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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江辛宫尚篇(二)

    正如之前所说,时星晴本是不屑于管这破事的,但是却无意中望见了一个令牌,原来是七皇子宫尚,她顿时计上心来,她冲宫尚淡淡一笑,将油纸伞递给宫尚,然后冲向了追来的人,匆匆扫视了一下,对于这些人以她的水平本可以快速搞定,可她硬是示弱了些,还故意被伤到,无意间瞥见宫尚心疼的目光,她不由暗笑,当然见好就收,她的血可是很贵的,可不能白白浪费,她一下子将最后一个人一脚踹死,然后跑到宫尚面前来扶他起来,将他背到了医馆治疗。

    时星晴本是想凭借皇子恩人的身份,接近其他皇亲,怎奈宫尚那是根本不受宠,自身难保,而且与众多皇亲处于敌对关系,她不由得暗叹宫尚好没用,痛惜自己浪费了血,于是便慢慢疏远了,与他的关系。

    可是宫尚总是孩子气的讨好她,整天不学无术,就知道拿钱给她买这样买那样,寻找一些歪门邪道,花而不实的东西来逗她开心,向她求婚,表示他非常非常想娶她。时星晴当时就很愤怒,眼前这个七皇子,本来就与其他皇亲树敌,再加上他如此讨好她,这不就向外人表示,他和她的关系不菲,她一定是他的人,这让她还怎么接近其他皇子,纵使她容颜再美,也不会有哪个皇子愿意留一个明知道有可能是自己所恨的兄弟的女人,表示宫尚成功的打乱了她的计划,这样她根本没办法继续进行,早知道救宫尚是个错误,她就不该多此一举。

    “星晴,你要什么?”宫尚知道时星晴在生他的气,他无论做什么讨她开心,她都不接受,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他不想再猜来猜去,他要直接问明白,她到底要什么。

    “我要天下,你给的起吗?”时星晴毫不避讳的回答,语气中带着气,没错,她就是想让这个愚蠢的笨蛋知难而退。

    宫尚愣了,然后他笑了,笑得很纯粹,他郑重的抓着她的手:“也对,只有以天下为聘,才配得上星晴!看来之前是我庸俗了,等我,一定要等我,我定取天下江山奉于你手!”

    从那时起,宫尚便不再常来了,但仍旧会来,每次来脸上总是带着夹杂着疲惫的笑容:“星晴,我又杀了一个皇兄,你开不开心?”

    时星晴从一开始的吃惊到如今的习惯,她的心也渐渐被他融化,有时她不知道怎么了,每当宫尚因为某些事情而错过了约定相见的日子,她便会夜不能寐,整天整日老是浮现他的身影,心不在焉,直到他再次出现,那颗悬着的心才会放入肚中,眼神也恢复了清明。

    “宫尚,为了我与兄弟们为敌值吗?”时星晴再也忍不住,她问出声来。

    “星晴,本来帝王家便无情,我本来就没有亲兄弟,他们也不算我的兄弟,难道你还不知道你在我心里的地位?你只要知道,我这一生,只要有你一个就够了,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只有你,永远只有你,不容怀疑!”

    那时她才知道,她已经完全沦陷了,也正是那时,她的心痛到不行,眼神也越发的冷,她不能沦陷,她有她无法改变的执念,有时她在想,若是宫尚不是帝王子孙该多好!若是她也不是……她也知道,若是她也不是,他们也不可能……如果她真的是平凡的女孩该多好!

    夜深了,露水渐渐的重了,时星晴不由暗叹自己什么时候也如此优柔寡断,她不能因为他的温柔而放弃仇恨,她更不能因为自己的情绪而影响大局,恨深深的刻在她的心中,再也挥之不去。宫尚,对不起,我虽然爱你,但是我更爱的,是你的父皇害死的。

    第二天如约而至,侍女们早早便替时星晴梳妆打扮起来,毕竟这是非常重视的仪式,不能出一丁点差错。好在她们早早准备好了,很快便完成。

    时星晴望着镜子中的她,很恍惚,她今日穿着用金丝绣了凤凰的大红皇后正服,头戴凤钗,云鬓乌黑,一张脸上双眼媚如丝,清无尘,长长的睫毛投下阴影,一张红红的唇诱人可爱。

    发愣了很久,宫尚来了,他满脸喜悦,当他望见时星晴时不由的惊艳,其实今日的他也俊美不凡,红色的衣袍为他平添了几分魅惑,他伸出手来,时星晴也很配合的,将自己的手放了上来,两人就这样,手牵着手,如神仙眷侣一般,美好的迷人。

    他与她站在高台之上,享受着万人瞩目,时星晴的泪水流了下来,她抑制不住情绪,当众抱住了宫尚,低低的哭了起来。

    宫尚心疼,他拍着她的肩膀:“没事,不怕,有……”

    然而那个“我”字还没有说出口,宫尚便无力的放开了时星晴,此刻他的胸口标准无误的插了一把短刀,浓稠的鲜血流了出来,宫尚的脸色瞬间惨白,他有些不敢相信地望向时星晴,无力的问:“为什么?”

    “因为我原姓江,名辛,十年前,你父皇下令追杀的最后一位江姓女子便是我的亲妹妹。”

    “原来,原来,江辛,江辛,你是男儿身吧!”宫尚惨白的确定,江辛迟疑了一下,然后点头,宫尚面如死灰的闭上眼睛,笑着道:“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不是女子,我以为我克服了所有能让你接受我,只是不知道你姓江!江家的案子,我早就怀疑,调查后,却发现不过是权贵之人,在捣乱,他们害怕江家一家独大,才闹出这个乌龙!本来打算大婚之后平反,看来,恐怕是不行了,所有的证据都在我的书房……”

    “你,……你恨么?”江辛心里一阵抽疼,他偏过脑袋,冷漠的望着台下一群慌乱的大臣不由问。

    “呵呵!江辛啊,江辛,你还是小看了自己在我心中的地位。咳咳……”宫尚笑了,他再也撑不住了,倒了下去,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喊出,“不恨你,只要……你……江辛……开心……就好!”

    最后宫尚身体一抽搐,带着一抹释然的笑容,躺在了冰冷的高台之上。至此,帝皇宫姓子弟皆族灭,早就从海岛将势力范围深入到都城的江氏家族掌权。

    多年之后,人间总流传着这样一个怪事,每逢宫氏垮台那日,总有美到不可思议的女子在最高的渚莲楼上跳舞,歌声凄凉动人,约持续了没几年,便不见了女子的踪影,有人说,最后一次跳舞的时候,她从渚莲楼上跳了下来,听说她叫江辛,不是女子,是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