即便是能培育出六合境强者也得给那二位已经巅峰的实打实的大将军面子,而魔族的虽然汤昇势力没能全覆盖,但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汤晟给的筹码可以算是大的吓人,那些势力被赏金猎人给吓的人心惶惶,而最为顶尖的势力据说自出手起就从未失过手,似乎唯一能传下来的东西就是那股势力只有一人。

    “那几个人的到底藏在哪?”黑衣男子一刀捅进眼前不愿开口的男子大腿根,但眼前男子显然也是耐力非凡即使一刀洞穿大腿但依旧一声不吭眼神狠辣的盯着黑衣男子,甚至玩味的冲面部覆甲的男子吹了一个口哨。

    “老子落在你手里是老子运气不好,不过你要是杀了我,你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下一刻,手起人头落地,一个有望挖出其朋党的人物就那么死在了一个放牛人打盹时爱靠的小凸起上,覆甲男子手指一点,黑火缓缓燃烧蔓延,很快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被风吹向四面八方然后了无踪迹。

    “师父,我回来了。”

    室内依旧是同往日一样昏暗,汤伐视力实力不比当年当年一步踏出即可到达的路,硬是磕磕绊绊了几分钟才到。

    “你虽然灵脉毁了,身躯也是天材地宝堆砌而出的,怎么视力都差成这样子了。”

    “师父,坐着说话不腰痛是吧?”

    “耗尽了最后一丝真龙运逞了一次大英雄,不亏。”

    “那倒也是”汤伐低头尽管喝着自己倒的茶,但眼睛盯着手中茶杯不敢看向师父。

    “师父,你不要盯着我。”

    “一步踏入了中期还是后期?”

    “中期”

    “和那个司徒家的一样,拿命换修为。”

    “新郎官?不对,师父你没见过新郎官。难不成是我师傅?”汤伐紧张了起来,他记得师父当时可是在自己昏迷之前赶到了血渊,自己当时耗尽了所有灵力都没有破阵,自己师父自己虽然知道实力不凡,但是他清晰无比的记得师父的实力可是不如自己破镜后。

    “准备准备入朝吧!”

    汤伐直到师父转过身去重新看向典籍才喝完那口茶,打算离去,屋外猎起阵阵寒风,汤伐下意识的紧了紧身上的衣裘,刚打算离开又默然回头,这一次步伐较之前要快上很多。

    汤伐没有落座,而是盯着师父已经有点佝偻的背影,声音微颤的问出了自己不知道希望有什么态度的回答。

    “师父,我是不是让你失望了。”

    赵观背对汤伐没有回头,笔墨飞舞没有半分停滞,汤伐默然呆立在原地,等师父的回答。

    “事情办完,早些归家。”

    “好”

    汤伐离开密室里,默然不言,室内的赵观收笔冥想,纸上赫然写着“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

    汤伐出门看向胡月,此刻本一定会有许安在身旁,不过似乎长大了就注定会有分离,当年是,当下也是。

    “月月,我们回去休息吧!”

    “好。”

    月光下,汤伐同胡月缓缓步入明宫房间,身后昔日里绝对躲不过汤伐灵力的赵落稚看着少年少女的背影,平生第二次真真正正的感到了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