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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演技

    直到见着纪老爷子,我们才知道,原来像我们这样状况的人还不少,都是不久前才发作的,他怀疑很可能是食物中毒,只不过……

    所幸我和王大乙之前吃的并不多,所以胃痉挛不是很明显,但听说最严重的患者已经被拉进去抢救了,至今生死未卜,这不禁又让我们倒吸了一口凉气。

    后来,我问了一下老爷子,这到底算是哪门子的中毒啊?近半个月以来,也从没出过这种事,怎么突然间会出现大规模的食物中毒呢?

    本来他还不想告诉我,但碍于我是警察的情面,只好稍微跟我透露了一些,说这像是某种生物碱中毒,很微妙的东西。

    生物碱?

    这三个字给我听的直蒙圈,不过他后来所说的,我却是有些懂,尸毒!就是尸体腐败后产生的细菌或病毒之类的物质。

    据纪老爷子分析,西餐厅的食物都是由三号冷藏库提供的,也就是保存汤姆森尸体的那个冷藏库,搞不好是交叉感染了。

    我一听这个,胃里更是抽抽,直在心里骂道,金主管这厮看着像个人,实际上也是个偷奸耍滑的老手了,刚刚还说食材没问题,如今却都他娘的食物中毒了。

    但纪老爷子又觉着这很没道理,因为食物都是放在储物柜里保鲜的,还有杀菌消毒的作用。而尸体又和食物隔的八竿子打不着,没理由会染上细菌。

    更何况全船的肉品都是由三号冷藏库提供的,为什么只有西餐厅的游客中毒了呢?而在其他餐厅就餐的就没什么事,他觉着这点就很奇怪。

    我心想老爷子说的也没错,但如果不是食材的问题,那还能是什么?难道是有人故意投毒?

    这两个字眼儿,让我忽然间有了种莫名的感觉,就好像背后有人在盯着我,很微妙,却又挥之不去。我猛地回头一看,竟发现真还有个人,不过却是金主管从门外进来了。

    一直以来,我的直觉都很准,这和我那说不清的特殊天赋有关。忽然间,我莫明地打了个冷颤,心说难道真的有人要对老子下黑手?以前都是我敲别人黑砖,如今却也要提防别人了。

    我和王大乙简单地服了些药,又休息了两个钟头,就跟着金主管来到了4楼。临敲门前,我特意又看了一遍即将探访人的资料。

    她叫Alice,同样也是美国人,是死者汤姆森先生的秘书。从照片上看来,是个端庄有致的大美人,典型的电影桥段中金发碧眼般的邦女郎,我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不知怎么的,我瞅着这大妞还觉得有点眼熟,可仔细一琢磨,我在大洋彼岸也没什么亲戚啊,难道又是某坞的什么影星?

    门铃响了,可开门的人却吓了我一跳,千算万算我也算不到,从门缝中探出头来的这个人,竟是我的准女友张紫璇。

    在我瞠目结舌之余,令我更吃惊的是我即将探访的女主人,我竟然也认识。她就是我之前提过的,王大乙一直在酒吧舞池里缠着的那只波斯猫!难怪我刚刚瞅着那么眼熟。

    我惊诧地说不出话来,只由得紫璇掐着我的耳朵骂道:“好你个狄老九,半天也见不着你个人影,怎么现在跑……”

    她话刚说到一半,才发现跟在我后面的还有几个人,像是“明斯克号”上的工作人员。一时间也觉着自己有些失态,连忙尴尬地笑了几声应付了事,仓惶地从房间逃了出去。临走还没忘给我留了句狠话,说晚上回去要我好看。

    毕竟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我也只好尴尬地笑了笑。这么多年小爷我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晚上要我好看?

    我只嘿嘿一笑,眼前真正让我有些忐忑的,却是此时此刻双腿侧盘在沙发上的女人,Alice!

    在酒鬼的印象中,女人就像酒一样,分门别类,细品慢酌过后,就可以把她们分成不同的类型。

    有的是汾酒,酒香而稠厚,入口后才发现稍有辛烈,但却别有回味,紫璇便是这种汾酒,悠远。

    还有的是清酒,绵柔爽口,清亮宜人,却反而失去酒的本色,表妹便是这种清酒,寡淡。

    而眼前这个女人,又是另一类的酒,源自法兰西的香醇波尔多,看似度数不高,却后劲十足。

    Alice便像是这种酒,很醉人。

    说实话,从我见她的第一面起,我其实就对这女人没什么好感。虽然她长得十足像伊甸园里的禁果,很难有一个男人能抵抗住她侧盘在沙发上的双腿和弯延的金发。

    但我的直觉却告诉我,这家伙很危险。

    可以毫不客气的讲,我的第六感准的出奇,冥冥之中就好像有人指引我办案一般,因此破获了许多起陈年悬案。

    后来,我爷爷临终前告诉我,这是狄家与生俱来的天赋,福祸相依,你慢慢就会明白的。

    虽然这种天赋看似光彩,但实际上,我也因此长期忍受着常人难以体会的痛苦,只是我平时无法述说罢了。

    此时,Alice只穿着一件松散的酒红色睡衣,衣服就像裹在她的身上一样,而浅蓝色的眼睛正透过她的刘海儿看着我们,微笑。

    我刚想开口说话,却偏偏像个死人一样站在她的面前,只剩下喉咙反复的颤抖,和王大乙直咽口水的声音了。

    我们就这样互相注视了对方很久,最终还是Alice率先开的口,没有多余的介绍和矫情的问候,便直接讲起了案发时的情形。

    从身旁翻译的意思来说,当初就是Alice和吉姆强烈要求打开汤姆森的房间的。我问她原因,她告诉我们自从昨天晚饭后,一直到今天中午之前,都始终没有再联系上社长了。

    因为她是汤姆森的秘书,手里还有他交代的事情没有处理完,始终得不到他的回复,吉姆也试过联系几次,最终也失败了。

    所以,他们才开始担心社长是否出事了,便叫人直接撬开了5-7的房门,没想到汤姆森却已经死在了床上。

    一说到这,Alice又不禁有些伤感,一脸的若有所思。我从不是怜香惜玉的人,只是在旁边默默地观察着她的小动作。

    我的脑子在这一瞬间转的飞快,从她第一次出现在舞厅和王大乙跳舞,到她是科学世界的社员,再到主动要求撬开5-7的房门,而刚才紫璇又莫明地出现在她的房间里。

    这一切似乎是过于的巧合了,巧到没天理。我觉着,她还有很多事情在瞒着我们。

    我又问她,汤姆森在上船前就有什么疾病吗?类似心脏病之类的急病。但她却肯定地说社长一直很健康,到南海之前社团还进行了体检,所有人都是体检合格后才上的明斯克号,只是他稍微有些失眠罢了。

    刚听到这儿,我的心不由得紧绷了一下,连忙问道:“那上船之前他有带什么安眠药吗?”

    Alice仔细地想了想,“我们走的时候有些仓促,考虑到游轮上应该有医疗部,便没有带药品之类的东西。”

    我又强调了一遍,别扭的拽了句英文,“啊……啊U硕儿?”

    她似乎被我的英文惊艳到了,愣了愣,转而又肯定地点了点头,她说行李等私人物品都是由她打理的,所以不会弄错。

    “那你觉得他昨天或者说最近有什么异常吗?或者说精神状态有什么不好的?”我想到那天晚上鬼佬的脾气很古怪,似乎有些癫狂。

    她没有说话,金色的秀发舒缓地顺着肩膀滑下,掩住了那引人遐想的胸口。

    但引起我注意的却不是这些,而是刚刚那一瞬间她迟疑的目光,以我多年的刑侦经验来看,昨天肯定发生了什么。

    我若有所思地笑了笑,“昨个儿,汤姆森先生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他的手腕曾受过伤?而且……这件事还和你有关?”

    之前我们在冷藏室又查看过死者的手腕,虽然尸体上只有那么一道伤痕,但据我们推测,他死前手腕应该曾受过伤,本来这件事也不确定,如今只好先诈上她一诈。

    没想到,这次运气不错,还真唬住了这个美国妞。

    这句话刚说完,大妞手里的红酒险些没拿稳,撒了出来,从她紧张的举动来看,我猜对了。

    我不由得在心里窃喜,Alice就这么别有深意地看着我,我也同样地瞅着她,互相笑了笑。

    此时此刻,她的笑容中却好像带了几分无奈。

    微笑间,Alice又拿起了之前放下的那杯红酒一饮而尽,如今的她瞬间像换了一个人,开始讲起了昨天的事。

    她说,她虽然是科学世界名义上的社员,实际上却没什么存在感,或者说在别人眼中,她只是靠关系和姿色进入学社的,又因为她是社长的秘书,也常被别人背后风言风语,说什么她是情人什么之类的话。

    这些闲话传了很久,之前她也并不是很在意,但直到某个人的出现,她才开始有了抵触。

    吉姆先生是今年年初才刚进科学世界的,他不仅年轻帅气而且学术能力突出,在国际上相继发表了几篇有权威性的学术论文,获得了一些国际物理学界中的大奖。

    也因此,吉姆一时间成为了科学世界的核心成员,从而他才有机会和社长这种核心领袖合作科研项目,同样也才有机会尝试和Alice交往。

    自此以后,Alice一直处于极度压抑的情绪下,人也渐渐变得放纵焦躁。她想摆脱秘书这个职位,却又舍不得眼前这份来之不易的荣耀,毕竟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进入科学世界的。

    就在昨天,导火索终于不知被什么给引爆了。

    虽然吉姆和汤姆森不知为何发生了冲突,却并没有要杀了社长的意思,反而是他气急败坏地先动手,没想到却伤了自己的手腕。

    我注意到,在最后的几句话中,Alice在反复强调吉姆并没有先动手,而是汤姆森的脑子抽风,自己要拿刀威胁吉姆,没想到推搡中却伤了自己。

    当她说到这的时候,王大乙竟然噗的一声笑出来了,我没好气儿地瞥了他一眼,又看向Alice,她似乎沉浸于自己的世界里。

    她还在比划说,这一切可以找凡客先生作证,当时科学世界其余的四人都在现场,可以证明她说的都是真的。

    此时此刻的Alice极度地紧张,妆也有些哭花了。说实话,波斯猫的这个表现确实让我刮目相看,我抽了抽嘴,心说这难道就是他妈的爱情?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其余的细节也没好意思多打听,毕竟这属于个人隐私,但Alice所说的,到底属不属实还有待验证,毕竟漂亮的女人,最会骗人。

    一时间,我只觉着最近发生的事,都有些怪怪的。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唇沟,一幕幕场景在脑海里不断的浮现,就好像在渐渐复原着当时现场的情形。

    这种特殊的能力叫做侧写,是通过罪犯的犯罪心理,现场留下的蛛丝马迹等证据,利用完美的逻辑思维来还原现场。

    从小我就发现我侧写的能力与众不同,就好像能看穿别人的心思,局送外号“人肉测谎仪”。

    这也是我家几代刑警唯一能显摆的地方,毕竟这是与生俱来的。

    而据刚才Alice所说的来看,这又可能是一场情杀案!

    首先,在汤姆森床旁的水渍里含有巨量浓度的安眠药,而他当天并没有从药局领到过安眠药,之前领过的药是安定,与水渍中的氯硝西泮显然还不一样。

    这说明巨量的氯硝西泮很可能是别人事先下好的,打算以此毒死汤姆森,再重新割开他的手腕,制造出自杀的假象。

    有一点我却还是想不明白,就算果真是我推理的这样,汤姆森先被下药后被割腕,但凶手又是如何制造出密室的呢?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突然想起另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除了这案子的凶手是谁?有一点我还是很好奇的,王大乙也很好奇。

    只不过,此时此刻的他,拜服在邦女郎的脚下,忙现殷勤,只可惜他不是邦德,顶多算是个马邦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