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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借酒装疯满院醉打

    李尚书上午开弓儒雅不凡,下午骂子世俗至极,贾夫人若非受惯了他多年,都会怀疑上午下午是不是同一个人。

    二爷骂完儿子,心情突然大是畅快,晚上要喝点小酒来松快精神,贾夫人只好答应,少喝点也没事。

    夫妻俩同桌吃饭,就着好菜,你一杯,我一杯,就这么把新酿的酒一起干了近两斤下去,平均摊,其实喝的也不多,饭罢,夫妻二人都心情大好,春天院子里的晚风温柔舒适,想着时辰还早,浩然又拉妻子出了院门,满府里散散步,聊聊体己话。

    本以为上午下午都这么“劳累”了,晚上应该没事了,可以好好舒坦一下,哪知道薛姨娘又有事了。

    长远被爹骂完,难过了好久,等天晚了就偷偷去说给娘听,可复述言语又不准,东一句西一句,词不达意。薛姨娘看儿子被老爷骂的这么狠,还说什么给一条牛就赶出家门的话,顿时绝望伤心,想到如今长生和雅清都只听夫人的,唯一和自己好点的长远又不被父亲待见,薛姨娘觉得日子太苦,一时母子俩抱头痛哭。

    薛姨娘可能失宠许久,心里不舒坦,也可能是她们老家风俗,边哭边唱,跟哼小调一样。

    长远身段遗传了父亲,长的很高,但模样多像薛姨娘,偏水灵可爱,长生在身段容貌上长得像极了父亲,一般不认识的人都一眼看出来是亲生的,而长久长的简直就和父亲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体魄要更高大强健些。不过三兄弟也就长久遗传到了父亲面目上的精致,长生长的也俊美,但比起大哥要逊色几分。父亲都偏爱更像自己的孩子,所以二爷极爱长子久儿,也一直很疼长生,对长远的感觉相比较两个大的,确实是淡一些。

    二爷夫妻俩在清风明月中,边说边笑的散步,因为府里很多地方都有灯,夫妻俩散步也不喜欢人跟着,晚上四周特别安静,春天气候又舒服,想着如今家里哪哪都好,二爷又告诉夫人,自己今日怎么开的大弓,荀先生是怎么夸恩涵的,说着说着,忽又觉得长远不懂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夫妻俩聊着聊着就想开了,真是惬意啊!

    浩然婉言满府院绕了一圈,当走到离岸芷汀兰比较近的地方,二爷好像听见谁唱小调,不巧贾夫人也听见了,夫妻俩就一起竖着耳朵听,越听越清楚,听着听着就听到了岸芷汀兰里头,此时下人们也都退下各忙各的,薛姨娘屋里就一个心腹小蝉在伺候。

    小蝉是薛姨娘从老家带到京城的,如今配了府里一个不错的小厮,不过人还留在薛姨娘身边当差。

    二爷夫妇俩越走越近,可巧晚上有点黑,周围有个别仆人经过,确实没注意到老爷和夫人。

    二爷虽酒量不好,但是新酿的酒刚开始确实酒劲不大,还不算喝多,脑袋十分清醒。夫妻俩悄悄走到薛姨娘的窗下,二爷今天是第二次来岸芷汀兰,趴窗户偷听都有经验了。

    二爷和贾夫人都听见薛姨娘哭的嘤嘤咿咿,还唱的歌不是歌,调不成调,夫妻二人听了半天只没听懂唱什么,但长远可能是受到感染,哭的撕心裂肺。

    二爷透过明纸窗户,看着屋里的母子抱头哭的半死不活,顿时心中冒火,正要大声呵斥。贾夫人听着听着听笑了,见夫君起来,立刻伸手一把捂住相公的嘴,想他不要打断,自己没听过,还想再听听。

    二爷这又被妻子捂嘴按肩压蹲下了,还在听着屋里哭个没完,贾夫人就想弄明白唱的是什么,夫妻俩就这么一蹲蹲了半天,后面高潮来了。

    薛姨娘哭一句:“我不活了”,长远跟后面哭“不活了”,薛姨娘再哭一句:“老爷,你好狠心”,长远接着再哭一句“你好狠心”,就跟个伴唱似的。

    贾夫人终于听懂了,借着酒劲,恨不得憋笑憋躺在地上。二爷疯了,儿子读书不成,习武不成,学着哭调调倒是学的快,没了坐在地上笑直抖的贾夫人的控制,二爷直接爆发了。

    二爷冲到明间正门口,一脚踢开门就跑了进去,贾夫人反应过来,不能笑了,站起来就往里追。

    小蝉看见老爷进来,吓个半死,薛姨娘和长远也都哭停了,一齐看着老爷。二爷看着这对没出息的母子,憋半天说不出来话,贾夫人随后也进来了,脸上还带着未完的笑意,外面那些刚刚还各图舒坦的下人,顿时全遭到雷击,立马集体精神抖擞,一齐涌过来,聚在门口。

    二两酒都能壮怂人胆,何况喝了快一斤,何况李尚书怎么会是怂人呢?何况李尚书酒量确实不好,此时酒的后劲慢慢上来了,一气就真有几分醉意。二爷此时真是气到极点,自己坐上尚书位子不久,过去几日家里哪里都顺当,偏偏今天,下午,长远让家塾给“请”了出来,狠打自己的脸,晚上,薛氏又来这么一出,不知自己死了她们母子会不会这么伤心,二爷气的都想打死眼前的俩人。

    这么晚了,也就不麻烦下人动家法了,想想自己今日开了二百斤大弓,那就亲自动手,屋里没有棍棒,也没有鞭子,好嘛,看见面盆架子上有一条长棉巾,盆里有水,二爷直接走过去把棉巾蘸水,拧干,散开。

    贾夫人还当相公要给哭累了的小妾和儿子擦脸,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浩然什么时候人变这么好了?屋里其他人也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二爷挥舞着湿棉巾,狠狠打向小妾和儿子,贾夫人顿时惊叫起来,屋里一下子乱作一团。

    长远被打到了,哭的那叫一个惨,贾夫人急忙扑过去推搡夫君,叫长远跑,长远怕爹怕的要死,被打了动都不敢动,薛姨娘也就好好受着,然后呜呜的哭,一听见这母子俩的哭声,二爷更疯,简直就刺到疼筋了,越发狠狠地打。

    贾夫人酒量也不好,跟浩然一样有几分醉,夫妻二人就这样一个打,一个拦,在小妾屋里比试起了醉拳。贾夫人功夫本就没浩然厉害,二爷又怕伤到婉言,这么一个带着惊,另一个带着怒,互相推着拉着,屋里顿时热闹起来。

    仆妇丫鬟们一开始就院里门外伸着头,这下子突然进来不少,后面人越聚越多,都看着,但就没人敢上前拉劝,毕竟老爷太威猛了,而且夫人又在极力护着,姨娘和长远小少爷好像也没怎么被打到。

    二爷一打到长远薛氏,贾夫人就先急着叫,关键这母子俩还不跑,贾夫人顿时手足无措,二老爷还“越战越勇”,屋里一时间被打掉了不少东西。若说二爷上午高雅,下午庸俗,晚上简直就是疯子。

    贾夫人受不了了,横竖拉不过,索性就扑到长远身上护着,二爷惊的突然收了手,贾夫人长出一口气,这醉鬼好歹明白过来了。

    哪知二爷手里依旧拿着长棉巾,站着面无表情的看了妻子一会儿,突然转身走到旁边一大堆看热闹的仆妇丫鬟面前,狠狠抽了起来,打的满院子仆人抱头鼠窜,有些害怕的就往外跑,二爷看见就吼道:“谁敢跑出这院子,我明日就卖了谁。”

    好了,这下没人敢跑了,二爷痛快的揍起来,打过这个,打那个,满院子一时全都嗷嗷狂叫。

    贾夫人今晚真累,觉得下人们无辜,于是叫长远要躲着他爹,这边赶紧出去,月黑风高,又喝了酒,这门子又没走过,一出去就摔倒了。

    二爷这边打这些个看热闹的,打的正痛快,还没注意到妻子摔倒,好在贾夫人也不柔弱,一骨碌就爬起来了,站起来晃晃悠悠的走过去,拉劝夫君,可贾夫人哪里拉的过夫君,虽然酒量都不好,可老爷是常喝酒的人,把个贾夫人甩的晃晃悠悠的。

    贾夫人又想故技重施,准备以身相护,二老爷才不上当呢,夫人护着这边,老爷就去抽那边,抽着抽着,突然,二老爷瞧见薛姨娘身边的小蝉抱着头蹲在地上瑟瑟发抖。

    二老爷想起刚刚小妾母子那么“不主贵”,小蝉亏得还是府里的一等仆,竟连劝都不知道劝,一天到晚好吃懒做,要她何用?于是直接走过去,把个小蝉往死里抽,二老爷发酒疯,劲又大,小蝉的惨叫声,黑夜里显得格外凄厉。

    贾夫人又踉踉跄跄的跑来护着,二老爷见夫人追来,又要换地方打,打着打着就又打回屋里了。贾夫人顿时吓的不轻,又赶忙追过去,心里一急,脚下一乱,同一个门槛一晚上摔倒两回。

    二爷进屋狠狠抽了小妾和儿子几下,抽的小妾儿子直哇哇,这边怕夫人过来,来不及撤退,打完就走。贾夫人才爬起来,见浩然又要出去打,索性一下子扑到浩然脚边,一把把他的大腿抱住,这一招,总算治住了二老爷。

    二老爷被夫人抱大腿抱了半天,就站在那缓气,满院子的人都噤若寒蝉的不敢作声,贾夫人累的都犯困了,但就一直抱着浩然的大腿不敢放手,生怕这一放,醉鬼又里外乱打一通。

    二爷缓了半天气,觉得这个台阶可以下了,于是就把长棉巾往地上一扔,伸手扶夫人起来,贾夫人知道这一遭劫难已过,也就就着夫君的手艰难的站起来了。

    二老爷心里的火也发了,气也出了,心也顺了,觉得也可以了,所以又对夫人慢悠悠的说:“好了,婉言,咱们回去吧。”

    贾夫人好困,朦松着眼睛接了句:“嗯,咱们回去吧。”

    夫妻俩就这么互相搀扶着,跟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慢悠悠的走了出去,留下满院子吓个半死的人。

    刚出了岸芷汀兰,贾夫人的丫鬟就接过来了,老爷夫人就散个步,按理说早该回来了,怕夫人天黑摔了,大家已经出来找了一段时间,岸芷汀兰里没去看,是觉得夫人不可能去那里,没想到夫人还真是从那里出来的。

    下人们赶忙过来搀扶,贾夫人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了,就只记得吩咐下人立即去叫大夫,给长远和薛姨娘看看,赶紧把药送过去的话,自己明天再去看她们。

    二老爷估计也困的受不住,新酒的后劲还不小,现在都有点站不稳,也不想说话,还是早点休息吧,二爷夫人就一同回上善堂休息了。

    酒醒之后会被调侃,且看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