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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帝都特使专机飞临

    旗鱼直升机一路向西,徐照夜开飞机和开跑车一样彪悍,贴地飞行,不时避开障碍物,拔高降低和坐电梯似的,而且是在夜里,无异于盲人骑大马夜半临深池!

    陆潮生毕竟有了心理准备,习武之人体魄强健,稍稍习惯了些,剩下的财务人员大多出身一丝内力也没有的文生,各个脸色惨白魂飞魄散。

    碰上徐家大小姐领队,赚钱难度提升十倍,半夜出差就算了,有补贴,多飞几次,他们一咬牙一跺脚,不是要求工资翻倍,就是要离职,看心理医生也费钱!

    旗鱼直升机飞到海澄湖上空后,财务人员算捡回来一条命。

    不久降落海澄山的机场跑道,旗鱼直升机无线电传来机场控制塔的信息:帝都特使公务机编队即将抵达海澄山机场,按令肃清跑道。

    海澄山机场平时归陆氏管理使用,战时按规定划归军部,定期检查。

    陆氏受赐封地,同时也意味着承担相应的义务,外有暗黑种虎视眈眈,大周天朝不允许出现豪门蠹虫,徐氏接手后也不敢稍有荒废。

    “有特使要来?”徐照夜回头问了一句陆潮生,再次发动直升机,从跑道中央挪到机场边上。

    陆潮生一头雾水,“什么特使?”

    直升机停稳了,财务人员打开机舱,跌跌撞撞地跑去机场跑道外弯腰狂吐。

    徐照夜与陆潮生面面相觑,莫名其妙地等在一边。

    没多会,飞机引擎的轰鸣声隆隆震动空气,一架大型天鲸型民航飞机打头,四架线条流利的护航战斗机雁行而来,在跑道滑行老远。

    舱门打开,飞机舷梯上下来一群公务装扮的人,各个神情肃然目不斜视,跟着为首的中年男人鱼贯而下。

    那个男人举止利落,每一步都踏出同样的幅度,手臂交替摆动,扬起同样的高度,能很容易看出他出身军伍,接受过仪仗兵般烙入肌肉记忆的严格训练。

    他有着明显的鹰钩鼻,和一对深邃的三角眼,是影视作品中典型的奸人相貌特征,或许是一举一动铿锵有力,看不出一丝阴险气质,反而显得堂堂正正。

    陆潮生迎上前去,远远行礼喊道:“姑苏海澄山陆氏子弟,陆潮生拜见上使!”

    上使上前,不带个人感情地说道:“抬起头来,弯久了再想撑直就难了。”

    出乎陆潮生的意料,上使的嗓音非常醇厚,醇厚到甚至不带感情的平平语气也有一种暖意,这让他出于本能地增加了几分好感。

    陆潮生抬起头来,扫过一干随员,随员都板着脸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表情,他的视线定格在帝都来的特使身上,近了才发现,特使身材比远看更高,以至于陆潮生出于礼貌性地注视他的眼睛,必须抬高下巴。

    特使朝边上一伸手,身后的随员从公文包里抽出一个文件夹,交到他手上,他打开文件夹,看一眼,又看一眼陆潮生的脸,似乎在来来回回的比对面貌,眼前自称陆氏子弟的陆潮生是不是他要找的陆潮生。

    比对无误后,他摸出腰牌,丢给陆潮生,又展开文件,“帝都特使何浩行,奉命处理一应姑苏陆氏事宜,请查验身份。”

    陆潮生心下不好的预感又加重了几分,飞快扫了一眼文件内容,寥寥几行字,没比特使说的内容更多,但几方朱红的印章无疑证明了特使此行的重要,尤其是最大的一方印章上的八个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传国玺!

    陆潮生再不怀疑,陆氏能惊动大周天子的事,只有传言中的父亲陆无畏叛国!

    陆潮生双手奉还证明何浩行是何浩行的腰牌,上身一弓到地,以示对传国玺的尊敬。

    大周天朝不兴跪拜礼,正式场合的最高礼节是深深弯腰。徐照夜连同一干财务人员也随着一拜到地。

    何浩行收起腰牌和文件夹,打量着陆潮生,无声地摇了摇头,又叹息道:“陆氏子弟,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

    陆潮生明白他不是夸自己的品质,而是赞美自己的风姿,他早已经习以为常了。

    姑苏陆氏之所以能闻名大周广域,靠的不是在姑苏才有底气自称的高门,不是赫赫战功,也不是卓越的经商天赋或者发明创造,而是靠把所有天赋点数都加到了颜值这一项上,所以陆氏也有小白脸家族的戏称。

    陆潮生没心情闲谈,着急上面怎么处置陆氏,“上使谬赞了,室外不便,请移步详谈。”

    一行人坐车到了陆氏正屋,特使何浩行一踏进屋内,就说道:“请把包括海澄山封地在内的陆氏所有产权文件都找出来,交给我的人接收。”

    陆潮生脑子里轰隆炸响,脱口而出道:“抄家?”

    何浩行回道:“是这么个说法。”

    抄家是民间口头用语,正式说法是籍没家产,抄家意味着什么,不言自明,陆潮生还是不死心,“我父亲叛国传言证实了?”

    “你该知道,我大周向来没有莫须有的罪名。”

    “他人呢?”

    “有史以来,陆无畏是打入暗黑种最高层的间谍,我的权限还不足以知道。”

    陆潮生感觉一顿天旋地转,目光呆滞,空洞洞地望着前方。

    徐照夜伸手抱着他的胳膊,扶他坐下了,面向特使行了一礼,“敢问上使,陆潮生如何处置?”

    大周一般不兴株连,叛国除外。

    抄家后面,一般跟着流放无期杀头等罪名,没有充军这一项,从军是荣誉。

    抄家实锤,陆氏能够听到的最好消息,是不连带追究陆潮生的责任。

    何浩行眼前一亮,陆氏出了名的一脉单传,是历史上诸多医学大家也搞不清楚的奇怪现象。

    这女人肯定不是陆氏所出,她年岁与陆潮生相当,两人关系亲密,不是未婚妻就是女朋友,处大变而始终淡定从容,心志似乎比陆潮生更为坚韧些,怕陆潮生是无福消受了。

    “禁足海澄山。”

    禁足,出乎意料之外的好消息。

    “禁足?敢问禁足多久?”

    何浩行北向拱手,“接到上面命令,禁足海澄山。”

    何浩行心底深处也对这一惩罚很是不解,叛国罪人的儿子,要么杀了,要么放了,两可之间,在律法中都能找到依据,禁足是什么意思?

    而且更费解的是,上面只说禁足海澄山,没提时限,事情做一半留一半,也不是大周作风。

    徐照夜明白了特使的意思,要么是陆潮生一生禁足海澄山,要么是他不知道或者不能不愿意说更多了,也就不再追问,吩咐家里的财务人员与特使随员做交割。

    一瞬间,她甚至怀疑老爷子直达天听,刚归还陆氏产业,陆氏立马就被抄家了,无缝衔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