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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浩然翻脸羽蔚被撵

    二爷坐在罗汉床边,双胳膊肘撑着双腿,低着头,一只手揉着太阳穴。贾夫人坐在一边给二爷抚摸后背顺气,人醒了,酒劲还没缓过来。

    二爷见海峰过来了,就费力抬头看着海峰,问海峰路上有没有发生什么事,孟羽蔚有没有不规矩。

    海峰一听二爷这么问,觉得二爷怕是知道一些,于是就大胆直言了,把自己看到、听到、知道的所有事,竹筒倒豆子的全说了。

    当二爷听到孟大人在车里用手指给自己画画眉毛、点点睫毛、刮刮鼻子、摸一摸脸蛋、揉一揉嘴唇、捏一捏身上时,就已经快要晕过去了!当听到最后,知道孟大人还把自己抱在怀里打屁股,海峰又把孟大人说的话一字不漏的学了一遍时,二爷忍不住直接站起来了,气的声音发抖的问海峰:“你既然都看见了,为什么不上车阻止?任由着我被孟羽蔚糟践。”

    “二爷,我要是上您的车,总得有个说法,那孟大人对您做的事,岂不人尽皆知了。”海峰如是说道。

    二爷被说的无话,只站着干瞪眼。贾夫人一旁听的是目瞪口呆,自己原想了半天,以为是那兆辉要打侄女的主意,没想到真正的结果居然是浩然被调戏了,太意外了,太想笑了,但是贾夫人又得顾及夫君颜面,所以极力忍住不笑。

    贾夫人知道夫君酒劲还没退,就站起身来拉夫君坐下,叫海峰退下,自己坐在一旁给夫君不停的抚后背顺气。相公被人给非礼了,贾夫人是丝毫的气愤都没有,就是想沧海一阵大笑,心里暗道:“你个老小子也有今天。”但是夫君现在气的不行,贾夫人又不敢笑,只得极力忍着,板着脸。

    二爷真是气的半死不活,坐下来都没了醉意,想这事还不能说,此时二爷真是恨死孟羽蔚了,孟羽蔚小时候掉水里,自己救了他一命,他不但连个谢字都没有,最后居然还咬了自己一口,二爷从那时起就知道这人亲热不得,今晚听他讲个故事,前后大喘气吊胃口不说,末了还把自己灌醉,弄进马车里再非礼一顿,二爷此刻简直都想把孟羽蔚给拖出来打死,“绝交。”二爷坐半天就冒出这么两个字。

    孟大人晚上回到家,快乐的忘乎所以,乾坤颠倒,多年夙愿今晚实现,想着自己做的事浩然也不会知道,而且浩然亲口答应与自己结拜,这真是太开心了。

    孟大人只有孟夫人这么一个姐姐,所以一直期盼着能有个哥哥。作为世袭罔替的固国公府世子,从小到大用的玩的什么不是最好的,就连想要个哥哥,孟大人也只要最好的,所以一直就想和美名一生的李浩然结拜,让他做自己的哥哥,可偏偏俩人都没多少交情,李浩然也从来不理自己,一晃人到中年,没想到年少时的夙愿还能实现,岂能不乐。

    孟大人晚上在家,父母妻儿见他这么开心,就问孟大人有何喜事。孟大人把自己说的侠肝义胆,大公无私,好像今晚所有的好处都是兆辉的。但是固国公可不糊涂,后面接连逼问。孟大人只得承认李尚书答应了和自己结拜的事。

    知子莫若父,固国公知道儿子一直仰慕浩然,俩人能结拜固然是大好事,但是从以往的经验来看,羽蔚应该还有点什么别人不知道的事。孟大人见瞒不了父亲,后来就私下和父亲承认,自己在马车里怎么逗弄醉酒的李尚书的事。固国公没听儿子说完,就惊的目瞪口呆,这事若是被李浩然知道了,别说结拜,不结仇就谢天谢地了。孟大人十分肯定的告诉父亲,浩然哥绝不会知道的。

    雅俗听着兆辉所描述的塞外旖旎,大漠孤烟,心中十分的向往,在豆蔻岁月里,雅俗开始对一个人动心起来。

    这天在去学馆的车里,雅慕看出姐姐神情与以往有着那么些许的不同,似乎身上笼罩了一层似喜非喜的温柔,但又说不明白。

    话说吏部尚书和大理寺卿在朝堂上遇见好几次,一到下朝时,孟大人故意在尚书大人面前晃悠,惹他注意,想提醒尚书大人别忘了答应自己的事,哪知道尚书大人酒一醒,就又变得和以前一样,横竖不怎么理会自己,看到没看到都一样,反正就是不留意。孟大人觉得尚书大人太会装了,比自己还会装,明明答应好了和自己结拜,别是想赖掉吧。

    这日下朝,群臣离开金銮殿,出了午门,路过承天门,各部院官员,都回到千步廊两侧文武百官所属的办公府衙里,忙各自公务去了。孟大人没有直接回大理寺,而是尾随吏部尚书先去了吏部,直接进了尚书的政事堂。李尚书才一坐下,抬头就看见孟大人站在自己面前。

    孟大人肯定李尚书不知道醉倒后的事,但是没倒下之前的话可是李尚书自己承诺的,孟大人就想过来提醒李尚书,可不能做失信的人,顺便和李尚书确定一下,到底选个什么日子,好正式和自己结拜为兄弟。

    李尚书看见孟大人是一点笑意都没有。孟大人只当这是李尚书老玩的一手,所以不管,直接开口就说:“李大哥,那晚聚宴你亲口说要与我择日隆重结拜,可都过去好些天了,我日日见你,你却绝口不提此事,我今日来就是想提醒你,别忘了你自己说过的话。”说完就直勾勾看着李尚书,等他回答。

    李尚书看着孟大人一会儿,然后轻轻笑了笑,说:“那晚我自己说的话,我当然没忘记,就连前后发生的事,也记得清清楚楚。”说完就低眼翻着桌上的公文,理都不理孟大人。

    孟大人以为李尚书指的是自己给他灌酒,还有骗他喝酒的事,想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行就道个歉,自己今天人都主动来了,这点诚意还是有的,于是说:“我不过是给大哥你灌了一杯酒而已,如果大哥觉得有气,我可以和你致歉,但是这不能作为你违背承诺的借口,咱们得一码归一码,李大哥,你想我怎么为灌你酒的事道歉,只要你能满意,但说无妨,我都答应。”

    李尚书见孟大人没听懂自己刚才说的话,也不想和他打哑谜了,于是站起身来,放下手中的文书,双手握拳撑着桌子,身体微微前倾,眼睛直瞪瞪盯着孟大人,语气冰冷的说:“灌我酒都没什么,我只是没想好,该怎么让你为马车里发生的事和我致歉。”

    孟大人一听,心都提到嗓子眼,但是不肯死心,就掩饰说:“马车里,什么事?”孟大人太心虚了,因为被李尚书说的措手不及,说话都有点结巴。

    李尚书看着孟大人这样,索性更直接,身子往后仰直了说:“马车里,你非礼我的事。”

    李尚书说完看孟大人接不了话,准备叫他离开,以后别提结拜的事了。哪知孟大人直接跑过来李尚书身边,抓着李尚书的胳膊,慌张的说:“李大哥,浩然哥,你听我解释。”

    “我不听,你出去,以后非公事,别来找我了。”李尚书直接把孟大人的手甩开。

    孟大人知道今日言语解释不够了,所以就直接跪下来,依旧抓着李尚书的衣袖不放说:“浩然哥,我错了,我不该,我再也不敢了,你要是有气,你打我骂我都行,可你自己说过的话,你不能反悔呀,我们时间可以推迟一点……”

    “孟大人,我们没什么深交,但你多少该听说过我的为人,你今天就是磨破嘴皮,跪穿膝盖,都没有用。”孟大人还没说完话,就被李尚书打断,李尚书又道:“既然明知徒劳无功,不如给你自己留点尊严,我不会再和你结拜的,回去吧!等我叫人来请你走,那谁都不好看了。”李尚书一直都语气冰冷的说。

    可是孟大人不肯死心,因为孟大人知道李浩然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就那晚给他讲的那个故事,看他听故事全程中的反应,乃至他后来酒喝多了以后说的话,都可以肯定李浩然绝对不讨厌自己,而且李浩然前后对自己说话做事的方式,明明就像跟自己是老熟人一样,俩人虽然从未深交,可打小就认识绝对不假,孟大人一直是听着这个人的事迹,看着这个人的容颜长大的,心里也始终认定他前世就是自己的哥哥,只是今生找不到机会相认而已,到如今俩人都上了岁数了,孟大人心里还是这么痴迷的肯定,眼下不知道说什么话好,孟大人心里就在想着其它的办法挽救,准备试试哭一场,看能不能感动李尚书,所以手里一直揪着他的袖子不放,心里也在酝酿委屈,给自己准备眼泪。

    李尚书不看孟大人也知道他在想辙磨自己,所以就放缓语气说:“别跪着了,你起来。”说着还伸手扶孟大人起来。

    孟大人看李尚书态度又变了,还以为他气消了些,所以就站起来了。等孟大人一站起来,李尚书突然一把将他的两胳膊反钳在背后,直接给捉着往外走。孟大人被抓着挣不开,怎么喊浩然哥都没用。李尚书把孟大人捉出政事堂,直接推给了门外的差役,叫他们把人给赶出去,吩咐完以后,又当着吏部大小官员的面,再甩给几个差役一句:“以后除非皇上旨意或者公务,孟寺卿不得再踏足吏部,若是你们几个连个门都看不住,那就不要再待在这里混日子了。”说完就转身进去了。

    差役得令后,直接把大理寺卿给拖了出去。李尚书觉得自己如今若是不想和谁打交道,谁也奈何不了自己,可偏偏就跟这个孟大人冤家路窄,很快就落在他手里,毕竟这人私底下就是再怎么不正经,可人前却是一副正派且招人喜欢的样子,而且还是执掌大理寺的人,不过这是后话。

    李尚书的风流际遇又要来了,且看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