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山村迷雾

    话说小黑在长江入海口岸边的几个小镇等待紫烟岛的人，过了好几天都没有打听到消息。这一天傍晚，小黑在深山老林里解决了肚子的问题后，出来的时候路过一个在大山口的小村庄，无意之中看见了一个有点奇怪的事情，就是这个小村庄居然不像别的地方有田地，就像不用耕田种地一样，也没有围墙或者护城河一样的什么保护设施，要知道这个世道可是有很多强盗土匪的。再仔细观察了一下，才发现这个村子里面的人估计是依靠大山里面的各种药材和野物来过日子的，不时有从山里面出来的人群，带着采摘的草药和野猪麂子还有一些小黑叫不出来名字的鸟等等猎物回到村庄，这些人显然都是有武艺在身的，难怪不像别的村庄要建立保护村庄的围墙之类的。这些人有的对小黑视而不见，有的对小黑侧目而视指指点点。

    村子里有一户人家的房子格外的醒目，比别的房子高大气派，雕栏玉砌与众不同。离开凌霄城后，小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漂亮的房子，就算是经过的大城镇，也没有这样的房子，何况是小村庄，估计主人家日子过得非常好。正在暗暗打量的时候，从大门走出来一个劲装大汉对着小黑道：“兀那年轻人，赶紧离开这里，别找不自在！”小黑估计这个大汉也是个习武之人，大概走的是外练筋骨皮的路数，显得孔武有力高大威猛。小黑忙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只是个过路人就离开了。

    这时候天慢慢地黑下来，还有山村常见的水气成雾，朦朦胧胧的。小黑长年练习武艺，又习惯了走夜路，倒也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妥，照样在高低不平坑坑洼洼的路上走得飞快。

    黑夜里，远远的听见有马车的声音传过来，小黑心里诧异着，停在了路边避让，并且仔细打量着从外面进来的马车。要知道这个世道还有江南这个地方，牛车都少见，何况马车。只见两匹高头大马拉着辆豪华马车慢慢地走过来，经过小黑身边的时候，马车里一个年轻姑娘的声音道：“老黑，庄主吩咐了，停一下！”车夫老黑噫地一声，两匹马就停了下来，小黑听见倒是感觉有点意思，不知道自己老了的时候是不是也会被人叫老黑。

    但见从马车里面下来一个丫鬟打扮的年轻女子，接着一个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子探出来双手抱拳对小黑说道：“这位壮士请了，不知有没有认识一下的荣幸呢？”小黑回了个礼答道：“小子山夜之人，倒是庄主气度不凡，能够结识阁下是小子的福分！”中年人道：“前面就是张家庄，本人张风府，请问壮士贵姓大名？有道是有缘千里来相会，请壮士随去相聚，请上车一起前去。”小黑心里面暗暗吃惊，这一段时间在附近打探消息，早就听见不少人谈起外号“伏地龙”张风府的事情，在这一带很有名气，传说是个可以赤手空拳降龙伏虎的高人，没有想到现在居然能够见到。当下回答：“小子无名小卒，免贵姓封名小黑，前阵子刚从外面过来这里讨生活，也听过庄主的鼎鼎大名，有幸结识高人，小子荣幸之至！”说着上了马车，只见一丈长三尺宽的马车里面固定了一个桌子，桌子两边各有可以坐两三个人的长凳子，桌子上面还有茶具，四边有高于茶具的木框，料想是保护茶具的。马车的角落里还有两个小凳子，可能是丫鬟的座位。难怪马车慢慢地走，想必就是因为茶具的原因。这时候桌子旁边的凳子上坐着一个蒙着面纱的年轻女子，虽然看不见她的长相，小黑却感觉这女子气质出众，就好像阿绣一样。小黑这一路走来，还没有遇到比阿绣更加好看的女子，而这个安安静静坐着的年轻女子，给小黑非常特别的感觉，让小黑相信她肯定非常的漂亮。

    其实小黑不知道自己给人的感觉就是气宇轩昂与众不同的，要知道小黑在大雪山凌霄城的时候，平常的日子里习武之余，还被封万里安排读书写字，自然而然有了和一般人截然不同的气质。从这方面来说，封万里是个非常合格的师傅，可惜遇到了石中玉这个克星，从而命运可悲可叹。在凌霄城的时候，小黑虽然看起来聪明机灵，但是因为小时候经常被石中玉欺负，免不了带着畏畏缩缩的小家子气，后面出了凌霄城，半年里的浪迹江湖，开了眼界心胸开阔了，人也不知不觉中沉稳大气起来。

    张风府在年轻女子旁边坐下来，并且示意小黑在另外一边坐，然后丫鬟也进来，马车就继续慢慢地往前走。丫鬟给桌子边上三个人倒了三杯茶，茶水热气腾腾的，香味扑鼻而来，显然用的是很好的茶叶。丫鬟脸上还有偷偷地发笑的神情，倒了茶水，在角落的凳子上坐下来转过脸去，不让小黑直接面对。估计是想到了小黑和老黑的名字，只是不好表现出来，看样子忍得还是蛮辛苦的。

    张风府和小黑聊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比如某个地方有老虎出没，某个地方有过山峰（眼镜王蛇的别称）的踪迹云云，也谈起了天下大乱斗的事情，而对面的年轻女子一直目不斜视地默不作声，不知道她是张风府的什么人，张风府也没有要介绍一下的样子。江湖中人虽然没有阀门大族那么多的规矩，但是男女之间也是有着非礼勿视这样的禁忌，小黑也只是暗暗有点纳闷而已，不可能直接去打听年轻女子的任何事情。

    好在离村庄并不是很远，马车的速度不快，也没有花多少时间就回到了张家庄，停在了之前看见很气派的大房子前面，一群家丁过来迎接，张风府带着小黑进去，而年轻女子和丫鬟则离开了自有去处。随着张风府到了张家客厅的小黑，也发现了一些扑朔迷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