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知己易相逢（5）

    江寂挺剑向前，二人刀剑相交，斗在一处。两招过后，江寂感此人刀法虽不精妙，但力大无穷，接下两刀后已感虎口微麻，不可力敌，当以剑招取胜。

    潘壬丙挥刀砍劈，江寂皆以身法闪避，不与其正面相接，十招过后，潘壬丙气力渐缓，刀法稍乱。这时江寂施展疏影剑法搅字诀，剑花浮动，在皎洁月色下竟似梅花一朵，开放于乱军之中。潘壬丙以刀阻隔，但剑光闪烁耀眼，在其闭眼一瞬间，剑势已至咽喉，侧身闪避不及，肩膀被剑锋纹了一朵血花。潘壬丙吃惊一愣，这时江寂剑势又至，右腿筋脉被彻底切断，倒地不起。

    江寂未施杀招，想留他一命以证济王清白，收剑环顾，只见叛军几乎被全歼，谢周卿死于乱军之中，趁彭任州兵还在打扫战场，江寂纵身一跃，跳至城楼之上，俯视战场。

    只见彭任来到已动弹不得的潘壬丙面前，一刀结果了其性命，环视四周，朗声道：“兄弟既为济王座下，何以隐身而去？”

    江寂藏在城楼后默不作声，彭任随即发号施令：“骑兵营回湖州大营修整，步兵营护送济王殿下暂回府衙安歇。”

    江寂见叛乱已平，出城抄小路赶回白石洞天，待回到庭院，天已微明。经此一夜奔波，回到居所，倦意忽起，生火煮粥，顺便将衙役服饰付之一炬，换上便服。江寂坐在大柳树下擦拭疏影软剑，心中暗想：“今日因缘际会救得济王，也算是与史弥远间接交锋，如这奸贼因此事落马，我亦可认祖归宗，但种种迹象显示，今日之事或是史弥远之局。”

    正当此时，院门忽开，原是清寒与唱曲少女、独酌少年、红姨一行到了。

    江寂赶忙相迎，笑道：“叛乱刚平一个时辰，几位即到，想是范大人消息灵通，范小姐记挂江兄。”

    清寒笑道：“今日你侥幸功成，就这般没有正形，若来日笑傲江湖，岂不忘情？”

    江寂大笑，向后面三人道：“红姨好久不见，两年来每每微醺皆思红姨厨艺。”红姨一笑道：“老身也想见公子酒中潇洒之姿，但后来小姐坚持独自前来见你，老身只能做好饭菜供公子与小姐下酒。”

    江寂道：“红姨两年未来，清寒厨艺直进二十年。”

    又向那独酌少年拱手道：“在下与兄弟相约把酒论词，切磋武艺，今日定当一醉许风流。”

    那少年道：“哥哥有此雅兴，小弟定当相陪，昨日我听这位苏姑娘天籁之音已然醉倒，又和二位一见如故，如今日能填得一首词，此次中原经历无憾。”

    江寂听“中原”二字，料想此人可能并非宋人，也不做声，与那唱曲姑娘拱手施礼后，引四人到大柳树下坐定。

    清寒见桌上除几坛高粱烧酒外只剩一锅米粥，哭笑不得，红姨见状走进厨房忙碌起来，江寂又取四个大碗倒满烈酒。

    清寒道：“今日我四人缘分匪浅，满饮此碗，从此悲喜同享。”

    四人举碗同饮，笑容异常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