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王庭覆灭
右贤王一行五百余人从王帐逃离，动静颇大。诸多摇曳远离的火把与整个战场逆流而出，一下子吸引了苏平的目光。
苏平见状，心中一惊：‘嗯？不好，莫不是右贤王要逃。’
“张河，速带一伍，快马急报中军。”苏平当即大喊：“所有人，和我高呼，右贤王已逃。”
张河当即拨马，右手一招：“一伍，随我前往中军。快！”
很快，右贤王逃跑的消息传遍整个高阙。
右裨王正在率领麾下两个千夫长组织兵力，奋起抵抗，以求打退汉军。听到汉军用着匈奴语高呼右贤王已逃，犹自不信：“汉军狡诈，此番定是胡乱编造，扰乱军心。所有人，不可相信，给我狠狠的杀。”
忽的，左裨王率小股精骑前来汇合：“右裨王，我们被骗了。屠耆跑了，他率领亲卫向西北跑了。”
右裨王脸色急变，面无血色，望着王帐的方向怔怔出神，口中喃喃：“怎会如此，怎会如此啊！”
“别愣神了，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屠耆带领亲卫撤离动静太大，见到的人太多了，瞒不住。主将逃离，勇士们的士气已泄，这场大战，我们打不赢了。”左裨王见右裨王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不由出声提醒：“现在情况危急，还要早做打算。”
“汉军人数众多，趁夜袭击，我们已是失了先机。屠耆背信弃义，逃离王庭，更是动摇了军心。”右裨王面露绝望：“长生天在上，请救救我们部族吧。”
在左右裨王还在忧心部族命运的时候，苏平正在为受伤的将士包扎伤口，防止他们流血过多而死。斥候本来就是大军出战中伤亡率最高的兵种，斥候部虽立功机会多，获得升迁赏赐快，但平日在军中和敢死营并称。
赵恒入军至此已经五个年头了。第一年，身为新兵的他，正巧赶上卫青第一次率军出战匈奴。初上战场，心里怀着仇恨，悍不畏死，以命换命，第一次作战就斩首两人。第二年因骑术娴熟，作战勇猛，从步军调入骑军，成为一名骑卒。第三年主动申请成为斥候，这一做就是三年。
三年里，身边的人换了一茬又一茬，和他同时期的士卒，不是死了，就是残疾退伍了。少数几人得立战功，也找关系调入其他部营。唯有一个靠着战功一路升迁至军侯的战友，也在这一战中丢掉了性命。自此，斥候营仅剩七十余人中，就只有苏平资历最深了。
苏平他们处于左翼的唯一一块高坡土丘，原本这个位置应是左翼主将轻车校尉郭成负责镇守，方便统观左翼全局，调度左翼兵马。
但郭成此人耐不住性子，只想率军冲阵，又见斥候部伤亡如此惨重，便将此地让与假军司马，令其率部在此。一来填补他离开后，此地守卫力量的空缺，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斥候部着想。
此地坡道虽然平缓，不似山崖陡峭崎岖，但地势较高，坡面宽度也小。若有匈奴人突围，一般不会选择这个方位，即使慌不择路，人数也不会很多，斥候部剩下的士卒们足以应付。不至于运气不好，遇到大股敌军，死伤殆尽。
草原的春日夜里，晚风还是很冷，呼呼吹啸的冷风带着阵阵铁锈般的血腥味，飘向远方。苏平端坐马背立在坡顶，耳朵听着王庭里战士们冲天的喊杀声，望向战场双眼中倒映着燃烧帐篷的火光，面无表情，倒显得极为平静。
战场上的大火还在熊熊燃烧，但王庭内部的匈奴人抵抗越来越弱。很多匈奴人已经不再想着打退汉军，夺回王庭，而是分成小股，四散开来，准备突围逃命。
军假司马已经陷入昏迷，此时此地，苏平军职最大，威望最高。
“所有还能上马作战的，打起精神，随我准备战斗。无法上马但拿得起刀的，看好俘虏。”
苏平面向战场，头也不回的沉声道：“我们死了那么多袍泽，就是为了一举覆灭右贤王部。右贤王跑了，我们职责所在，不能追击。但其他的匈奴杂碎想从我们这里突围，那绝不可能。有一个人过来，就砍一个；有两个人过来，就砍一双。让他们知道，我们的环首刀锋利与否。”
苏平正提振着士气，发现大军已整个穿透王庭，然后掉头准备再次穿透。从大军两侧各分出一支队伍，完成战场合围。其中又有几股轻骑分出，直奔西北右贤王逃窜方向，想来是中军已经确定右贤王逃窜的信息，准备派人拦截，争取拿到完美的战果。
大军一穿透，所有的抵抗势力就直接宣告溃散，再也没有成组织的反抗了。瓮中捉鳖的态势已成，匈奴人已经没有了反抗的斗志和勇气，丧失了战场突围的最后一丝可能。战场边缘零星想要逃离突围的小股骑兵，连冲到苏平眼前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四散开来的汉军绞杀，直接跪地投降。
随着时间慢慢流逝，喊杀声越来越小，整个战场已经基本平息下来。汉军趁着火光照亮，开始清扫战场，抓捕俘虏，救治伤员。
战斗子时开始，丑时结束，持续了不到一个时辰，但清扫战场直到天亮还没有做完。苏平一直守在坡地，抬眼向东方望去，太阳越出草原，从地平线上射出点点金光，一下带来无尽的光热。
欣赏了一次草原日出，苏平心情大好，驱散了战争带来的血腥与压抑。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张河带队匆匆返回：“队率，中军有令，各部加紧清扫战场，准备回师。右贤王部已经覆灭，我们不用再守着这里了，趁着机会搜刮一下战利品吧。”
看着张河一副财迷的模样，发现所有人都是一副雀跃的表情，此时个体缴获战利品自己保留三成，两成交予曲部，五成上缴大军。苏平思考到这，也轻笑了一下：“所有人，绑好俘虏，照顾好受伤的战友。走，咱们去看看有没有值钱的东西，充实一下大家的家底。”
苏平见状，心中一惊：‘嗯？不好，莫不是右贤王要逃。’
“张河，速带一伍，快马急报中军。”苏平当即大喊：“所有人，和我高呼，右贤王已逃。”
张河当即拨马，右手一招：“一伍，随我前往中军。快！”
很快，右贤王逃跑的消息传遍整个高阙。
右裨王正在率领麾下两个千夫长组织兵力，奋起抵抗，以求打退汉军。听到汉军用着匈奴语高呼右贤王已逃，犹自不信：“汉军狡诈，此番定是胡乱编造，扰乱军心。所有人，不可相信，给我狠狠的杀。”
忽的，左裨王率小股精骑前来汇合：“右裨王，我们被骗了。屠耆跑了，他率领亲卫向西北跑了。”
右裨王脸色急变，面无血色，望着王帐的方向怔怔出神，口中喃喃：“怎会如此，怎会如此啊！”
“别愣神了，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屠耆带领亲卫撤离动静太大，见到的人太多了，瞒不住。主将逃离，勇士们的士气已泄，这场大战，我们打不赢了。”左裨王见右裨王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不由出声提醒：“现在情况危急，还要早做打算。”
“汉军人数众多，趁夜袭击，我们已是失了先机。屠耆背信弃义，逃离王庭，更是动摇了军心。”右裨王面露绝望：“长生天在上，请救救我们部族吧。”
在左右裨王还在忧心部族命运的时候，苏平正在为受伤的将士包扎伤口，防止他们流血过多而死。斥候本来就是大军出战中伤亡率最高的兵种，斥候部虽立功机会多，获得升迁赏赐快，但平日在军中和敢死营并称。
赵恒入军至此已经五个年头了。第一年，身为新兵的他，正巧赶上卫青第一次率军出战匈奴。初上战场，心里怀着仇恨，悍不畏死，以命换命，第一次作战就斩首两人。第二年因骑术娴熟，作战勇猛，从步军调入骑军，成为一名骑卒。第三年主动申请成为斥候，这一做就是三年。
三年里，身边的人换了一茬又一茬，和他同时期的士卒，不是死了，就是残疾退伍了。少数几人得立战功，也找关系调入其他部营。唯有一个靠着战功一路升迁至军侯的战友，也在这一战中丢掉了性命。自此，斥候营仅剩七十余人中，就只有苏平资历最深了。
苏平他们处于左翼的唯一一块高坡土丘，原本这个位置应是左翼主将轻车校尉郭成负责镇守，方便统观左翼全局，调度左翼兵马。
但郭成此人耐不住性子，只想率军冲阵，又见斥候部伤亡如此惨重，便将此地让与假军司马，令其率部在此。一来填补他离开后，此地守卫力量的空缺，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斥候部着想。
此地坡道虽然平缓，不似山崖陡峭崎岖，但地势较高，坡面宽度也小。若有匈奴人突围，一般不会选择这个方位，即使慌不择路，人数也不会很多，斥候部剩下的士卒们足以应付。不至于运气不好，遇到大股敌军，死伤殆尽。
草原的春日夜里，晚风还是很冷，呼呼吹啸的冷风带着阵阵铁锈般的血腥味，飘向远方。苏平端坐马背立在坡顶，耳朵听着王庭里战士们冲天的喊杀声，望向战场双眼中倒映着燃烧帐篷的火光，面无表情，倒显得极为平静。
战场上的大火还在熊熊燃烧，但王庭内部的匈奴人抵抗越来越弱。很多匈奴人已经不再想着打退汉军，夺回王庭，而是分成小股，四散开来，准备突围逃命。
军假司马已经陷入昏迷，此时此地，苏平军职最大，威望最高。
“所有还能上马作战的，打起精神，随我准备战斗。无法上马但拿得起刀的，看好俘虏。”
苏平面向战场，头也不回的沉声道：“我们死了那么多袍泽，就是为了一举覆灭右贤王部。右贤王跑了，我们职责所在，不能追击。但其他的匈奴杂碎想从我们这里突围，那绝不可能。有一个人过来，就砍一个；有两个人过来，就砍一双。让他们知道，我们的环首刀锋利与否。”
苏平正提振着士气，发现大军已整个穿透王庭，然后掉头准备再次穿透。从大军两侧各分出一支队伍，完成战场合围。其中又有几股轻骑分出，直奔西北右贤王逃窜方向，想来是中军已经确定右贤王逃窜的信息，准备派人拦截，争取拿到完美的战果。
大军一穿透，所有的抵抗势力就直接宣告溃散，再也没有成组织的反抗了。瓮中捉鳖的态势已成，匈奴人已经没有了反抗的斗志和勇气，丧失了战场突围的最后一丝可能。战场边缘零星想要逃离突围的小股骑兵，连冲到苏平眼前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四散开来的汉军绞杀，直接跪地投降。
随着时间慢慢流逝，喊杀声越来越小，整个战场已经基本平息下来。汉军趁着火光照亮，开始清扫战场，抓捕俘虏，救治伤员。
战斗子时开始，丑时结束，持续了不到一个时辰，但清扫战场直到天亮还没有做完。苏平一直守在坡地，抬眼向东方望去，太阳越出草原，从地平线上射出点点金光，一下带来无尽的光热。
欣赏了一次草原日出，苏平心情大好，驱散了战争带来的血腥与压抑。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张河带队匆匆返回：“队率，中军有令，各部加紧清扫战场，准备回师。右贤王部已经覆灭，我们不用再守着这里了，趁着机会搜刮一下战利品吧。”
看着张河一副财迷的模样，发现所有人都是一副雀跃的表情，此时个体缴获战利品自己保留三成，两成交予曲部，五成上缴大军。苏平思考到这，也轻笑了一下：“所有人，绑好俘虏，照顾好受伤的战友。走，咱们去看看有没有值钱的东西，充实一下大家的家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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