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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恶鬼在煽动

    如蚯蚓般的草原绿地,围绕出一个椭圆型的平地,平地里旗帜招展,密密麻麻的毡包聚集在这里,项羽一行被异族簇拥着走进最大的毡包里。

    毡包面前开门,可以卷舒,上如伞骨,顶开一窍,谓之天窗,四周皆以毡为衣,马上可栽。

    毡包里人群少了许多,能进来的都是有身份的部落头领,当中一个雍容贵妇,头戴凤簪,簪以玳瑁为擿,长一尺,端为华胜,上为凤皇爵,以翡翠为毛羽。

    佝偻老头向前施礼,然后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堆,估计是介绍情况,那女人眼神冷静,丝毫不觉被项羽控制在手的王会有什么闪失...

    老头告诉张良,这位是王的母亲,称王阿家!阿家是他们对母亲的称呼,王阿家就是王的母亲。

    张良学着老头的礼仪向前施礼“王阿家,我们无意于贵部为敌,这都是一场误会...”

    老头将话翻译过去,又把王阿家的话翻译回来“王阿家说,既然是误会,为何还不放我王?”

    张良犹豫了下,示意项羽放开手里的狼王,项羽想了想说“放开可以,你告诉他们,他们的王不能离开我五步,我有把握五步之内取其项上人头!”

    张良讲话传了过去,异族一阵骚动,离项羽远了一些,生怕他暴起行凶。

    项羽得到张良肯定的答复,将狼王放开,狼王毕竟是王,并没有直接翻脸,恼羞成怒,而是先是向王阿家,施了一礼,转身对老头说了几句...

    老头告诉张良“我王说,你们不可以再提圣地,我们将会召唤负责我部的萨满天师,由我部萨满天师决定你们的生死!”张良怕项羽急迫,压根救没翻译给项羽,只说来一个萨满跟他们交流。

    项羽不明所以,不过,只要他们还再毡包里,他就不怕那狼王跑的掉,他和墨然都可以轻易取其性命。

    所以,一切听从张良安排,可隐隐的感觉张良脸色有些发红,还一个劲的像是再跟老头争取什么,老头则是一个劲的摇头,最后还请示了王,那王点头后,张良才安静下来,像是他们最终达成了什么协议。

    只见那王清退了左右,又将王阿家请了出去,只留下项羽他们和那个老头,又叽里咕噜的跟张良交代了什么,而且一会竟命人端来了酒肉,项羽奇怪问张良,张良告诉项羽是争取他们的待遇,项羽看着端来的酒肉不疑有他,也就自顾自吃了起来。

    旁边的虞姬却小心的拉了一下项羽的衣角,项羽疑惑的看向虞姬,虞姬小声说到,张师好像有问题,项羽不明所以,盯着张良看了一会,没看出什么变化,唯一的变化就是眼睛可能有点血丝,这也很正常,他们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项羽觉得虞姬可能是这两天的经历受了惊吓,微微拍了拍虞姬的肩膀,又微笑着给她递了一块羊肉,示意她没事,虞姬也就没再深究,之是偶尔看向张良的眼睛里,带着以前没有过的审视意味。

    项羽一行在吃饱喝足以后,等待了片刻,毡包外走近一个浑身挂满铜铃铛的老妪,比那佝偻老头更加佝偻的形态,脸上涂抹着五颜六色的图腾,项羽在她经过的时候,看到她脖颈有一个纹身,像是一种鸟,但因为只能看着一半,分不清楚那是什么。

    老妪走向王的位置,王点头致意,老妪也没有行礼,甚至连点头都没有,她转过身体,嘴中发出高亢的声音,似在吟唱,当她吟唱完毕,手中的拐杖狠狠地落下,一波铜铃声传来,众人刺耳难忍,发出了痛哼声。

    待声响过去,萨满低下了吟唱的头颅,满头碎辫重新遮挡住了她的面容,她身体略微扭转,冲着张良发出了低沉的空明声“是你要寻找圣地?”。

    张良脸色微微涨红,可能是刚才声音震动的后遗症,但是还是坚持起身行礼“是的,萨满神嗣!”。

    “你要去圣地做什么?”萨满再问,张良有些急迫的答到“去朝圣伟大的天神!”

    萨满抬了抬头“他们是你准备的祭品?”张良脸色更加涨红了,但他用力的点点头“是的,神嗣!他们是供奉给您的贡品!”。

    张良不知道的是从他们开始交谈,项羽他们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虽然不知道他们的发音,可就是能懂他们说的什么。

    此刻,项羽他们都无比震惊地望着张良,怀疑他是不是疯了?项羽知道张良对天山的执着,但这种执着绝对不是执念,然而现在说什么把他们当成贡品,来求取进入天山圣地,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就算是张良有了执念,不惜背弃他们去拿到矿石,可是,连张巨人都被作为贡品了,谁帮他刺秦?

    虞姬吃惊地捂着嘴巴,似乎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墨然紧皱着眉头,不敢相信这是他认识的张良,

    张巨人更是张大着嘴巴,目瞪口呆。

    项羽拍桌而起“张良!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张良被吓了一跳,似乎不知道为什么项羽他们突然能听懂胡语了“你,你们。”

    “你为了那狗屁矿石,要把我们全部出卖?你居心何在!”项羽愤怒地瞪着张良,手已经握上了腰中的剑柄。

    张良突然满面潮红,眼睛似有血光闪现“快快,抓住他们,他们着魔了,我愿去往圣地为奴为仆,请天神降罪于他们!”项羽他们不敢置信这是张良说出的话,而张良随后的动作,更是让他们匪夷所思!只见张良五体投地地跪下,拽着萨满老妪的衣摆,虔诚地祈祷!

    项羽无法理解,但是必须制止这荒唐的时刻,挥手怒而拔剑,脚下一踏就要拔地而起,先擒下张良问问清楚,可是就在他运气瞬间,突然一阵晕眩传来,砰!项羽的身体重重地跌倒在了桌面上,此刻,项羽感觉身体无力,昏昏欲睡。

    “有毒..”墨然也已经发现问题,刚吃的东西被下了毒,虞姬和张巨人同样眼双眼流露出痛苦之色,绝望的情绪弥漫场中...

    项羽不甘地挪动着僵硬的身躯,用尽全力爬向虞姬,不甘的眼神中充满了愧疚,他后悔了,他不该来这里,更不该让虞姬来,项羽嘴角鲜血流淌,紧紧地抓住虞姬的手,仿佛再说来生再不负你...

    最后时刻,项羽愤怒的双眼圆睁死命地瞪着张良,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警告,愤怒他的背叛,警告不能在侮辱他们的身躯,尤其是怀中的虞姬,渐渐地身躯僵硬,彷佛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