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神叨叨的小姑姑
“嗯……”
杜红岭吓了一跳，差点叫出来，一看是小姑杜长玥杜红岭赶紧行礼。
杜长玥不过十二岁，穿着一件杏色的衫子，梳着双丫髻，娇滴滴的小模样，可嘴巴却毒的很，上来拽着杜红岭就是一顿翻，杜红岭惊诧不已，“您找什么呢？”
她没回答，斜着眼睛问道，“你这是往哪儿去？”
“肚子有些不舒服，回去吃点药……”
“你这看起来不像不舒服的模样呀！”
杜红岭忙捂住肚子，脸色顿露出一抹难色，焦着眉眼道，“吃冰吃多了……啊，小姑姑呢，在这里做啥？大热天外边也没什么好玩的，跟着你的人呢，您不会又是自己一个人跑出来的吧。”
“什么叫我一个人跑出来，我在自己家还是何处，就不许我一个人……咿，我才是你长辈吧，怎么教训起我来了？”
老太太对这位唯一的亲女儿爱惜的很，一直派人跟随，偏生这位不喜人跟着，经常自顾跑出来，四处找人茬，最后到底又是他们的不是，杜红岭一点不像与她交集，赶紧笑道，“我怎么敢！小姑姑，我，我真的肚子急……要不？”
“你急什么，我听说了你一些事儿呢？”
杜红岭怀疑的看着她。
小丫头将头一仰，一步跳过来小声凑近杜红岭道，“听说你娘都给你找上好人家了呀，新姑爷是姓焦家还是肖来着？”上下打量杜红岭几眼，点头道，“也是，你也是个大姑娘了，不多久要请我喝喜酒了，我这个做长辈的送你什么才好呢？”
见杜红岭不说话，她自顾笑起来，“怎么的，你到是害羞起来？我见那八娘跟她表哥两个就很好，凑在一起就叽叽咕咕的不停说话，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你就不羡慕别个？”
羡慕你个大头鬼，这哪儿来的小破孩，人杜八娘未婚夫妻说说笑笑，她竟跑去偷听人家壁角，这什么孩子？还有她相亲的事，八字还没一撇呢，她在这跟着瞎起哄啥。
嗯？不对呀，她娘确实去替她相人，可这事儿原本做的很隐秘，杜长玥一个小屁孩是怎么知道？！若是此次相亲成了还罢，不成的话，他们四房岂不是又添一桩全府笑话。
杜红岭立马一本正经就否认，“小姑姑，我娘去相亲什么的话，你从何处听说的？这事儿怎么连我也不知，我去找她对个质！”说着上来就拽她。
杜长玥吓一跳，甩开她的手道，“你怎么说风就是雨的，我也是听说。”
“这样的话，小姑姑就不该听。您虽是长辈，我对您也只有敬重，不过你年纪还小，有些事情不清楚重要性……”说道此处，故意顿了顿，看着她圆圆的脸道，“你跟我说，我不带你，我自己找她对质去，这样的人就不该听，你听谁说的？”
“我，我……”见杜红岭说的认真，杜长玥也有些不安了，扬起头道，“我听，我听我娘说的……”
杜红岭，“……”她哽了一口，心头暗自咬牙，这老太太的手是不是伸的太长了一些，可有不便说老太太的不是，扯了一下嘴角道，“高门大户的姑娘，岂可将这婚事的大事放嘴上，会被人看轻的，对了，小姑姑，老太太没跟您说别在这里玩吗？”
“这里为什么不能玩？”
“里边有不干净的东西……”杜红岭说完伸手一把抓着她的胳膊，抬起指着不远处的林子道，“白天还好，那几年你还小，听说好些个仆从从这里过，看见好些个红眉毛绿眼睛的怪物，有一次，我娘从这里过，她，她杀过人的，血气重，一个绿眉毛鬼到她跟前，这么大个儿，张着血盆大口的，要不是我娘厉害，一掌打散了，都不知道会如何，就是这样，我娘也病了一场，后来请了大师封印，这，这才勉强过人的，我，我也是贪，贪这里路近，要不然，我也不敢从这里过，你，你就没觉得这，这凉飕飕的吗……”
“没，没呀！”话虽如此，脸色却变了。
杜红岭道，“小姑姑真胆大，我就害怕，一听这红眉毛绿眼睛的怪物，我就浑身起鸡皮疙瘩，这些东西还要吃人……哎呀……”
她大叫一声，杜长玥转身一把就抱住她，将脑袋埋她怀里大声叫起来，死死拽着她跳起来，“走，快走呀……”
杜红岭低头一笑道，“你不是害怕？一只鸟飞过去了……”
杜长玥，“……”
伺候杜长玥的婆子丫鬟很快寻了过来，领头的婆子一脸着急，上来就急慌慌的道，“小娘子怎么一个不见你就不见人影，吓的我们都不知如何是好？你要往何处去，好歹与我们说一声。”
杜长玥沉下脸道，“我就在自己家里，跟你们说什么？”
杜红岭也陪笑道，“小姑姑就在这边走一走，大约不碍事。”
“是九娘呀，你不知道，上次小娘子也说自己走走，可后来偏生爬树上去，一个不小心掉下来崴了脚，老爷子急的差点没将伺候的人给打断腿，还有那一次，说是要赏花，结果偷偷跑去喝酒，喝醉酒差点掉湖里去了，可吓死人……”
杜长玥显然不愿意人提起这个，忙道，“你啰里吧嗦的说这些做啥？”对着杜红岭道，“我在玩一会儿，你自走吧。”
“是！”杜红岭看着几个婆子道，“嬷嬷也别担心，我都跟小姑姑说了，别往人少的地方去，有些地方不干净，嗯，那边那片林子就被封印过，一个人阳气不足，很容易遭惹上不干净的东西……”
几人愣了愣，忙向杜红岭道谢，跟着就对杜长玥道，“不仅这林子里，那边水塘里，后头园子都不干净，小娘子你眼睛干净，白天还好，晚上这些东西就出来了，见着小娘子最喜欢上来，结果却是要害你，你以后要往何处去，与我们说，我们领着你去，阳气足，那些东西就不敢出来的。”
杜红岭心头暗想，这婆子惹上这么以为折腾的姑娘也是操碎了心，如今是举一反三，拿鬼怪吓唬杜长玥了。不过也就杜长玥这没见识的丫头害怕，她几岁是时候就跟她娘一起躺过坟堆，鬼怪于她，她还真想见见是啥样子的。
几人与杜红岭行礼，带了杜长玥离去。杜红岭也沿跟着往回走，原本从墙角绕出去就到了她们院子后头，可杜红岭贪凉快，绕过月亮门进了园子去。
园子栽种各色花木，十分阴凉，园子中有座假山，引了一股活水淋在上边，这水流往山下的池子，十分凉快！杜红岭如今正没事儿，便一时贪凉走了过去，见四处无人，在假山池子前的大石头直接躺下，拿起帕子盖在脸上，听着潺潺流水声眯起眼睛打起盹。
也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间觉得有东西砸在脸上，她一个惊醒过来，脸上身上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幸亏自己脸上有帕子遮住，还没落一脸灰尘。她坐起来一看，就看着八娘杜站在跟前。
哎哟喂，怎么又遇上这么个杀神。这么大太阳，她不怕中暑吗？
“八，八姐？！”杜红岭装作被吓到的模样。
杜八娘红珍一身新衣服，淡蓝色的裙子格外漂亮，印在上边的蝴蝶随着步履摇动，动起来跟真的一样。这衣服她前两日在“魏绣阁”见过，新出的新品，八两银子一条，好看是好看，可这价格也咋舌的很。
穿这么好看的衣服，杜八娘却挽着衣袖，正一般抖着一根装过杂物的口袋，见她看过来，又使劲的在她跟前抖弄起来。
杜红岭忙抬手遮了一下脸，一边怯生生的问道，“八，八姐，你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丢杂物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要丢掉，怎么，不可以？”
当然可以啦，可是既然是杂物，丢她身上做什么，杜红岭一边就将头上身上枯枝乱叶灰尘弄掉，一边赔笑道，“那也不能往人头上丢呀。”
“谁让你不长眼睛要在这里！”
杜红岭，“……”
她在这里遭谁惹谁了，哦，也是，因她父亲离世，这些杜家人都当他们乃过客，如今不过是整家寄他们篱下而已，事事只以主人自居，大的作践人，小的也对他们一家颐指气使。杜红岭将一朵残花从发上拿下来仍在了地上，抬脚一脚踩了上去，忍住心头怒火，作了一揖，赔笑问道，“我不过贪凉在这里一歇，实在不知从哪儿惹八姐姐生气？”
“你竟自己干了什么事情都不知？”说完上前伸手就推了杜红岭一把，指着她鼻翼骂道，“那天我表兄来的事，不是你传给大家知道的？小娼妇的，没想到你竟还是这样的东西……”说着劈头就打过来。
“八姐姐这话从何说起？”杜红岭一侧身躲开，真是觉得自己够倒霉，去采把花也遇上这事儿，她对两人的情情爱爱一点好奇心都没有好不好。
杜八娘追上来，气势汹汹的就问道，“那天只你瞧见，不是你还有谁？”
杜红岭想杜长玥也看见了，偷听壁角不是还有她，是不是她传的？可这么传，对她有什么好处。正想着一回头，杜八娘抬手一指头就戳了过来。
杜红岭吓了一跳，差点叫出来，一看是小姑杜长玥杜红岭赶紧行礼。
杜长玥不过十二岁，穿着一件杏色的衫子，梳着双丫髻，娇滴滴的小模样，可嘴巴却毒的很，上来拽着杜红岭就是一顿翻，杜红岭惊诧不已，“您找什么呢？”
她没回答，斜着眼睛问道，“你这是往哪儿去？”
“肚子有些不舒服，回去吃点药……”
“你这看起来不像不舒服的模样呀！”
杜红岭忙捂住肚子，脸色顿露出一抹难色，焦着眉眼道，“吃冰吃多了……啊，小姑姑呢，在这里做啥？大热天外边也没什么好玩的，跟着你的人呢，您不会又是自己一个人跑出来的吧。”
“什么叫我一个人跑出来，我在自己家还是何处，就不许我一个人……咿，我才是你长辈吧，怎么教训起我来了？”
老太太对这位唯一的亲女儿爱惜的很，一直派人跟随，偏生这位不喜人跟着，经常自顾跑出来，四处找人茬，最后到底又是他们的不是，杜红岭一点不像与她交集，赶紧笑道，“我怎么敢！小姑姑，我，我真的肚子急……要不？”
“你急什么，我听说了你一些事儿呢？”
杜红岭怀疑的看着她。
小丫头将头一仰，一步跳过来小声凑近杜红岭道，“听说你娘都给你找上好人家了呀，新姑爷是姓焦家还是肖来着？”上下打量杜红岭几眼，点头道，“也是，你也是个大姑娘了，不多久要请我喝喜酒了，我这个做长辈的送你什么才好呢？”
见杜红岭不说话，她自顾笑起来，“怎么的，你到是害羞起来？我见那八娘跟她表哥两个就很好，凑在一起就叽叽咕咕的不停说话，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你就不羡慕别个？”
羡慕你个大头鬼，这哪儿来的小破孩，人杜八娘未婚夫妻说说笑笑，她竟跑去偷听人家壁角，这什么孩子？还有她相亲的事，八字还没一撇呢，她在这跟着瞎起哄啥。
嗯？不对呀，她娘确实去替她相人，可这事儿原本做的很隐秘，杜长玥一个小屁孩是怎么知道？！若是此次相亲成了还罢，不成的话，他们四房岂不是又添一桩全府笑话。
杜红岭立马一本正经就否认，“小姑姑，我娘去相亲什么的话，你从何处听说的？这事儿怎么连我也不知，我去找她对个质！”说着上来就拽她。
杜长玥吓一跳，甩开她的手道，“你怎么说风就是雨的，我也是听说。”
“这样的话，小姑姑就不该听。您虽是长辈，我对您也只有敬重，不过你年纪还小，有些事情不清楚重要性……”说道此处，故意顿了顿，看着她圆圆的脸道，“你跟我说，我不带你，我自己找她对质去，这样的人就不该听，你听谁说的？”
“我，我……”见杜红岭说的认真，杜长玥也有些不安了，扬起头道，“我听，我听我娘说的……”
杜红岭，“……”她哽了一口，心头暗自咬牙，这老太太的手是不是伸的太长了一些，可有不便说老太太的不是，扯了一下嘴角道，“高门大户的姑娘，岂可将这婚事的大事放嘴上，会被人看轻的，对了，小姑姑，老太太没跟您说别在这里玩吗？”
“这里为什么不能玩？”
“里边有不干净的东西……”杜红岭说完伸手一把抓着她的胳膊，抬起指着不远处的林子道，“白天还好，那几年你还小，听说好些个仆从从这里过，看见好些个红眉毛绿眼睛的怪物，有一次，我娘从这里过，她，她杀过人的，血气重，一个绿眉毛鬼到她跟前，这么大个儿，张着血盆大口的，要不是我娘厉害，一掌打散了，都不知道会如何，就是这样，我娘也病了一场，后来请了大师封印，这，这才勉强过人的，我，我也是贪，贪这里路近，要不然，我也不敢从这里过，你，你就没觉得这，这凉飕飕的吗……”
“没，没呀！”话虽如此，脸色却变了。
杜红岭道，“小姑姑真胆大，我就害怕，一听这红眉毛绿眼睛的怪物，我就浑身起鸡皮疙瘩，这些东西还要吃人……哎呀……”
她大叫一声，杜长玥转身一把就抱住她，将脑袋埋她怀里大声叫起来，死死拽着她跳起来，“走，快走呀……”
杜红岭低头一笑道，“你不是害怕？一只鸟飞过去了……”
杜长玥，“……”
伺候杜长玥的婆子丫鬟很快寻了过来，领头的婆子一脸着急，上来就急慌慌的道，“小娘子怎么一个不见你就不见人影，吓的我们都不知如何是好？你要往何处去，好歹与我们说一声。”
杜长玥沉下脸道，“我就在自己家里，跟你们说什么？”
杜红岭也陪笑道，“小姑姑就在这边走一走，大约不碍事。”
“是九娘呀，你不知道，上次小娘子也说自己走走，可后来偏生爬树上去，一个不小心掉下来崴了脚，老爷子急的差点没将伺候的人给打断腿，还有那一次，说是要赏花，结果偷偷跑去喝酒，喝醉酒差点掉湖里去了，可吓死人……”
杜长玥显然不愿意人提起这个，忙道，“你啰里吧嗦的说这些做啥？”对着杜红岭道，“我在玩一会儿，你自走吧。”
“是！”杜红岭看着几个婆子道，“嬷嬷也别担心，我都跟小姑姑说了，别往人少的地方去，有些地方不干净，嗯，那边那片林子就被封印过，一个人阳气不足，很容易遭惹上不干净的东西……”
几人愣了愣，忙向杜红岭道谢，跟着就对杜长玥道，“不仅这林子里，那边水塘里，后头园子都不干净，小娘子你眼睛干净，白天还好，晚上这些东西就出来了，见着小娘子最喜欢上来，结果却是要害你，你以后要往何处去，与我们说，我们领着你去，阳气足，那些东西就不敢出来的。”
杜红岭心头暗想，这婆子惹上这么以为折腾的姑娘也是操碎了心，如今是举一反三，拿鬼怪吓唬杜长玥了。不过也就杜长玥这没见识的丫头害怕，她几岁是时候就跟她娘一起躺过坟堆，鬼怪于她，她还真想见见是啥样子的。
几人与杜红岭行礼，带了杜长玥离去。杜红岭也沿跟着往回走，原本从墙角绕出去就到了她们院子后头，可杜红岭贪凉快，绕过月亮门进了园子去。
园子栽种各色花木，十分阴凉，园子中有座假山，引了一股活水淋在上边，这水流往山下的池子，十分凉快！杜红岭如今正没事儿，便一时贪凉走了过去，见四处无人，在假山池子前的大石头直接躺下，拿起帕子盖在脸上，听着潺潺流水声眯起眼睛打起盹。
也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间觉得有东西砸在脸上，她一个惊醒过来，脸上身上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幸亏自己脸上有帕子遮住，还没落一脸灰尘。她坐起来一看，就看着八娘杜站在跟前。
哎哟喂，怎么又遇上这么个杀神。这么大太阳，她不怕中暑吗？
“八，八姐？！”杜红岭装作被吓到的模样。
杜八娘红珍一身新衣服，淡蓝色的裙子格外漂亮，印在上边的蝴蝶随着步履摇动，动起来跟真的一样。这衣服她前两日在“魏绣阁”见过，新出的新品，八两银子一条，好看是好看，可这价格也咋舌的很。
穿这么好看的衣服，杜八娘却挽着衣袖，正一般抖着一根装过杂物的口袋，见她看过来，又使劲的在她跟前抖弄起来。
杜红岭忙抬手遮了一下脸，一边怯生生的问道，“八，八姐，你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丢杂物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要丢掉，怎么，不可以？”
当然可以啦，可是既然是杂物，丢她身上做什么，杜红岭一边就将头上身上枯枝乱叶灰尘弄掉，一边赔笑道，“那也不能往人头上丢呀。”
“谁让你不长眼睛要在这里！”
杜红岭，“……”
她在这里遭谁惹谁了，哦，也是，因她父亲离世，这些杜家人都当他们乃过客，如今不过是整家寄他们篱下而已，事事只以主人自居，大的作践人，小的也对他们一家颐指气使。杜红岭将一朵残花从发上拿下来仍在了地上，抬脚一脚踩了上去，忍住心头怒火，作了一揖，赔笑问道，“我不过贪凉在这里一歇，实在不知从哪儿惹八姐姐生气？”
“你竟自己干了什么事情都不知？”说完上前伸手就推了杜红岭一把，指着她鼻翼骂道，“那天我表兄来的事，不是你传给大家知道的？小娼妇的，没想到你竟还是这样的东西……”说着劈头就打过来。
“八姐姐这话从何说起？”杜红岭一侧身躲开，真是觉得自己够倒霉，去采把花也遇上这事儿，她对两人的情情爱爱一点好奇心都没有好不好。
杜八娘追上来，气势汹汹的就问道，“那天只你瞧见，不是你还有谁？”
杜红岭想杜长玥也看见了，偷听壁角不是还有她，是不是她传的？可这么传，对她有什么好处。正想着一回头，杜八娘抬手一指头就戳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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