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惊变
修炼的日子总是乏味枯燥又充满挑战，在此之后十月中旬，狼狼和一个叫褚可可的女孩子也如愿以偿地进入了正魂境。
这一天是十月二十三，每年的十月一过，大雪就要到来了。王书阳把所有小孩叫了过来，等所有孩子都聚拢到一起，他沉声说：“孩子们，马上就要到府衙和宗门冬招的日子了，你们中有一些已经符合了冬招的条件，再往上我这蒙学里也教导不了你们什么了，尤其是武器的奥义，我根本没有办法教导你们，再说了，你们在这里练习的只是基础知识，彼此间的对练也跟玩耍一般，如果你们遇到像上次那样的贼人，你们可能依旧无法抵挡会收到伤害，所以我跟村长还有家长们商量了一番，决定明日便送你们中符合条件的去郡城参与冬招。”
接下来他环视了一遍，念出了几个名字：“路尧、张落雪、郎玉鹏、何浩、褚可可你们几个有人已经到了正魂境，有人已经十五岁了，都满足了冬招的条件。今天回去就可以看见家长们已经给你们收拾好了东西，明日便出发吧。”
孩子们慌成一团，被念到名字的孩子有几个已经给家长说过了也不紧张，倒是路尧没听路杰说起此事，感到非常意外，不过想想之前去求学的李二牛，又觉得这非常合理。
等回到家中，路尧果然看到母亲陈渔已经给他收拾好了包裹：“这里面装着给你换洗的衣物、干粮，还藏着上次北蛮奖你的二十两银子，你都要带好了。还有这些铜钱，路上用来花销。”说罢便招呼路尧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换上一套新衣服。
父亲路杰坐在门槛上看着路尧说：“我给你的东西你都记下来，学会了吧？”
“记下来了，有一部分适合我现在这个境界的都学会了，还有一部分没法学，要等境界提高了再学。”
“那好，你把它交给我，我回头藏起来，以免你带身上给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路杰再次说到。
路尧从怀里抽出被撕去封皮的书籍，递到路杰的手里。路杰接过书揣到怀里，似乎在想着藏哪里去。
母亲陈渔做好了晚饭端了过来，里面有肉又鱼，这临河里面有鱼，河水湍急，确是不好抓，路尧一想父亲为了今晚的晚饭跑到河里冒着危险抓鱼的画面心头不由一软，眼泪顺着鼻侧就流了下来。路杰说到：“男子汉大丈夫当志在四方，岂能久居于方寸之间？不许哭，孩子他娘，倒二两酒来。”
陈渔到厨房倒了酒端了出来，路杰把酒分成了两份，递了一份给路尧过去，“你也是正魂境的修者了，比我境界都高，过了年也就16了。明天要出门，来喝了这口酒，爹娘今晚就给你送别了，明天说是有人来接，我就不送你去县上了。”
路尧接过酒，想着马上就要和父母分开了，心里又是一阵难过，一张口就喝了下去，酒入喉咙，却把路尧呛得连连咳嗽，不知是痛苦的鼻涕还是难过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第二天早上，母亲陈渔起了个大早，给路尧收拾好了衣服和头发，又查看了一下包裹，确认没有什么遗漏。把铜钱递到路尧手里，“这些就路上花，银子能不花就不花，哪怕是要花，一次也就敲一小块下来，千万别让人看见了。”儿行千里母担忧，陈渔正不停絮絮叨叨地说着出门后要注意的事项，就看见明三推开大门走了进来。
“路杰啊，你们怎么还不去蒙学，大家伙都等着呢。”
原来村里本次出门的孩童较多，王书阳又托话给了黄土县衙，据说县令听闻是王书阳的弟子要去参加冬招，特别派了差役来青鹿村接收，而后也会派人一路送到凉州府上去。村里也不必专门派人护送，这一路有官差的保护自是非常安全，更重要的是吃住都有县衙报销，就非常贴心了。之前也不是没出过个别大户拜托官差护送自家子弟参加冬招的，不过不仅吃住需要自费，还需要额外付给县衙护送费。原来是王书阳之前交给县令的药方确实有效，药到病除，县令夫人医治数年都反复发作的老毛病在王书阳嘴下不过是求个人，三副药的功夫就好了。县令周先臣自然是感激涕零，要不是公务缠身，说不定要亲自来接送学子才是。
村里为孩子们还来接的差役准备了临别伙食，不仅有鸡鸭鱼，甚至作为村里最资深的猎户的狼狼父亲郎显普还专门到西岭了打了两只飞龙（一种鸟）炖汤。这飞龙据说是西岭的特产，居住在西岭深处，光走个来回就得两天时间，而且西岭北通北蛮，里面不光又蛇虫鼠蚁等许多危险，还有大型野兽，曾经郎显普还猎杀过北蛮特有的北原狼呢，更是没有路线，稍不注意就会迷失方向困死在领里。就这种情况郎显普在被村长提前告知狼狼要被选定参加冬招的时候还是进了山。可见一位父亲为了送孩子去郡城的路上能够被差役照应也是费了多少心思。
等路尧到了蒙学一会儿，县衙的差役也到了。原来是上次帮王书阳修理蒙学的林虎带着两个新招的差役。这林虎最近几年往青鹿村蒙学往来东西的都是他，一来二去也和众人熟络了。在王书阳的提点下，他的修为也已经到了正魂境后期，距离浮生境也只有一张纸的距离。
林虎抱拳道：“王教习、明村长，咱们又见面了，这是我的两个兄弟，一个叫张宝，一个叫赵宽，都是正魂境中期的修为。和我一样练的公门中的刀法奥义《五虎断门刀》，二人配合起来，我也不是敌手。本次由我们三人带领本县的学子前往府衙，一路定会保护诸位学子平安。”
张宝和赵宽也是赶紧抬手于众人施了一个抱拳礼不再说话。
明三带着林虎和差役坐下，王书阳和众孩子，还有家人们都坐到了桌边，也就两大桌人。明三重点介绍了郎显普打来的飞龙以后就赶紧招呼众人吃饭，毕竟早走半刻钟，轻松一百里啊。
等众人吃饱喝足，林虎也带着孩子们上了马车，两个差役一人前面驾车，一人后面护卫，林虎单骑一马照应缓缓的就走出了村子。回头看去，村民们都站在村头遥望着马车即将消失的方向，有几人已经哭了起来。明三赶忙喊住：“哭什么？不许哭，哭了不吉利。”
马车里的孩子们也有些悲戚，从小到大都没有走过离家十里以上的地方，这一去就是府衙，孩子们既害怕又期待的在马车的摇晃中睡了过去。
等到黄土县的时候日子还早，补充了一些食物和水又有两辆马车跟了进来，原来都是县上要参加冬招的学子，护卫的差役也由原来的三人变成了七人，仍然是林虎领队，其他人一前一后地赶着马车，累了就互相交换一下。
凉州的冬招设在每年的十一月初一，冬招结束后各宗门或者府衙会将各自看中的学子带走，等带回去基本上大雪也就来了，正好趁着大雪封路的这一段时间对学子们进行入门教学。黄土县距离凉州并不太远，七天时间每日走六十里地左右正好能够到达，不会太费马匹。不过这凉州境内地广人稀，路途当中能赶到客栈或村子最好，如若不能那便只能在野外扎营了。
这一天是路程的第五天，马车走到了离郡城还有七十多里地的地方，赶天黑前硬是没有赶到村镇，而且马匹连续赶路五天，也不敢使唤太紧，怕累死或者出点其他问题更难解决。
林虎只好挑选了一个靠临河较近，地势平坦的地方招呼众学子们下了马车，把车卸下来围城一圈，又让两名差役带着马匹到河边饮水和补充草料。自己带着其他差役们卸下车上的大锅准备烧些热水让这群学子就着自己带来的干粮垫一垫肚子。车上实际还有准备的一些羊肉，是提前在黄土县采集的，但是林虎准备让这些孩子们吃饱了再烤熟了一人分一份补充下体力就行。半大的孩子太能吃，他们一共带着十四个孩子，算上七个差役，一只羊肉根本不够吃，只能用这个办法了。
两个差役们带着几个大点的孩子到附近的树林里砍了一些树枝过来，林虎把火生起，随后让孩子们在火炉边看着锅里烧水，又安排两个差役去林子里面砍柴，“多砍一些，天气已经很冷了，晚上没有火怕熬不住，等锅烧开了，我们可能还得再烧两堆火把马车绕到中间，这样晚上睡在马车里才不会冷。”
差役们又去了，几个半大孩子想去帮忙被林虎喝住了：“你们不许再去，从现在开始学子们只能围在火堆一圈，要解决问题的也需要让差役陪同，这荒山野岭的，万一你们出了问题我跟你们家人没法交代。”
很快水开了，所有人就着一碗开水掰开自己的干粮吃了起来，各自带的并不相同，有几个家族子弟明显带的是肉饼，孩子们都开始起哄了起来，要他们分享一下。
“嗨，我叫朱标，朱家子弟，黄土县人，落身境，你呢？”一个脸圆圆的，眼睛小小的小胖子挤到路尧身边来，掰着小半块肉饼向路尧问到。
“我叫路尧，青鹿村人，正魂境。”路尧没有接肉饼，拿着母亲陈渔给他烙的大饼啃了一口。
“噗，”旁边的胖子一口肉沫混合着热水喷了出来，大声喊道：“你是正魂境？你没吹牛吧？”
围了一圈的学子们都看了过来，路尧坚定的点了点头：“是的，我是正魂境。”
这时所有不是青鹿村孩子们都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着路尧。
“你还这么小，这么会是正魂境，咱们的差役大人们也都才正魂境，你是咱们修炼的？”
听到声音的林虎转了过来，“不许大声喧哗，这会引来野兽。”
孩子们的声音也低沉了起来，彼此间开始交流，不交流还好，一交流孩子们的声音又大了起来，尤其是当他们听到小雪儿也是正魂境的时候仿佛看见了神人一般的眼神和吃惊闭不上的嘴更是说明了很多。等孩子们完成交流才发现在这一起的十四个学子中，青鹿村居然有四个正魂境，另外一个也是落身境，说不定哪天就突破了。
朱标趴在路尧的耳边努了努嘴说到：“看见那边站着不合群的那个家伙了吗？他叫宋玉，宋家的二公子，我们其他人之中只有他，他老爹花重金给他聘请了黄沙宗在黄土县分宗的一名长老教学才刚刚进入正魂境。我们其他人五个是落身境，三个是微尘境。你们青鹿村凭什么会有四个正魂境，另一个还是落身境。”
朱标又说到：“你看看人家，风度翩翩，就不与我们这些低境界的围在一起，哪像你们，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青鹿村几人扭头互相看了看，这才明白了那个不懂修行的王教习给他们带来了什么，原来王教习替他们选择的法门，平日里一两句神来之笔的妙语居然会有如此大的作用。等他们出了青鹿村才知道王书阳所谓的基础知识一点也不基础，或许是别的教习一辈子也达不到的高度。
谈话间林虎开始拿出羊肉在火堆上烤了起来，然后把火往外分了两小份，让两名差役把另外两堆火也赶紧烧起来，两名差役把马牵过来绑在马车辕上，另外两名差役去林中继续砍柴。
等两名差役把另外两堆火烧旺的时候，林虎手上的羊肉也发出诱人的香味，林虎刚准备把羊肉分散给学子和差役们，这才发现安排去砍柴的两名差役居然还没有回来。
林虎一边把羊肉交给张宝分发，一边朝林子走去，边走边喊：“李三，你们两个狗东西，该不会在林子里偷懒吧，快点给老子出来。”
林子里没有一丝声音传出，安静的可怕。
“李三，赵旭，你们两个狗东西，快点出来。”
林子里仍然没有任何声音，一阵风吹过，刮的树枝摇摇晃晃。
林虎停下脚步，开始往众人的方向后退，手中已经多出一把腰刀，火堆旁的张宝几人见状也是赶紧让学子们上了马车，四人背靠着马车抽出腰刀围成一圈迅速戒备。
“李三，赵旭！”林虎边退边喊。
“嗖。”从林中突然射出一支箭矢，林虎伸刀挡开，向后一跳也到了马车旁边。
“乡巴佬，别喊了，在你烤肉的时候我们已经送那两个小弟归西了！”树林里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
这一天是十月二十三，每年的十月一过，大雪就要到来了。王书阳把所有小孩叫了过来，等所有孩子都聚拢到一起，他沉声说：“孩子们，马上就要到府衙和宗门冬招的日子了，你们中有一些已经符合了冬招的条件，再往上我这蒙学里也教导不了你们什么了，尤其是武器的奥义，我根本没有办法教导你们，再说了，你们在这里练习的只是基础知识，彼此间的对练也跟玩耍一般，如果你们遇到像上次那样的贼人，你们可能依旧无法抵挡会收到伤害，所以我跟村长还有家长们商量了一番，决定明日便送你们中符合条件的去郡城参与冬招。”
接下来他环视了一遍，念出了几个名字：“路尧、张落雪、郎玉鹏、何浩、褚可可你们几个有人已经到了正魂境，有人已经十五岁了，都满足了冬招的条件。今天回去就可以看见家长们已经给你们收拾好了东西，明日便出发吧。”
孩子们慌成一团，被念到名字的孩子有几个已经给家长说过了也不紧张，倒是路尧没听路杰说起此事，感到非常意外，不过想想之前去求学的李二牛，又觉得这非常合理。
等回到家中，路尧果然看到母亲陈渔已经给他收拾好了包裹：“这里面装着给你换洗的衣物、干粮，还藏着上次北蛮奖你的二十两银子，你都要带好了。还有这些铜钱，路上用来花销。”说罢便招呼路尧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换上一套新衣服。
父亲路杰坐在门槛上看着路尧说：“我给你的东西你都记下来，学会了吧？”
“记下来了，有一部分适合我现在这个境界的都学会了，还有一部分没法学，要等境界提高了再学。”
“那好，你把它交给我，我回头藏起来，以免你带身上给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路杰再次说到。
路尧从怀里抽出被撕去封皮的书籍，递到路杰的手里。路杰接过书揣到怀里，似乎在想着藏哪里去。
母亲陈渔做好了晚饭端了过来，里面有肉又鱼，这临河里面有鱼，河水湍急，确是不好抓，路尧一想父亲为了今晚的晚饭跑到河里冒着危险抓鱼的画面心头不由一软，眼泪顺着鼻侧就流了下来。路杰说到：“男子汉大丈夫当志在四方，岂能久居于方寸之间？不许哭，孩子他娘，倒二两酒来。”
陈渔到厨房倒了酒端了出来，路杰把酒分成了两份，递了一份给路尧过去，“你也是正魂境的修者了，比我境界都高，过了年也就16了。明天要出门，来喝了这口酒，爹娘今晚就给你送别了，明天说是有人来接，我就不送你去县上了。”
路尧接过酒，想着马上就要和父母分开了，心里又是一阵难过，一张口就喝了下去，酒入喉咙，却把路尧呛得连连咳嗽，不知是痛苦的鼻涕还是难过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第二天早上，母亲陈渔起了个大早，给路尧收拾好了衣服和头发，又查看了一下包裹，确认没有什么遗漏。把铜钱递到路尧手里，“这些就路上花，银子能不花就不花，哪怕是要花，一次也就敲一小块下来，千万别让人看见了。”儿行千里母担忧，陈渔正不停絮絮叨叨地说着出门后要注意的事项，就看见明三推开大门走了进来。
“路杰啊，你们怎么还不去蒙学，大家伙都等着呢。”
原来村里本次出门的孩童较多，王书阳又托话给了黄土县衙，据说县令听闻是王书阳的弟子要去参加冬招，特别派了差役来青鹿村接收，而后也会派人一路送到凉州府上去。村里也不必专门派人护送，这一路有官差的保护自是非常安全，更重要的是吃住都有县衙报销，就非常贴心了。之前也不是没出过个别大户拜托官差护送自家子弟参加冬招的，不过不仅吃住需要自费，还需要额外付给县衙护送费。原来是王书阳之前交给县令的药方确实有效，药到病除，县令夫人医治数年都反复发作的老毛病在王书阳嘴下不过是求个人，三副药的功夫就好了。县令周先臣自然是感激涕零，要不是公务缠身，说不定要亲自来接送学子才是。
村里为孩子们还来接的差役准备了临别伙食，不仅有鸡鸭鱼，甚至作为村里最资深的猎户的狼狼父亲郎显普还专门到西岭了打了两只飞龙（一种鸟）炖汤。这飞龙据说是西岭的特产，居住在西岭深处，光走个来回就得两天时间，而且西岭北通北蛮，里面不光又蛇虫鼠蚁等许多危险，还有大型野兽，曾经郎显普还猎杀过北蛮特有的北原狼呢，更是没有路线，稍不注意就会迷失方向困死在领里。就这种情况郎显普在被村长提前告知狼狼要被选定参加冬招的时候还是进了山。可见一位父亲为了送孩子去郡城的路上能够被差役照应也是费了多少心思。
等路尧到了蒙学一会儿，县衙的差役也到了。原来是上次帮王书阳修理蒙学的林虎带着两个新招的差役。这林虎最近几年往青鹿村蒙学往来东西的都是他，一来二去也和众人熟络了。在王书阳的提点下，他的修为也已经到了正魂境后期，距离浮生境也只有一张纸的距离。
林虎抱拳道：“王教习、明村长，咱们又见面了，这是我的两个兄弟，一个叫张宝，一个叫赵宽，都是正魂境中期的修为。和我一样练的公门中的刀法奥义《五虎断门刀》，二人配合起来，我也不是敌手。本次由我们三人带领本县的学子前往府衙，一路定会保护诸位学子平安。”
张宝和赵宽也是赶紧抬手于众人施了一个抱拳礼不再说话。
明三带着林虎和差役坐下，王书阳和众孩子，还有家人们都坐到了桌边，也就两大桌人。明三重点介绍了郎显普打来的飞龙以后就赶紧招呼众人吃饭，毕竟早走半刻钟，轻松一百里啊。
等众人吃饱喝足，林虎也带着孩子们上了马车，两个差役一人前面驾车，一人后面护卫，林虎单骑一马照应缓缓的就走出了村子。回头看去，村民们都站在村头遥望着马车即将消失的方向，有几人已经哭了起来。明三赶忙喊住：“哭什么？不许哭，哭了不吉利。”
马车里的孩子们也有些悲戚，从小到大都没有走过离家十里以上的地方，这一去就是府衙，孩子们既害怕又期待的在马车的摇晃中睡了过去。
等到黄土县的时候日子还早，补充了一些食物和水又有两辆马车跟了进来，原来都是县上要参加冬招的学子，护卫的差役也由原来的三人变成了七人，仍然是林虎领队，其他人一前一后地赶着马车，累了就互相交换一下。
凉州的冬招设在每年的十一月初一，冬招结束后各宗门或者府衙会将各自看中的学子带走，等带回去基本上大雪也就来了，正好趁着大雪封路的这一段时间对学子们进行入门教学。黄土县距离凉州并不太远，七天时间每日走六十里地左右正好能够到达，不会太费马匹。不过这凉州境内地广人稀，路途当中能赶到客栈或村子最好，如若不能那便只能在野外扎营了。
这一天是路程的第五天，马车走到了离郡城还有七十多里地的地方，赶天黑前硬是没有赶到村镇，而且马匹连续赶路五天，也不敢使唤太紧，怕累死或者出点其他问题更难解决。
林虎只好挑选了一个靠临河较近，地势平坦的地方招呼众学子们下了马车，把车卸下来围城一圈，又让两名差役带着马匹到河边饮水和补充草料。自己带着其他差役们卸下车上的大锅准备烧些热水让这群学子就着自己带来的干粮垫一垫肚子。车上实际还有准备的一些羊肉，是提前在黄土县采集的，但是林虎准备让这些孩子们吃饱了再烤熟了一人分一份补充下体力就行。半大的孩子太能吃，他们一共带着十四个孩子，算上七个差役，一只羊肉根本不够吃，只能用这个办法了。
两个差役们带着几个大点的孩子到附近的树林里砍了一些树枝过来，林虎把火生起，随后让孩子们在火炉边看着锅里烧水，又安排两个差役去林子里面砍柴，“多砍一些，天气已经很冷了，晚上没有火怕熬不住，等锅烧开了，我们可能还得再烧两堆火把马车绕到中间，这样晚上睡在马车里才不会冷。”
差役们又去了，几个半大孩子想去帮忙被林虎喝住了：“你们不许再去，从现在开始学子们只能围在火堆一圈，要解决问题的也需要让差役陪同，这荒山野岭的，万一你们出了问题我跟你们家人没法交代。”
很快水开了，所有人就着一碗开水掰开自己的干粮吃了起来，各自带的并不相同，有几个家族子弟明显带的是肉饼，孩子们都开始起哄了起来，要他们分享一下。
“嗨，我叫朱标，朱家子弟，黄土县人，落身境，你呢？”一个脸圆圆的，眼睛小小的小胖子挤到路尧身边来，掰着小半块肉饼向路尧问到。
“我叫路尧，青鹿村人，正魂境。”路尧没有接肉饼，拿着母亲陈渔给他烙的大饼啃了一口。
“噗，”旁边的胖子一口肉沫混合着热水喷了出来，大声喊道：“你是正魂境？你没吹牛吧？”
围了一圈的学子们都看了过来，路尧坚定的点了点头：“是的，我是正魂境。”
这时所有不是青鹿村孩子们都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着路尧。
“你还这么小，这么会是正魂境，咱们的差役大人们也都才正魂境，你是咱们修炼的？”
听到声音的林虎转了过来，“不许大声喧哗，这会引来野兽。”
孩子们的声音也低沉了起来，彼此间开始交流，不交流还好，一交流孩子们的声音又大了起来，尤其是当他们听到小雪儿也是正魂境的时候仿佛看见了神人一般的眼神和吃惊闭不上的嘴更是说明了很多。等孩子们完成交流才发现在这一起的十四个学子中，青鹿村居然有四个正魂境，另外一个也是落身境，说不定哪天就突破了。
朱标趴在路尧的耳边努了努嘴说到：“看见那边站着不合群的那个家伙了吗？他叫宋玉，宋家的二公子，我们其他人之中只有他，他老爹花重金给他聘请了黄沙宗在黄土县分宗的一名长老教学才刚刚进入正魂境。我们其他人五个是落身境，三个是微尘境。你们青鹿村凭什么会有四个正魂境，另一个还是落身境。”
朱标又说到：“你看看人家，风度翩翩，就不与我们这些低境界的围在一起，哪像你们，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青鹿村几人扭头互相看了看，这才明白了那个不懂修行的王教习给他们带来了什么，原来王教习替他们选择的法门，平日里一两句神来之笔的妙语居然会有如此大的作用。等他们出了青鹿村才知道王书阳所谓的基础知识一点也不基础，或许是别的教习一辈子也达不到的高度。
谈话间林虎开始拿出羊肉在火堆上烤了起来，然后把火往外分了两小份，让两名差役把另外两堆火也赶紧烧起来，两名差役把马牵过来绑在马车辕上，另外两名差役去林中继续砍柴。
等两名差役把另外两堆火烧旺的时候，林虎手上的羊肉也发出诱人的香味，林虎刚准备把羊肉分散给学子和差役们，这才发现安排去砍柴的两名差役居然还没有回来。
林虎一边把羊肉交给张宝分发，一边朝林子走去，边走边喊：“李三，你们两个狗东西，该不会在林子里偷懒吧，快点给老子出来。”
林子里没有一丝声音传出，安静的可怕。
“李三，赵旭，你们两个狗东西，快点出来。”
林子里仍然没有任何声音，一阵风吹过，刮的树枝摇摇晃晃。
林虎停下脚步，开始往众人的方向后退，手中已经多出一把腰刀，火堆旁的张宝几人见状也是赶紧让学子们上了马车，四人背靠着马车抽出腰刀围成一圈迅速戒备。
“李三，赵旭！”林虎边退边喊。
“嗖。”从林中突然射出一支箭矢，林虎伸刀挡开，向后一跳也到了马车旁边。
“乡巴佬，别喊了，在你烤肉的时候我们已经送那两个小弟归西了！”树林里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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