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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 雨季

    不大的声音,却因为云赋裳尾音调高,而显得格外危险。

    青腰的脑子快速运转,最后他还是一脸虔诚和希冀的目光:

    “如您所愿。”

    云赋裳心中立刻泛上一阵酥麻的感觉,这种情感,让她一下子将青腰松开,背过身隐藏自己的情绪:

    “你走吧!”

    听不出感情来,青腰此时在心里犹豫,该怎么做。

    王雉只喜欢他乖巧,他便尽全力奉承她。

    可眼前这女子,她有了名利,有了地位,看上去也并不喜欢乖巧的男子。

    那他究竟该怎么做?

    一瞬间,青腰的泪水就盈满了眼眶:

    “您是在赶我回去王家吗?可是那王雉若是知道我回去了,定然会将我凌辱一番,请您高抬贵手……”

    只说话,却不做事,未免让人觉得没有可信度。

    于是青腰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便开始脱衣裳。

    云赋裳背着身,根本就不知道青腰在做什么。

    可仔细一想,虽说自己也喜欢这个小孩,但是他来的有些太过于凑巧了。

    云赋裳如此想到,便一下子转身。

    好家伙,要不是云赋裳强大的定力制止自己的行动,只怕她会被刺激地直蹦三尺!

    眼前这一副香艳的画面,让云赋裳直接有些窒息。

    好家伙,上来就放大招?

    眼前的少年郎,面容俊美,白皙的胸膛裸露,身上的外衫要脱不脱。

    眼神湿漉漉,似乎在乞求云赋裳的怜惜。

    让她想起不久前云缚安寄过来的信,最后一句还让她多注意一下自己的终身大事,若是遇见合适的少年郎,也可以试着先相处一下。

    若不是知道眼前这人同云缚安没啥关系,她都要认为是娇娇派来考验她的了。

    说起来,云赋裳的个子其实还没有青腰的个子高。

    趁着云赋裳还没反应过来,便直接将云赋裳一把抱起来,随后就去了里间。

    天气微冷,外面很快就下雨了。

    云赋裳被这一瞬间的速度弄得有些缓不过来神,可当她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和青腰双双栽到榻上。

    在南诏国,还保持着男上女下的姿势,确实格外有些让人觉得暧昧。

    “您会觉得青腰冒犯吗?”青腰胳膊将自己撑住,然后靠近云赋裳低声道。

    轰隆隆——

    哗——

    外面顷刻间,暴雨倾盆,竹林一下子就被忽如其来的雨水打的七零八落。

    落在房顶上,落在房檐。

    整个天更加阴沉了。

    雨水带着月光,倒真变成了水中藻荇交横,盖竹柏影也。

    只是这雨太大了些。

    传进屋内的声音却并不大,甚至微乎其微,两人能够明显听见的是对方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云赋裳很想知道,眼前的青腰可以做到哪一步,她甚至在思考,自己是不是过于心软了,才让青腰如此放肆。

    青腰充耳未闻,一句话未说,直接对着云赋裳的唇吻了下去。

    两人呼吸压得很近,云赋裳从来没有被这样的事情沾染过,根本就不知该如何去做。

    在外面,她也只是看着旁的人做什么事情,从未自己亲身经历过。

    一时有些拿捏不准。

    青腰则是顺其自然,他也没想到,眼前这在外面威慑一方的将军,小公爷。

    竟然是个情窦初开的女子?!

    这可真是颠覆他的认知了。

    听说这将军原先是元国的贵族小姐,青腰不知为何,有些庆幸眼前这女子,感情上的任何事情都还不明白。

    可最后,青腰什么也没做,只是将云赋裳揽进自己的怀里。

    此刻,两人的眼前都是无比的清明。

    “青腰,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来这里吗?”云赋裳心中揣度着分寸,如何能最大程度卸下一个人的防备。

    那就是说真话。

    只有说真话才会被人相信,才会被人理解,然后认真对待。

    因为真话,不是假话那般容易让人失去信任。

    “您说吧,奴听着。”青腰顿了一下,道。

    云赋裳淡笑道:“我原先是元国世家中的一个小姐,因为某些原因,我到了南诏。”

    “你知道陛下是让我来做什么的吗?”

    青腰在脑中千回百转,然后道:

    “是女君陛下吗?”

    “当然。”云赋裳转了个身,然后和青腰干净的眼眸对视,“她,派我来剿匪。”

    青腰有一瞬间的怔愣,然后迅速靠近云赋裳:

    “您跟奴讲这些做什么,奴对朝中事情一无所知啊!”

    云赋裳微微一笑:“没事,我只是同你说说话,没有别的意思。”

    “我其实来的时候,就已经调查过了奴籍的事情,原先在先女君还在位的时候,似乎就是因为奴隶被压制地太严重了,所以才有了南诏第三次奴变起义,先前几次都是因为几个先祖没有适当解决好奴隶与朝代律法之间的问题。”

    “现在的女君却已经在考虑这方面的事情了。”

    云赋裳缓缓道,声音像是一道溪流,慢慢流到青腰的身边。

    好半晌,当云赋裳以为青腰都已经睡熟了的时候,他才开口道:

    “但是这件事情,好像已经熬的太久了。”

    奴变,一次次又被镇压,是很消耗朝廷的耐心的,除此之外,若是改了奴制,也会触犯某些旧贵族的利益。

    因此关于奴变的改革,就一直没有做到完全完善过。

    青腰又问道:“这个需要多少时日呢?”

    “我是来剿匪的,所以,对于陛下的日常,我只能督促,不过,我是一定可以拿到第一手消息的!”

    云赋裳信誓旦旦道:“好了,快休息吧,今日弄了这么一遭,你也累了。”

    青腰却似乎在看外面的雨:

    “外面的雨下的真大啊,将军!”

    云赋裳抬起头,瞟了一眼窗外的景色,确实,雨大的很,噼里啪啦的只有雨声。

    青腰稍微向云赋裳靠近了一些:

    “外面的雨下的很大,多谢将军撑伞。”

    云赋裳读过书,自然是听得懂这个话的。

    此雨非彼雨,撑伞也并非意义上的撑伞。

    倒不如说,就是她暗示王雉将少年郎送到她手上,因此青腰得救。

    不过,这也不算什么,举手之劳罢了。

    可若是有别的含义,例如他心中的雨因为她的话得到一丝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