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真情
茫茫长夜，不知时为几何。
沉寂的身体，悄无声息睡于灵堂尽头。
灵堂之中没有忙碌的人群，只有两三个下人守灵，却也都睡着了。
一人怀着沉重的心情缓步靠近，悄然无息的，不想打扰了这份宁静。
片刻之后，她抬起手按住了嘴，强忍着即将脱口的哭泣。
哭喊暂且被压抑住，眼泪却止不住地又飘落坠地。
此刻人呐，悲痛交加，似有利刃在剜心之肉。
“你舍命救我，我虽不敢肯定其中缘由，但心中感动至极。尹祈愿今生无以为报，天大恩情，只能，来生，报还……”
尹祈愿是愿愿真名，目前只有沐承知道，她竟会在此时提到，看来在她心里，黑御的名字已经印入心底。
不知道多少次的情绪克制，她才让自己安静地跪在了灵前。
多陪黑御一会儿，好像是她唯一能做的事了。
寒夜渐深，她依旧一言不发。
冷风扫进堂内，她也不过是跪在原地深呼了一口气。
她一夜不眠，黎明来临，她也未离去。
姬无力素衣简装，带着两三个人来，准备将黑御送走。
她终于低沉语气，说出了第二句话：
“我真的什么都做不了吗？”
姬无力仔细回味了一下这话的意思，回应道：
“黑御是个孤儿，父母亲人皆不在，只有家族祠堂还在。将他送走，也不过是落叶归根，灵位回归宗祠。愿愿姑娘真的不用做什么，他会感受到姑娘好意的。”
这个世界和上一个世界不太一样。
这个世界，人去世，没有道士做法；没有唢呐悲鸣；没有花圈纸钱；没有香蜡焚烧……
这个世界简单了许多，但却让人觉得过去冷清了。
冷清得让人的心，更加难受。
院中的偏僻小门全部被大敞开，吱吱地开门声和咣当的木门撞墙声时有传出。
黑御离开那一刻，愿愿面色苍白，眼睛一闭，倒在了地板之上。
姬无力大喊着“来人……来人……”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不知过去了多久。
脸色虽有恢复，心却还有微凉。
小火苗在一旁看着她，见她醒来，心中欢喜不已。
“是你啊，我睡了多久？你不去看着你大哥吗？”
“姐姐睡了大半天了吧，大哥就在隔壁，我转瞬就能过去，没事的。”
愿愿用手撑着，想从床上起来：
“不行，我药还没给你大哥炼，我该起来了……”
“姐姐这样能行吗？大哥现在气息平稳，多睡一下应该没事。”
小火苗的话没能让愿愿继续休息，她反而起得更加迅速。
下床穿好鞋子，站立着有些头晕，好在能受得了。
姬无力答应给的两味药材，已经安静在躺在了桌子上。
是用精致的镂空雕花红木盒装着的。
细看红木盒雕花，两盒款式相近，竟是一对。
还盒子的价值怕就已经不菲。
打开盒子，药材之上盖着纸条，写明了药材的名字。
再看药材，二者皆隐隐有药香飘逸。
地灵草看起来像普通野草，可细长绿叶根部的灰色果实，隐隐有微光散发。
醒神草是红色的草藤，短短一小节，好像还是活的，轻轻触碰藤上的草叶，叶面还会微微卷曲收缩。
愿愿从收纳宝袋中取出了药方：
“正好醒神汤的药方在我这里，走，咱们去隔壁……”
来到沐承面前，他还在安详地睡着。
收纳包袋中又有东西被取出，一个青花色细长的小口杯子。
药材浮在空中，慢慢被灵力碾碎。
没过几分钟，药材成为了极细的雾状。
愿愿施法取水，水与药粉混合，再被灵力加压……
融合完成，药汤微微发红，呈半透明状。
愿愿小心翼翼地将沐承扶起，此刻，他还在昏迷状。
“这情况，大哥应该是喝不进去的吧？要不姐姐把药含嘴里，用嘴喂他？”
小火苗说完，强忍着没有笑出声。
愿愿看了看小火苗；又看杯中灵药；再看沐承，她的脸红了，连忙说道：
“别闹了，有什么办法你就说，要不然你大哥醒了，我可让他收拾你。”
小火苗一屁股压在了板凳上，满脸悠闲地回应：
“行行行，姐姐不是会用灵力虚空使劲吗？刚才连水都能操控，把药液灌进大哥嘴里，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这样会不会呛到他？”
小火苗脸颊扬起笑容，翅膀交叉：
“(*︾▽︾)是有可能会呛到，那我还是觉得嘴对嘴喂，更加稳妥。”
愿愿愣了一下：
“那不是一样的吗？”
小火苗更加不怀好意道：
“(•‾⌣‾•)✧˖°万一把大哥呛醒了，发现你在亲他，这事不就完美了吗？”
气氛变得稍稍有那么一丝奇怪。
不过很快的，愿愿还是满脸严肃，用灵力操控着药液，慢慢地、一点点地往沐承嘴里灌。
床榻之上，本来一直沉睡的人脸色好转，气息变得有力。
药物入腹几分钟后，他开始有了动静。
脸颊抽动着，眼皮拼了命地想睁开。
随着身体逐渐有力，他还是缓缓睁开眼睛……
灵药的效用确实让人叹为观止，几乎是立竿见影。
沐承主动坐起身，接着身体前倾、伸着懒腰，使劲晃动身体。
“身体的沉重感消退了好多，就像大梦初醒，舒服，舒服~”
扭动身躯，将脚悬于床与地面之间，稍作停顿，便穿好鞋子走出房门。
院外恢复到了暖春气象，气温舒适、景色宜人。
只是许多花朵，被之前的大雪给压坏了。
院内突然没有了淡淡的迷人花香。
看着夕阳，沐承主动去牵愿愿的手，而愿愿也没有拒绝。
沐承低声吟道：
“谢谢……”
“谢我什么？不应该是我谢大哥救命之恩吗？当然还有大哥替我出头之情、照顾之谊……”
沐承满脸温情，眼神中似有爱意泛滥。
沉静许久，他终于还是脱口而出：
“愿愿，等再过几年，等我们足够强大了；等我们能放慢脚步了，我就娶你……”
沉寂的身体，悄无声息睡于灵堂尽头。
灵堂之中没有忙碌的人群，只有两三个下人守灵，却也都睡着了。
一人怀着沉重的心情缓步靠近，悄然无息的，不想打扰了这份宁静。
片刻之后，她抬起手按住了嘴，强忍着即将脱口的哭泣。
哭喊暂且被压抑住，眼泪却止不住地又飘落坠地。
此刻人呐，悲痛交加，似有利刃在剜心之肉。
“你舍命救我，我虽不敢肯定其中缘由，但心中感动至极。尹祈愿今生无以为报，天大恩情，只能，来生，报还……”
尹祈愿是愿愿真名，目前只有沐承知道，她竟会在此时提到，看来在她心里，黑御的名字已经印入心底。
不知道多少次的情绪克制，她才让自己安静地跪在了灵前。
多陪黑御一会儿，好像是她唯一能做的事了。
寒夜渐深，她依旧一言不发。
冷风扫进堂内，她也不过是跪在原地深呼了一口气。
她一夜不眠，黎明来临，她也未离去。
姬无力素衣简装，带着两三个人来，准备将黑御送走。
她终于低沉语气，说出了第二句话：
“我真的什么都做不了吗？”
姬无力仔细回味了一下这话的意思，回应道：
“黑御是个孤儿，父母亲人皆不在，只有家族祠堂还在。将他送走，也不过是落叶归根，灵位回归宗祠。愿愿姑娘真的不用做什么，他会感受到姑娘好意的。”
这个世界和上一个世界不太一样。
这个世界，人去世，没有道士做法；没有唢呐悲鸣；没有花圈纸钱；没有香蜡焚烧……
这个世界简单了许多，但却让人觉得过去冷清了。
冷清得让人的心，更加难受。
院中的偏僻小门全部被大敞开，吱吱地开门声和咣当的木门撞墙声时有传出。
黑御离开那一刻，愿愿面色苍白，眼睛一闭，倒在了地板之上。
姬无力大喊着“来人……来人……”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不知过去了多久。
脸色虽有恢复，心却还有微凉。
小火苗在一旁看着她，见她醒来，心中欢喜不已。
“是你啊，我睡了多久？你不去看着你大哥吗？”
“姐姐睡了大半天了吧，大哥就在隔壁，我转瞬就能过去，没事的。”
愿愿用手撑着，想从床上起来：
“不行，我药还没给你大哥炼，我该起来了……”
“姐姐这样能行吗？大哥现在气息平稳，多睡一下应该没事。”
小火苗的话没能让愿愿继续休息，她反而起得更加迅速。
下床穿好鞋子，站立着有些头晕，好在能受得了。
姬无力答应给的两味药材，已经安静在躺在了桌子上。
是用精致的镂空雕花红木盒装着的。
细看红木盒雕花，两盒款式相近，竟是一对。
还盒子的价值怕就已经不菲。
打开盒子，药材之上盖着纸条，写明了药材的名字。
再看药材，二者皆隐隐有药香飘逸。
地灵草看起来像普通野草，可细长绿叶根部的灰色果实，隐隐有微光散发。
醒神草是红色的草藤，短短一小节，好像还是活的，轻轻触碰藤上的草叶，叶面还会微微卷曲收缩。
愿愿从收纳宝袋中取出了药方：
“正好醒神汤的药方在我这里，走，咱们去隔壁……”
来到沐承面前，他还在安详地睡着。
收纳包袋中又有东西被取出，一个青花色细长的小口杯子。
药材浮在空中，慢慢被灵力碾碎。
没过几分钟，药材成为了极细的雾状。
愿愿施法取水，水与药粉混合，再被灵力加压……
融合完成，药汤微微发红，呈半透明状。
愿愿小心翼翼地将沐承扶起，此刻，他还在昏迷状。
“这情况，大哥应该是喝不进去的吧？要不姐姐把药含嘴里，用嘴喂他？”
小火苗说完，强忍着没有笑出声。
愿愿看了看小火苗；又看杯中灵药；再看沐承，她的脸红了，连忙说道：
“别闹了，有什么办法你就说，要不然你大哥醒了，我可让他收拾你。”
小火苗一屁股压在了板凳上，满脸悠闲地回应：
“行行行，姐姐不是会用灵力虚空使劲吗？刚才连水都能操控，把药液灌进大哥嘴里，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这样会不会呛到他？”
小火苗脸颊扬起笑容，翅膀交叉：
“(*︾▽︾)是有可能会呛到，那我还是觉得嘴对嘴喂，更加稳妥。”
愿愿愣了一下：
“那不是一样的吗？”
小火苗更加不怀好意道：
“(•‾⌣‾•)✧˖°万一把大哥呛醒了，发现你在亲他，这事不就完美了吗？”
气氛变得稍稍有那么一丝奇怪。
不过很快的，愿愿还是满脸严肃，用灵力操控着药液，慢慢地、一点点地往沐承嘴里灌。
床榻之上，本来一直沉睡的人脸色好转，气息变得有力。
药物入腹几分钟后，他开始有了动静。
脸颊抽动着，眼皮拼了命地想睁开。
随着身体逐渐有力，他还是缓缓睁开眼睛……
灵药的效用确实让人叹为观止，几乎是立竿见影。
沐承主动坐起身，接着身体前倾、伸着懒腰，使劲晃动身体。
“身体的沉重感消退了好多，就像大梦初醒，舒服，舒服~”
扭动身躯，将脚悬于床与地面之间，稍作停顿，便穿好鞋子走出房门。
院外恢复到了暖春气象，气温舒适、景色宜人。
只是许多花朵，被之前的大雪给压坏了。
院内突然没有了淡淡的迷人花香。
看着夕阳，沐承主动去牵愿愿的手，而愿愿也没有拒绝。
沐承低声吟道：
“谢谢……”
“谢我什么？不应该是我谢大哥救命之恩吗？当然还有大哥替我出头之情、照顾之谊……”
沐承满脸温情，眼神中似有爱意泛滥。
沉静许久，他终于还是脱口而出：
“愿愿，等再过几年，等我们足够强大了；等我们能放慢脚步了，我就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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