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群英纵酒（4）

    赵葵道：“前三杯已过，各位可畅所欲言，开怀纵酒。”

    清寒率先道：“赵叔叔，此酒色泽鲜美，口感清甜，在这杯中摇曳生姿，漂亮至极，请问赵叔叔此酒之名。”

    赵葵笑道：“清寒姑娘好品味，此酒名唤桃花酿，是用桃花和糯米蒸煮而成，故有此色泽口感，劲力甚微，适合女子及酒力尚浅之人饮用。此酒盛于白玉高足杯中，粉酒玉杯相映生姿，使人未及酒醉，已然陶醉。”

    清寒道：“妙妙妙，今日我和红萼就喝这个桃花酿了，叔叔们都是海量，这个酒喝上三天三夜都不会醉。”

    赵葵笑道：“我看各位昨晚宿醉，先用这桃花酿开开味，下面就要换酒了。”

    随即尹千觞吩咐道：“换酒换杯。”

    侍女分别为众人换了一个酒杯，只见那酒杯晶莹剔透，形如战鼓，显是琉璃所制。侍女又为众人斟了半杯酒，酒未斟满，仅倒入满杯三成，再看那酒，颜色朱红，顺着琉璃杯看去，高贵冷艳，若说适才那桃花酿白玉杯像少女，那这琉璃杯朱红酒就像极了贵妇人。

    赵葵道：“二十四年前，我与姜夔先生相识，就在这山庄之中，我二人谈诗论道，切磋武艺，成为忘年之交。后又有苏大哥、辛兄、章兄加入，皆是人中龙凤，我五人商定每三年的中秋在此山庄相聚，这山庄改名纵酒山庄，酒会就叫废池酒会，取自姜夔先生《扬州慢》中“废池乔木，犹厌言兵”之意，这小池自然就改名作废池。如今已是第八次酒会，二十四年来我兄弟五人在此处开怀纵酒，好不快活。”

    辛平戎道：“满饮此杯。”

    赵葵道：“各位贤侄，此酒是从西域运来的葡萄美酒，使用木桶运输，沿途不断更换桶下冰块，保证温度湿度，运到我山庄之后直接送入酒窖存放五年，方开桶引用。这酒使用琉璃杯饮用，可先观其色泽，再轻摇酒杯，闻其四溢香气，再饮入口中，让酒体在两腮间流动，入喉后口中留香良久。”

    众人依法饮了一杯，均拍手称奇。

    章尧赞道：“我在边关也喝过葡萄酒，但从未曾有这般玄妙感受。”

    李琼楼道：“西夏北方盛产葡萄，也多有酿酒者，但均不及此酒之万一。”

    苏浩风笑道：“这酒虽极可口，但劲力非凡，各位五杯过后若未感晕眩，可称酒中小友。”

    江寂朗声道：“三年前家师嘱托我今年中秋来纵酒山庄赴约，以继承其志，三年来我一直期盼今日，这杯酒，寂儿代师父敬给各位叔叔。”

    赵葵、苏浩风、辛平戎举起酒杯，尽皆黯然，众人一饮而尽，也顾不上适才那套观摇闻品的流程。

    苏浩风放下酒杯道：“今日酒会，虽少了白石兄长，但这一路上能见到寂儿有这般武学造诣，又兼具侠肝义胆，我心甚慰。”

    辛平戎道：“三位贤侄皆是少年英豪，不妨各显神通，以助酒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