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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梯云纵

    “喂喂喂,你笑够了没有?”我朝着Alice不耐烦道。

    Alice似乎在擦眼泪,我心说这演技也太尼玛浮夸了,有这么好笑吗?这四米高的距离我又不是爬不上去,更何况这绳子还有一米来长,算起来我只要跳够了三米,小爷我肯定能上去。

    看这大妞嘲笑我的样子,我不禁也想报复她一下,“喂,你到底还想不想上去了?你再笑俺可就自己走喽。”

    “哦?我今天才发现你可比王大乙有趣多了。”Alice看起来还是不相信。

    “只要你听我指挥,咱们两个人都能爬上去,你信不信?”我挑衅道。

    “行,我信,你说吧。”Alice假装正经道,“可你若是上不去怎么办?”

    我切了一声,小声嘀咕了一句,上不去还能怎么办?上不去我他娘的就掉下来呗。

    Alice似乎听到了我的嘀咕,想要笑却忍着不出声,似乎在等着我的指令,但我知道,这大妞是在等我掉下来呢。

    我嘿嘿一笑,转脸正色道:“那个,你把双手交叉,手心向上搭紧了,双腿张开,扎马步,马步你懂不懂?”

    “马步?什么是马步?”

    “就这样,对对对,这样站实了,诶好嘞,一会儿我就踩着你的手飞上去,武当梯云纵你听过没?”

    “啊?”Alice有些惊恐,看起来转脸就要反悔。

    可我哪容得了她反悔,人肉梯子她这回是当定了!

    就在她叫出声的时候,我已经飞奔了过来,一脚踩在她细嫩的手上,继而腾跃而起,我一把就抓住了头上绳子的末端。

    与此同时,一声惨叫也响彻甬道的回廊,只见Alice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诶呦地叫着,看起来这个屁蹲摔得还挺实诚。

    我一边幸灾乐祸地笑着,一边把从包里拿出来的尼龙绳接在上面绳子的末端,熟练地打了个死结,顺着绳子我就滑了下来。

    Alice还坐在地上揉着屁股,一脸怒气地看着我,眼瞅着就要发飙了。我连忙小跑过去,假模假样地把她扶起来。

    “诶呦,真是不好意思,没想到这武当梯云纵的后坐力太大了,没伤着您吧。”我满怀歉意道。

    “狄老九,你是不是故意的?难怪别人管你叫狄老九,你个臭老九,真是一肚子坏水。”Alice一脸委屈道。

    看着大妞瞬间宛如小家碧玉发脾气的模样,我心里突然有些于心不忍了,暗说这回我确实是过分了,虽然Alice平时脾气倔强了些,可她心地还是不坏的。

    毕竟人家从小是在条件优越的北美大地长大的,和咱这泥腿子出身铁定习俗上不一样,其实大老爷们忍忍也就过去了。

    可出乎我意料的是,大妞似乎对汉语的精通程度远超我的想象,竟然明白臭老九是什么意思,而且还竟敢以此来讽刺我。

    尽管如此,我却没有生气,仍是诚心诚意地道歉:“我真……真是对不起啊,以后咱俩不闹了。”

    与此同时,我伸出了象征着友谊长存的和平之手,就要把Alice拉起来,而大妞也温柔地看着我的眼睛,仿佛在这一瞬间,彼此间信任的桥梁彻底搭建了起来。

    可当我刚触摸到Alice手的时候,她突然拽紧了我的手,与此同时,她单手猛地向下一拉,另一只脚顺势抬起,一膝盖狠狠地顶在了我的命根子上!

    我嗷地一声就叫了出来,瞬间双腿跪地,连动都不能动了。

    我心里这个恨啊,早该知道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

    Alice拍了拍双手,若无其事道:“好了,峨眉断子绝孙脚送给你,咱俩以后两清了啊。”

    自此之后,我对大妞再也不敢有其他的想法了。

    Alice打着手电,好奇地看着头上露出的灰暗的入口,而我仍在拽着绳子,测验接的到底结实不结实。

    “这入口被什么给封住了?我们还能上去吗?”Alice问道。

    “在下面根本看不清,我得先上去再说,一会儿你在下面见机行事啊。”我嘱咐道。

    Alice难得听话的点了点头,我一个助跑就蹿了上去,正好抓在了绳结的上方。这一幕被底下的大妞看个仔细,我心虚地往上爬着,没几下就攀到了棚顶。

    我用手敲了敲被挡住的口子,示意Alice把手电筒的灯光调大,单从触摸的手感和声音判断,挡住入口的应该是一块巨大的木板,一敲还有闷声的回响,我估摸着上面很可能是空的。

    由于海底的潮气很重,而这块木头也不知道是什么年头的了,看起来已经腐朽不堪。我从怀里掏出了匕首,艰难地往上面捅了几刀,渐渐有大块的木屑飘落下来,我真没想到竟然能割开。

    我瞬时加大了力度,没过多久,一人宽的口子就被我重新割开了,紧接着一大块带着腐烂异味的木板和木屑从上面掉了下来。

    这时,一种更加浓郁的臭味突然扑面而来,我心里咯噔一下,暗说不好,连忙顺着绳子滑了下来。

    这种味道,我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是尸臭。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想起我当初被打晕时的情形,我的眼前就是那座汉白玉墓,难道说我们被人带进了墓里?

    Alice看着我紧张的表情,也不禁跟着担心了起来,“上面……到底怎么了?”

    我看了她一眼,问道:“你还记着你是怎么来到这的吗?”

    Alice揉了揉脑袋,努力地回忆着,却好像什么也没想起来,我长叹了口气,“我们可能被狗日的带进了墓里。”

    我把眼前的情况简单地跟她说了一下。据我推测,我们现在很可能就是在那座“镇海靖国”的海底墓里,而更为匪夷所思的是,眼前挡住棚顶上入口的,搞不好是具棺材。

    至于棺材里有没有其他的东西,我也不敢瞎猜。

    我试图还原了一下当时的情形,曾有一批人从上面借着绳子顺了下来,而他们巧妙地把绳子拴在了棺材上,挖好口子以后,拽着绳子往下顺,借着人的重力正好用棺材板子把洞口给堵住了。

    为了怕人发现棚顶爆破留下的口子,这群人又把碎石堆到了别处,这一切看起来天衣无缝,不过,我总觉得似乎哪里不对。

    不知道Alice是听呆了,还是吓傻了,大妞的表情似乎就没变过,她蹙眉问道:“那我们到底还上去吗?”

    我也有些犹豫,但人总是有好奇心的,而且如今我们也没有其他的选择,这时候人就像虫子一样,见到一个出口就想往里钻。

    “一会儿我先上去,如果上面的绳子连抖三下的话……”

    我话还没有说完,Alice就接上了:“到时候我就爬上来。”

    我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也没有时间去多想,我撕下来一块破布沾了些水,围在了脸上。

    以前总听王大乙说尸气伤人,如果古墓开馆的话,人是不能站在尸足那侧的,因为尸气会从头部向脚踝游走,而尸气入体,是件很邪门的病,凭着现代医学是查不出来,也治不好的。

    当初我并不信他这警棍中的神棍,但如今却是不得不信,也不知道这棺材被人挪动了这么久,尸气都跑没了没有。

    我双腿攀着绳子,几下就蹿到了棚顶,顺着洞口就钻了进去,里面仍是漆黑一片。我这才打开了手电,好在里面什么也没有,这是一具空棺材。

    而绳子就拴在棺材的顶盖上,看起来棺材盖的材质还是很结实的,不像棺材底已经腐烂不堪,我试图挪开棺材盖,却又怕一会儿Alice爬不上来,所幸只顶开一个缝。

    眼前是间墓室,而我这具棺材的正前方也放了一具棺材,其余的摆设我也没有太留意,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危险。

    我连抖了三下绳子,紧接着绳子又抖了三下,这让我觉着很不对劲,因为这个暗号只有我跟王大乙知道,并没有跟其他人说过。

    刚才我话刚说了一半,Alice就立马接上了下句,这本来就让我很诧异。而且我并没有让她也抖三下,我记得原话是:如果上面的绳子连抖三下的话,她就可以上来了。

    我还在琢磨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王大乙在下面恰好遇到了Alice?而现在正往上爬的正是那死鬼王大乙?

    我还有些满心期待,自从我被打晕以后,这小子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可看见长发一露头,我就心凉了半截,还真是Alice.

    我拉了她一把,就连人带包都拽了进来,没想到这大妞的体力还真不错,之前还担心她爬不上来。

    Alice显然对棺材的外面很好奇,我先安抚她歇一会,虽然这里很臭,但我待久了,也就渐渐习惯了。

    “你是不是之前见过王大乙?”我突然问道。

    Alice一愣,转而笑道:“你神经病啊,我当然见过王大乙了。”

    我一想这话问的不对,她肯定是在打马虎眼,又接着问道:“我是说,在我爬上悬崖的时候,你是不是见过王大乙?”

    不仅如此,我甚至怀疑当初把我打晕的,会不会是Alice这大妞?但细想又觉着不对,她犯不着打晕了我,还非得跟我绑在一起,我又没帅到这个份上。

    Alice一脸好笑地看着我,伸出手抚了抚我的头,又摸了下自己的额头,自言自语道:“难道是在棺材里……中邪了?”

    她认真的样子,还有细腻的手触摸到我额头的时候,我突然紧张地说不出话来了。我喉结反复地蠕动着,废了好大的劲儿,才挤出几个字来:“那……那你怎么知道暗……暗号。”

    “暗号?”Alice狡黠地看着我。

    “就……就是……你也抖了三下绳子。”我吞吞吐吐道。

    Alice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歪着脖子道:“我觉着好玩,就拽了三下,不行吗?”

    好玩?如果别人这么说,我还真不信,可想到这大妞乖张的性格,还真是没准儿。

    如今局促在腐臭狭小的空间下,却不知为什么,有种奇妙的感觉,就像徘徊在似苦又甜之间。

    我紧张地嘿嘿一笑,而此时我才意识到,我们彼此间的距离,不过是一步之遥,而迈过这一步,却是……

    我实在想不明白,之前如此冷漠的一个人,怎么突然间变得好像是你多年的相识,也许,人本来就是会变的。

    这种奇怪的氛围,我实在忍不了,当然Alice也忍不了棺材里尸臭的味道了。我们双手同时向上用力,棺材盖就被顶开了,Alice率先跳了出去,大口的喘着粗气,看起来实在是憋坏了。

    与此同时,我也长舒了一口气,莫名其妙地如释重负。

    我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墓室,正中央摆着一具暗金色的棺椁,看起来和我们掀翻的这具显然不同,无论是木料和做工都更为的精细。我虽然看不出这具棺材究竟历经多少岁月了,却知道少说也得有几百年。

    当初上一波人没敢拿眼前这具棺椁去遮地面爆开的口子,想必也知道这具棺椁不同寻常,怕是犯了忌讳。

    这不禁更引起了我的好奇,暗金色的棺椁我是从来也没见过,听王大乙说,一般棺椁都是有两层的,实际上就像是大棺材套着小棺材,而古代地位越高的墓主人,棺椁的层数便越多。

    我对棺椁的里面并不感兴趣,因为我也不敢自己私自开馆,但在外面我却可以随意瞧瞧,我不禁就走近了许多。

    棺椁看起来有五尺多长,比起我身后的红木棺材要小上一圈,但不知道为什么,咋一看却显得更为厚重,可能是因为棺椁表面的图案雕琢得过于精细了。

    我环顾了一周,棺椁的侧面各雕琢着一只仙鹤,行至飘逸,栩栩如生,更为神奇的是,当手电的光照过来的时候,棺椁的表面似乎有条条金丝游曳,连纹理都看得格外清晰。

    我心里暗叹道:“这他娘的该不会是金丝楠木吧?”

    这不禁让我想起了不久前的一个新闻,听说贵州思南县有着棵1300岁的“楠木王”,曾经被拍卖行估价3000多万,而恰好这次老天爷开眼,大风刮断了一截树枝,被他娘的拍卖了40多万。

    我硬生生地咽了口口水,眼前这可是货真价实的金丝楠木啊,这他娘的得值多少钱啊?

    而Alice也蹲在棺椁的前方,盯着上面篆着的像是一个字。我瞧了瞧,应该是个“福”字,因为至今逢年过节还有着“倒福”的习俗,肯定不会认错,而在棺椁的另一端还有着一个字,这个看起来却有些复杂,瞧着像是个“嗣”。

    就在我思考这俩字儿有什么特殊寓意的时候,突然感觉眼前的棺椁好像是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