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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复活的兵马俑

    墨镜儿瞧着这蜕皮后的人俑,嘴角不禁一咧,在我们不解的目光下,这家伙又癫狂地跑到了左侧的青铜灯盏旁,而老大似乎看出了他的意图,也跑到了另一侧。

    我和Alice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他们到底要干什么,只觉着眼前突然一黑,灯灭了。

    我心里不由得一颤,这和刚才酒井珐子消失前的一幕,怎么这么像呢?难道说……

    我忽然想起了什么,跺了跺脚,这个声音和刚才一样,而且也并没有什么失重的感觉,我意识到,我们并没有像先前那批人一样消失了,似乎还在原地。

    但眼前却有什么在发光,之前从未见过,那是微弱的幽绿色,竟和上方漂浮的棺椁颜色相近,却更为的清晰明亮,有种在看一群萤火虫的感觉,我一眼便认出了,这是刚才蜕皮后的那具人俑。

    而在人俑的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游荡,我们就像在观察着一个透明的人体,他体内的血液还在蓬勃地循环着,能看清每个脉络,我心说这他娘的该不会是个活人吧?

    我不禁就想起了小说卫斯理里的蓝血人,那眼前这人俑就得算是个绿巨人,我瞧着它可能是由某种透明的绿萤石雕刻的,所以在黑暗下才会发光,但人俑体内漂浮的究竟是什么呢?

    我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听见墨镜儿猥琐的笑声,“嘿嘿,老子恁是莫猜错嘞,果然是同一个匠人的手艺嘛。”

    听镜爷这话的意思,他似乎在验证这人俑和水晶砖下的实体棺椁是不是同一时期的,但就算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这又能说明什么呢?我们还不是下不去嘛。

    墨镜儿似乎还在欣赏这透明的艺术品,他咂了咂嘴,紧接着就听见了他拍手的声音,似乎是叫老大和老二去把灯盏重新点上,随后就听着一阵小碎步的声音。

    我当时还有些纳闷,这声音为什么有点杂呢?

    还未等我想完,灯又亮了,这么一明一暗,只晃得我眼睛有些睁不开,我拿手挡了挡光,透过指缝我看见在Alice的身后,好像站着一个人,他正在端着枪对着我们。

    我连忙把手放了下来,这时候才发现,那根本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鬼佬已经把我们围了起来。

    墨镜儿似乎也是满脸的惊讶,却瞬间又转而一笑,“诶呀,我说小丫头你莫下去的嘛,晓得你原来在这嘞。”

    此时,我回头一看,才知道墨镜儿所说的小丫头,原来是指酒井珐子那小娘皮,而他身边站着的人,也都是一群老熟人了,像该死的凡客,还有老骗子阿瑟,分别站在酒井珐子的旁边,跟左右护法一样。

    我虽然很是惊讶,但从刚才杂乱的脚步中,也事先大概有了警惕,却没想到这群消失已久的人,怎么会突然又出现了呢?

    难道说我之前的猜测是对的?这里真的是空间的重叠区,这群人又借着什么,从另一个空间又回到了这鬼地方?

    我擦嘞,这就有些不科学了吧!

    墨镜儿虽然脸上笑嘻嘻的,但我观察到他的手指一直在微微颤动,他似乎在克制着自己。

    我见识过镜爷的身手,着实不一般,但眼前这么多支枪对着我们,显然是以卵击石,我心说这老家伙该不会要犯什么傻吧?别连累我们也被打成筛子啊。

    墨镜儿显然比我想象的要沉稳得多,只见这老家伙又笑嘻嘻地冲着鬼佬们拱了拱手,从水晶砖上从容地走了下来,看起来就像是阔别已久的老友重逢一样。

    可酒井珐子并没有迎上来,仍是站在原地,眼看着镜爷就要投怀送抱成功了。这时候阿瑟却突然站了出来,他拿枪怼住了墨镜儿的胸口,用别扭地中文问道:“大卫和萝卜哪儿去了?”

    镜爷似乎没听懂,故意把耳朵往前凑了凑,阿瑟气得又重复了一遍,这时墨镜儿笑了笑,不怀好意地回头瞥了我一眼。

    我瞬时觉着不好,心里骂了句老阉鬼,你他娘的坑我!那两个鬼佬不都是被你坑死的嘛?

    阿瑟和酒井珐子的目光,终于盯在了我的身上,此时我觉着我就像是一只手无寸铁的小绵羊,老子眼下就算是想上吊,连根他娘的上吊绳都没有。

    我下意识地往后挪了几步,想找个障碍物躲一下,可眼下除了那人俑,也没什么地方能让我躲的啊!我刚想动,就听见镜爷嘿嘿笑了几声,“恁两个瓜皮掉进殉葬坑里喽,被尸虫吃了嘎嘎。”

    我一听这话,镜爷似乎在替我解围,但我丝毫没感觉对他有什么感激的,只觉着这家伙实在太变态,这么恶心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却这么的自然,刚才还他娘的想坑我。

    阿瑟刚想翻脸,却见酒井珐子摆了摆手,周围的那几个鬼佬顺势都把枪给放下了,而阿瑟也眼贼,随即把怼在墨镜儿胸口的枪抽了回来,顺手还给衣服平了平褶子。

    墨镜儿依旧一副自己是天王老子的神情,只哼了一声,“小娘子,刚巧儿你们恁么眨眼间就不见了呢?”

    酒井珐子却没有搭话,只有阿瑟一脸的眉飞色舞,“也有你这老鬼不知道的事情啊,哈哈哈。”

    镜爷似乎觉着和这老骗子说话掉价,揉了揉鼻子,完全把阿瑟当成了个屁,他扭过头来,又在打量着眼前这具透明的人俑。

    我是没有什么心思看这东西,但我觉着眼前这一切发生的也太突然了,怎么忽然间这群人又冒出来了呢?

    我小心地偷瞄着眼前人的着装,鞋子和衣服上并没有什么泥迹之类的,甚至大多数人好像连汗渍都没有出,这就更加奇怪了。

    假如说,酒井珐子他们刚才误入了别的空间,其实我最先怀疑的是,他们以某种方式,进入了地下世界,也就是那青铜棺陷入的地方,但他们不可能身上连块泥渍都没有,下面可是有条不知深浅的地下河的。

    就算他们去了一个极其干净的地方,也一定会很恐慌,就算如今回来了,那些雇佣兵也该有劫后余生的感觉,不可能仍是一副坦然的神情,还很听那日本小娘皮的话。

    我越想越觉着不对劲,难道说他们根本就没离开过这个地方?那他们刚才躲在哪儿了呢?为什么我们没有搜到呢?

    我不禁瞥了一眼老大和老二,这俩人站在我和墨镜儿的外侧,似乎在警戒着,但这位置我却觉着有些别扭呢,尤其是老二这白痴,哪有放哨的身子冲着敌人,枪口都歪到我们这头了?

    我实在不想再看上这白痴一眼,又扭过头去瞧镜爷,这老爷子正在屈身摸索着人俑,在配上他嘿嘿的表情,看起来真有些猥琐。

    他似乎是在找人俑身上的机关,既然这东西和水晶砖下的棺材是同一时期的,那么肯定有什么关联,搞不好这下面有暗道。

    酒井珐子和我一样,所有的注意力都盯在了透明人俑身上,从我见她到现在,这小娘皮也没说过几句话,实在是和当年见面时一副德行,可这家伙带着一群鬼佬在找什么呢?

    尤其酒井珐子的背后,还有那千年不朽的日本岛津家族,我不禁有个极其惊悚的想法,这群疯子该不会找了几千年吧?

    我忽然又联想到了我父亲,我爷爷,还有……

    这个想法惊了我一身的冷汗,我根本不敢再想下去,而镜爷似乎还没摸完,看样子他什么也没摸着,这时候我瞥了那人俑一眼。

    不知怎的,我心里顿时就咯噔了一下,那人俑的头好像和原来的方位不一致。他的眼睛如今在正对着我,还泛着贼光,极其的诡异,就好像那石头突然间通了灵智。

    眼下镜爷仍是如盲人摸象一般,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点,酒井珐子看见我一脸惊恐的表情,也觉着不对劲。

    只见那人俑的胳膊已经在动,似乎要挥臂而下,而墨镜儿的脑袋正处于腋窝的下面,眼瞅着就要被夹爆了。

    “我擦……”我的话还没喊出来,只见镜爷一个鹞子翻身,我们还没有看清到底怎么回事,老爷子已经从腋窝下面钻了出来,嘴里还骂咧咧道:“恁们坏的很,要老子的老命嘞。”

    一群鬼佬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手里端着枪却没一个敢动弹的。而那透明的人俑变得更加地抓狂,两只手臂不协调地乱动着,就好像得了帕金森一样。

    墨镜儿虽说嘴上嘻嘻哈哈的,但脸上也是慌得一笔,我们从没想过这石头造的人俑,竟然还他娘的会动?我不由得回头看了眼,那外周青石垛子中的兵马俑,心说它们不会也……

    有时候,我真觉着我这张嘴是不是开过光,真是邪了去了。紧接着,我们就听到了哒哒哒的声音,就好像有人在跺脚,每一声在我们心里都极其的沉重。

    据我估摸着,这墓里面的人俑得不下几千具,而这声音也越来越响,很难想象几千具石俑都活过来,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场面。

    而眼下最为要命的是,我们还没找着能逃出去的路子,我眉头一紧,心说难道小爷我今天就真的撩这儿了?

    只见从外围中走出的石俑越来越多,有的手里还拿着佩饰的兵器,与那透明人俑相似的是,这些石俑的手脚也很不协调,瞧着就像是一群没理智的丧尸一般。

    阿瑟看见这些石俑都活了,疯狂地往我们这边跑,边跑还边在埋怨道:“就……就那老鬼瞎摸,都给摸活了吧。”

    他骂声还没落,只听见墨镜儿一声令下,“还杵着屁啊,揭杆子开干了。”

    我知道镜爷这人向来不羁,从上次他扔烟雾弹去炸那些会飞的陶罐就能看出来,我不禁就想到,这石俑里面会不会也是那些尸蛾子呢?

    墨镜儿握着手里的喷子就向外周的石俑开炮,一群鬼佬也跟着打了起来,只见这些石俑并不结实,但数量实在是太多了,而更可怕的是,这些石俑即使被打中了,也依旧在往前鼓涌着。

    我实在好奇这些石俑都是什么做的啊,怎么这么不屈不挠呢?

    瞧着那石俑的表皮逐渐脱落,离离拉拉地掉下了很多泥块,而里面好像还裹着什么东西,我们也没心情去看那到底是什么。

    只听我耳边砰砰砰的几声,墨镜儿就打下了一个石俑的脑袋,还在翻滚着,我定睛一看,我擦嘞,任谁也不敢想象,那里边竟然真的是个干枯的人头!

    难怪说这些石俑会动,敢情这里面裹着的真是丧尸啊,那这几千个石俑里面,到底得有多少具干尸啊。

    这么一想,我就更加地紧张了,因为我现在手里连根棍子都没有,若是被这群玩意儿咬伤一口,那绝对是要嗝屁了。

    我边后退,边在周围找武器,恰巧看见墨镜儿之前那把洛阳铲了,我想去捡,却发现这铲子正好在那透明人俑的脚下,虽说离得也有几米远,可谁知道这东西会不会突然踩过来呢?

    可眼下也由不得我多想了,我几步并成一步,就蹿了过去,也一个翻滚顺手就捡起了洛阳铲。

    这时候,我的脑袋正好处于人俑的脚下,我发现它还是没有动,只是上半身依旧在抓狂着,而下半身没有任何松动的迹象,而且脚底和砖面连接的地方颜色并不一样。

    我忽然间好像明白了什么,这透明人俑至始至终就没见过它走过,原来它是走不了,人俑的脚底被砖面给粘死了,可为什么会这样呢?

    我还没来得及深想,四周聚集过来的石俑已经越来越多,从泥层中露出来的干尸也越来越多,空气中瞬间就充斥着令人窒息的尸臭味。

    更让人头皮发麻的是,从干尸中正飞出来密密麻麻的尸蛾子,通体墨绿,只有眼睛是红色的,就好像我们之前所见过的那样。

    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这飞虫到底是什么,有个雇佣兵就不幸率先中招了,几只尸蛾子一下子钻进了他的嘴里。

    鬼佬还想作呕,只见手指头刚放进嘴里,皮肤就肉眼可见的开始溃烂,再一瞧,那整张脸就已经没了,只剩下两个空洞的眼眶,在回头眼巴巴地瞧着我们,而手还在拼命扣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