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大哥

    王彦听完后沉思了一会儿，随即点了点头，“行吧，就按你说的试试，我这会儿也出去看看许宏图那老小子是不是还在外面。其实刚刚想着跟你过几招一来就是想拖拖时间，二来也是想试试你小子，但是没想到，你确实超出了我的预想。”来到前堂过后，二人发现，果然这时候的许宏图依旧是在堂前等着，但是这时候的县衙门口多了一大堆人，看穿着的话全都是文人，全都对着县衙里指指点点的说着什么，一旁的许宏图嘴角轻蔑的笑了笑，端起身旁的茶水吹了吹，然后小口的喝了起来，一旁的江宁语看着这个情况，摇了摇头，轻轻的拍了拍王彦的肩膀小声的说到“接下来的事儿就不是我能插手的了。你自己解决吧，我先溜了。”王彦“你还真是见势不对就跑呐。”但是王彦也清楚，接下来的事儿确实不是江宁语能插手的。也没有想去拦着江宁语，读书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读书人的嘴，王彦也没想到，对方竟然会用文人的这种老手段，天下读书人众多，可以说就像是修行体系里最多的武夫一般，如果今天自己的在公堂上的处理方式有什么纰漏的话，那等到最后即使是处理完了，也会被这帮文人的口水给影响了自己的前途，这点道理，王彦虽然是一介武夫，但是还是能明白的。在没人注意到的角落里，江宁语一个人偷偷的从衙门的后门溜了出去，江宁语“唉，没想到，有一天我也会被逼得走后门，真不明白，为什么有人喜欢走后门，这感觉也没什么特别的呐。”自己给自己开了个玩笑的江宁语笑着又绕了个路去了衙门的前门，唉，果然还是走前面要舒服点儿咯。

    说回衙门内王彦“哟，没想到这么多人在呐，怎么，这么多读书人，是把这儿当成午门了么？”人多了，许宏图的底气也开始变得足了，许宏图“我们只是想看看，这天下是否还有公允二字，只是想看看你们这些只靠拳头的莽夫是否敢堵住这天下的悠悠众口。”王彦摆摆手说到“行啦，打那么多嘴炮没用。你是觉得我和你吵下去，你儿子就能复活？，还是说咱俩吵下去这案子就能破？”一旁看戏的师爷却在想“看不出来啊，这王彦虽然是个郡将，但是这嘴皮子可一点儿都不输文人呐。”但事实却是这时候众多的读书人里却多了一张让人熟悉的脸，王彦朝着人群里笑了笑，众多读书人都以为这位郡将为人和善，又或者是见着自己人多在向他们示好，来表示自己示弱的意思。但是实际上是在朝着人群里的江宁语在笑着。江宁语此刻的心里其实在想，“这么好的机会，谁愿意回去呐，能借着别人的嘴去吵架，这不就跟上辈子打游戏的时候躲在屏幕后面骂人一样爽么。再说了不帮着点儿这糙汉子，万一到时候弄不好，别人动嘴他动手，那这刚抱上的腿可就得被人打断了。”江宁语传音给王彦到“你放心，待会儿要是吵起来我会帮你，但是你现在最主要要做的就是把时间拖下去，等到天黑之后，你再去和王琪通个气就行了。”王琪“好，这种事儿还是得靠你，这是结束过后要不咱俩拜个把子吧，咱俩这也算是忘年交了。”江宁语心里倒是在想“哼哼，要真这样的话，到时候王琪还不得气死哈哈哈哈哈哈哈......”江宁语传音到“大哥，要是这样做的话，被王琪知道了的话不会生气吧，”江宁语的内心“我草怎么说出这话来了，突然感觉茶里茶气的。还好没说出王琪不像我只会心疼哥哥的话。”王彦“这是哪里的话，难不成这儿子还能管得住老子了，就这么决定了。”“行，一切都听大哥您的。”这时候整个大堂上最懵的人应该就属许宏图了，他也不是不了解眼前的这位武夫，平时做事鲁莽惯了，但是没想到这次竟然冷静了下来，而且即使是吵架也没有带脏字了，说的有条有理，顿时许宏图像是反应了过来。难道说这匹夫背后有人在帮他？行，我今天倒是要会会你。许宏图“那你告诉我，现在人证物证都有，你还在那儿拖着就是不让人结案，那你告诉我你打算怎么替你儿子开脱？”王彦“您这是哪里的话？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那如果按你那样说，我去易个容，然后把你杀了，那你告诉我，这算是自杀么？”王彦心里再想“好小子，这嘴，完全不弱于儒家的人了。”而看透王彦内心的江宁语此时心里却在想“这嘴不是在你身上么？说话的又不是我。”许宏图“那你说，这案子你打算怎么结？证据全都在这儿，给你儿子判个无罪？”王彦“诺，大家都听着的啊，这可是他说的啊，可不是我说的啊，这算是家属不追究了啊，你们还愣着干嘛呐？赶紧放人呐？”闻言便示意一旁的衙役去打开镣铐。这一幕瞬间整懵了在场的衙役，也将许宏图给气的不轻，许宏图怒吼道“够啦！我没有想不追究，你到底要干嘛？我现在只想要一个真相，一个公道！”许宏图这辈子没有动过这么大的气，整个人脸被气的通红，要不是因为自己的身份和自己没有战斗力的话都想上去跟对方扭打起来。王彦“你急个什么呐？要公道，要真相，你干嘛不早说呐？这是哪儿？这里不正是公堂么？你是不放心这些为朝廷效力的同事？监督着他们办案就可以得到你想要的真相？你这样只会给对方徒增压力！”说到最后的时候王彦已经彻底暴怒的大吼起来，顿时场上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双方像是同时进入了中场休息一般，都不再说话，俩人都在各自的喘着粗气，仿佛是想将心中的所有气都通过这种方式发泄出来一般。

    发完脾气的王彦端起了一杯茶，走到许宏图的面前“要我说，咱就以茶代酒，这事儿的后续处理结果先不说，我知道你急，但你先别急，你急着破案，我也急着让他们赶紧给我儿子洗清嫌疑还他清白，但是咱俩在这儿急有用么？不如各退一步，咱俩回去，就让衙门的人自己查，你自己看看现在的情况，咱俩一来，他们还能好好儿办案么？县长都给人吓回去了，现在就一个师爷来维持衙门，你觉得这样合适么？”一番说辞下来许宏图听得有点儿不好意思了，但是就在这时候现场的书生里面开始有人起哄了，“万一你们官官相护呐！谁知道到时候会不会好好儿查案呐？说不定你买通了他们呐？”这些书生仿佛是对官府天生就有意见似的，立马人群里面开始吵闹起来，大有想直接闹起来的架势，甚至有几个人冲过了阻拦人群的衙役，直接朝着堂前走来，见此情况，王彦直接荡起气基，顿时周围人群荡起了一片涟漪，王彦“够啦！擅闯衙门可是重罪，你们是觉得我的实力不够抓住你们所有人么！”江宁语的内心“事实证明，人都是犯贱的物种，有些时候非武力不合作......难怪有些人会喜欢那种带点儿暴力的情调了。”顿时所有人都止住了行动。这时候许宏图站出来说到“你们都先回去吧，老夫也是一时被冲昏了头脑，王将军说的对，我们大家伙儿全都聚集在这儿，确实不利于衙门的人办案。”说完，许宏图转身看着王彦“今天的事儿确实是老夫鲁莽了，但是你给我记住，如果最后查出来真是你儿子干的，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别以为你是开国一役的将军你就能保住他！”说完许宏图便带着侍从扭头离开了县衙，许宏图的人一走，顿时觉得整个衙门都清净了不少，随即王彦也挥退了自己手下的侍从，上前和江宁语一起并肩着离开了衙门。

    衙门外的茶楼里，王彦点了几碟小菜，让小二上了两壶好酒，二人单独的坐在一处包房内。王彦“你确定这个办法能行么？我还是有点儿没底。”江宁语“那你确定王琪就没有杀人么？我心里也是有点儿没底。”王彦拍着胸脯说到“我自己的儿子我当然了解，要是他但凡敢杀人的话，我早就送他进军营了，那儿还犯得着整天在外面瞎晃荡呐。”江宁语的内心“外面瞎晃荡的感觉确实挺爽的，毕竟没有束缚，想着自己前世一个人在家的时候也是喜欢放出来瞎晃荡，嗯......他说的是王琪？算了，性质差不多，都一样，是个棒槌。”江宁语“我自己的办法我当然也了解了，只要你那边没有纰漏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我问你的目的，只是想明确下，自己这次到底有没有帮错人罢了。”王彦大笑着看对方“你小子，这脑子真不是我那儿子能比的，我真没想明白，他当初怎么会得罪了你这号人，诶对了，你以后有什么打算么？你既然不想入军武的话，即使入朝为官我也是有门路的，你这头脑，即使进了官场，我想也不是什么问题。”江宁语心里想着“哼哼，上辈子虽然混的低但是好歹也算是混过官场的，不论到那儿，那些人际关系处起来都太麻烦了，尤其是体制内的，像二叔这样的地方小官儿都混的这么麻烦，要是我入朝为官了，只怕到时候会更加的劳累，这辈子如果非得劳累的话，我宁愿用在养鱼上面。”江宁语“不了，入朝为官什么的没有兴趣，如果非得说干什么的话，我宁愿当条咸鱼。”王彦一脸懵的看着江宁语“咸鱼？什么意思？”江宁语心想“就是在海水里面被榨干的鱼，那才是我想要的生活呐。”心里是这样想的但是嘴上却说到“就是正反两面都一样，不想翻身。”听到这句话的王彦直接笑喷了出来，江宁语却是想着，也就是你不懂，要是把我心里想的说出来，你到时候怕不是得笑死过去。王彦“你这小子可真有意思，来，干了”江宁语看着眼前的酒坛子就犯怵，因为自己死前就是因为喝酒才被人给杀了，而且自己生前的酒量本就不好，这一坛子下去......但是用鼻子闻了闻才反应过来“我靠，这世界没有蒸馏酒的手段呐，咦，这不就多了一条商机么？”思绪到这儿，江宁语也是大方的举起手中的酒坛和对方干了起来。

    傍晚的江府“我去，虽然这酒的度数低，但是还真架不住这数量多呀，这家伙，整的我晕头转向的。”这时候一个娇俏的身影映入了江宁语的眼前，来接他的人正是欢儿，“少爷，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没什么，今天跟人处了个关系。”见着上前来扶着自己的欢儿，江宁语也是顺势就装起醉来，慵懒的靠在了欢儿的身上，让欢儿一路搀扶着自己进府，但是这种时候总有那么一个爱坏好事儿的人，只见堂屋前面站着一个略显富态的中年人，顿时江宁语的酒醒了大半，缓慢的，显得没那么突兀的直起身子，走到江歌跟前的时候“臭小子，不知道今天有什么事儿呐？还敢喝这么多酒。”闻言的江宁语也是耷拉着眉头，没有听二叔多说什么，等着江歌转身走的时候，江宁语抬头对着欢儿笑了笑，然后就跟着二叔的身后进了书房。江歌“今天的事儿怎么样了？”江宁语“放心吧，一切顺利，只是有些变数，顺带处了个大哥，所以才喝了些酒。”“大哥？你小子今天到底干了什么？”江宁语“没什么，就是按部就班的完成任务，然后跟郡将打了一架。”听到这儿的时候江歌瞬间脑子就懵了，“然后输了，然后决定帮他洗清王琪的嫌疑，再然后就跟他成了兄弟。”江歌“你个臭小子，说话能不能别大喘气儿的？等会儿？你跟他成兄弟了？那你不跟我差辈儿了么？我是他以前的部下，按道理来说，我和他是同辈的......”江宁语一下子懵住了，本来想着占王琪的便宜，没想到这下连二叔的也占进去了，江宁语“那要不这样吧，以后咱俩各论各的，我管你叫叔，你管我叫哥。”江歌恼怒的踹了江宁语一脚然后笑道“你还真是能耐上了，跟郡将打架。我要是记得没错广陵郡的郡将应该是四品的不死境的加上六品的巫师。那可是双修的狠人呐。”江宁语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不是你说的那个郡将是王彦？”“对啊，广陵郡还有第二个郡将？。”江宁语顿时尴尬了“我就说，一郡之地的将军，怎么可能只是一个五品的武夫，想不到他骗我呐。”心里却是明白了这一切，如果对方要是亮出实力来收拾一个晚辈的话，估计自己会率先认怂，并且这样也显得对方有些欺负人了。江歌“五品？想什么呐？曾经的隋王手下的十三金将之一，王彦虽然排在末位，但是也不是简单的。”江宁语内心“难怪了，哼哼，难怪有底气说能保下自己儿子了，但是不论怎么说，今天也算是卖了对方一个人情了。”看着发呆的江宁语江歌说到“嗯，不管怎么说，今天算是把这事儿解决了，而且你还认识了王彦，甚至跟人结拜成了兄弟，这下好了，以后你要是进了军队也不怕没人带着了，哈哈哈哈，走，陪二叔我喝点儿去。”一提喝酒江宁语就头疼，虽然度数不高，但是架不住自己这刚认的大哥跟自己喝了一下午呐，连忙摆手拒绝，江宁语“不了，我实在喝不下，今儿跟他喝了一下午。”江宁语看了看二叔，完事儿怯声的说到“二叔，咱就说，我要是不想去军队里面，您能答应么？”二叔有点失落的看着对方，沉默了会儿笑着说到“不想......那咱们便不去。走，先陪二叔去喝一点儿。”明显感觉得到对方有些失落的江宁语挣扎纠结着，但是还是坚持了自己心里的想法，随着二叔去了堂屋。

    深夜里叔侄二人独坐在堂屋内，叔侄二人对饮几杯之后江歌说到“那你有想过以后做什么么？”“嗯，不知道，现在倒是挺迷茫的，之前应承着你们去军营，我倒是也想过去，但是这天下太平的，我要去军队里面每天操练修炼的话，按照我的性子，您是知道的。今天大哥他倒也是给我提议过，不行让我入朝为官，但是官场的话，我一窍不通，而且我也怕到时候荒废了自己的修行，如果非要说的话，我想每天自由一点儿能有修行的时间，能够做点儿带脑子的活计。”本来挺失落的江歌一下提起了神来“那你要不去检察院？”江宁语“检察院？”江歌“嗯，检察院有监管天下百官之权，主要是以术士为主的一个衙门，但是里面也有很多其他体系的人才，主要负责收集情报，统领军队，暗杀任务，检察院里的千户就有相当于钦差的职权，但是......一旦有贪腐或者违规的人，受到的处罚也是其他官员的数倍，本来按照你以前的天赋，即使不去也很容易被检察院的官员选中的，但是因为你一直的荒废修行，我之后也就没提这事儿了，但是现在你又认了王彦当大哥，照着这层关系，应该能落个选拔的机会。”江宁语内心想着“我靠，这不就是前世的特务机构么？听起来倒是听刺激的，但是这多少有点儿不符合我一心求稳的人设呐，不过多多少少也符合我自己想要的选择了。”“只能是个选拔的机会么？之前听你说王彦不是挺厉害的么？”“臭小子，你以为很简单？整个检察院都是皇家直属，为了确保皇权稳固，任何人都没有走后门的资格，但是要一个选拔的资格，王彦的职位还是可以操作一下的。”江宁语听完后也开始有些犯难了，心想着，要是去吧，听起来是挺不错的，但是如果说犯点儿小错就是其他官员的数倍，那自己来着封建社会不就白来了么，要是不去吧，感觉又会让二叔失望，如果去军队的话，那还是算了吧。江宁语“行吧，那我等两天去找他说说这事儿吧，这两天估计他自己也正忙的焦头烂额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