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小矮子,他说你有秀才之姿呢
两日后，是学堂的一个休息日。
前一天下学，程建就特地跟江川说，让他中午吃完饭哪都别去，就在家等着，他到时候直接带马车来接。
恰是午时刚过一刻，啪嗒啪嗒的马蹄声就由远及近的落入江川耳中。
他开门出去，便见到程建的大头钻出马车蓬冲他招手。
“江川，上车。”
一个胖大汉子，驾着马车，让开了一个身位给江川进去。
而进入马车，江川发现，除了程建之外，还有一个白壮少年。
“这也是你找的帮手？”
他许是见到江川身上的衣服，以及瘦小的模样，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为什么说也呢？
因为，外面那个驾车的也是程建找的一个帮手。
这就让少年很不舒服，明明事先说好请自己一个帮忙，这会儿却又变成了三个人。
这是不相信自己嘛？
若其他两个真的称的上帮手也就罢了。
可实际上，外面那大汉，压根就是程建家铁匠铺的打铁师傅。
除了有几把子蛮力，什么都没有。
至于面前的江川，看着瘦瘦小小的，连蛮力都没有，他甚至怀疑江川挨自己一拳会不会当场暴毙。
这样的人，找来有什么用？
他用眼神暗示着程建，程建却哈哈笑仿佛没看懂：“是啊，他叫江川，是我学堂的同窗。”
“你可别看他瘦瘦的，实际上厉害着呢，顾子漾都打不过他。”
“就他？”白壮少年满脸的怀疑之色，他认识顾子漾，当初作为发小，他还帮着程建找过场子，对顾子漾壮的像小牛犊子一样的体型，印象深刻。
“你莫不是在耍我？”
他实在无法想象面前的干瘦少年，怎么有法子打的过顾子漾。
“我耍你干什么，真的，这事我们学堂里很多人都知道。”
“而且，我至于拿这事儿骗你嘛。”
程建不乐意了，却见白壮少年切了一声：“那肯定就是顾子漾阴沟里翻了船呗。”
“我才不信，他能正面打的过顾子漾。”
“你爱信不信。”程建一时无言。
两人聊着，一个是压根就没顾忌江川在。
一个则反应过来先是瞪了一眼白壮少年，一边歉意的看向江川，介绍道：“对不起啊，江川。”
“这是我发小，叫程礼杰。”
“在镇学读书，什么都好，就是嘴碎，还倔。”
“我替他跟你道个歉。”
“你嘴才碎呢。”白壮少年不乐意的道。
江川则笑了笑，心理年龄也是一个成年人，还真没兴致和一个十几岁的小屁孩较劲。
反正好处已经基本落入袋中。
所以，他很无所谓的道：“没事，其实他说的也没错，我之前也跟你说了，顾子漾那事儿就是纯谣言。”
“你看，他自己也承认了吧。”白壮少年猛的抓住江川的话，道。
“你给我闭嘴吧，程礼杰。”程建气的吼道。
程礼杰却显得无所谓，甚至笑嘻嘻的拍了拍江川的肩膀：“兄弟，我生平最喜欢的就是爱说大实话的人。”
“我觉得你很不错。”
“待会儿别怕啊，今天反正也用不着你上场。”
“一切我来搞定，大头给你的好处你也照拿，反正他有钱。”
程-大头-建：“……”
——
半个时辰后，马车来到了大泽乡程家村的一处府邸。
白墙黑瓦，占地面积还不小，几乎可以和先生家相媲美了，连邱河家都比不上。
来的时候，从后门进，正好应该是今天采购了东西，有人往里面抬着一头大肥猪。
还有几筐的蔬菜山菌。
货真价实的土财主啊。
忍不住让人发问，家底这么厚，怎么不直接上镇学，还要跑去顾家村私塾混着。
“好久没来了，你家这是又扩建了啊。”
“上次来，这长廊还没有呢。”
四个人行走长廊中，程礼杰啧啧道。
“老头子爱附庸风雅。”
程建领路穿过长廊来到后院。
假山，小泉，连山木，还有少不了的凉亭，透着些雅致。
而假山前的空地上，摆着一排兵刃以及训练的石锁器械。
“哟。”
却听一声，叽喳如麻雀的声音，脆生生的传来：“小程，这就是你找来的帮手呀。”
“看着都不怎么样嘛。”
江川几人的目光则下意识朝着声音的来源，一处假山石上。
那里，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看着约莫十二三岁，很随意的坐着。
一手啃着个糖葫芦，一手把玩着一把匕首。
女的？
程礼杰明显有些错愕，连江川都以为是人什么恶少欺负人的戏码，结果居然是个小姑娘。
别看，小脸粉嫩嫩的，还怪可爱。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打赢你后喜欢疯狂侮辱你的变态？
两人下意识看向程建。
而程建则脸涨的通红，气呼呼的指着假山上的小姑娘道。
“你少瞧不起人，他们厉害着呢，你这回就等着瞧吧。”
“是吗？那我倒要听听了，是怎么个厉害法。”
“可别像之前某人一样，被我打的叫阿娘哦。”
小姑娘轻轻一跃，看的出来练过轻身武学，步伐稳健的落在地上。
“你听好了。”程建一指旁边的光头胖大汉子，道：“这位。”
“他怎么了？他不就是你们家铺子的力士嘛，你真当我健忘啊。”
“那只是现在，他以前可是做过大轮回寺的杂役僧。”
此言一出，江川忍不住的看了胖大汉子一眼，他在某本刊物上看到过，大轮回寺，不仅仅是大周的超一流宗门，还是确定存有三式如来神掌。
“噗。”小姑娘忍不住的咯吱咯吱的笑了起来。
“你就吹牛吧你。”
“大轮回寺，那可是赫赫有名的佛门三寺之一，连我大师傅都说是真正的巨无霸级势力。”
“人家的门下，便是一个杂役僧，又怎么可能屈就来你家铺子做力士。”
“反正人家就是，你爱信不信。”程建咬死了不松口，但是旁边一直摸头憨憨笑的胖大汉子却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俨然出卖了他。
“行吧行吧，就当是吧。”
“你接着说。”
羊角辫小姑娘很没兴趣的摆摆小手。
程建又一指程礼杰：“这位，是我们平江镇镇学的优等生。”
“别看和我同龄，他三岁便能识文断字，六岁就被教习亲自请入学堂，如今不过十二有余，便被镇学山长笃定其有“举人之姿。”
“举人，你懂吧？像你家那个镖局，人家弹弹手就能给灭了。”
“怎么样厉害吧？”
程礼杰开始听着还挺满意，越听越忍不住偏头看程建，满脸写着你在说什么玩意儿。
羊角辫小姑娘很精，敏锐的捕捉到了程礼杰的表情，本来还狐疑的目光，忍不住一眯成弯月，笑道：“好厉害呢。”
“你继续吹。”
“我吹什么了我，我只说实话。”
“行了，最后一个，我看你还能说什么。”
羊角辫小姑娘这才认真的将目光投往江川身上，江川的相貌其实上佳，无奈，矮、显瘦，加上衣着宽大，一看就是没衣服穿，只能穿着大人衣服的贫苦人家。
她倒也不是歧视，而是看着几乎和自己一般瘦小了，看着也压根就不像个习武之人。
就有种找人来凑数也不至于这么凑吧？
“他总不会也有什么举人之姿吧？”
程建支支吾吾的道：“他，当然不是。”
“那是什么，你支支吾吾的干什么，不会没词了吧。”
“他是我的同窗，虽然不如我这位仁兄，但却也是先生亲口说有秀才之姿。”
羊角辫姑娘被他这嘴硬的样子逗乐了：“喂，小矮子，他说你有秀才之姿呢。”
“咯咯咯。”
小—矮—子？
头一回被这么叫！
江川忽然觉得这个长的粉嫩嫩的小姑娘，简直是面目狰狞。
他才十二岁，还小，没发育好而已，身高不足五尺，矮吗？
他默默的对标了下身高，怎么……好像还真比这个臭丫头要矮一点点。
内心阴影面积，瞬间无穷大。
——
前一天下学，程建就特地跟江川说，让他中午吃完饭哪都别去，就在家等着，他到时候直接带马车来接。
恰是午时刚过一刻，啪嗒啪嗒的马蹄声就由远及近的落入江川耳中。
他开门出去，便见到程建的大头钻出马车蓬冲他招手。
“江川，上车。”
一个胖大汉子，驾着马车，让开了一个身位给江川进去。
而进入马车，江川发现，除了程建之外，还有一个白壮少年。
“这也是你找的帮手？”
他许是见到江川身上的衣服，以及瘦小的模样，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为什么说也呢？
因为，外面那个驾车的也是程建找的一个帮手。
这就让少年很不舒服，明明事先说好请自己一个帮忙，这会儿却又变成了三个人。
这是不相信自己嘛？
若其他两个真的称的上帮手也就罢了。
可实际上，外面那大汉，压根就是程建家铁匠铺的打铁师傅。
除了有几把子蛮力，什么都没有。
至于面前的江川，看着瘦瘦小小的，连蛮力都没有，他甚至怀疑江川挨自己一拳会不会当场暴毙。
这样的人，找来有什么用？
他用眼神暗示着程建，程建却哈哈笑仿佛没看懂：“是啊，他叫江川，是我学堂的同窗。”
“你可别看他瘦瘦的，实际上厉害着呢，顾子漾都打不过他。”
“就他？”白壮少年满脸的怀疑之色，他认识顾子漾，当初作为发小，他还帮着程建找过场子，对顾子漾壮的像小牛犊子一样的体型，印象深刻。
“你莫不是在耍我？”
他实在无法想象面前的干瘦少年，怎么有法子打的过顾子漾。
“我耍你干什么，真的，这事我们学堂里很多人都知道。”
“而且，我至于拿这事儿骗你嘛。”
程建不乐意了，却见白壮少年切了一声：“那肯定就是顾子漾阴沟里翻了船呗。”
“我才不信，他能正面打的过顾子漾。”
“你爱信不信。”程建一时无言。
两人聊着，一个是压根就没顾忌江川在。
一个则反应过来先是瞪了一眼白壮少年，一边歉意的看向江川，介绍道：“对不起啊，江川。”
“这是我发小，叫程礼杰。”
“在镇学读书，什么都好，就是嘴碎，还倔。”
“我替他跟你道个歉。”
“你嘴才碎呢。”白壮少年不乐意的道。
江川则笑了笑，心理年龄也是一个成年人，还真没兴致和一个十几岁的小屁孩较劲。
反正好处已经基本落入袋中。
所以，他很无所谓的道：“没事，其实他说的也没错，我之前也跟你说了，顾子漾那事儿就是纯谣言。”
“你看，他自己也承认了吧。”白壮少年猛的抓住江川的话，道。
“你给我闭嘴吧，程礼杰。”程建气的吼道。
程礼杰却显得无所谓，甚至笑嘻嘻的拍了拍江川的肩膀：“兄弟，我生平最喜欢的就是爱说大实话的人。”
“我觉得你很不错。”
“待会儿别怕啊，今天反正也用不着你上场。”
“一切我来搞定，大头给你的好处你也照拿，反正他有钱。”
程-大头-建：“……”
——
半个时辰后，马车来到了大泽乡程家村的一处府邸。
白墙黑瓦，占地面积还不小，几乎可以和先生家相媲美了，连邱河家都比不上。
来的时候，从后门进，正好应该是今天采购了东西，有人往里面抬着一头大肥猪。
还有几筐的蔬菜山菌。
货真价实的土财主啊。
忍不住让人发问，家底这么厚，怎么不直接上镇学，还要跑去顾家村私塾混着。
“好久没来了，你家这是又扩建了啊。”
“上次来，这长廊还没有呢。”
四个人行走长廊中，程礼杰啧啧道。
“老头子爱附庸风雅。”
程建领路穿过长廊来到后院。
假山，小泉，连山木，还有少不了的凉亭，透着些雅致。
而假山前的空地上，摆着一排兵刃以及训练的石锁器械。
“哟。”
却听一声，叽喳如麻雀的声音，脆生生的传来：“小程，这就是你找来的帮手呀。”
“看着都不怎么样嘛。”
江川几人的目光则下意识朝着声音的来源，一处假山石上。
那里，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看着约莫十二三岁，很随意的坐着。
一手啃着个糖葫芦，一手把玩着一把匕首。
女的？
程礼杰明显有些错愕，连江川都以为是人什么恶少欺负人的戏码，结果居然是个小姑娘。
别看，小脸粉嫩嫩的，还怪可爱。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打赢你后喜欢疯狂侮辱你的变态？
两人下意识看向程建。
而程建则脸涨的通红，气呼呼的指着假山上的小姑娘道。
“你少瞧不起人，他们厉害着呢，你这回就等着瞧吧。”
“是吗？那我倒要听听了，是怎么个厉害法。”
“可别像之前某人一样，被我打的叫阿娘哦。”
小姑娘轻轻一跃，看的出来练过轻身武学，步伐稳健的落在地上。
“你听好了。”程建一指旁边的光头胖大汉子，道：“这位。”
“他怎么了？他不就是你们家铺子的力士嘛，你真当我健忘啊。”
“那只是现在，他以前可是做过大轮回寺的杂役僧。”
此言一出，江川忍不住的看了胖大汉子一眼，他在某本刊物上看到过，大轮回寺，不仅仅是大周的超一流宗门，还是确定存有三式如来神掌。
“噗。”小姑娘忍不住的咯吱咯吱的笑了起来。
“你就吹牛吧你。”
“大轮回寺，那可是赫赫有名的佛门三寺之一，连我大师傅都说是真正的巨无霸级势力。”
“人家的门下，便是一个杂役僧，又怎么可能屈就来你家铺子做力士。”
“反正人家就是，你爱信不信。”程建咬死了不松口，但是旁边一直摸头憨憨笑的胖大汉子却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俨然出卖了他。
“行吧行吧，就当是吧。”
“你接着说。”
羊角辫小姑娘很没兴趣的摆摆小手。
程建又一指程礼杰：“这位，是我们平江镇镇学的优等生。”
“别看和我同龄，他三岁便能识文断字，六岁就被教习亲自请入学堂，如今不过十二有余，便被镇学山长笃定其有“举人之姿。”
“举人，你懂吧？像你家那个镖局，人家弹弹手就能给灭了。”
“怎么样厉害吧？”
程礼杰开始听着还挺满意，越听越忍不住偏头看程建，满脸写着你在说什么玩意儿。
羊角辫小姑娘很精，敏锐的捕捉到了程礼杰的表情，本来还狐疑的目光，忍不住一眯成弯月，笑道：“好厉害呢。”
“你继续吹。”
“我吹什么了我，我只说实话。”
“行了，最后一个，我看你还能说什么。”
羊角辫小姑娘这才认真的将目光投往江川身上，江川的相貌其实上佳，无奈，矮、显瘦，加上衣着宽大，一看就是没衣服穿，只能穿着大人衣服的贫苦人家。
她倒也不是歧视，而是看着几乎和自己一般瘦小了，看着也压根就不像个习武之人。
就有种找人来凑数也不至于这么凑吧？
“他总不会也有什么举人之姿吧？”
程建支支吾吾的道：“他，当然不是。”
“那是什么，你支支吾吾的干什么，不会没词了吧。”
“他是我的同窗，虽然不如我这位仁兄，但却也是先生亲口说有秀才之姿。”
羊角辫姑娘被他这嘴硬的样子逗乐了：“喂，小矮子，他说你有秀才之姿呢。”
“咯咯咯。”
小—矮—子？
头一回被这么叫！
江川忽然觉得这个长的粉嫩嫩的小姑娘，简直是面目狰狞。
他才十二岁，还小，没发育好而已，身高不足五尺，矮吗？
他默默的对标了下身高，怎么……好像还真比这个臭丫头要矮一点点。
内心阴影面积，瞬间无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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