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十三
“师侄，该起床了。”
慕章还在朦胧间，便听得慕浩然的声音，急忙洗漱起床，才打开房门一看，夜色依然，繁星未去。
慕章打了个哈欠，昨夜和夫子、慕浩然聊的太晚，依然有些困乏，问道：“小师叔，什么时辰啊？”
慕浩然道：“寅时。”
慕章振作精神，然后问道：“这么早，今日有何事吗？”
慕浩然笑道：“今日可是收徒的日子，师兄已经先行去准备了，我特来叫你。”
慕章一听来了精神道：“那师叔快带我去看看。”
慕浩然领着慕章，便至书院礼堂。
早已经走人影忙碌，各自奔走。
慕浩然看着这一切，兴致盎然，问道：“百年之后，书院有多少老师，有多少弟子？”
慕章答道：“师者百余人，弟子三千。”
慕浩然满意的点点头道：“甚好，甚好。现在书院师者不过十一人，弟子不过百数。”
慕章想起昨日上山之景，不由问道：“书院完全可以接纳更多的弟子，为何还要设置上山之考验？而问心三关比起上山之考验，是不是过于简单了。”
慕浩然道：“从一开始，我与师兄开设书院，其目的便不是成立宗派一类，而是寻有大毅力者，志同道合，天下大同之意。不论诸子百家，只有大毅力者，方能成。所以便有了这上山之一考验。至于问心三关，实乃师兄的趣味，如同虚设。”
慕章笑道：“夫子童心未泯，百年之后，亦是如此。”
慕浩然道：“师侄你稍息片刻，一个时辰后，便要入学仪式。师叔先去准备些琐事。”
慕章点头回道：“师叔忙便是，不用管我。”
慕章在礼堂内窜着，哪里需要帮忙，便去帮衬一番，好歹自己也是书院的六先生。
一个时辰很快过去。
所有学生都在礼堂之外等待，慕章见所有学生都换上的统一的儒衫，男子衣领袖口蓝绿花纹，女子粉色条纹。其余皆为白色。
慕浩然则代表书院，主持大局。
慕浩然正气凛然道：“礼义之始，在于正容体，齐颜色，顺辞令。正衣冠！”
其余九位老师，便与礼堂门口，逐个为学生整理好衣冠，然后才挨个进入礼堂，
助教带着学生们进入礼堂，有秩序的站好，个子矮的站前面，个子高的站后面，整齐有序。
而夫子还有慕浩然，连同其余九位老师，一起登台。
慕浩然又道：“行拜师礼，至圣先师孔圣人。拜圣人！”
所有学生朝着孔圣人方向，行九叩首之礼。
慕浩然继续道：“拜老师！”
学生对着十一人，行三叩首之礼。
至于六礼束脩，“肉干、芹菜、龙眼干、莲子、红枣、红豆”六物，早已经准备妥当，让学生代表，意思即可。
慕浩然在道：“水盆净手，净手净心。求学之路专心致志，心无旁骛。”
助教们准备好水盆，然后领弟子在水盆中，正反各净手一次。
净手完成，慕浩然道：“朱砂开智！开启智慧，明亮心目！”
九位先生各自手持朱砂笔，在学生眉心之间点上红点，给予学生最诚挚的祝福。
最后，慕浩然道：“礼毕！”
众学生在扣首。
而夫子此时站出来道：“诸位学生，你们当中有没有名叫拾叁、华鹊的呀。”
慕章在一旁听后，心中惊叹道，夫子够聪慧的，直接问名字，只有拾叁师兄和华鹊师姐是在书院学生之中收徒，幽悠师姐是夫子去青楼接回来的，剑八师兄是夫子从剑渊带回来，鲍器师兄是他父亲求着夫子送上来的。
豁，现在夫子连找都不用找了，直接问。省事多了，这找到了拾叁师兄和华鹊师姐，那不是明日就去带幽悠师姐和剑八师兄回来了？
夫子搁着省时间呢？
不过学生之中，却没有人应答。看来这一批学生之中，没有夫子的弟子啊。夫子也没有很失望，反正迟早都要来的。不碍事。
这时忽然前方孩童中伸出一只颤巍巍的小手道：“我。”
夫子顿时来了兴致，循声看去，竟然是一个小男孩。
而慕章惊道，这小男孩不是昨日跟自己一起上山那个吗？
他是拾叁师兄？
不可能，拾叁师兄可是出了名的洁癖，昨天孩童那脏兮兮的样子，根本不可能是拾叁师兄。
夫子饶有兴致的问道：“哦？你叫什么名字？”
孩童回道：“我没有名字，但是我可以叫十三。”
夫子缕着胡须爽朗的大笑一声，然后道：“好，从今日起，你便叫拾叁！我便亲自收你为徒！”
此时的学生，还不知道夫子亲自收徒代表着什么，收徒而已，没什么好奇怪的。
拾叁恭恭敬敬对着夫子行叩首之礼道：“十三拜见师父。”
夫子扶起拾叁道：“以后叫我夫子，你跟着我便是了。”
而慕章却傻了眼，拾叁师兄是这么来的？
待到入学结束，自有老师会挑选学生，根据学生所想所学，便学那儿一门。唯一例外的，所有学生，都要上慕浩然的课。
慕浩然的课，就是教学生们读书，读天下之书。
学生们离去，但是拾叁不用，拾叁跟着夫子就成。
慕章也是到了拾叁面前，仔细瞧着小时候的拾叁，确实看不出拾叁师兄的影子，就现在那个小脸还有些黝黑，哪儿有拾叁师兄白净的样子。
慕章看着小拾叁，不禁问道：“喂，你是怎么想着说自己叫拾叁的？”
拾叁回答道：“我见没有人回应夫子，我怕夫子尴尬。正好我没有名字，我以后就叫十三。”
拾叁哪儿知道，自己此时说的十三和夫子慕章口中说的拾叁，字面不同呢。
夫子听得这话，倒是哈哈大笑。
慕章不由感叹道：“这么机灵，活该你被夫子收为徒弟。”
夫子看着拾叁，问道：“拾叁啊，那我问你，你想学什么？”
拾叁道：“我要无敌！即便不能无敌，也要跑得快！”
听的这话，慕章一楞，这不是当初夫子同自己讲拾叁师兄学习的时候说的话吗，然后对夫子道：“说这话，我相信他是拾叁师兄了。”
夫子一笑道：“既然都已经注定，这知北游，还是得传你了。”
所有事毕，夫子带着拾叁修行去了。
慕章一拍脑袋，猛的想起自己好像忘了章天天，便去寻章天天。
章天天不入书院，自然不用参加入学之礼。
见到章天天后，慕章把昨晚之事，对章天天一讲。
章天天高兴道：“那岂不是我们很快就能回去了？”
慕章道：“此事只能麻烦夫子了。对了，你昨天同我们一起上山的小男孩是谁？”
章天天道：“这小男孩有什么奇特之处？你这么惊讶，肯定是你认识的。不会是你师兄吧？”
慕章道：“你怎么这么聪明！他就是拾叁师兄！”
章天天也是一惊，拾叁之名，在百年之后，可是大名鼎鼎，没想到竟然被自己遇到了。
章天天不由打趣着对慕章道：“那你不对你拾叁师兄好些？百年之后，可是他罩着你。”
慕章点头道：“那是当然，必须把拾叁师兄喂的白白胖胖的。”
两人在书院就这么住了下来。
听听慕浩然讲课，看看拾叁练功，偶尔遇见夫子，在忙碌着。
而此时的天命观。
夫子看着昊天镜中的画面，对着白浮生道：“慕浩然倒是见到了，但是，这和你说的事，又有什么关系？”
白浮生淡然道：“不急，你接着往下看便是。”
夫子道：“不过看到此，我倒想起一事。”
白浮生道：“请讲。”
夫子淡然道：“你道门上任道子芳菲，为何突然杳无声息？”
白浮生一笑道：“这事，不得问你师弟慕浩然？”
夫子摇头道：“这与我师弟有何关系？”
白浮生冷笑一声道：“哼，与你师弟有何关系，你知道你师弟为何要与天斗？我为何要借东玄国国运金龙与天争？你只是以为我们都只想踏入天人境之上，但是你根本不知道，这其中的缘由，都是你那师弟慕浩然，咎由自取！”
夫子神色一凌道：“愿闻其详。”
白浮生笑道：“你可还记得百年前的十载之约，便是道子芳菲参加那年。”
夫子道：“记得。”
白浮生道：“你记不记得那年，你让慕浩然，去了十载之约？”
夫子道：“有何不妥？”
白浮生有些怒气道：“就是那年十载之约，因为慕浩然，才导致如今局面。”
夫子道：“不可能，浩然不是莽撞之人。”
白浮生道：“没有什么不可能，你继续看着吧，只有你看着，了解这些始末，我对你的阳谋才有用。不知道，你敢不敢继续看下去。”
夫子道：“有何不敢。”
夫子与白浮生，继续朝昊天镜中看去。
夫子与慕浩然在一处，慕章与章天天皆在。
夫子道：“浩然，三日后便是佛道两门的十载之约，你带着慕章和天天一同去罢。正好，看看白浮生出关否。”
慕浩然道：“好，师兄。”
于是，慕浩然带着慕章与章天天两人，再回万仙山，再去天命观。
万仙山子玄峰，芳菲正与菜园中的菜浇着水，不想三位不速之客突然而至。
芳菲看清三人后，对着慕章和章天天道：“咦，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慕章道：“芳菲道子好些悠闲，还有空照料田园。三日后便是十载之约，芳菲道子想来是胜券在握，才如此悠闲。”
芳菲笑道：“原来是因为十载之约，我哪儿有胜券在握，不过是喜欢这田间空气清新，在此处便觉得心静。你们进来坐坐，我刚好准备了点心，你们来尝尝。”
慕浩然十分客气道：“打扰了芳菲道子了。”
芳菲笑道：“在书院可不见你这么客气。”
慕浩然道：“在书院有规矩，芳菲道子有什么规矩，在下也会遵守。”
芳菲眼睛一转，然后道：“我这的规矩，就是慕浩然不能进屋。”
慕浩然一愣，然后道：“还有这种规矩？”
芳菲道：“我刚定下的规矩，不行吗？”
慕浩然道：“既然如此，那在下便在这等候，不进屋。”
芳菲见慕浩然果真一动不动，掩口笑道：“真是个呆子，进来吧，逗你玩的。”
慕浩然听后，道：“那边谢过道子。”
说完，这才踏步跟随三人进屋。
众人吃着点心，慕浩然对芳菲的手艺赞不绝口。配上他那极为认真的模样，又惹的芳菲一阵欢笑。
芳菲突然对慕浩然道：“他们两进书院，你替他们治好病了吗？”
慕浩然倒是一愣道：“病？什么病？”
芳菲对慕章说道：“咦，你没有对他们说么？”
慕章笑道：“道子，没有病。天天说的是事实，而且夫子与师叔，我们相认了。”
芳菲顿时一脸惊讶，看着慕浩然道：“你还真的信他们是百年之后来的？”
慕浩然道：“不得不得信啊，所有事情全部对上。而且师兄确认过，不会错。”
这话倒让芳菲有些惊讶，思忖片刻后道：“你可能会错，但是夫子不会错。没想到你们那日说的话竟然是真的，倒是我失礼了。特别是天天。莫要见怪。”
章天天回道：“无碍，换做其他人，也是不会信的。”
芳菲在打量了一翻章天天道：“这么看来，果然有些道子的模样，这么说你真是百年后的道子？”
章天天点头道：“三清为证。”
芳菲道：“那百年之后，也不知我是哪样。你们不用告诉我，省的我对以后失去的期望。”
慕章与章天天暗自舒了一口气，还有芳菲没有问，不然真不知如何回答芳菲这个问题。因为百年之后，不仅慕浩然不在人间，芳菲亦是杳无音讯。道门传言，早已经身死。
“对了，芳菲道子，白观主是否出关？”慕章突然询问道。
芳菲摇摇头道：“至今未见观主出关，这次十载之约，都是观中监院上下筹备。未见观主出面。”
慕章又问道：“那道子是否有昊天镜的消息？”
芳菲也是摇摇头道：“我翻阅了众多典籍，询问过道观上下，都为听过昊天镜。”
慕章叹息一声，看来昊天镜的线索，还得要问问白浮生啊。
慕章还在朦胧间，便听得慕浩然的声音，急忙洗漱起床，才打开房门一看，夜色依然，繁星未去。
慕章打了个哈欠，昨夜和夫子、慕浩然聊的太晚，依然有些困乏，问道：“小师叔，什么时辰啊？”
慕浩然道：“寅时。”
慕章振作精神，然后问道：“这么早，今日有何事吗？”
慕浩然笑道：“今日可是收徒的日子，师兄已经先行去准备了，我特来叫你。”
慕章一听来了精神道：“那师叔快带我去看看。”
慕浩然领着慕章，便至书院礼堂。
早已经走人影忙碌，各自奔走。
慕浩然看着这一切，兴致盎然，问道：“百年之后，书院有多少老师，有多少弟子？”
慕章答道：“师者百余人，弟子三千。”
慕浩然满意的点点头道：“甚好，甚好。现在书院师者不过十一人，弟子不过百数。”
慕章想起昨日上山之景，不由问道：“书院完全可以接纳更多的弟子，为何还要设置上山之考验？而问心三关比起上山之考验，是不是过于简单了。”
慕浩然道：“从一开始，我与师兄开设书院，其目的便不是成立宗派一类，而是寻有大毅力者，志同道合，天下大同之意。不论诸子百家，只有大毅力者，方能成。所以便有了这上山之一考验。至于问心三关，实乃师兄的趣味，如同虚设。”
慕章笑道：“夫子童心未泯，百年之后，亦是如此。”
慕浩然道：“师侄你稍息片刻，一个时辰后，便要入学仪式。师叔先去准备些琐事。”
慕章点头回道：“师叔忙便是，不用管我。”
慕章在礼堂内窜着，哪里需要帮忙，便去帮衬一番，好歹自己也是书院的六先生。
一个时辰很快过去。
所有学生都在礼堂之外等待，慕章见所有学生都换上的统一的儒衫，男子衣领袖口蓝绿花纹，女子粉色条纹。其余皆为白色。
慕浩然则代表书院，主持大局。
慕浩然正气凛然道：“礼义之始，在于正容体，齐颜色，顺辞令。正衣冠！”
其余九位老师，便与礼堂门口，逐个为学生整理好衣冠，然后才挨个进入礼堂，
助教带着学生们进入礼堂，有秩序的站好，个子矮的站前面，个子高的站后面，整齐有序。
而夫子还有慕浩然，连同其余九位老师，一起登台。
慕浩然又道：“行拜师礼，至圣先师孔圣人。拜圣人！”
所有学生朝着孔圣人方向，行九叩首之礼。
慕浩然继续道：“拜老师！”
学生对着十一人，行三叩首之礼。
至于六礼束脩，“肉干、芹菜、龙眼干、莲子、红枣、红豆”六物，早已经准备妥当，让学生代表，意思即可。
慕浩然在道：“水盆净手，净手净心。求学之路专心致志，心无旁骛。”
助教们准备好水盆，然后领弟子在水盆中，正反各净手一次。
净手完成，慕浩然道：“朱砂开智！开启智慧，明亮心目！”
九位先生各自手持朱砂笔，在学生眉心之间点上红点，给予学生最诚挚的祝福。
最后，慕浩然道：“礼毕！”
众学生在扣首。
而夫子此时站出来道：“诸位学生，你们当中有没有名叫拾叁、华鹊的呀。”
慕章在一旁听后，心中惊叹道，夫子够聪慧的，直接问名字，只有拾叁师兄和华鹊师姐是在书院学生之中收徒，幽悠师姐是夫子去青楼接回来的，剑八师兄是夫子从剑渊带回来，鲍器师兄是他父亲求着夫子送上来的。
豁，现在夫子连找都不用找了，直接问。省事多了，这找到了拾叁师兄和华鹊师姐，那不是明日就去带幽悠师姐和剑八师兄回来了？
夫子搁着省时间呢？
不过学生之中，却没有人应答。看来这一批学生之中，没有夫子的弟子啊。夫子也没有很失望，反正迟早都要来的。不碍事。
这时忽然前方孩童中伸出一只颤巍巍的小手道：“我。”
夫子顿时来了兴致，循声看去，竟然是一个小男孩。
而慕章惊道，这小男孩不是昨日跟自己一起上山那个吗？
他是拾叁师兄？
不可能，拾叁师兄可是出了名的洁癖，昨天孩童那脏兮兮的样子，根本不可能是拾叁师兄。
夫子饶有兴致的问道：“哦？你叫什么名字？”
孩童回道：“我没有名字，但是我可以叫十三。”
夫子缕着胡须爽朗的大笑一声，然后道：“好，从今日起，你便叫拾叁！我便亲自收你为徒！”
此时的学生，还不知道夫子亲自收徒代表着什么，收徒而已，没什么好奇怪的。
拾叁恭恭敬敬对着夫子行叩首之礼道：“十三拜见师父。”
夫子扶起拾叁道：“以后叫我夫子，你跟着我便是了。”
而慕章却傻了眼，拾叁师兄是这么来的？
待到入学结束，自有老师会挑选学生，根据学生所想所学，便学那儿一门。唯一例外的，所有学生，都要上慕浩然的课。
慕浩然的课，就是教学生们读书，读天下之书。
学生们离去，但是拾叁不用，拾叁跟着夫子就成。
慕章也是到了拾叁面前，仔细瞧着小时候的拾叁，确实看不出拾叁师兄的影子，就现在那个小脸还有些黝黑，哪儿有拾叁师兄白净的样子。
慕章看着小拾叁，不禁问道：“喂，你是怎么想着说自己叫拾叁的？”
拾叁回答道：“我见没有人回应夫子，我怕夫子尴尬。正好我没有名字，我以后就叫十三。”
拾叁哪儿知道，自己此时说的十三和夫子慕章口中说的拾叁，字面不同呢。
夫子听得这话，倒是哈哈大笑。
慕章不由感叹道：“这么机灵，活该你被夫子收为徒弟。”
夫子看着拾叁，问道：“拾叁啊，那我问你，你想学什么？”
拾叁道：“我要无敌！即便不能无敌，也要跑得快！”
听的这话，慕章一楞，这不是当初夫子同自己讲拾叁师兄学习的时候说的话吗，然后对夫子道：“说这话，我相信他是拾叁师兄了。”
夫子一笑道：“既然都已经注定，这知北游，还是得传你了。”
所有事毕，夫子带着拾叁修行去了。
慕章一拍脑袋，猛的想起自己好像忘了章天天，便去寻章天天。
章天天不入书院，自然不用参加入学之礼。
见到章天天后，慕章把昨晚之事，对章天天一讲。
章天天高兴道：“那岂不是我们很快就能回去了？”
慕章道：“此事只能麻烦夫子了。对了，你昨天同我们一起上山的小男孩是谁？”
章天天道：“这小男孩有什么奇特之处？你这么惊讶，肯定是你认识的。不会是你师兄吧？”
慕章道：“你怎么这么聪明！他就是拾叁师兄！”
章天天也是一惊，拾叁之名，在百年之后，可是大名鼎鼎，没想到竟然被自己遇到了。
章天天不由打趣着对慕章道：“那你不对你拾叁师兄好些？百年之后，可是他罩着你。”
慕章点头道：“那是当然，必须把拾叁师兄喂的白白胖胖的。”
两人在书院就这么住了下来。
听听慕浩然讲课，看看拾叁练功，偶尔遇见夫子，在忙碌着。
而此时的天命观。
夫子看着昊天镜中的画面，对着白浮生道：“慕浩然倒是见到了，但是，这和你说的事，又有什么关系？”
白浮生淡然道：“不急，你接着往下看便是。”
夫子道：“不过看到此，我倒想起一事。”
白浮生道：“请讲。”
夫子淡然道：“你道门上任道子芳菲，为何突然杳无声息？”
白浮生一笑道：“这事，不得问你师弟慕浩然？”
夫子摇头道：“这与我师弟有何关系？”
白浮生冷笑一声道：“哼，与你师弟有何关系，你知道你师弟为何要与天斗？我为何要借东玄国国运金龙与天争？你只是以为我们都只想踏入天人境之上，但是你根本不知道，这其中的缘由，都是你那师弟慕浩然，咎由自取！”
夫子神色一凌道：“愿闻其详。”
白浮生笑道：“你可还记得百年前的十载之约，便是道子芳菲参加那年。”
夫子道：“记得。”
白浮生道：“你记不记得那年，你让慕浩然，去了十载之约？”
夫子道：“有何不妥？”
白浮生有些怒气道：“就是那年十载之约，因为慕浩然，才导致如今局面。”
夫子道：“不可能，浩然不是莽撞之人。”
白浮生道：“没有什么不可能，你继续看着吧，只有你看着，了解这些始末，我对你的阳谋才有用。不知道，你敢不敢继续看下去。”
夫子道：“有何不敢。”
夫子与白浮生，继续朝昊天镜中看去。
夫子与慕浩然在一处，慕章与章天天皆在。
夫子道：“浩然，三日后便是佛道两门的十载之约，你带着慕章和天天一同去罢。正好，看看白浮生出关否。”
慕浩然道：“好，师兄。”
于是，慕浩然带着慕章与章天天两人，再回万仙山，再去天命观。
万仙山子玄峰，芳菲正与菜园中的菜浇着水，不想三位不速之客突然而至。
芳菲看清三人后，对着慕章和章天天道：“咦，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慕章道：“芳菲道子好些悠闲，还有空照料田园。三日后便是十载之约，芳菲道子想来是胜券在握，才如此悠闲。”
芳菲笑道：“原来是因为十载之约，我哪儿有胜券在握，不过是喜欢这田间空气清新，在此处便觉得心静。你们进来坐坐，我刚好准备了点心，你们来尝尝。”
慕浩然十分客气道：“打扰了芳菲道子了。”
芳菲笑道：“在书院可不见你这么客气。”
慕浩然道：“在书院有规矩，芳菲道子有什么规矩，在下也会遵守。”
芳菲眼睛一转，然后道：“我这的规矩，就是慕浩然不能进屋。”
慕浩然一愣，然后道：“还有这种规矩？”
芳菲道：“我刚定下的规矩，不行吗？”
慕浩然道：“既然如此，那在下便在这等候，不进屋。”
芳菲见慕浩然果真一动不动，掩口笑道：“真是个呆子，进来吧，逗你玩的。”
慕浩然听后，道：“那边谢过道子。”
说完，这才踏步跟随三人进屋。
众人吃着点心，慕浩然对芳菲的手艺赞不绝口。配上他那极为认真的模样，又惹的芳菲一阵欢笑。
芳菲突然对慕浩然道：“他们两进书院，你替他们治好病了吗？”
慕浩然倒是一愣道：“病？什么病？”
芳菲对慕章说道：“咦，你没有对他们说么？”
慕章笑道：“道子，没有病。天天说的是事实，而且夫子与师叔，我们相认了。”
芳菲顿时一脸惊讶，看着慕浩然道：“你还真的信他们是百年之后来的？”
慕浩然道：“不得不得信啊，所有事情全部对上。而且师兄确认过，不会错。”
这话倒让芳菲有些惊讶，思忖片刻后道：“你可能会错，但是夫子不会错。没想到你们那日说的话竟然是真的，倒是我失礼了。特别是天天。莫要见怪。”
章天天回道：“无碍，换做其他人，也是不会信的。”
芳菲在打量了一翻章天天道：“这么看来，果然有些道子的模样，这么说你真是百年后的道子？”
章天天点头道：“三清为证。”
芳菲道：“那百年之后，也不知我是哪样。你们不用告诉我，省的我对以后失去的期望。”
慕章与章天天暗自舒了一口气，还有芳菲没有问，不然真不知如何回答芳菲这个问题。因为百年之后，不仅慕浩然不在人间，芳菲亦是杳无音讯。道门传言，早已经身死。
“对了，芳菲道子，白观主是否出关？”慕章突然询问道。
芳菲摇摇头道：“至今未见观主出关，这次十载之约，都是观中监院上下筹备。未见观主出面。”
慕章又问道：“那道子是否有昊天镜的消息？”
芳菲也是摇摇头道：“我翻阅了众多典籍，询问过道观上下，都为听过昊天镜。”
慕章叹息一声，看来昊天镜的线索，还得要问问白浮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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