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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教书夫子

    秦风良久没说话,伸手将她缠在脖颈上的布条解了下来。

    “我为什么会知道她的秘密,这就是最好的解释。”

    成道子眼中闪过暴戾,“我把徒弟交给你,本是以为以你的身份能好好地护着她!”

    “可我根本不够了解她。”

    秦风注视着成零,细细描绘着她的轮廓,每当看到那道伤疤,他的心口总会莫名地抽搐一下。

    成道子的话中明显有指责的意味,但当初在魔宫时他已经想出计策,十成的把握能将她救下。

    若说华想容只是与他所预料的出现了偏差,那成零就是直接跳出了他的把控范围。

    那么蠢的人,死了该怪的也是自己吧?

    他本应该这么说的,这才是他秦风的作风。

    可为什么又会那么愧疚?

    成道子深深地吐纳了几次,平静下来后,他突然暴起给了秦风一拳。

    这一下来的毫无征兆。

    墨发散落,秦风的脸偏向一侧,口腔里有些温热,就算他尝不出血味,也知道是出血了。

    他拭去嘴角的血迹,无事地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只能暂时稳定她的伤势,若想完全好,还是请个郎中来吧。”

    成道子冷冷道:“有我在请什么郎中?我问你,对于成零,你到底知道了多少?”

    “另一个她。”

    “哦?那你就不觉得成零不同于他人么?”成道子紧紧盯着他,“太子殿下不认为她是……”

    “妖怪?”秦风嗤笑一声,“怎么可能会有这么蠢的妖怪。”

    成道子嘴边隐约露出笑意,释然地吐了口气,“劳烦殿下照顾好她,我去熬药。”

    脚步声渐行渐远,静谧中,秦风俯下身,在那光洁的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

    方川看着紧闭的房门深深叹了口气,整整一个下午,国师半步也未从中出来,也不许有人靠近。

    而且再加上国师今天那么反常,他咬了咬牙,斗胆扣了几下,“国师?”

    里面无人应答,方川提高声音又喊了几声,察觉有些不对劲。

    “国师,我进来了。”

    屋内静悄悄的,丝毫不见人影。

    “国师?”

    方川在书房门口站住,推开了门。

    依旧空荡荡一片。

    他脸上先前的小心翼翼一扫而光,拧起眉将自己进来的痕迹消除,去了自己的住所。

    红眼白羽的鸽子咕咕叫着,拍打翅膀落在他的肩头,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脸颊。

    方川将准备好的纸条放入信筒,白鸽振翅而飞,消失在天际。

    浮泽之巅。

    秦卿头疼地看着长跪不起的夜时元,再伸手将他扶了起来,“爱卿放心,朕已经在派人去找了,况且叶晚也跟着,出不了什么差错。”

    “可臣就怕她再出什么意外,陛下,您知道的,我已经失去过柒儿一次,决不想再事情她第二次!”

    “朕知道。”秦卿垂下眼,拍了拍他的肩头,“既然当初她都活下来了,你就更不应该担心了。”

    夜时元无力地笑了笑,怆然地说道:“当初定时苏儿在天保佑吧。”

    秦卿沉默不语。

    “微臣告退。”夜时元知道自己失态,隐去脸上的神色,躬身准备离开。

    “秦风和她。”秦卿忽然发话,“你认为如何?”

    夜时元心中一沉,“臣以为,不妥。”

    秦卿走到窗边,拿起飘落的枯叶,修长的的手指轻轻只是一压,便不堪重负地碎了。

    “的确。”秦卿吹去指上的碎屑,“不过,自从皇后去了,秦风的事情朕也把控不了,到底如何,便随他们罢。”

    “可……!”

    “我知道,你是怕她恨你。”秦卿缓慢地说道:“但很多事情,无论我们怎么干预,它都无法改变了。”

    瀚云书院中,衡子南诧异地瞧着前斯文儒雅的男子,“你是说,你想来这儿当教书夫子?”

    舜宴摇着手中的羽扇,欢快地点了点头,“是,虽是在下毛遂自荐,但定不会使贵处失望。”

    现在正是深秋,随阵阵凉风吹过来,衡子南不禁打了个喷嚏,离舜宴远了一些,“这……让我想想。”

    说罢,他一把扯过立在墙角逗弄鹦鹉的裴念带到门外,“这可是你把人带来的,你说说该怎么办?”

    “你看着办。”裴念的注意力都在那只五彩毛的鹦鹉上了,没什么空理衡子南,“你不是就是管那些事的么?”

    “你说的轻巧!这是我能决定的?招夫子的时候早就过去了,还有,你这鹦鹉哪来的?”衡子南有些难为,听舜宴说,他是因为仰慕这里千里迢迢从他国过来的,总不能直接叫他走吧?

    “哦,鹦鹉是那个摇扇子的,我帮他拿拿。”裴念戳了戳鹦鹉的尖嘴,“这只鸟应该会说话。”

    “狗屎!狗屎!”

    鹦鹉被戳的不舒服,扇开翅膀大叫起来,“就是你,狗屎!狗屎!”

    舜宴寻声看去,有些欣慰,“还学会了新词啊。”

    “狗屎!狗屎!”

    “小彩,狗屎是骂人的话,别叫了。”舜宴温言软语地劝道。

    “这狗屎又来了!这狗屎又来了!”

    鹦鹉哪会把他的话听进去,喊的依旧耀武扬威。

    裴念皱着眉,伸手将那张喋喋不休的嘴上下一按。

    清净了。

    鹦鹉愤怒地试图用爪子去挠他,在笼子里扑腾不已。

    “裴念!”

    “知道了知道了。”裴念松开手,挠了挠耳朵,“要不这样,你去把考题拿出来,选高等夫子的那一套给他做,不就行了?”

    高等夫子的考题在瀚云书院的众多夫子里,一致认为难度是高到登峰造极的那种。

    当初衡子南也是碰壁三遍才勉强过了。

    他叹了口气,起身去拿考题,“虽不光彩,但也只能这样了。”

    重获自由的鹦鹉知道这是碰到硬茬,不是舜宴能让它随便骂,忍气吞声地缩着脖子不吭声了。

    半个时辰过后,舜宴落下最后一笔,吹干了上面的墨汁,笑眯眯递给衡子南。

    “这么快?”衡子南在心里想,“该不会空了一半吧?”

    一眼扫过,他脸上的表情刹那就变了,裴念撇下鹦鹉过来看,脸上有些吃惊。

    “啊呀,这可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