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瑶山
正在上课的洛熠手里握着的白板笔突然落到了地上，他立马弯下身子去捡，胸口突然一阵绞痛。他以为是错觉，与学生们道了声“对不起”后继续讲课。
他转身想把没写完的板书写完，笔尖触到白板落下一个黑色的墨点，他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
他携笔匆匆离开，扔下一教室的学生。
很快，学生们开始谈论起他们教授今天的反常，一堂课不待铃声响就结束了。
林止记得洛熠今天在给学生上暑假的选修课，便干脆和局里的同事们去聚餐。
林止喝多了，在洗手间抹了把脸，晃晃悠悠地出了洗手间。“喝了点酒就胸口闷，真要命的。”他揉了揉胸口自言道。酒喝出胸口闷到是头回遇见。
他掏出手机给洛熠打电话，想让他等会儿就来把自己捞走。
洛熠的手机响了起来，他原本想按掉，看到是林止的来电，连忙往上滑屏幕，“喂，洛熠你下课了就来S-Songs接我。我在......”他没说完洛熠就打断了他。
“洛洛，出事了。”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平静些。
林止立刻酒醒了一半，跑着回包间去取车钥匙。他冲到大门去停车位找车子，还没打开车门，洛熠来电了。
“我来接你，洛洛被人带走了，应该不会有危险。”
“什么叫应该，你等着，我这就去A市。”
“你父亲把洛洛带走了。”
他瞬间从C市到了A市，发现河道里已经没有林洛倾的身影，水里不干净的东西也见了。河面还残留着金凤凰飞过掠起的光影。
林止知道他说的不是林父，是瑶山那一位。
“你回来，我们一起去把女儿接回来。要是他对洛洛做了什么，我就把凌云殿给拆了！”他对着电话喊，几个路人用异样眼光盯着他看。那么帅的人，但是此刻就跟疯狗似的，谁招惹他就咬谁，“看什么看，给老子滚！”
回到家，他就让洛熠带他去瑶山接女儿。
洛熠只是端坐在沙发上，默默看着他发疯。
“你不去是吧——我自己去。”他走到门口，门把还没往下按，就停住了手，转过身，“你真不去？”洛熠的眼神明显是你有能力去就去啊。
“啊——”他仰面吼了一声，走过去指着洛熠，“你——你是不是要气死我！”
“若是你父亲要害洛洛，就不会送凤凰蛋过来了。也许明天就会把洛洛送回来。”
林止收回指着他的手，插在腰间，“行——你真行。”说完他就转身进了房间门，“砰”地把门关上了。气死了，他竟然......
洛熠低头一笑，收拾起地上被他砸落的抱枕。他每次都挑些软棉的东西砸。
大约十五分钟后，洛熠拿着一杯橙汁进来了。“喝了，解解酒！”
林止扭过头不理他，他把果汁送到他嘴边，林止才接过来。
瑶山上，凌云殿中，林洛倾悠悠转醒。她翻了个身子到里床，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对了，她不是被水里什么东西拖下河了吗？她“腾”得坐起身子，周围是熟悉的摆设，她回瑶山他老爸那了。
她跑到窗前，踮起脚把窗户打开，窗前那一树碧落花在风中疏疏飘落。她转身间，暼到自己在梳妆台前铜镜里的身影，她蓦的睁大了眼。
片刻吃惊后，她跑到穿衣镜前，左看看，右看看，天呐，铜镜中的小娃娃是谁？这不就是她六岁时候的模样吗？难道她只要一回魔界或者神界，她就是孩童模样？
林洛倾穿着一身白色的襦裙，梳着平髻，其余头发披在身后，踩着月白色的娟织鞋子往外跑。她得赶紧回去，要是她们以为自己死了怎么办？她脑中蹦出一个画面：她躺在太平间里，周围都是脸色惨白、牙齿已经萎缩的尸体。
“不不不”。
她刚跑至庭中，林啸踱着步子过来。
“洛洛要去哪里？”
她甜甜地唤了声“爷爷”，“我要回去了！”
他蹲下身子问她，“爷爷这里不好吗？”
你给我装，她要回去了。
“我身体还在古源镇。”
“爷爷去看过了，你就是昏睡过去了，还有气儿，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林洛倾：“......”
“等你奶奶回来让她看看你。”
“我要回去了。你们一起来看我好不好？”
林洛倾害怕温瑜。
她太奶奶马上生日了，她要赶回去。在这里时间都不知道怎么算，万一回去已经过了好几年怎么办？会不会她回去都找不到自己的肉身了。
这时候，一小童匆匆而来，“上神，天宫派人来送蟠桃会的帖子了。”
“爷爷，去去就回，让小凤凰陪你玩一会儿。”
一只金色的凤凰拍着大翅膀像只小鸡一样小跑过来，它低下头去蹭林洛倾。
“谢谢你了！”她伸手摸了摸它头上的羽毛，若是无凤凰蛋盛她的元神与魂魄，她都不知道何时苏醒。
它从把脑袋伸进翅膀里一顿翻找，不会儿，它用喙啄出一个透明的琉璃小瓶子，里面装着黑色的稠状液体，还在流动。它习惯把东西藏在翅膀下面，即使常丢。
“这是什么？”
凤凰用喙啄了几下地面。
“别给我装哑巴！”
“唳唳唳唳……”
“死鸟说人话！”她一巴掌拍在它脑袋上。
凤凰摇了摇脑袋，从晕眩中回神说：“这个就是河里把你拖下水的东西。”
林洛倾捡起来摇晃了几下，这东西就跟小朋友玩的水晶泥差不多，看上去黏糊糊的，“什么来历？”
“水鬼。自杀成功后又后悔的二逼青年，跳下去就又不想死了，偏偏被水草缠住了脚，淹死在河道里。他经常趁着水边或者船上的人一个不注意将人拖下水，这些年吞噬了不少人的魂魄，已经是半鬼半妖的怪物了。凡人的命那么短还不好好珍惜。”
凤凰啄了啄自己的羽毛继续说：“主上本来是要送去鬼界，但是被我要来了。”
“你要这东西做什么？”她好奇问道。
“送去鬼界也是喂夜枭的，不如给我吃了，补补灵力。”它头一低把瓶子啄破了，里面的东西流出来往反方向快速游动，凤凰一嘴啄住，那东西挣扎了一会儿后，就被它向上一抛，嘴一张，入了肚。
“呃”它打了个嗝，而后嘴里喷出一口火，“味道不太好。”
林洛倾……还挑食了。
“来来来，小凤啊，我找你帮个忙呗！”
小主子请它帮忙，它可乐意了，当初跟着她没少吃神魔两界的美食。
她见蠢鸟头一歪，应该是打算继续听她说，于是开口道：“带我回去呗。”
“嗯嗯嗯，”它头摇得很拨浪鼓似的，“主上回来了，还不拔光我的毛！”
“你不答应，现在我就拔光你的毛！”她脸一沉，把袖子往上敛了敛作势要去拔它羽毛，可怜的小鸟儿堪堪往后退。
“凤凰炖的汤应该和鸡汤差不多。我中午的饭菜还没着落呢。”
最后，凤凰在林洛倾的威逼利诱下带她回了古源镇。
林啸回来，发现林洛倾不知踪影了，气得分分钟钟要炖了这只鸟。
不过，这样的话他说过没有一千遍，也有上百遍，但是它还是活的好好的，羽毛还越发油光发亮。
看个小孩都看不住。他本来想着扣着林洛倾，自家儿子等着急了就会自己找上门，他都已经一千多年没和他说上一句话了。林啸夹在神魔两界之间，处境并没有多少好。
蠢鸟见林啸气得吹胡子瞪眼的，从翅膀下啄出一块塑料纸包装的巧克力。用喙“咚咚咚”啄了几下，表示讨好。
这一看就是林洛倾给的。林啸：“全部交出来！”他孙女给的，他这个做爷爷的都没有，你这只小鸟识相点就给他全部交出来。
它头摇摇。
“没有了。”抬起长脚要逃走。
结果翅膀一拍动，“噼里啪啦”掉了一地巧克力。
某鸟：“......”
林啸：“……“
他转身想把没写完的板书写完，笔尖触到白板落下一个黑色的墨点，他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
他携笔匆匆离开，扔下一教室的学生。
很快，学生们开始谈论起他们教授今天的反常，一堂课不待铃声响就结束了。
林止记得洛熠今天在给学生上暑假的选修课，便干脆和局里的同事们去聚餐。
林止喝多了，在洗手间抹了把脸，晃晃悠悠地出了洗手间。“喝了点酒就胸口闷，真要命的。”他揉了揉胸口自言道。酒喝出胸口闷到是头回遇见。
他掏出手机给洛熠打电话，想让他等会儿就来把自己捞走。
洛熠的手机响了起来，他原本想按掉，看到是林止的来电，连忙往上滑屏幕，“喂，洛熠你下课了就来S-Songs接我。我在......”他没说完洛熠就打断了他。
“洛洛，出事了。”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平静些。
林止立刻酒醒了一半，跑着回包间去取车钥匙。他冲到大门去停车位找车子，还没打开车门，洛熠来电了。
“我来接你，洛洛被人带走了，应该不会有危险。”
“什么叫应该，你等着，我这就去A市。”
“你父亲把洛洛带走了。”
他瞬间从C市到了A市，发现河道里已经没有林洛倾的身影，水里不干净的东西也见了。河面还残留着金凤凰飞过掠起的光影。
林止知道他说的不是林父，是瑶山那一位。
“你回来，我们一起去把女儿接回来。要是他对洛洛做了什么，我就把凌云殿给拆了！”他对着电话喊，几个路人用异样眼光盯着他看。那么帅的人，但是此刻就跟疯狗似的，谁招惹他就咬谁，“看什么看，给老子滚！”
回到家，他就让洛熠带他去瑶山接女儿。
洛熠只是端坐在沙发上，默默看着他发疯。
“你不去是吧——我自己去。”他走到门口，门把还没往下按，就停住了手，转过身，“你真不去？”洛熠的眼神明显是你有能力去就去啊。
“啊——”他仰面吼了一声，走过去指着洛熠，“你——你是不是要气死我！”
“若是你父亲要害洛洛，就不会送凤凰蛋过来了。也许明天就会把洛洛送回来。”
林止收回指着他的手，插在腰间，“行——你真行。”说完他就转身进了房间门，“砰”地把门关上了。气死了，他竟然......
洛熠低头一笑，收拾起地上被他砸落的抱枕。他每次都挑些软棉的东西砸。
大约十五分钟后，洛熠拿着一杯橙汁进来了。“喝了，解解酒！”
林止扭过头不理他，他把果汁送到他嘴边，林止才接过来。
瑶山上，凌云殿中，林洛倾悠悠转醒。她翻了个身子到里床，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对了，她不是被水里什么东西拖下河了吗？她“腾”得坐起身子，周围是熟悉的摆设，她回瑶山他老爸那了。
她跑到窗前，踮起脚把窗户打开，窗前那一树碧落花在风中疏疏飘落。她转身间，暼到自己在梳妆台前铜镜里的身影，她蓦的睁大了眼。
片刻吃惊后，她跑到穿衣镜前，左看看，右看看，天呐，铜镜中的小娃娃是谁？这不就是她六岁时候的模样吗？难道她只要一回魔界或者神界，她就是孩童模样？
林洛倾穿着一身白色的襦裙，梳着平髻，其余头发披在身后，踩着月白色的娟织鞋子往外跑。她得赶紧回去，要是她们以为自己死了怎么办？她脑中蹦出一个画面：她躺在太平间里，周围都是脸色惨白、牙齿已经萎缩的尸体。
“不不不”。
她刚跑至庭中，林啸踱着步子过来。
“洛洛要去哪里？”
她甜甜地唤了声“爷爷”，“我要回去了！”
他蹲下身子问她，“爷爷这里不好吗？”
你给我装，她要回去了。
“我身体还在古源镇。”
“爷爷去看过了，你就是昏睡过去了，还有气儿，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林洛倾：“......”
“等你奶奶回来让她看看你。”
“我要回去了。你们一起来看我好不好？”
林洛倾害怕温瑜。
她太奶奶马上生日了，她要赶回去。在这里时间都不知道怎么算，万一回去已经过了好几年怎么办？会不会她回去都找不到自己的肉身了。
这时候，一小童匆匆而来，“上神，天宫派人来送蟠桃会的帖子了。”
“爷爷，去去就回，让小凤凰陪你玩一会儿。”
一只金色的凤凰拍着大翅膀像只小鸡一样小跑过来，它低下头去蹭林洛倾。
“谢谢你了！”她伸手摸了摸它头上的羽毛，若是无凤凰蛋盛她的元神与魂魄，她都不知道何时苏醒。
它从把脑袋伸进翅膀里一顿翻找，不会儿，它用喙啄出一个透明的琉璃小瓶子，里面装着黑色的稠状液体，还在流动。它习惯把东西藏在翅膀下面，即使常丢。
“这是什么？”
凤凰用喙啄了几下地面。
“别给我装哑巴！”
“唳唳唳唳……”
“死鸟说人话！”她一巴掌拍在它脑袋上。
凤凰摇了摇脑袋，从晕眩中回神说：“这个就是河里把你拖下水的东西。”
林洛倾捡起来摇晃了几下，这东西就跟小朋友玩的水晶泥差不多，看上去黏糊糊的，“什么来历？”
“水鬼。自杀成功后又后悔的二逼青年，跳下去就又不想死了，偏偏被水草缠住了脚，淹死在河道里。他经常趁着水边或者船上的人一个不注意将人拖下水，这些年吞噬了不少人的魂魄，已经是半鬼半妖的怪物了。凡人的命那么短还不好好珍惜。”
凤凰啄了啄自己的羽毛继续说：“主上本来是要送去鬼界，但是被我要来了。”
“你要这东西做什么？”她好奇问道。
“送去鬼界也是喂夜枭的，不如给我吃了，补补灵力。”它头一低把瓶子啄破了，里面的东西流出来往反方向快速游动，凤凰一嘴啄住，那东西挣扎了一会儿后，就被它向上一抛，嘴一张，入了肚。
“呃”它打了个嗝，而后嘴里喷出一口火，“味道不太好。”
林洛倾……还挑食了。
“来来来，小凤啊，我找你帮个忙呗！”
小主子请它帮忙，它可乐意了，当初跟着她没少吃神魔两界的美食。
她见蠢鸟头一歪，应该是打算继续听她说，于是开口道：“带我回去呗。”
“嗯嗯嗯，”它头摇得很拨浪鼓似的，“主上回来了，还不拔光我的毛！”
“你不答应，现在我就拔光你的毛！”她脸一沉，把袖子往上敛了敛作势要去拔它羽毛，可怜的小鸟儿堪堪往后退。
“凤凰炖的汤应该和鸡汤差不多。我中午的饭菜还没着落呢。”
最后，凤凰在林洛倾的威逼利诱下带她回了古源镇。
林啸回来，发现林洛倾不知踪影了，气得分分钟钟要炖了这只鸟。
不过，这样的话他说过没有一千遍，也有上百遍，但是它还是活的好好的，羽毛还越发油光发亮。
看个小孩都看不住。他本来想着扣着林洛倾，自家儿子等着急了就会自己找上门，他都已经一千多年没和他说上一句话了。林啸夹在神魔两界之间，处境并没有多少好。
蠢鸟见林啸气得吹胡子瞪眼的，从翅膀下啄出一块塑料纸包装的巧克力。用喙“咚咚咚”啄了几下，表示讨好。
这一看就是林洛倾给的。林啸：“全部交出来！”他孙女给的，他这个做爷爷的都没有，你这只小鸟识相点就给他全部交出来。
它头摇摇。
“没有了。”抬起长脚要逃走。
结果翅膀一拍动，“噼里啪啦”掉了一地巧克力。
某鸟：“......”
林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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