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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女尊(六)

    宋折玉急得又想推开阎芜,后者一脸平静,“你再无理取闹,这雪下大了我们就回不去了。”

    宋折玉一抬头,天空中果真飘起了雪花,瞧着还不小,白白的,映衬着黑夜里的山林都亮了几分。

    他撇撇嘴,像个斗气的小孩子,故意把大部分重量压在阎芜身上。

    阎芜也不在乎这点儿小把戏。

    只是她嫌宋折玉走的太慢了,照他这个速度下去,别说下山了,天亮之前能走一半的山路都不错。

    阎芜把火把递给宋折玉,双手一捞,把人捞直,“站好。”

    又转到宋折玉的面前,背对着他蹲下,微微侧头,“上来,我背你。”

    宋折玉愣了一下,没作反应。

    阎芜威胁的话信手拈来,“背你走得快些,不然你那脚还想要不要?”

    宋折玉哼唧两声,终是没有反对,磨磨蹭蹭地俯下身,趴到阎芜的背上,单手揽住她的脖子。

    阎芜的手握拳绕过他的膝窝,停留在腰侧,轻轻松松将他背起来,一步一步向下走去。

    宋折玉趴在阎芜背后,微微抿唇,这个村妇看起来是挺瘦削的,没想到力气还挺大,还挺可靠的嘛。

    这个想法一经出现就被他扑灭在脑海里,什么可靠!她就是个无知还无礼的乡野村妇!哼!

    冬日的雪下得急,没一会儿就已经看不太清前面的路了。

    这种天气下山是不可能了,阎芜还记得来时看到村里猎户在山林里搭的临时住处,离这不远,她转了转方向,加紧朝那里走去。

    上天垂怜,阎芜没走多久就看到了那个简陋的小屋,雪已经有迷眼的趋势,她赶忙背着宋折玉进了屋子里。

    这屋子不大,只有一间,里面有一张简陋的床和一副桌椅,倒是够两人歇脚。

    火把快灭了,阎芜把宋折玉放到床上后,又用火把点燃了桌上的灯,才把火把吹灭。

    “雪下太大了,今天晚上恐怕走不了了,在这将就一晚吧。”

    阎芜刚说完,扭头就看到宋折玉还没收回去的防狼目光,她只觉得好笑。

    她可不喜欢喝茶,对小绿茶一点儿兴趣都提不起来。

    她挑眉,“放心,我对你这样的……”

    视线玩味地在宋折玉身上扫了几个来回,最后吐出三个字,“没兴趣。”

    宋折玉要气死了。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从前在京都的时候,哪一个女人不是捧着他敬着他,哪里有像这个村妇一样无礼无耻的女人!

    阎芜没再逗弄小绿茶,瞧着他身上脸上的伤,看起来可怜兮兮的,从怀里拿出伤药,朝他走去。

    宋折玉一下子紧张起来,“你……你要干什么!”

    阎芜摇摇手里的药,简单明了说了两个字,“上药。”

    “你还会上药?”

    小绿茶不装的时候还算正常,只是骄横了些,倒是比装起来让阎芜好受,看起来顺眼不少。

    她对此刻的宋折玉容忍度较高,“在下不才,略通医术。”

    宋折玉将信将疑,原本自己在山林的时候还感受不到疼,现在有人陪了,伤口倒是疼了起来,尤其是脚腕,又热又疼。

    没人心疼的时候挨板子都不带眨眼的,有人心疼的时候手指划个小口都要哭上半天。

    宋折玉就是这样的人。

    他绿茶归绿茶,从小锦衣玉食地长大,娇气得很,不过是现在没人照拂,才学着处事,只是他一个闺阁男子,能想到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一个强大的妻主。

    这个时代的高门男子大多都是菟丝花一般的存在,他们娇弱精致,被照拂着长大,而后像商品一样为家族的前程嫁入另一个高门大院内,换一个地方被人精心照料。

    他看着坐在床沿边上的阎芜伸出手将他的脚搭在她的腿上,“事出有因,医者仁心,你那一套礼法规矩先搁一搁。”

    宋折玉轻咬嘴唇,微微垂眸,“嗯。”

    阎芜小心翼翼地将宋折玉的鞋袜脱下来,他的脚腕已经肿了,在他白皙的皮肤上红彤彤得一片很是吓人。

    阎芜没带活血化瘀的药,没办法医治,不过幸好他没有伤到骨头,只是扭到了。

    一般来说,扭伤的脚在24小时内选择冷敷,可以起到收缩毛细血管的作用,能够减轻肿胀,止血止痛。

    她把宋折玉的脚放下来,“只是扭伤,没什么大事。”

    话刚说完,抬头瞥了眼宋折玉,没想到这小绿茶泪眼汪汪,红彤彤的眼眶像是兔子一样。

    阎芜最头疼别人在她面前哭了,她微微抿嘴,面上显得有些严肃,实际上是不知所措,“又没事,哭什么。”

    宋折玉原本看着自己红肿的脚腕已经很伤心了,趁着阎芜不注意偷偷抹了几把泪,现在被逮了个现行,又被呵斥不准哭,他更委屈了。

    反正已经在她面前丢尽脸面,再哭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

    抱着这样的诡异心态,宋折玉的眼泪吧啦吧啦地往下掉,“你管我!我疼!我就要哭!”

    说完哭声越来越大,眼泪流个不停。

    阎芜听得头疼,起身走了出去。

    看着阎芜不管他,又自己走了出去,宋折玉哭得更伤心了。

    她是不是不管他了?

    一想到自己要在深山老林里住一夜,他哭得更起劲了。

    脚腕红肿处突然一凉,宋折玉依着本能瑟缩了一下,却被人拽住了腿。

    他睁开泪眼朦胧的眼睛,看到阎芜无奈的脸,那双黑眸像是含着细碎的星光,随后头被人轻轻拍了两下,“别哭,乖点儿。”

    力道和声音不算多么轻柔,也没什么旖旎的氛围,但宋折玉就是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

    清晰有力,一下又一下,连苍白的小脸也染上了绯红。

    阎芜在衣服上撕了一角,从外面包了团雪,做了个简易的天然冰袋给小绿茶敷脚腕。

    宋折玉不哭了,阎芜松了口气。

    还好,她不想娶夫,不然娶回来像小绿茶这样的男人,那还真是噩梦。

    这房子搭得简陋,虽然不是四面漏风,但也不暖和。

    宋折玉图娇俏,穿得不多,现在有些瑟缩。

    他暗暗瞧了眼帮他敷脚的阎芜,却没想到对上了她的视线,还没想好怎么蒙混过关,说自己没有偷看,对方就松开了扶着冰袋的手,开始解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