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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任性又怂

    〖谁知道呢,突然来的,再突然消失吗?我都怀疑她到底叫不叫吴优。〗

    【爱叫什么叫什么吧,也不知道有什么企图,不过早上你要比她起得早。】

    〖那当然了,万一我一睁眼,她人没了,再少点什么东西。〗

    【如果有事,直接报警,警察比我到的快。】

    〖知道了,如果有事,我就去楼下张叔叔家。〗

    清晨6:15。

    【起了吗?有什么问题吗?】

    〖没睡,没问题,她还在睡觉。〗

    【担心了一夜,还不如让她跟着我了,也是大年夜的不好找宾馆。】

    〖这大过年的哪儿有空宾馆啊,你看她那个样子也不像是会住的呀。〗

    【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走,也没一句实话。】

    〖看昨天那样子跟逃荒的一样,但瞧那张脸,该不是演员吧?〗

    【那也入戏太深了。】

    上午9:20。

    【还没起吗?】

    〖没有,叔你没睡啊?昨天累了一天了。〗

    【我去店里收拾收拾。】

    〖之后有什么打算?〗

    【不好说,修整一段时间,然后再开一家小饭馆吧,毕竟你也知道,和尚跟大花他们,得罪了华鼎也不好找工作了。】

    〖也是。〗

    中午11:51。

    〖起了。〗

    【没什么状况吧?】

    〖没有,在那儿玩iPad呢。〗

    【你自己多注意,丢个iPad是小,大过年的,别出什么生命危险。】

    〖要是她不走呢?〗

    【要么就给点钱,这样多半也就是要钱的,要么就报警呗,昨天就不该追出去的,啧,我也是懵了,想着她可能是乡里哪户人家的闺女,跟爹妈吵架了,就偷跑出来的,要是在城里丢的,我心里也过意不去,今儿我去一打听,根本没有这号人。】

    〖那怎么办啊?她到底是谁啊?叔,这要真是精神病。〗

    【没事,我这就赶过去吧,不该把她扔给你的,要是这一夜出了什么问题,我怕是要后悔一辈子了。】

    〖叔你没在家吗?〗

    【去你嫂子那儿了。】

    〖哦。〗

    下午2:09。

    【我再有四十分钟能到你那儿。】

    〖知道啦。〗

    最新一条2:21。

    【她没什么异常吧?】

    无忧把手机撂下,次人格的底线是怂,所以并不会像上一个冒出来的精神体那样大开杀戒。

    这个精神体只要遇到一个比较横的,她就会立马认怂。

    所以杀人这种事,她办不来。

    只不过在看完这些信息的时候,她心里有那么点不是滋味。

    “莫相忘啊,你前四世怎么那么好过呢,第一世会遇到花灯,那样善良的对待你,第二世遇到罗雯,也没跟你藏着掖着,第三世遇到——”

    她回忆着,却又自嘲一笑,“都TM是鬼变的,艹。”

    随即回头看着阅读饺子包装袋说明的笑笑,轻声呢喃:“你大概不是赎罪的亡灵吧,最起码你怀疑我,我是该高兴呢,还是无奈呢。”

    无忧想着就看了眼挂钟,现在是2:25,再过一会儿,怕是就要见到那个能让她信任依赖,并觉得安心的男人。

    无忧这个精神体的情绪是极度不稳定的,喜怒不定,悲哀与沮丧也很极端。

    她捡起羽绒服外套,穿上鞋子来到门口。

    “你去哪儿啊?”笑笑端着一锅水饺出来。

    “走了,本也不该来的。”无忧举起双手,又翻开羽绒服以及裤兜,“谢过你的衣服,但我实在没有能够御寒的,如果以后赚钱了,会还给你的,别的东西,我没拿。”

    她说着,转身开门出去。

    而笑笑也不是傻子,知道手机被翻看了,就立马给崔仲九打电话。

    但他俩的通话内容,无忧不知道了。

    她没有电梯卡,做不了电梯就只能走楼梯。

    出大门也要门禁卡,最后只得翻过车辆通行的大门栏杆,选择九家饭店的反方向,漫无目的地前行。

    她不知道要去哪儿,而这个性格也太过特殊。

    不想努力赚钱,没有莫相忘那样的吃苦能力。

    性格太随遇而安,是个连报纸铺盖都懒得找,就能在天桥下过夜的性格。

    在外游荡了两个多小时,最后停在一处天桥上,看着春节这天,繁杂的人群,他们脸上都洋溢着笑容,都是有家可归的灵魂。

    “这一世,他们应该对你好呀,怎么就没遇见呢?”

    无忧趴在栏杆上,看着天桥下闪闪的车灯,“你怎么老是这么惨呢?咱俩换一换吧,你换换我。”

    无忧对着空气自言自语,但她已经跟主人格宣誓过,要占据主导位置,主人格也让位,所以在主人格都不想来面对的时候,她这个次人格没法再次让步。

    北风呼啸,她的眼泪打在栏杆上,这种喜怒哀乐四角极端化情绪,让她委屈无助,只蹲在那里大哭。

    路过的人们也多是瞥上一眼。

    只那中年阿姨上前揽着她的肩膀。

    “怎么啦姑娘,这大过年的哭什么?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无忧就只是哭,也不说话。

    “来来,姑娘,这天桥人来人往的,再绊倒你,来下来,下来,别哭,大冷天的,哭完脸蛋儿会生冻疮的。”

    极端无助下,被关怀,以无忧的性格,无论这关怀是真是假,她都会赋予信任。

    随着阿姨那一家子下来,路边依旧人来人往。

    “这姑娘长得怪好看的,哭什么呢,跟家人吵架啦?还是跟男朋友吵架啦?哎呦,这委屈的。”阿姨帮她擦擦眼泪,旁边的那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就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纸巾,在无忧面前挥动,最后强塞进她手里。

    “这大过年的,有什么话都能说开的。”

    “说不开了。”

    “这,你没说怎么说不开呢,自己在那儿哭,那跟谁说去呀,把你气哭的人又不知道你在这儿天桥上吹冷风。”

    这阿姨好心开解她一会儿后才离开。

    无忧情绪稳定的极快,但仍旧沮丧,天色见晚,她饿了一天,又吹了好半天的冷风。

    她怂,没身份证,没家庭住址没户口,所以不敢去警局,怕说不清来历。

    就只得漫无目的的前行。

    “怎么就不把我送到古代呢,好歹,我还能杀只兔子或是野鸡。”

    她越想越饿,最后只好蹲在一处建筑背风的角落里。

    “莫相忘,你就不能替我一下,要是你遇到这种情况,会怎么办呢?”

    没人回应她,喧嚣声与呼啸的风声里,她的沮丧达到极致,这便催化出了一种念头。

    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