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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导师

    既然门已经向他敞开,他自然也不会踌躇不前,毕竟他就是来此处寻找答案的。略微有点昏黄的灯光下,是几排木架子,架子上摆着一些方方正正的玩意儿。直觉告诉他,那里面有答案。他快步向前,抄出最近的一本,打开。

    上面都是他看不懂的东西,大多是用线和点拼凑成的小块内容。只有一部分的单纯线条,直线,曲线都有。但他知道,这里面不仅有他现在还不可知的真相,还一定有他现在就能明白的告解,他要继续找下去。终于,在其中一个架子的某个位置,他找到了一个和旁边无二的方块,而在这个方块中,他认出了一个坐标,那是他们今天出发的地方,以描摹的方式将周围的风景记录在上的。

    就是这个,傲天心里有一种确信的狂喜。他继续翻阅这个来之不易的解答,然后,他在记录着坐标的几页之后找到了一张画像。那是一张非常模糊的群画像,上面只能依稀看清有几个人影,其余一切细节特征都含糊不清。直觉让他相信,这是那个流言,是十几年前最强猎人队的故事。

    “那上面,你看不懂的叫:字。你看得懂的叫:画。而你所看的,称作:历史。你想找的答案就是:过去。记录他们的载体是:书。而‘我们’是:人类。你,是觉醒者。”

    冷不丁的,在他聚精会神想要理解更多相关消息的时候,身后高处传来了一个清亮的男声。他一惊,将手指夹在书里,快速地合上了书。转身背靠架子,看向高处。在大约三米高的地方有一块平台,平台上站着一个人,由于平台的位置在灯光之上,因此借助余光只能看清那个人的腿,而他的全部半身都藏在那浓郁的黑中。

    “然后,你可以称呼我为:导师。”男人没有理会他的惊讶,“那么一个一个问题来吧,虽说今晚的时间很长,可惜不足以让我们解决所有的问题。不过我们会有很多个晚上的。白天完成任务,晚上就来这里和我谈谈吧。”

    “白天完成任务?”

    “你听过‘家’在移动的传闻,对吧?这是真的。而在‘家’因为距离太远而不能将你们送到出发点前的这一段时间里,你们将反复进行这个任务,但是能进行到哪一步就只能看你们自己的实力,我们所能触及的最远地方就只有出发点了,我们并不能直接将你们送到那个洞前。”

    你们的任务还远没有结束,你们会需要一遍遍的重温这个过程。你将在夜里学习,第二天带着新的知识,重走老路。而队伍的任务则是活下来,仅此而已。”

    “认识世界?你能教我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吗?”

    “不好意思,我还不能和你谈论这个话题。到目前为止,你所知道的东西太少了,少到难以讨论或是理解‘世界’。你需要在一遍遍的任务中,和世界互动,然后对它了解更多一点,每天都更多一点,直到我们能谈论它为止。现在,我们只能先从‘自身’开始。”

    “自身?”

    “对,换句话说:‘我们’是谁?而我刚刚已经回答过了,是人类。”

    人类是人的总称。而口语中常提及的‘大人’,‘亲人’,‘别人’,‘个人’,‘人民’等等,里面的人的具体含义就是‘人类’。很遗憾,我们是幸存的唯一一支人类群体了。所以在现存的地面上找不到任何与‘我们’相似的活物,甚至‘我们’曾活动过的痕迹。”

    “第二个关于自身的问题是:任务。你们的任务。就在你拿着的那本书里,它记载着相对全面和详细的内容。在接下来的夜晚里。我将慢慢教会你阅读它。我现在能主动和你说的是:你们就是现在时代被选中的人。”

    “轮到我们了吗?”

    “轮字用的很好,但不够准确。而是一开始,就是你们。在上一个你们失败后,就注定了下一个你们。

    就如我刚刚说的,‘家’是在移动的。它的移动规律被一种未知的东西设定了,它的移动是匀速的,而它的轨迹,则是画圈。不过周期不是流言里的十几年,而是更长一点的几十年。也就是说,每过几十年,我们就会经过这里一次。

    而当我们经过这里的那刻,当时最强的猎人团就是被选上的人。但是任务并不一定成功,而失败的结局也正如流言所说:队伍将会覆灭。因此在上一任覆灭之际,在接下来一轮的时间里又将崛起一支猎人队,这一次就是你们,继续完成任务。

    这个过程,我们称为:一个时代。总结一下,你们的命运在几十年前就开始转动了。

    想想你为什么会接下任务。”

    “当时,他们和我说,这个任务可以给我答案。他们,不对,包括你,为什么知道我在找什么?你们知道我找的是什么吗?”

    “我很想告诉你:是的,我知道。可惜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在找什么,我还有他们也仅仅只是知道你在找答案这件事情本身罢了。答案是什么,我们无法替你知道。还记得我一开始称呼你什么吗?”

    “觉醒者。”

    “觉醒者,一个称号。给予那些特别的人。或许在你的感官里,下层世界的过去和现在都被人为的掩埋了。而周围的人好像对被隐瞒的真相漠不关心,只有你在追寻着这些缥缈的意义,对吧?而且,你觉得上边就有那个被人藏起来答案。只可惜上层也不是你想象中通晓这世间的一切的理想世界。你今晚所看到的事实也只局限在这座小屋里,它和你一样是特别的。”

    “你呢?”

    “很遗憾,我不是。我不过是这里的保管者,我知道这一切,不是因为我应该知道一切,更不是我想要知道一切。而是我要告诉你一切。”

    “这次任务为什么不派联络员?还是说,我们和几十年前的任务情况是一样的,所以用不着再做一次记录?”

    “不一样,按照记录,每一个时代的任务情况都不一样。世界和我们双方都发生了变化,也有可能是互相作用引发了不同的现实走向。不派联络员,是因为,尽可能的减少参与人数,将参与者数目仅仅维持在一个必需的水平是有必要的。至于你们任务具体内容的获取,我们有其他确保的方式。”

    “其他确保的方式?乘风是你们的人?”傲天突然想起早上是乘风来吵醒的他。

    “是也不是,他只是一个不会对我们说谎的人罢了。他会加入队伍,成为信息员,并不是被谁安排的。只是说,如果他不是你们的信息员,有人会让他成为信息员,不过小动作也就仅此而已了。至于,他为什么会加入队伍,这我就不得而知了,队长就自行了解吧。”

    “那‘他们’是谁?为什么要躲在屏幕后面?上边想利用我们来加强统治这个社会吗?这样为什么允许猎人保留武装?”

    “‘他们’也是人类,是上层的部分居民。而人类很弱小。猎人的强大更多的是依靠你们的武器,或者说枪械,从根本上讲,叫火力,而不是猎人自身。因此,他们也无法不依靠外部力量来塑造一个更强大的形象。但是外部力量又是流动的,是不可靠的,是不仅仅属于他们的力量。依靠这种不稳定的东西,无法长期维持一个稳定的可怖形象。

    而且主观上‘他们’并不想统治社会,因此也没必要维持这种形象。更没有加强统治的说法。但斗争是存在的。人类内部的斗争可能从诞生的那一刻就开始了。你们会不可避免的卷进这个庞大的事件里面,但请你相信,这绝不是阴谋!

    为什么允许猎人保留武装?因为……猎人也是‘他们’。所以这并不能称得上允许,在这个时代,猎人没有失去过主导权,他们的活动远比你以为的要激烈。”

    “猎人也是……?”

    “时间到了,连星空中最亮的那颗星星也已经失去了光芒。黎明前的黑暗已经来临了,我们没有时间继续闲聊了,队长大人,您该回去准备今天的任务了。为了您和您队伍的安危,我诚心的希望你到此为止。”

    (早些时候)

    “咚咚咚”

    “谁?”骆冰赶忙抓起旁边放置在一旁的猎枪,虽然肯定不能射击,但是枪好歹是个有一定硬度的大东西,本身也是个能用的东西。骆冰随手裹了一点遮挡的布料,转过身来,面向着门,背靠墙壁。作为猎人,她随时准备战斗。

    “冰儿,是我。”门外传来尉的声音。

    “你从那里回来了?你弟弟还好吗?”骆冰闻声,打开了门。

    门开的一刹那,尉双手环抱骆冰的脖子,整个身子扑了上去。骆冰临时遮挡身躯的布料,被这一扑也顺势滑了下去。不过尉的身躯,虽是女性,却十分高大,自然是挡的严实,不漏一点春光。

    尉整个在骆冰身上,抽泣的微微起伏着。“他们说:弟弟的情况很不好。最近的情况甚至恶化了,需要更多的物资来救命。所以,如果有下次,我肯定还要下去。”

    骆冰拍了拍尉的背,微微侧过身来,把门关好。安抚到:“你先收一收,稳定一下情绪。”骆冰扶尉坐下,自己开始穿上简装。“我们出门走走,好不好?和我说说具体是怎么回事。”

    今晚的夜色格外美丽,墨蓝的夜盘中白星点点,温柔的月色下,金属的道路微微生凉。高空之中,不常见的、恰到好处的,那一缕怡人的夜风轻轻吻着漫步的行人。行人中两个女孩,一个红发似火,一个蓝发如水,并侧走在这星空白云之间,诉着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