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跳跃

    飞翔，这是无数代人类梦寐以求的能力。从古至今，无论文明发展到哪一阶段，都不会缺少梦想着自由飞翔的先行者。

    如今的我们虽然可以借助高科技完成空中旅行，但挣脱地球重力束缚的代价依旧不是普通人可以随意承受的。千年后的人类，其实也差不多。虽则身体机能普遍高于现代，但就算是高段武者也达不到冯虚御风、自由自在的境界。

    冯进将空艇归还给平原市的巡守营后，来到最近的石台。正巧这个时段并没有其他人使用，于是直接踏上二十平方宽的出击石，站到特意开出辐射状沟壑的正中心。按照远处的指示牌找准方向，微微蓄势，凭借双腿的力量瞬间完成与地面脱离。同时，调动体内特殊能量开始运转，在体外形成一层保护力场，气流被隔绝在外。就这样，到达最高点后自然地落向280公里外的盐贡。

    是的，利用纯粹肉体的力量升空。在半空中只能通过略微调整找准落点外，完全无法做到长时间滞空停留。这样就是目前人类所能做到个人成本最小的“飞行”方式。但考虑到高段武者的晋升率，成本其实也并不算小。

    虽说有些中段武者的肉体力量，其实已经达到这样跳跃的要求。但尚未熟练对异种能量的运用，使得一方面需要穿戴特制的厚重装备，增加了负重，相应需要付出的消耗并非中段武者能够负荷；另一方面，所能动用的手段有限，使得中段武者在半空中只能成为靶子，毕竟空中可不是一片祥和；再有，隔着装备且计算能力无法比拟高段，升空倒是方便，落地则一切随缘......

    每年都会有各种关于中段武者升空跳跃的实验被申报，往往就算通过预算拨款，得到的结果常常令人啼笑皆非。

    比如今年初就有个倒霉蛋，穿戴超轻材料做成的防护衣进行跳跃。

    升空时一切正常，实验者并未感觉负荷过重。滞空中途也并无意外，空域干净，没有过强的乱流干扰。问题出在坠落时，为了减少冲击带来的负荷，研究人员设计了一整套利用空气阻力进行减速的机制。结果，因为追求使用的普及性，减速机制考虑的是中段武者跳跃所需的最小初速和降落所需的最大减速，而参与实验的却是一名资深中段武者。简单物理大家都懂，刨开空气阻尼，石头扔出去时的初速等于掉落至同一高度时的速度，达成动量守恒。所以，尚未落地，防护衣便被撕裂脱离。减速效果是达到了，但倒霉蛋被缠绕的衣服碎片遮住视线，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掉落在归来台的边棱上。据说，有关男科的修复手术排了整整三期......嗯，来不及救援的高段同事至今都非常自责，后续实验也暂时无法安排后续。

    至于个个形似超人的高段武者，升空和坠落所需承受的压力可以通过各种手段进行抵消。空中所谓的威胁，说实话，除非开着载有超大型火力的飞船进行密集轰炸。否则，一般的攻击能否命中这些身法灵活的家伙都是问题，那些多年来一直被反杀的飞行妖兽可以作证。

    联盟其实一直有一条法令，如今依然在生效。凡是城市、超千人聚落、巡守及部队营地直线连接的中间区域，必须保证每周有一定人次的高阶武者来回跳跃。主要目的便是让这些能无视地形的战力，以自身为饵，钓出可能存在的飞行妖兽，予以击杀清除。

    几十年来，联盟内陆的大部分空域已经很难看到敢主动袭击人类的妖兽。那些漏网之鱼，还是出于生态考虑，被当做猛禽类清道夫，进行有计划的预留。目前能够见到成规模的飞行妖兽，只在北方某处，经过严格控制数量的驯化种群。那是特殊的历史遗留问题，只算特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