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龙城求雨（5）
“神道无能，把这大地弄出一个道德败坏、怨声载道、饥寒交迫的九州王朝来！”女巫师说，“这王朝早应该下台了，所以我们不需要统治，不需要权威，不需要神道，我们要我们自己做主。没有神魔，我就是天地，只能自己才能救自己，只有自己才会带来甘雨，带来粮食！”
“当年我率全族全乡移山开路，辛苦凿石头与挖泥土，是天帝仁慈，可怜我这老头，命令金刚力士背走两座大山。”老者生气道，“神道这数千年来匡扶正义，普度众生，维护三界和平！而我们都知道邪教只会蛊惑人心，兴风作浪，给世间动乱与暴力！”
“那是神道控制人间舆论，恶意诋毁邪教。”女巫师说，“邪教是要大家释放真正的自己，我们不受神魔拘束，不受世俗约束，不受王朝管束。只要推翻这些，我们就是天地，以后下雨，我们说什么时下，就什么时下！”
“举头三尺有神明，人要有敬畏之心。”老者说，“人若没有敬畏之心，便会变得任意妄为。我们绝不听、绝不信你们这些邪门歪道！”
女巫师反问：“如果你们没错，那上天怎会愤怒，以大旱惩罚呢？”
老者辩解：“神即是天，天既是神。神是这天地的主宰者，如果上天要愤怒，那应该是神在愤怒！神在愤怒我们信民不够虔诚，自甘堕落！”
“现在民不聊生，既然神道不怜苍生，那只有尊崇国师，信奉邪教，才能改变境况。”女巫师说，“尔等难道还要执迷不悟，要等全城都饿亡吗？”
那老者正要反驳，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尘土弥漫，大家望眼看过去，是一队官差赶来，个个凶神恶煞。
带头的一名官吏高声喊道：“愚公，你乡村现在要交齐兵饷税，你反倒跑到府城来了。”
那老者便是愚公，一里之长。此时他已恭恭敬敬地走到这名官吏的马下，他苦闷地问：“智爷，这每季的田税丁税我们都交了，这乡村里的青壮年也都去服劳役兵役了。上个月你说盐税、过路税等，我们也省吃节用地凑齐给交上了。这次怎么又新出一个兵饷税呢？”
那姓智的官吏怒斥：“现暴民到处造反，朝廷要征讨，你们还不交点兵饷税支持朝廷。这交税纳粮本来就天经地义的，你啰嗦什么？叫你交，你就交，不必废话！”
“智爷，这连年干旱，田地早都干裂了，早就颗粒无收了。”愚公忧愁地说，“去年我们吃的都是之前大家辛苦积存下来的，而且绝大部分都当作各种税交给你们了。不够的，我们也把能值钱的东西都上交了。”
愚公说：“现如今，我们开始扒树皮，挖菜根吃了，也还是一日一餐都不能保证啊。我们真的都没有存粮了，也没有值钱的东西可以代替了，这兵饷税，我们真的交不上啊！”
“这我不管，我奉着可是太守的命令，遵行可是朝廷的规定。”智官吏喊道，“愚公，你身为一里之长，要是今天你不把兵饷税给我收齐，我便押你到官府去挨板子！”
“我们真的没有东西可交了啊。”愚公哭道，“你就算让我去死，我也收不上啊！”
“别死啊，别跟我谈死啊，我管你是死是活啊？！就算要死，你也必须在死前把税交齐！”智官吏漠然，责骂道，“没钱？你去找钱啊！今天你让他们去卖儿卖女，也得给我交上！延误交税是要送到官府法办的！你想跟官府作对吗？”
“不敢啊，智爷，求你发发慈悲，宽限一下。”愚公哀求地说，“等下雨，田地有收成了，我们加倍都交上。”
“还等下雨？这猴年马月的事，你想骗我啊！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智官吏不理。
他挥起马鞭就要打下去，突然眼睛瞅到摆满在案台上的供品，恼怒地指道：“还敢说你们没有钱上交，这台桌上明明摆着这么多的东西？欺瞒官府，罪加一等，你们这些目无朝廷的凶民，都抓起来严惩！”
“那可是我们不吃不喝，最后才积出这点东西，是用来拜祭上天的供品啊。”愚公悲哀。
“先拿这些东西充一点兵饷税。”智官吏不理睬。他策马横冲到案台前，指挥官差抢搬。
愚公晃着身体，急匆匆地跑过来。他焦灼地说：“智爷，这真的不能动啊。这可是请求上天下雨的供品啊！我们在这设坛祭天，求海神龙王降雨。”
他又神情凝重地说：“智爷，这烈日当空已九年多，却无半点下雨征兆。是否九州王朝有些地方做得不对，故上天降灾以示警惩呢？”
智官吏骂道：“你在胡扯什么啊？你说这样不忠和大逆不道的话，兵饷税加两倍，下个月交足。不然我就抓你和乡民全去杀头！”
愚公呆呆愣住，不知如何是好。
“九州王朝脚踏在这人间大地上，九州人皇是天子，是上天的儿子，当爸都是疼爱儿子的，怎会惩罚儿子呢？”智官吏训道，“干旱每百年都会出一两回，正常现象。过了这阵自然就会有雨，不足挂虑。”
他挥着鞭子，向着跟随来的官差叫喊：“来，拿袋子把这些东西全装走。”
愚公见状，把身体扑在案台桌前，挡住官差抢夺。他哭喊：“不能动啊，这不能动啊！这是我们全村最后的希望啊，你们不能对神明不敬啊，神明会惩罚的！”
“在这里，我就是神，神就是我！”智官吏冷笑。
台下信众百姓扑通全都跪下，哭喊与哀求着。
“你们这些刁民，敬酒不吃，吃罚酒！”智官吏怒骂。他挥起鞭子，边喊“找死！”边要朝愚公身上狠狠地抽打下去。
这些做官的，奴役自己治下民众，已逼得民不聊生。如今百姓大灾大难，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他们还要得寸进尺地压迫，这天下难道就没有一块讲公道的地方吗？
若说民暴，可又比这些官吏暴吗？若说民无耻，可又比这些官吏无耻吗？
孙悟空看到这些官吏横征暴敛，早已怒火攻心。现智官吏不仅说逼人太甚的话，还要抽打老者，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情绪了，挺身而出。
倏忽间，一名身穿淡粉色衣衫罗裙的少女也从另一边同时飞身奔来。
两个人擦身而过。孙悟空拉住鞭子，鞭子就在半空中停止，而少女瞬间把愚公扶走到一边。
孙悟空与少女不约而同地面对面相互凝视一眼，对方身上仙气道骨，同样都是灵者。
两人又忍不住细细地端详对方，彼此的心情如同这城边的东海浪水翻腾，不能平静。
这个少女，她，倾城容貌，倩影有一种让人念念不忘的美。她那双晶莹的眼睛，纯净得像幽山的清泉，恬静得像深夜的星星。
这个少男，他，英俊挺拔，精神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傲气。他俊秀的脸上却掩藏一种茫然，明锐的眼神更是透露一种忧郁，让人忍不住想呵护他。
“当年我率全族全乡移山开路，辛苦凿石头与挖泥土，是天帝仁慈，可怜我这老头，命令金刚力士背走两座大山。”老者生气道，“神道这数千年来匡扶正义，普度众生，维护三界和平！而我们都知道邪教只会蛊惑人心，兴风作浪，给世间动乱与暴力！”
“那是神道控制人间舆论，恶意诋毁邪教。”女巫师说，“邪教是要大家释放真正的自己，我们不受神魔拘束，不受世俗约束，不受王朝管束。只要推翻这些，我们就是天地，以后下雨，我们说什么时下，就什么时下！”
“举头三尺有神明，人要有敬畏之心。”老者说，“人若没有敬畏之心，便会变得任意妄为。我们绝不听、绝不信你们这些邪门歪道！”
女巫师反问：“如果你们没错，那上天怎会愤怒，以大旱惩罚呢？”
老者辩解：“神即是天，天既是神。神是这天地的主宰者，如果上天要愤怒，那应该是神在愤怒！神在愤怒我们信民不够虔诚，自甘堕落！”
“现在民不聊生，既然神道不怜苍生，那只有尊崇国师，信奉邪教，才能改变境况。”女巫师说，“尔等难道还要执迷不悟，要等全城都饿亡吗？”
那老者正要反驳，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尘土弥漫，大家望眼看过去，是一队官差赶来，个个凶神恶煞。
带头的一名官吏高声喊道：“愚公，你乡村现在要交齐兵饷税，你反倒跑到府城来了。”
那老者便是愚公，一里之长。此时他已恭恭敬敬地走到这名官吏的马下，他苦闷地问：“智爷，这每季的田税丁税我们都交了，这乡村里的青壮年也都去服劳役兵役了。上个月你说盐税、过路税等，我们也省吃节用地凑齐给交上了。这次怎么又新出一个兵饷税呢？”
那姓智的官吏怒斥：“现暴民到处造反，朝廷要征讨，你们还不交点兵饷税支持朝廷。这交税纳粮本来就天经地义的，你啰嗦什么？叫你交，你就交，不必废话！”
“智爷，这连年干旱，田地早都干裂了，早就颗粒无收了。”愚公忧愁地说，“去年我们吃的都是之前大家辛苦积存下来的，而且绝大部分都当作各种税交给你们了。不够的，我们也把能值钱的东西都上交了。”
愚公说：“现如今，我们开始扒树皮，挖菜根吃了，也还是一日一餐都不能保证啊。我们真的都没有存粮了，也没有值钱的东西可以代替了，这兵饷税，我们真的交不上啊！”
“这我不管，我奉着可是太守的命令，遵行可是朝廷的规定。”智官吏喊道，“愚公，你身为一里之长，要是今天你不把兵饷税给我收齐，我便押你到官府去挨板子！”
“我们真的没有东西可交了啊。”愚公哭道，“你就算让我去死，我也收不上啊！”
“别死啊，别跟我谈死啊，我管你是死是活啊？！就算要死，你也必须在死前把税交齐！”智官吏漠然，责骂道，“没钱？你去找钱啊！今天你让他们去卖儿卖女，也得给我交上！延误交税是要送到官府法办的！你想跟官府作对吗？”
“不敢啊，智爷，求你发发慈悲，宽限一下。”愚公哀求地说，“等下雨，田地有收成了，我们加倍都交上。”
“还等下雨？这猴年马月的事，你想骗我啊！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智官吏不理。
他挥起马鞭就要打下去，突然眼睛瞅到摆满在案台上的供品，恼怒地指道：“还敢说你们没有钱上交，这台桌上明明摆着这么多的东西？欺瞒官府，罪加一等，你们这些目无朝廷的凶民，都抓起来严惩！”
“那可是我们不吃不喝，最后才积出这点东西，是用来拜祭上天的供品啊。”愚公悲哀。
“先拿这些东西充一点兵饷税。”智官吏不理睬。他策马横冲到案台前，指挥官差抢搬。
愚公晃着身体，急匆匆地跑过来。他焦灼地说：“智爷，这真的不能动啊。这可是请求上天下雨的供品啊！我们在这设坛祭天，求海神龙王降雨。”
他又神情凝重地说：“智爷，这烈日当空已九年多，却无半点下雨征兆。是否九州王朝有些地方做得不对，故上天降灾以示警惩呢？”
智官吏骂道：“你在胡扯什么啊？你说这样不忠和大逆不道的话，兵饷税加两倍，下个月交足。不然我就抓你和乡民全去杀头！”
愚公呆呆愣住，不知如何是好。
“九州王朝脚踏在这人间大地上，九州人皇是天子，是上天的儿子，当爸都是疼爱儿子的，怎会惩罚儿子呢？”智官吏训道，“干旱每百年都会出一两回，正常现象。过了这阵自然就会有雨，不足挂虑。”
他挥着鞭子，向着跟随来的官差叫喊：“来，拿袋子把这些东西全装走。”
愚公见状，把身体扑在案台桌前，挡住官差抢夺。他哭喊：“不能动啊，这不能动啊！这是我们全村最后的希望啊，你们不能对神明不敬啊，神明会惩罚的！”
“在这里，我就是神，神就是我！”智官吏冷笑。
台下信众百姓扑通全都跪下，哭喊与哀求着。
“你们这些刁民，敬酒不吃，吃罚酒！”智官吏怒骂。他挥起鞭子，边喊“找死！”边要朝愚公身上狠狠地抽打下去。
这些做官的，奴役自己治下民众，已逼得民不聊生。如今百姓大灾大难，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他们还要得寸进尺地压迫，这天下难道就没有一块讲公道的地方吗？
若说民暴，可又比这些官吏暴吗？若说民无耻，可又比这些官吏无耻吗？
孙悟空看到这些官吏横征暴敛，早已怒火攻心。现智官吏不仅说逼人太甚的话，还要抽打老者，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情绪了，挺身而出。
倏忽间，一名身穿淡粉色衣衫罗裙的少女也从另一边同时飞身奔来。
两个人擦身而过。孙悟空拉住鞭子，鞭子就在半空中停止，而少女瞬间把愚公扶走到一边。
孙悟空与少女不约而同地面对面相互凝视一眼，对方身上仙气道骨，同样都是灵者。
两人又忍不住细细地端详对方，彼此的心情如同这城边的东海浪水翻腾，不能平静。
这个少女，她，倾城容貌，倩影有一种让人念念不忘的美。她那双晶莹的眼睛，纯净得像幽山的清泉，恬静得像深夜的星星。
这个少男，他，英俊挺拔，精神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傲气。他俊秀的脸上却掩藏一种茫然，明锐的眼神更是透露一种忧郁，让人忍不住想呵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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