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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当众受罚

    “姜子苓,你别装死,还有五下。”只听空气里传来“啪!”的一声脆响。

    绿色的刑鞭破开空气,落在了姜子苓的身上。

    “呃!”啊!

    长鞭落在了左侧的肋骨上,剧烈疼痛感,席卷全身,姜子苓呼吸一顿,腰部的肌肉痉挛,卷缩成一团团的紧肉,痛感倍增。

    “嘶!”该死,她抽筋了。

    皮肉破开,鞭子落在肋骨之上,仿佛下一刻肚里的内脏都要跟随抽离的鞭子,一同被扯出体内。

    姜子苓感觉自己真的要死了,死在这普通的鞭子手里。

    这一刻,她是无比的清晰认识到自己与以前不一样了。哪怕她神魂强大,可是一幅没有灵力支撑的肉体,真的能让她轻易的死在这个小世界里。

    肝脏在颤动,肠胃拧在一起,发出阵阵哀嚎,姜子苓疼得倒吸一口凉气,骂道:该死的抽筋!该死的奉晴儿。

    疼痛,不是最可怕的,咬咬牙也能挺过去。

    这点疼痛,比起九天雷劫,差远了。

    抽筋,才是最难忍受的活罪,痉挛的胃部,使得胃酸翻涌,姜子苓“哇!”的一声,把昨天吃的那一碗灵米粥也给吐了出来。

    狼狈至极。

    这一刻,姜子苓恨不得画一张咒符,诅咒奉晴儿那个老妖妇。

    奉晴儿这是打算活活抽死原主呀!这三鞭落在她以强魂催生的新骨血,身体都吃不消,肌肉起了应激反应。若是换成原主那一身凡骨,骨头都得被它抽碎。

    一个活了上百年的老女人,竟然这么小心眼,跟一个小孩斤斤计较?

    从原主的记忆里,知道奉晴儿是个讨人嫌的主,没想到这么讨人嫌!

    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能与她有多大的仇?不过是一些小孩子的小打小闹,也值得她一个做长辈的,下这么重的狠手。

    真是小气。

    “好好受着,姜子苓这是你该得的,还有你那个低贱的母亲,她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

    山的那头,奉晴儿端着杯盏离开矮桌,倚在阁楼的窗口,遥望着道场的方向。听着道场那边的喧嚣,她抿唇微笑。

    “师尊,徒儿替您把门窗关上吧!今日道场人多,怕是要扰了您的清修。”

    “不必了,你下去吧。”

    奉晴儿笑着阻止了弟子关窗的动作。这么好听的惨叫声,为何要屏蔽?

    这一天,她等了太久。看着那对母女受苦,她整个人都舒畅了,仿佛识海里的那个卡了多年的屏障,都有了松动的迹象。

    “叫吧!叫得大声点。”她都还没听够。

    刑台上姜子苓的痛到无法呼吸的闷哼,躲在角落里拼命克制着不让自己哭喊出声的周芷祎……落在奉晴儿的眼里,皆是美丽的风景。

    多少年了?她终于有机会从师兄的手里,把人弄出来狠狠教训一番了。

    她的师兄呀!明知她不喜欢周芷祎那个女人,却还是娶了她。

    这么些年,每每看到周芷祎那张脸,她就恶心的想吐。周芷祎的女儿更是讨厌,仗着身上流着师兄的血,有师兄撑腰,处处与她作对。

    如今,好不容易才抓到羞辱姜子苓那丫头的机会。

    她又怎能错过!

    “看吧,努力的把眼睛睁大看,反正你现在已经是个废人了,眼睛瞪得再大,也不可能穿过山谷,看到本尊。”奉晴儿能看见姜子苓那一双仇恨的冷眸,锁定了她的方向。

    可,她却不在意。

    隔了一个空谷的距离,哪怕姜子苓修为还在,也看不到她所处的位置。更何况是现在的姜子苓,不过是个废人罢了,哪来的能耐瞧见她肆意的笑容。

    奉晴儿微微抬动手腕,将手中的酒樽微微抬起,对着虚空敬了一杯。

    她敬的是即将要淡出她世界的姜子苓。

    也敬活不长久的周芷祎。

    这母女俩,膈应了她四十年。她终于等到了她们的即将死去的结局。

    这是她们母女二人应得的下场。

    若说以前她还顾及姜子苓身上流着师兄的血,顾及宁家……那么,现在她是什么都不用顾忌了。

    昨夜她把姜子苓从玉床上拽下来的时候,便发现了姜子苓不仅丹田受损,修为被废……就连她那万里挑一的极阴体质,也不见了。

    真是上苍眷顾!

    鞭刑过后,就是姜子苓的死期。

    一个丹田受损,注定没有成就的女儿,她师兄是不会要的。

    而,宁家……

    一开始看中的便是姜子苓的体质,如今姜子苓连这也作没了,宁家那老头第一个不饶她。

    “你……你看什么看?师尊她老人家念你年纪还小,才不忍重责于你,只罚七鞭,已是法外开恩了。你别不识好歹。”

    鹤师姐对上姜子苓冷冽的目光,轻轻往后退了半步。

    只一眼,她从那眼神中看到,比师尊发狂时还要荒凉的冷意。

    “啪!”意识到自己的怯场,也因为姜子苓眸底的冷意,使她紧张。

    鹤子音恼羞成怒之下,又是急切的挥出一鞭,

    这一鞭下去,姜子苓的一身硬骨彻底趴下,没有了动静。

    “鹤师妹,姜师妹才经历了真火炉的焚祭,怕是受不起你全力一击吧!她毕竟是姜师叔的女儿,若是真把她打死了,姜师叔恐怕是不会放过你。”

    刑台下的七峰弟子,没有人相信姜子苓身上的灼伤,是被雷劈的,就像鹤子音说的:近段时间,北剑仙宗附近没有雷云的出现,唯一能把人劈伤的,也只有七天前莫名其妙降下的天罚。

    若姜子苓真被天罚劈中,就凭她那点修为,恐怕连渣都不剩。

    “你懂什么?正因为她有一个好爹爹,我才在刑鞭上淬了灵液。你放心,死不了。”最多只是受一些皮肉之苦罢了。

    是死不了,哪怕姜子苓早已皮开肉绽,四条醒目的鞭痕交错的印在她的肋骨上,她的意识也是醒着的。

    痛,好痛。

    痛到姜子苓眼前一片模糊,听力也在下降,她感觉自己已经无法看清站在她面前的鹤子音了。

    她垂下眼眸,努力的看向刑台下黑压压的人群。

    许久,她在人群里找到了,替她说好话的那个师姐。

    紫衣,身形圆润,胖乎乎的圆脸很是可爱。却是个极为眼生的,姜子苓记不得原主与这个人有过交集。

    “是她!“迟钝的大脑运转许久,姜子苓终于记起了那女孩是谁。

    年前,她生日那天,大师伯带着他最喜爱的徒弟,前来做客。也是那一日,她与这个常年生活在俗界的师姐,有过一面之缘。

    姜子苓努力的扯动唇角的肌肉,对着女孩,艰难的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

    女孩还在跟鹤子音争论着什么,台下也是闹哄哄的躁动,众人的嘴巴一张一合的在声讨着什么……

    也许是在替她求情,也许是在咒骂她。

    她一句也听不清楚。

    淬在刑鞭上的灵液,能护住她的心脉,使她意识清醒,却阻挡不住她五官的感知。

    姜子苓现在痛得两眼发昏,脑袋里是阵阵嗡鸣。脸上更是分不清哪些是眼泪,哪些是鼻涕。眼泪、鼻涕湿漉漉的混作一团,顺着好看的下巴流淌,最后全部邋遢的糊在了锁骨上。

    “还有三鞭,麻利点。“姜子苓低声催促。

    她连看都懒得看鹤子音一眼,反正看了也是白看,她的五官已经痛到麻痹。

    收回望向台下的目光,轻轻阖上眼帘,咬牙抗下最后的惩罚。

    她姜子苓,一生都活在黑暗里,难得见到几次善意。

    她珍惜别人给的每一个善意。

    对于恶意,她比任何人都熟悉。

    虽然不知道鹤子音对她的恶意,从何处来。但是,对于鹤子音身后的奉晴儿,她却是明了。

    今天的痛,她记下了,来日她会一一还回去。

    她是奉晴儿亲自押入刑台,用雷阵锁住她手脚的。奉晴儿,怎会不知她的丹田空空如也。

    却,依旧要让她的弟子,下这般狠的手。摆明就是要借机将原主,彻底打废。

    幸好受刑的是重生的她。

    如果是原身……伤及的恐怕就不只是皮肉了,极有可能伤了心魂,着了心魔,毁了原身的道心。

    伤痛是次要的,羞辱才是毁掉一个高傲的人,最致命的武器。

    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什么时候当众出过糗,何况是现在这样,衣不蔽体的凄惨模样。

    “小姐!”

    听见碧莲的呼唤,姜子苓知道鞭刑结束,她可以松开紧咬的牙关,安心的等人上来带她回去疗伤了。“很遗憾,奉晴儿,没能让你如愿,我还活着。”

    姜子苓的神魂在无声的低吟,拼着损耗,拼着神魂被天雷之印彻底吞噬的危险,也要给山谷那头,安逸喝着灵酒,看她笑话的人,种下真言咒。

    她从来不是一个能吃亏的人。

    仇……自然是要当场报回去,人才舒坦。

    “师姐。”一个满是歉意的少年,先碧莲一步,飞身上了刑台,来到了姜子苓的身边。

    随着一声熟悉的师姐,还有一件带着体温的大氅,裹在她身上。

    “师姐,我们回去。”

    少年拿出一瓶白色的药丸,一粒一粒的喂给姜子苓。药丸入口即化,少年每喂一粒药丸,都会耐心的观察姜子苓五息的时间,直到第六颗药丸入肚,止住了姜子苓身上的痛感,姜子苓不再浑身打颤,他才收起了药瓶。

    药丸起效很快,少年将她抱起时,姜子苓身上的伤口,已经止血。

    “呜!呜呜~小姐。”慢了一步的碧莲,泣不成声。

    刑场已经撤去雷刑护阵,放下了一个九十九阶的云梯。修为不高的碧莲,就是从那条云梯跑上来的。

    “小姐,您疼不疼,您哪里疼?告诉奴婢,奴婢给您擦药。”碧莲哽咽着,焦急着,却不敢触碰浑身是血的姜子苓。

    “先回麒麟谷。”冥猿抱着姜子苓,淡淡的开口。

    “哦,哦!对,先回家再说。”待冥猿抱着姜子苓走下了台阶,碧莲才有所反应,连忙跟上前去,亦步亦趋的贴在冥猿的身旁,想要去触碰他怀里的姜子苓,却又不敢。

    受了鞭刑的姜子苓,面无血色,口唇苍白无华,就连呼吸也是极为乏力的,仿佛一口气下去,便要提不上来。

    冥猿目不斜视,抱着姜子苓一步一步的走下刑台。

    “对不起,我不知道师傅这次是来真的。”如果知道她会被真打,他定不会带头起哄。

    冥猿没有像来时那样飞身而去,而是选择抱着姜子苓一步一步的走下刑台。

    当年七峰峰主设计这条云梯的时候,就是为了给那些犯了门规的弟子,长记性的。

    传闻,第一任七峰峰主极为严厉,所有上了刑台的弟子,都是自己一步一步的爬下去的,不准同门接应。

    这个规矩一直沿用到上一任峰主继任才被废除。

    冥猿要让自己记住姜子苓今日的惨状,也要让姜子苓好好感受这份屈辱。

    如果他没有在姜子苓闯祸的时候闭关,如果他平时能让姜子苓将他的告诫放在心底,如果他今晨出关时,没有来刑台凑热闹,而是去跟师傅求情……如果他和姜子苓都做到了所以的如果,姜子苓又怎会闯出大祸,惹师傅动怒,白白受了一顿打。

    “苓儿!我的苓儿!”姜子苓一回到小院,姜母便扑上前来,握着姜子苓的手哭得声嘶力竭,肝肠寸断。

    白色大氅被鲜血染红,被少年抱在怀里的身子,小小一团。

    “娘。”

    姜子苓,虚弱的张了张嘴,无声的叫了一声。

    姜母身上被人下了禁制,双脚无力的拖着,整个人都是被书琴姑姑用灵力托举着的。

    “是父亲做的吧!”姜子苓迷迷糊糊的想。

    冥猿喂给她的药丸,有镇定的作用。没有了疼痛的打扰,姜子苓很快陷入了梦香。

    睡前她还在想:原主害人不浅!

    为什么要烧了天雷真符,搅了她的清梦?

    既然复活也没几时是清醒的,不如继续被封印着。自少有天雷真符做掩护,不用担心被自己的仇家给找上门,哪像现在……提心吊胆,怕一觉睡过去,就再也无法清醒。

    “去打盆清水来,把这个放水里,擦掉她身上的血污。切记,一定是清水。”

    冥猿拿了一个玉瓶交给碧莲,然后礼貌地退出屋子,守在门外。

    “哦,哦,哦!”碧莲年龄小,阅历浅。

    第一次见到这么多血,早就被吓蒙了。接过玉瓶就蹬蹬蹬的跑了出去,很快便端了一盆清水回来。

    泪眼婆娑的替姜子苓清理好伤口,又换上一身干净的白衣后,才请冥猿进屋。

    “冥公子,你快看看小姐吧!小姐昏过去了。”

    “师娘,师姐的事,师傅他老人家怎么说?”姜子苓没昏倒,只是睡着了而已。在刑台吹了一夜罡风,又被狠打一顿,高烧没烧死她已经是幸运的了。吃了冥猿的止痛药之后,终于能睡个安稳觉。冥猿把姜子苓的情况跟姜母解释了之后,迟疑的问起了师傅的态度。

    以他对师傅的了解,震怒好平息,余怒难消。

    以前,师姐把他最爱的鸳鸯炖了吃,也没见他对师姐动大刑。

    这次……师姐,恐怕还有苦头吃。

    “你师傅他昨夜便去了主峰,宗门护阵的修复是重中之重的大事,哪还有空闲来管苓儿的事呀!”

    姜母示意书琴把她放到姜子苓的床沿。

    握着姜子苓的手,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落,她用心守护了十几年的宝贝,何时流过这么多的血。瞧着血色尽褪的惨白,仿佛全身的血气都被抽干了。

    轻轻的拂开姜子苓额前的碎发,姜母轻叹。

    “我原本就打算带她回俗界住上几年,调养身子的,如今倒是要麻烦你了,冥猿。”

    “师娘,你要把师姐放逐俗界?”冥猿诧异,俗界灵气浑浊,并不适合修士久居。

    “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不过是让她回去陪她外祖父住两年而已,你忘了我本就来自俗界。有我父亲的照看,她在俗界不会受苦的。”

    “我被你师傅下了禁制,离不得他,所以护送苓儿回大周国的事,就要麻烦你和碧莲了。”送走女儿,姜母心有不舍,却也不得不这么做。

    “你也知道苓儿的性子,若是留在这里,肯定不会乖乖听话的,我怕她等不及身体养好,就会偷偷修炼。”

    “师娘,那也不能把师姐送去俗界呀!”冥猿不赞同的摇了摇头,“您若是担心师姐乱来,我可以带着她去我的药园,由我看着她,每日替她调理身子,定不会让她乱来的。”

    俗界实乃非好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