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自在空蟾
深渊之井中，一只山岳般大小的怪物正在急速下坠，四周的景物模糊成一团，什么也看不清。
但它似乎被什么东西给牢牢束缚住，身躯动弹不得，只有背脊上的晶体丛还偶尔闪过一道蓝光。
“小子，趁老子没生气，赶紧给老子停下!”
“我说，有事好商量，之前只是开个玩笑……”
“混蛋！停下啊！！”
蓝色巨兽已经没有之前那种俯视一切的超然态度，反而随着下坠的距离越来越深而变得焦躁，语气中甚至是带着一丝祈求。
“你很害怕，”千尘平静的说到，就像是在说一个人尽皆知的事实。
千尘现在的感觉很奇妙，身体的一切感觉都还在，但他却是在另一个视角观察着一切，可无论他如何尝试，也无法看清他的意识到底是依托与何物。
巨兽顿时沉默了：“恐惧？”
“我已经记不清上一次感到恐惧是什么时候了，你知道为什么吗？”巨兽没有因为千尘的嘲讽而暴走，语气也变得平和下来。
千尘没有功夫回答它，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陌生了，就像那具身体，不是自己的一般。
“我在成为另一种存在，”千尘默默的想到，这个想法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非常可怕，但他却依然平静，就像是一个旁观者。
或许是长时间的孤独，巨兽已经习惯了自言自语。
见千尘没有搭话，它自顾自的说道：“吾名……吾名……？”
停顿了几秒，巨兽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吾名……自在空蟾！！”说完空蟾傻傻的笑了几声，就好像它真的变成了一个自在的孩童。
“但是这可怕的深渊!囚禁了我整整一万年！”空蟾突然暴躁的吼道，“一万年！久的我连名字在都快想不起……”
“所以我害怕了，那样的日子我再也不想过一秒，死也不要！！”看着深渊下方已经隐约闪动的九道光团，空蟾闭上眼睛，再也不看千尘一眼。
千尘依然只是默默的注视着巨兽，空蟾不再聒噪后，它的身体就在发生着某种未知的变化。
随着时间的推移，空蟾的皮肤开始大面积脱落，露出的新皮肤在接触空气后，就开始硬化并散发出耀眼的蓝光。
而千尘的身体也随着空蟾蜕下的皮脱离空蟾的身体，独自在深渊中坠落。
“那是谁？”千尘看着落下的人影有些疑惑，他只是觉得有些熟悉，但却完全想不起来那个人是谁，只是感觉心里空落落的，仿佛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没等他细想，一阵刺眼的蓝光就在深渊中亮起。
空蟾依然保持着之前的姿势，但背脊上的蓝光却渐渐向着巨兽的胸口蔓延过去，随着胸口的蓝光越来越盛，空蟾的四肢竟渐渐挣脱束缚动了起来。
而随着距离深渊底部越来越近，千尘也终于看清了现在的自己，此时他正站在暗星之上，深渊能量构成的躯体将他的意识包裹其中。
原来他的意识早就进入深渊底层，而他的双眼，冷漠如神祇！
“我是……暗星？”千尘看着向自己坠落的巨兽，出现了一瞬的迷茫，但很快就消失不见。
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碾碎那只青蛙！
神祇抬起右手轻轻一握，围绕着他转动的九颗光球齐齐一震，一股无形的压力便降临于空蟾四周。
“咔咔咔！”
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从空蟾身体中炸响，刚刚长出的皮肤瞬间龟裂，背脊上的晶体更是大片大片的粉碎。
“哈哈哈，就是这种感觉~”空蟾发出病态的狂笑，身体的崩裂并没有让它停止，可怕的能量反而愈演愈烈。
空蟾张开大嘴，一条卷曲的舌头正不停闪烁着蓝光，接着舌头猛的弹出，转瞬间如一道光束般射向神祇。
“啪！”
一道蓝色闪光在空中一闪而逝，光芒褪去后，空蟾的舌头已经缩了回去，而闪光经过的空间，如破碎的玻璃般出现无数裂痕。
“哈哈哈！老子可是空蟾！自在空蟾！”空蟾的舌头因为刚才的一击不断向外爆血，但它此刻却像陷入癫狂般，再次击向神祇。
空蟾的疯狂攻击将空间撕开一条条裂缝，但在神祇前方就像是隔着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堑，始终无法前进分毫。
“老鼠临死前的挣扎么？”神祇隔空握紧右手，瞬间空蟾半个身子就被捏碎，化作无数蓝色的光点飘散开来。
“倒是不错的景色，”神祇背着双手，对于空蟾献上半个身躯带来的表演给予肯定。
蓝色的光雨在深渊底部坠落，映照出空蟾此时呆滞的双眼和残破的身躯。
空蟾一时有些恍惚，之前自己还在和那个人类玩猫戏老鼠的游戏，转眼之间，猫和老鼠的立场就反转。
“老鼠么？”空蟾无力的想到，它看向跌落在深渊底部一动不动的那名人类，自嘲的咧了咧嘴。
空蟾嘶哑的干笑了几声，笑声中充满了决绝，下一刻，铺天盖地的深渊能量就向着空蟾汇聚。
深渊底部浓郁的能量顷刻间就将空蟾整个包裹住，不过片刻，一颗巨大的暗红色巨蛋就悬浮在空中。
强烈的心跳在巨蛋中不断鼓动，层层能量涟漪随着心跳有节奏的向着四周扩散。
“身为梦幻种，竟然在最后一刻自甘堕落吗？”神祇看着巨蛋，第一次有了情绪变化。
“早该如此！”无数暗红色的触手刺破蛋壳在空中舞动着，空蟾疯狂的怒吼响彻深渊底部。
“啪！”
巨蛋整个破碎开来，露出空蟾被深渊能量侵蚀畸变的身躯。
原本泛着蓝光的皮肤变得晦暗干枯，八颗巨大的脓包出现在头顶，在一阵膨胀后纷纷破裂开来，露出里面八只蓝色巨眼，背脊上的晶体丛也完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根根流着粘液的暗红色触手。
看着自己这幅模样，空蟾凄然说道：“真是难看啊……”
说完，空蟾头颅上八颗眼睛就向外散播出阵阵蓝色涟漪，原本动弹不得的压力瞬间减轻，空蟾呵呵一笑，化作一道巨大的光团向神祇冲去，
“作为第一只拥抱深渊的梦幻种，我赐予你体面的死亡。”
一颗拳头大小的黑色圆球从神祇额头升起，缓缓飘向空蟾。
黑球的大小相比于空蟾来说显得微不足道，但在空蟾看见黑球的瞬间，背脊上的触手就疯狂的颤抖，八只眼睛散播的涟漪也一阵不稳。
虽然身体的本能已经恐惧到了极限，但空蟾依然毫不犹豫冲向黑球，就像一只扑火之蛾。
在接触的瞬间，没有想象中的惊天动地，黑球就像是一颗烧红的烙铁落入雪堆，毫无阻碍的穿透空蟾的头颅，停在了它的心脏处。
这种大小的伤势对于空蟾巨大的体型来说，就算是击穿头颅也微不足道，空蟾顿时有些发愣。
还没等它缓过神，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就从胸口传来，真正的撕心裂肺。
只是一瞬间，它就感觉自己的整个心脏被一股无可匹敌的力量碾碎后吸进黑球，然后是胸腔中那些因为深渊能量异变出，还来不及命名的其他脏器。
暗红色的触手刹那间绷的笔直，一根根扎进无形的空间中固定住身体，但这依然阻止不了胸腔的凹陷。
被黑球吞噬掉，什么也不剩下，似乎已成为定局。
强烈的不甘充斥着空蟾的内心，它是自在空蟾，放弃了梦幻种的尊严获得的力量，竟然还是如此无力！
一声巨吼传遍深渊，暗红色的触手从虚空抽出，然后狠狠扎进它的胸口，蓝色的能量不断透过触手注入，但黑球的吸力只是一顿后，又坚定的吞噬着它的身体。
强烈的痛楚不断刺激着空蟾，八只眼睛变的血红，然后空蟾剩余的身体竟开始逐渐液化成蓝色的能量不断向胸口涌去。
空蟾的身躯最后只剩下一颗脑袋，而一颗巨大的蓝色光球正散发着可怕的波动不停起伏着。
“咚……”
一声沉闷的嗡响传开，光球在收缩到极致后最终炸开，刺眼的光芒下，什么也看不见，一道身影从暗星上飞出，化作一道星光将千尘包裹住。
蓝色的冲击波自深渊之井中喷发，直到冲出深渊第一层，接触渊月的封印才停下，而月辉在一阵涟漪后，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继续镇压着整个深渊。
深渊底部，九颗白色光团依旧围绕着暗星缓缓转动，暗星上的神祇已经不见了踪影。
而空蟾的身躯只剩半颗头颅还在漩涡上飘荡，头顶七只眼睛已经炸的血肉模糊，只剩一只还不甘的睁着。
而蓝色光团爆炸的位置，一道神秘而危险的空间裂缝正泛着幽光。
不知过了多久，空蟾剩下的那只眼睛突然转动了一下，接着闪电般伸出舌头卷起千尘的身体，半颗头颅射向那道被炸开的空间裂缝。
“你敢！”
一声带着怒意的娇斥从暗星中传出，随即深渊能量凝聚成光柱射向空蟾，但似乎是忌惮被挟制的千尘，光柱在射向空蟾的途中就消散开。
“哈……赌对了！！”
空蟾的半颗脑袋更加肆无忌惮的冲向空间裂缝，在进入裂缝的瞬间，一道漩涡在空蟾舌头上出现，接着裂缝中就传来空蟾绝望的惨叫声。
等到深渊底部终于归于平静后，暗红色的能量不断在深渊底部汇聚，一道道散发着恐怖气息的身影从中显现。
“哈哈哈，精彩，真是精彩！”一阵癫狂的笑声中，一名浑身布满孔洞的光头男砸落下来，震的深渊底部的空间整个一颤。
“你能不能别总是大呼小叫!”八条白玉般的章鱼腿足从深渊能量中盘出，腿足之上，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冷艳女医生扶了扶眼镜，嫌弃的瞟了光头一眼。
光头讪讪的笑了笑，似乎非常害怕她，见光头示弱，女医生游到空间裂缝前，伸出触手在空间裂缝边缘摸索着。
可怕的空间裂缝在触手下仿佛柔软的口袋，被触手摆弄出各种形状，女医生摸索一阵后，露出一脸失望的表情。
“可惜……”章鱼女医生吸了吸嘴角的口水，也不知道是在为空蟾的死可惜，还是在为没有得到珍贵的梦幻种肉身材料可惜。
而其余的恐怖身影隐没与深渊能量中，并没有互相交流的意思，只是齐齐看向暗星，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但它似乎被什么东西给牢牢束缚住，身躯动弹不得，只有背脊上的晶体丛还偶尔闪过一道蓝光。
“小子，趁老子没生气，赶紧给老子停下!”
“我说，有事好商量，之前只是开个玩笑……”
“混蛋！停下啊！！”
蓝色巨兽已经没有之前那种俯视一切的超然态度，反而随着下坠的距离越来越深而变得焦躁，语气中甚至是带着一丝祈求。
“你很害怕，”千尘平静的说到，就像是在说一个人尽皆知的事实。
千尘现在的感觉很奇妙，身体的一切感觉都还在，但他却是在另一个视角观察着一切，可无论他如何尝试，也无法看清他的意识到底是依托与何物。
巨兽顿时沉默了：“恐惧？”
“我已经记不清上一次感到恐惧是什么时候了，你知道为什么吗？”巨兽没有因为千尘的嘲讽而暴走，语气也变得平和下来。
千尘没有功夫回答它，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陌生了，就像那具身体，不是自己的一般。
“我在成为另一种存在，”千尘默默的想到，这个想法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非常可怕，但他却依然平静，就像是一个旁观者。
或许是长时间的孤独，巨兽已经习惯了自言自语。
见千尘没有搭话，它自顾自的说道：“吾名……吾名……？”
停顿了几秒，巨兽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吾名……自在空蟾！！”说完空蟾傻傻的笑了几声，就好像它真的变成了一个自在的孩童。
“但是这可怕的深渊!囚禁了我整整一万年！”空蟾突然暴躁的吼道，“一万年！久的我连名字在都快想不起……”
“所以我害怕了，那样的日子我再也不想过一秒，死也不要！！”看着深渊下方已经隐约闪动的九道光团，空蟾闭上眼睛，再也不看千尘一眼。
千尘依然只是默默的注视着巨兽，空蟾不再聒噪后，它的身体就在发生着某种未知的变化。
随着时间的推移，空蟾的皮肤开始大面积脱落，露出的新皮肤在接触空气后，就开始硬化并散发出耀眼的蓝光。
而千尘的身体也随着空蟾蜕下的皮脱离空蟾的身体，独自在深渊中坠落。
“那是谁？”千尘看着落下的人影有些疑惑，他只是觉得有些熟悉，但却完全想不起来那个人是谁，只是感觉心里空落落的，仿佛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没等他细想，一阵刺眼的蓝光就在深渊中亮起。
空蟾依然保持着之前的姿势，但背脊上的蓝光却渐渐向着巨兽的胸口蔓延过去，随着胸口的蓝光越来越盛，空蟾的四肢竟渐渐挣脱束缚动了起来。
而随着距离深渊底部越来越近，千尘也终于看清了现在的自己，此时他正站在暗星之上，深渊能量构成的躯体将他的意识包裹其中。
原来他的意识早就进入深渊底层，而他的双眼，冷漠如神祇！
“我是……暗星？”千尘看着向自己坠落的巨兽，出现了一瞬的迷茫，但很快就消失不见。
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碾碎那只青蛙！
神祇抬起右手轻轻一握，围绕着他转动的九颗光球齐齐一震，一股无形的压力便降临于空蟾四周。
“咔咔咔！”
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从空蟾身体中炸响，刚刚长出的皮肤瞬间龟裂，背脊上的晶体更是大片大片的粉碎。
“哈哈哈，就是这种感觉~”空蟾发出病态的狂笑，身体的崩裂并没有让它停止，可怕的能量反而愈演愈烈。
空蟾张开大嘴，一条卷曲的舌头正不停闪烁着蓝光，接着舌头猛的弹出，转瞬间如一道光束般射向神祇。
“啪！”
一道蓝色闪光在空中一闪而逝，光芒褪去后，空蟾的舌头已经缩了回去，而闪光经过的空间，如破碎的玻璃般出现无数裂痕。
“哈哈哈！老子可是空蟾！自在空蟾！”空蟾的舌头因为刚才的一击不断向外爆血，但它此刻却像陷入癫狂般，再次击向神祇。
空蟾的疯狂攻击将空间撕开一条条裂缝，但在神祇前方就像是隔着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堑，始终无法前进分毫。
“老鼠临死前的挣扎么？”神祇隔空握紧右手，瞬间空蟾半个身子就被捏碎，化作无数蓝色的光点飘散开来。
“倒是不错的景色，”神祇背着双手，对于空蟾献上半个身躯带来的表演给予肯定。
蓝色的光雨在深渊底部坠落，映照出空蟾此时呆滞的双眼和残破的身躯。
空蟾一时有些恍惚，之前自己还在和那个人类玩猫戏老鼠的游戏，转眼之间，猫和老鼠的立场就反转。
“老鼠么？”空蟾无力的想到，它看向跌落在深渊底部一动不动的那名人类，自嘲的咧了咧嘴。
空蟾嘶哑的干笑了几声，笑声中充满了决绝，下一刻，铺天盖地的深渊能量就向着空蟾汇聚。
深渊底部浓郁的能量顷刻间就将空蟾整个包裹住，不过片刻，一颗巨大的暗红色巨蛋就悬浮在空中。
强烈的心跳在巨蛋中不断鼓动，层层能量涟漪随着心跳有节奏的向着四周扩散。
“身为梦幻种，竟然在最后一刻自甘堕落吗？”神祇看着巨蛋，第一次有了情绪变化。
“早该如此！”无数暗红色的触手刺破蛋壳在空中舞动着，空蟾疯狂的怒吼响彻深渊底部。
“啪！”
巨蛋整个破碎开来，露出空蟾被深渊能量侵蚀畸变的身躯。
原本泛着蓝光的皮肤变得晦暗干枯，八颗巨大的脓包出现在头顶，在一阵膨胀后纷纷破裂开来，露出里面八只蓝色巨眼，背脊上的晶体丛也完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根根流着粘液的暗红色触手。
看着自己这幅模样，空蟾凄然说道：“真是难看啊……”
说完，空蟾头颅上八颗眼睛就向外散播出阵阵蓝色涟漪，原本动弹不得的压力瞬间减轻，空蟾呵呵一笑，化作一道巨大的光团向神祇冲去，
“作为第一只拥抱深渊的梦幻种，我赐予你体面的死亡。”
一颗拳头大小的黑色圆球从神祇额头升起，缓缓飘向空蟾。
黑球的大小相比于空蟾来说显得微不足道，但在空蟾看见黑球的瞬间，背脊上的触手就疯狂的颤抖，八只眼睛散播的涟漪也一阵不稳。
虽然身体的本能已经恐惧到了极限，但空蟾依然毫不犹豫冲向黑球，就像一只扑火之蛾。
在接触的瞬间，没有想象中的惊天动地，黑球就像是一颗烧红的烙铁落入雪堆，毫无阻碍的穿透空蟾的头颅，停在了它的心脏处。
这种大小的伤势对于空蟾巨大的体型来说，就算是击穿头颅也微不足道，空蟾顿时有些发愣。
还没等它缓过神，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就从胸口传来，真正的撕心裂肺。
只是一瞬间，它就感觉自己的整个心脏被一股无可匹敌的力量碾碎后吸进黑球，然后是胸腔中那些因为深渊能量异变出，还来不及命名的其他脏器。
暗红色的触手刹那间绷的笔直，一根根扎进无形的空间中固定住身体，但这依然阻止不了胸腔的凹陷。
被黑球吞噬掉，什么也不剩下，似乎已成为定局。
强烈的不甘充斥着空蟾的内心，它是自在空蟾，放弃了梦幻种的尊严获得的力量，竟然还是如此无力！
一声巨吼传遍深渊，暗红色的触手从虚空抽出，然后狠狠扎进它的胸口，蓝色的能量不断透过触手注入，但黑球的吸力只是一顿后，又坚定的吞噬着它的身体。
强烈的痛楚不断刺激着空蟾，八只眼睛变的血红，然后空蟾剩余的身体竟开始逐渐液化成蓝色的能量不断向胸口涌去。
空蟾的身躯最后只剩下一颗脑袋，而一颗巨大的蓝色光球正散发着可怕的波动不停起伏着。
“咚……”
一声沉闷的嗡响传开，光球在收缩到极致后最终炸开，刺眼的光芒下，什么也看不见，一道身影从暗星上飞出，化作一道星光将千尘包裹住。
蓝色的冲击波自深渊之井中喷发，直到冲出深渊第一层，接触渊月的封印才停下，而月辉在一阵涟漪后，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继续镇压着整个深渊。
深渊底部，九颗白色光团依旧围绕着暗星缓缓转动，暗星上的神祇已经不见了踪影。
而空蟾的身躯只剩半颗头颅还在漩涡上飘荡，头顶七只眼睛已经炸的血肉模糊，只剩一只还不甘的睁着。
而蓝色光团爆炸的位置，一道神秘而危险的空间裂缝正泛着幽光。
不知过了多久，空蟾剩下的那只眼睛突然转动了一下，接着闪电般伸出舌头卷起千尘的身体，半颗头颅射向那道被炸开的空间裂缝。
“你敢！”
一声带着怒意的娇斥从暗星中传出，随即深渊能量凝聚成光柱射向空蟾，但似乎是忌惮被挟制的千尘，光柱在射向空蟾的途中就消散开。
“哈……赌对了！！”
空蟾的半颗脑袋更加肆无忌惮的冲向空间裂缝，在进入裂缝的瞬间，一道漩涡在空蟾舌头上出现，接着裂缝中就传来空蟾绝望的惨叫声。
等到深渊底部终于归于平静后，暗红色的能量不断在深渊底部汇聚，一道道散发着恐怖气息的身影从中显现。
“哈哈哈，精彩，真是精彩！”一阵癫狂的笑声中，一名浑身布满孔洞的光头男砸落下来，震的深渊底部的空间整个一颤。
“你能不能别总是大呼小叫!”八条白玉般的章鱼腿足从深渊能量中盘出，腿足之上，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冷艳女医生扶了扶眼镜，嫌弃的瞟了光头一眼。
光头讪讪的笑了笑，似乎非常害怕她，见光头示弱，女医生游到空间裂缝前，伸出触手在空间裂缝边缘摸索着。
可怕的空间裂缝在触手下仿佛柔软的口袋，被触手摆弄出各种形状，女医生摸索一阵后，露出一脸失望的表情。
“可惜……”章鱼女医生吸了吸嘴角的口水，也不知道是在为空蟾的死可惜，还是在为没有得到珍贵的梦幻种肉身材料可惜。
而其余的恐怖身影隐没与深渊能量中，并没有互相交流的意思，只是齐齐看向暗星，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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