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互相算计的旅行商人
蕾娅从先前坐着的椅子上站起来，把领主和自己刚刚坐着的两张椅子放回大厅角落。
在大厅里，只有贵族、富商和骑士有资格坐在椅子上，而这三种都是会惹其他人嫌弃的身份。
如果想要从其他人的嘴里撬出商机的话，那就不能与其他人拉开距离。
得和人打成一片。
之前自然地坐上椅子也是，现在把椅子撤回坐在地上也一样。
“嘿嘿，我说小姐，您真是了不起的人物!”
当蕾娅收拾好椅子后，之前围坐在一旁的几名男人也凑近过来。
从男人的装扮和举止看来，应该是个旅行商人的小集团。
男人被胡子遮盖的脸孔看来很年轻，似乎是刚人行没多久的商人。
“我不过是个随处可见的巡礼朝圣者罢了。”
蕾娅冷冷地回答，坐在远离蕾娅的角落里的格洛丽亚也悄悄把身子坐正。
“那么那辆马车是谁的呢？领主老爷的马车肯定不是这样的货车，骑士三人如果想挤上那么小的驾驶台也是不可能的，如果要在车斗里装人的话车斗里可不会塞得这么胀鼓鼓的。我们兄弟几人……还达不到买车的水平。朝圣者只能用脚丈量土地，当然也不会坐马车，这可奇怪了，这样一来倒是多了一辆无主马车咯？小姐，您大概是旅行商人吧？”
“看来我说谎的功夫还是不到家啊，这么容易就能被拆穿吗？”
“您客气了。小的刚刚也一直想加入领主和那法……骗子的对话，只是老找不到机会，但小姐您却轻轻松松做到了，还揭露了一般人完全看不出来的法术诈骗以及赢得了领主的好感。”
“想到将来要和小姐这样的生意对手竞争，就让人觉得意志消沉。”
男人露出笑容说，缺了一颗门牙让他的表情显得相当憨厚。
或许他是故意拔掉门牙，好让他那有点笨拙的笑容暗示大家自己还是个新手。
如果是个商人，就一定得知道自己的脸会带给对方什么样的印象，然后利用这个印象进行与之相符的、满足人们期待的交涉，最后再一鼓作气毁掉这个刻板印象来换取最大程度的利益。
比如，假装憨厚告诉你远方城市有好工作的亲戚，或者……招收难民进行培养的炼金术学院。
这男人小看不得，是可能随时在人背后捅上一刀的类型。
不过，蕾娅想起冯特还是新手时，也和男人有过同样的想法。于是她表示赞同地说：
“我刚刚才成为旅行商人的时候也和你一样，都觉得周围的旅行商人厉害得不得了，他们随便说几句话就能让人大把大把的掏钱，我有时候还在想，他们是不是会魅惑人类术的魔女呢。”
“哈哈，小姐您不用那样的法术就能把人迷得神魂颠倒咯。”
那确实，蕾娅还是对这精雕细琢的外貌倍感自信的，不过眼下还是做出一副困惑的表情，接着回答道：
“可惜……实际上到了现在我也还经常赔钱，几乎没有什么人因为我是女人而优待我，我也完全做不到像是他们那样稳稳当当的赚钱。”
“哈，听到您这么说，小的就安心多了……哦！小的名叫杰廉，我想您应该看出来了，小的是刚入行的旅行商人，以后有机会的话还请您多照顾一些生意呀。”
“我是蕾娅。”
蕾娅想起冯特刚踏入这一行时，为了多认识其他人，也是像这样到处与人搭讪，当时他曾经因为所有人的态度都很冷淡而生气。
然而，如今蕾娅变成被新手搭讪的对象后，也就能理解当初大家对他如此冷淡的原因了。
初入行的旅行商人只能一味从别人身上找商机，自己却没有任何商机可以提供给其他人。
旅行商人实际上就是小本买卖，所有的旅行商人都是在等待一个机会一夜暴富的投机倒把者。
但是当机会来临时，也许会有这样那样的原因——自己马的脚力不行、现在没有那么多的现金。
与其让发财的机会白白浪费掉，还不如用来和其他旅行商人交换。
这样即能做个顺水人情，万一别人发达了多半也能提携一下自己。
另一方面，万一就能交换到正好符合自己的发财商机，那也是很好的。
所以询问情报时，自己也要提供等价的情报或商机——这是旅行商人们心照不宣的潜规则。
“对了，那位和您一起进来的女人是您的同伴吗？”
不知道杰廉是因为没有任何情报可以提供，还是犯了新手常会有的毛病——就是想尽办法在自己不提供任何情报之下，多得到一些情报的毛病——他指向一直坐在角落里烘烤着衣服的格洛丽亚开口问道。
单方面的透露情报对旅行商人而言是最大的亏损，若是熟人也就罢了，才认识没几分钟的陌生人凭什么这么不要脸皮的凑上来。
“我的姐姐格洛丽亚。”
虽然蕾娅犹豫着是否该使用假名，但后来想想，认为没那个必要，便如此回答。
蕾娅一提到格洛丽亚的名字，她便轻轻点头向杰廉打招呼。
“喔，姐妹俩一同行商啊?”
“是啊，姐妹两人出门在外总归有个照应。”
“不过，小姐您让姐姐这样套着外套遮住脸，是因为姐姐比小姐您还要貌美吗？”
或许杰廉以前曾是城里的市井无赖，他的粗俗言辞让蕾娅相当的反感。
旅行商人最好不要有像他这样的说话态度。
“这有什么关系吗？也许姐姐只是因为不想在人前露脸。”
“嘿嘿，男人的本性就是越看不到，就越想看。我们能够在这里相遇，也算是神的指引。能不能就看在这个份上，让小的见见姐姐一面啊?”
真是厚颜无耻!
“旅行唯有出发前最愉快，狗儿唯有叫声最吓人，女人唯有背影最美丽。随随便便抛头露面，会坏了别人的美梦，这种事情我们姐妹是做不来的。”
听到蕾娅这么回答，格洛丽亚在外套底下轻轻笑了笑。
杰廉被蕾娅这么一说，只能尴尬地笑笑。
“嘿嘿……小姐您的口才真是了得，话说回来……刚才小姐您在问领主银币为什么买面包一会要找钱一会不用找的事情吧？作为旅行商人小姐当真不懂吗？”
“偷听别人的谈话可算不上好习惯。”
“哪里哪里，小的只是想，能够与两位相遇一定是神的指引。不知道两位有没有兴趣听听小的说话?”
就在沉默降临的那一瞬间，杰廉露出缺了门牙的笑脸，挨近蕾娅神神秘秘的说道。
“是关于这一次铸币会议绝对会涨的一种银币的生意。”
在大厅里，只有贵族、富商和骑士有资格坐在椅子上，而这三种都是会惹其他人嫌弃的身份。
如果想要从其他人的嘴里撬出商机的话，那就不能与其他人拉开距离。
得和人打成一片。
之前自然地坐上椅子也是，现在把椅子撤回坐在地上也一样。
“嘿嘿，我说小姐，您真是了不起的人物!”
当蕾娅收拾好椅子后，之前围坐在一旁的几名男人也凑近过来。
从男人的装扮和举止看来，应该是个旅行商人的小集团。
男人被胡子遮盖的脸孔看来很年轻，似乎是刚人行没多久的商人。
“我不过是个随处可见的巡礼朝圣者罢了。”
蕾娅冷冷地回答，坐在远离蕾娅的角落里的格洛丽亚也悄悄把身子坐正。
“那么那辆马车是谁的呢？领主老爷的马车肯定不是这样的货车，骑士三人如果想挤上那么小的驾驶台也是不可能的，如果要在车斗里装人的话车斗里可不会塞得这么胀鼓鼓的。我们兄弟几人……还达不到买车的水平。朝圣者只能用脚丈量土地，当然也不会坐马车，这可奇怪了，这样一来倒是多了一辆无主马车咯？小姐，您大概是旅行商人吧？”
“看来我说谎的功夫还是不到家啊，这么容易就能被拆穿吗？”
“您客气了。小的刚刚也一直想加入领主和那法……骗子的对话，只是老找不到机会，但小姐您却轻轻松松做到了，还揭露了一般人完全看不出来的法术诈骗以及赢得了领主的好感。”
“想到将来要和小姐这样的生意对手竞争，就让人觉得意志消沉。”
男人露出笑容说，缺了一颗门牙让他的表情显得相当憨厚。
或许他是故意拔掉门牙，好让他那有点笨拙的笑容暗示大家自己还是个新手。
如果是个商人，就一定得知道自己的脸会带给对方什么样的印象，然后利用这个印象进行与之相符的、满足人们期待的交涉，最后再一鼓作气毁掉这个刻板印象来换取最大程度的利益。
比如，假装憨厚告诉你远方城市有好工作的亲戚，或者……招收难民进行培养的炼金术学院。
这男人小看不得，是可能随时在人背后捅上一刀的类型。
不过，蕾娅想起冯特还是新手时，也和男人有过同样的想法。于是她表示赞同地说：
“我刚刚才成为旅行商人的时候也和你一样，都觉得周围的旅行商人厉害得不得了，他们随便说几句话就能让人大把大把的掏钱，我有时候还在想，他们是不是会魅惑人类术的魔女呢。”
“哈哈，小姐您不用那样的法术就能把人迷得神魂颠倒咯。”
那确实，蕾娅还是对这精雕细琢的外貌倍感自信的，不过眼下还是做出一副困惑的表情，接着回答道：
“可惜……实际上到了现在我也还经常赔钱，几乎没有什么人因为我是女人而优待我，我也完全做不到像是他们那样稳稳当当的赚钱。”
“哈，听到您这么说，小的就安心多了……哦！小的名叫杰廉，我想您应该看出来了，小的是刚入行的旅行商人，以后有机会的话还请您多照顾一些生意呀。”
“我是蕾娅。”
蕾娅想起冯特刚踏入这一行时，为了多认识其他人，也是像这样到处与人搭讪，当时他曾经因为所有人的态度都很冷淡而生气。
然而，如今蕾娅变成被新手搭讪的对象后，也就能理解当初大家对他如此冷淡的原因了。
初入行的旅行商人只能一味从别人身上找商机，自己却没有任何商机可以提供给其他人。
旅行商人实际上就是小本买卖，所有的旅行商人都是在等待一个机会一夜暴富的投机倒把者。
但是当机会来临时，也许会有这样那样的原因——自己马的脚力不行、现在没有那么多的现金。
与其让发财的机会白白浪费掉，还不如用来和其他旅行商人交换。
这样即能做个顺水人情，万一别人发达了多半也能提携一下自己。
另一方面，万一就能交换到正好符合自己的发财商机，那也是很好的。
所以询问情报时，自己也要提供等价的情报或商机——这是旅行商人们心照不宣的潜规则。
“对了，那位和您一起进来的女人是您的同伴吗？”
不知道杰廉是因为没有任何情报可以提供，还是犯了新手常会有的毛病——就是想尽办法在自己不提供任何情报之下，多得到一些情报的毛病——他指向一直坐在角落里烘烤着衣服的格洛丽亚开口问道。
单方面的透露情报对旅行商人而言是最大的亏损，若是熟人也就罢了，才认识没几分钟的陌生人凭什么这么不要脸皮的凑上来。
“我的姐姐格洛丽亚。”
虽然蕾娅犹豫着是否该使用假名，但后来想想，认为没那个必要，便如此回答。
蕾娅一提到格洛丽亚的名字，她便轻轻点头向杰廉打招呼。
“喔，姐妹俩一同行商啊?”
“是啊，姐妹两人出门在外总归有个照应。”
“不过，小姐您让姐姐这样套着外套遮住脸，是因为姐姐比小姐您还要貌美吗？”
或许杰廉以前曾是城里的市井无赖，他的粗俗言辞让蕾娅相当的反感。
旅行商人最好不要有像他这样的说话态度。
“这有什么关系吗？也许姐姐只是因为不想在人前露脸。”
“嘿嘿，男人的本性就是越看不到，就越想看。我们能够在这里相遇，也算是神的指引。能不能就看在这个份上，让小的见见姐姐一面啊?”
真是厚颜无耻!
“旅行唯有出发前最愉快，狗儿唯有叫声最吓人，女人唯有背影最美丽。随随便便抛头露面，会坏了别人的美梦，这种事情我们姐妹是做不来的。”
听到蕾娅这么回答，格洛丽亚在外套底下轻轻笑了笑。
杰廉被蕾娅这么一说，只能尴尬地笑笑。
“嘿嘿……小姐您的口才真是了得，话说回来……刚才小姐您在问领主银币为什么买面包一会要找钱一会不用找的事情吧？作为旅行商人小姐当真不懂吗？”
“偷听别人的谈话可算不上好习惯。”
“哪里哪里，小的只是想，能够与两位相遇一定是神的指引。不知道两位有没有兴趣听听小的说话?”
就在沉默降临的那一瞬间，杰廉露出缺了门牙的笑脸，挨近蕾娅神神秘秘的说道。
“是关于这一次铸币会议绝对会涨的一种银币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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