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黎明
手术没用多久就结束了，1号说有医疗机器人在，准备的常规药品也不用吃了，杀菌抗炎这些通过光电手段都能做到，现在需要的是准备点营养品补补身子。
1号这么一提，大家都饿了、之前在应激状态下，人都没有感觉，现在一个个肚子都开始叫起来了。看到手术结束时，骆冰的呼吸平静了不少，只是小脸煞白，傲天领着两个男生一起去生火煮肉去了，留下尉在这里清洗和照顾骆冰。
“老大，这野炊也太难吃到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狂鼠又开始打岔了。
“你有的吃不错了。差点就吃不成了。”傲天现在回想起刚刚那场浩劫就满是后怕，“那个坑你打算怎么处理，不要留在那里吓人吧？”
“什么坑？”乘风不在现场，好奇的问。
“来！哥带你去看个好看的。”狂鼠见乘风衣服好奇又不知情的样子，就想使坏。招呼着乘风去现场看看。
“你们记得清理干净了再回来！”傲天不忘嘱咐他们。这边的篝火已经燃起来了，剩下的工作就无非是些，切肉穿串的活，不如把他俩打发去干点别的。
在烤的差不多的时候，两人回来了。“很会挑时候吗？每次回来的都恰到好处。”
乘风脸色比出发前明显白了几分，显然是受到了一点小小的陷阱震撼。“牛！牛的！不愧是你！”
“搞干净了？”
狂鼠点了点头，“老大。这事很邪门啊。我们这次再去看的时候，那里面的血肉尸体已经快烂的差不多了。坑上面苍蝇一片一片的飞，尸臭味浓的……啧，啧，啧，我觉得要用好几晚来治愈我的鼻子。”
傲天听到这事反倒也些司空见惯的感觉，“白天的那些犀牛也都是这样的，我和骆冰到现场的时候就已经都烂的不成样子了。这些犀牛肉都是精挑细选在还完整的地方一点点刮下来的。可能下面的空气里有什么容易腐败的东西吧。”
乘风陷入了沉默，因为这种腐败血肉的集合，他在今晚才刚刚见过。
傲天看出乘风有事，就一并聊起来了：“你们之前那么久都没能回来，发生了什么事？”
“迷路。”
“迷路？”狂鼠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么个情况。他还以为是什么波澜壮阔的惊险遭遇。“合计你们就是在外边到处游荡？不是，这种地形，楼是楼路是路的，你们也会迷路？”
狂鼠不知道定位器的事，傲天要比狂鼠理解的多很多。“你们被骗了？”
“骗？谁在骗你们？”狂鼠问到了一丝史诗的气味，又开始深挖起来了。
“不知道。我们到最后都没能完整看到它的样貌。只知道它是个狡猾的捕猎者。利用幻觉和精神攻击来诱骗和强迫猎物自己走进它的嘴里。”
“嘴里？”“精神攻击？”
狂鼠和傲天的重点完全不一样。
“那个捕食者的身躯很大，而且应该行动很不方便，所以才会用这种麻烦的方式来捕猎。它的嘴至少在我从内部看起来能吞下一次性吞下一整个街道。诡异的地方也在这里，在我们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看到了你们发射的强光，给我们在幻境中指出了方向，我们才能逃出来。就在我们逃出来的一瞬间，我回头想看看它的样子，它失踪了。”
“你莫不是在诓老子？”狂鼠一点都不信，“这么大的东西我们怎么可能一点都察觉不到？”
“所以我不是说了这就是整件事最诡异的地方吗？我也没懂到底是怎么回事。队长，你觉不觉得在下边对我们的精神影响很大？”
“？”傲天知道世界的攻击是瞄准灵魂的，守卫者和这个神秘的捕食者的手段也都是精神方面的影响。但如果说，在这个环境里，人的思绪情绪会不会受到来自世界的干扰，傲天无从判断。傲天从来没有过这种来自“自己”的视角，他过往行事的准则通常是规则和逻辑，对于这样的情绪问题，傲天实在是不敏感。
不过如果说，在刚刚的那些事件里，自己的失态，暴躁，怀疑的心态都是受到了世界的影响，倒是一个可以让自己开脱的好借口，但在这件事有更多证据证实之前，傲天不想给自己找这样无道理的理由。
“或许吧。但是没有没有能直观检测的东西，不好确定。”
“啊~这种事情为什么会需要外部检测，你自己没有感觉的吗？”狂鼠觉得这种言论听起来很白痴，“啊，对。老大你好像是没有感觉。我觉得你就很像1号口里那个……嗯……嗯……”
“机械生命。”乘风给狂鼠补充完整。狂鼠点点头，表示赞同。
如果是以前，傲天会坦然的接受。但是，经过这一晚，自己感受过那么多不可言说的复杂情绪，傲天现在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资格接受这种看法。
“烤好了，你给她们送过去吧。”傲天将一大把肉串交给狂鼠。
“好嘞。”
避免过多搬动伤患，又不能把骆冰留在空旷的天台上，于是众人就把她安置在了顶层的一个空房间里。此时，尉正在给骆冰擦拭身体，而1号在对着探机鼓鼓捣捣着。
“肉来啦~~”狂鼠双手拿着两把烤肉，兴高采烈地一脚踢开了门。
“你觉得这样进一个全是女孩子的房间，你礼貌吗？”尉没好气的责怪狂鼠，用一张大的布单遮住了骆冰的身体。“而且，这里还有病人，你这么大吵大闹的，成何体统？”
尉接过狂鼠的肉串，递过一把给1号。“骆冰现在吃不了这些东西，等会儿，我给她重新煮点清汤。”
“你蛮会照顾病患的嘛。”
尉没有理狂鼠。
“我马上走，马上走。”狂鼠意识到自己失言了，立刻准备撤离现场。
“等一下，我和你一起下去。我在下面吃。”1号终于捣鼓完了，接过肉串，要和狂鼠一起下去，看上去好像有什么话要说的样子。
狂鼠懵懵地看着1号，机械的点着头，按着门，让1号先走。
回到底层，傲天和乘风正在激烈地讨论着。看到狂鼠和1号下来了，傲天问：“骆冰好些了吗？”
“情况基本已经稳定了，接下来就看她自己恢复的怎么样了。快的话，早上就能醒来。我现在还有别的事情要和你说，你对明天的行动有什么打算？”
“我刚刚和乘风在讨论的也是这个事。选择无非还是两个：要么连续任务，要么先回家上，至少休整一天。”
“我要和你说的就是：没有第二种选择。大眼珠子的存储部分在过载的时候烧坏了，通俗点讲：我们之前拍下来的那些资料全部丢失了。所以我们现在回程就意味着我们空手而归还赔了至少一个人进去。
首先我们有义务将那些资料带回‘家’，这是我们的任务。
其次一旦我们选择回去一天，直接打乱整个任务的安排不说，对我们自己而言相当于拱手将先机都让给了别人。
我一开始和你说骆冰的情况的意思就是：她的情况不会影响到我们接下来的任务。哪怕现在就算回去，骆冰的枪支也不是短时间就能找到替补的，这部分武力的损失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了，而她本人……恕我直言，人类本身并没有多少战斗力，最多只是个劳动力。
既然武力已经损失了，那么避免冲突和战斗就会是头等大事，而在不发生战斗的情况下，骆冰的身体状况算不上是个累赘，你们考虑吧。”
1号一股脑说完自己的看法后，闷头吃起了肉串。看上去，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是探机的损毁对1号的打击很大。就连元气少女也失去元气了。
“1号，我有些事情想和你单独谈谈。”傲天把1号叫了出去。
“什么事？”
“这些事很重要。直接决定我们明天要不要继续任务。”傲天决定和1号坦诚谈谈她的事情。“当时，上边发生了些什么？”
“就是一群大鸟冲过来，然后冲破了防御。之后我和骆冰姐就开始和它们搏斗了。再然后的事情我记得就不是很清楚了，我只记得好像是骆冰姐引爆了什么东西打退了第二波的鸟兽，在最后那一波，我突然觉得头好痛，根本看不清任何东西，然后那些大鸟就都死掉了，再然后我就听到了你的三声枪鸣，最后把探机的模式调整过来了之后就晕倒了。”
傲天见1号自己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只好把他白天看到的和晚上猜测的经过和1号详细的描述了一遍。
“我不知道。这些力量我全都不知道。自我有记忆以来，我就是出生在实验室的小孩，然后就和其他孩子一样从学徒开始，接受教育和培训，经测试合格之后正式进入到所里工作。生活和周围的人是一模一样的。”1号表示自己毫不知情，并且没有任何被手术或是改造的记忆或生活痕迹。
“这件事情以后再说，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能不能掌握这股力量。如果可以，冰儿的火力部分，你完全可以替代甚至做得更好。”
1号陷入了深思，“我会尝试的，在黎明到来的时候，我会给你答案。”
1号这么一提，大家都饿了、之前在应激状态下，人都没有感觉，现在一个个肚子都开始叫起来了。看到手术结束时，骆冰的呼吸平静了不少，只是小脸煞白，傲天领着两个男生一起去生火煮肉去了，留下尉在这里清洗和照顾骆冰。
“老大，这野炊也太难吃到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狂鼠又开始打岔了。
“你有的吃不错了。差点就吃不成了。”傲天现在回想起刚刚那场浩劫就满是后怕，“那个坑你打算怎么处理，不要留在那里吓人吧？”
“什么坑？”乘风不在现场，好奇的问。
“来！哥带你去看个好看的。”狂鼠见乘风衣服好奇又不知情的样子，就想使坏。招呼着乘风去现场看看。
“你们记得清理干净了再回来！”傲天不忘嘱咐他们。这边的篝火已经燃起来了，剩下的工作就无非是些，切肉穿串的活，不如把他俩打发去干点别的。
在烤的差不多的时候，两人回来了。“很会挑时候吗？每次回来的都恰到好处。”
乘风脸色比出发前明显白了几分，显然是受到了一点小小的陷阱震撼。“牛！牛的！不愧是你！”
“搞干净了？”
狂鼠点了点头，“老大。这事很邪门啊。我们这次再去看的时候，那里面的血肉尸体已经快烂的差不多了。坑上面苍蝇一片一片的飞，尸臭味浓的……啧，啧，啧，我觉得要用好几晚来治愈我的鼻子。”
傲天听到这事反倒也些司空见惯的感觉，“白天的那些犀牛也都是这样的，我和骆冰到现场的时候就已经都烂的不成样子了。这些犀牛肉都是精挑细选在还完整的地方一点点刮下来的。可能下面的空气里有什么容易腐败的东西吧。”
乘风陷入了沉默，因为这种腐败血肉的集合，他在今晚才刚刚见过。
傲天看出乘风有事，就一并聊起来了：“你们之前那么久都没能回来，发生了什么事？”
“迷路。”
“迷路？”狂鼠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么个情况。他还以为是什么波澜壮阔的惊险遭遇。“合计你们就是在外边到处游荡？不是，这种地形，楼是楼路是路的，你们也会迷路？”
狂鼠不知道定位器的事，傲天要比狂鼠理解的多很多。“你们被骗了？”
“骗？谁在骗你们？”狂鼠问到了一丝史诗的气味，又开始深挖起来了。
“不知道。我们到最后都没能完整看到它的样貌。只知道它是个狡猾的捕猎者。利用幻觉和精神攻击来诱骗和强迫猎物自己走进它的嘴里。”
“嘴里？”“精神攻击？”
狂鼠和傲天的重点完全不一样。
“那个捕食者的身躯很大，而且应该行动很不方便，所以才会用这种麻烦的方式来捕猎。它的嘴至少在我从内部看起来能吞下一次性吞下一整个街道。诡异的地方也在这里，在我们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看到了你们发射的强光，给我们在幻境中指出了方向，我们才能逃出来。就在我们逃出来的一瞬间，我回头想看看它的样子，它失踪了。”
“你莫不是在诓老子？”狂鼠一点都不信，“这么大的东西我们怎么可能一点都察觉不到？”
“所以我不是说了这就是整件事最诡异的地方吗？我也没懂到底是怎么回事。队长，你觉不觉得在下边对我们的精神影响很大？”
“？”傲天知道世界的攻击是瞄准灵魂的，守卫者和这个神秘的捕食者的手段也都是精神方面的影响。但如果说，在这个环境里，人的思绪情绪会不会受到来自世界的干扰，傲天无从判断。傲天从来没有过这种来自“自己”的视角，他过往行事的准则通常是规则和逻辑，对于这样的情绪问题，傲天实在是不敏感。
不过如果说，在刚刚的那些事件里，自己的失态，暴躁，怀疑的心态都是受到了世界的影响，倒是一个可以让自己开脱的好借口，但在这件事有更多证据证实之前，傲天不想给自己找这样无道理的理由。
“或许吧。但是没有没有能直观检测的东西，不好确定。”
“啊~这种事情为什么会需要外部检测，你自己没有感觉的吗？”狂鼠觉得这种言论听起来很白痴，“啊，对。老大你好像是没有感觉。我觉得你就很像1号口里那个……嗯……嗯……”
“机械生命。”乘风给狂鼠补充完整。狂鼠点点头，表示赞同。
如果是以前，傲天会坦然的接受。但是，经过这一晚，自己感受过那么多不可言说的复杂情绪，傲天现在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资格接受这种看法。
“烤好了，你给她们送过去吧。”傲天将一大把肉串交给狂鼠。
“好嘞。”
避免过多搬动伤患，又不能把骆冰留在空旷的天台上，于是众人就把她安置在了顶层的一个空房间里。此时，尉正在给骆冰擦拭身体，而1号在对着探机鼓鼓捣捣着。
“肉来啦~~”狂鼠双手拿着两把烤肉，兴高采烈地一脚踢开了门。
“你觉得这样进一个全是女孩子的房间，你礼貌吗？”尉没好气的责怪狂鼠，用一张大的布单遮住了骆冰的身体。“而且，这里还有病人，你这么大吵大闹的，成何体统？”
尉接过狂鼠的肉串，递过一把给1号。“骆冰现在吃不了这些东西，等会儿，我给她重新煮点清汤。”
“你蛮会照顾病患的嘛。”
尉没有理狂鼠。
“我马上走，马上走。”狂鼠意识到自己失言了，立刻准备撤离现场。
“等一下，我和你一起下去。我在下面吃。”1号终于捣鼓完了，接过肉串，要和狂鼠一起下去，看上去好像有什么话要说的样子。
狂鼠懵懵地看着1号，机械的点着头，按着门，让1号先走。
回到底层，傲天和乘风正在激烈地讨论着。看到狂鼠和1号下来了，傲天问：“骆冰好些了吗？”
“情况基本已经稳定了，接下来就看她自己恢复的怎么样了。快的话，早上就能醒来。我现在还有别的事情要和你说，你对明天的行动有什么打算？”
“我刚刚和乘风在讨论的也是这个事。选择无非还是两个：要么连续任务，要么先回家上，至少休整一天。”
“我要和你说的就是：没有第二种选择。大眼珠子的存储部分在过载的时候烧坏了，通俗点讲：我们之前拍下来的那些资料全部丢失了。所以我们现在回程就意味着我们空手而归还赔了至少一个人进去。
首先我们有义务将那些资料带回‘家’，这是我们的任务。
其次一旦我们选择回去一天，直接打乱整个任务的安排不说，对我们自己而言相当于拱手将先机都让给了别人。
我一开始和你说骆冰的情况的意思就是：她的情况不会影响到我们接下来的任务。哪怕现在就算回去，骆冰的枪支也不是短时间就能找到替补的，这部分武力的损失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了，而她本人……恕我直言，人类本身并没有多少战斗力，最多只是个劳动力。
既然武力已经损失了，那么避免冲突和战斗就会是头等大事，而在不发生战斗的情况下，骆冰的身体状况算不上是个累赘，你们考虑吧。”
1号一股脑说完自己的看法后，闷头吃起了肉串。看上去，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是探机的损毁对1号的打击很大。就连元气少女也失去元气了。
“1号，我有些事情想和你单独谈谈。”傲天把1号叫了出去。
“什么事？”
“这些事很重要。直接决定我们明天要不要继续任务。”傲天决定和1号坦诚谈谈她的事情。“当时，上边发生了些什么？”
“就是一群大鸟冲过来，然后冲破了防御。之后我和骆冰姐就开始和它们搏斗了。再然后的事情我记得就不是很清楚了，我只记得好像是骆冰姐引爆了什么东西打退了第二波的鸟兽，在最后那一波，我突然觉得头好痛，根本看不清任何东西，然后那些大鸟就都死掉了，再然后我就听到了你的三声枪鸣，最后把探机的模式调整过来了之后就晕倒了。”
傲天见1号自己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只好把他白天看到的和晚上猜测的经过和1号详细的描述了一遍。
“我不知道。这些力量我全都不知道。自我有记忆以来，我就是出生在实验室的小孩，然后就和其他孩子一样从学徒开始，接受教育和培训，经测试合格之后正式进入到所里工作。生活和周围的人是一模一样的。”1号表示自己毫不知情，并且没有任何被手术或是改造的记忆或生活痕迹。
“这件事情以后再说，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能不能掌握这股力量。如果可以，冰儿的火力部分，你完全可以替代甚至做得更好。”
1号陷入了深思，“我会尝试的，在黎明到来的时候，我会给你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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