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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求助钦差

    云风和洁依相互搀扶着,在寂静的黑夜里东躲西藏,好不容易来到一座高大的宅院面前。那宅院与普通的宅院不同,门外杵着两个硕大无比的石头狮子,屋檐上的红灯笼将挂着的牌匾照的亮亮堂堂,只见几个端正的楷体,工工整整的写着“江阳府衙”几个大字。

    洁依自然也识得这几个汉字,有些不解的问道:“咱们到衙门来做什么?”

    云风心中一松,只回答了她两个字:“找人。”

    说着瘸着腿,蹦蹦跳跳的走到门环跟前,“砰砰砰”的叩响了大门。叩了半响里面终于有了回忆,一个门子模样的人才眯着眼睛,哈欠连天的将门打开一个小缝,也不知是不是被人扰了好梦,劈头盖脸的就骂道:“大胆刁民,半夜滋扰知府衙门。快快滚开,否则让差役抓你进大牢。”

    云风心中暗笑:“你个小小的下人,还真敢说大话,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他无心和这种小人物过多纠缠,只是淡淡的说道:“我来找人。”

    门子迷迷糊糊中一时没反应过来,顺口问道:“你要找谁?”

    “找住在这里的钦差大人。”云风朗声的答道。

    那门子此时也从迷糊中逐渐清醒,又好气又好笑的骂道:“你以为你是谁啊,半夜三更来找钦差大人,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快走快走。”

    说着就要把门关上,云风一只手倚住大门不让他把门关上,随后阴气森森的说道:“快去通禀,见不见我由不得你说了算。”

    门子简直吓坏了,还从未见过如此无礼的人,说起三位钦差大人,那可都是些通了天的大人物,连知府老爷见了他们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他一个小小的门子哪敢在这当口儿去打扰钦差大人的休息。可他又见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一只手盯住大门,另一只手早已跃跃越试,只怕这位也不是个善茬。

    他身子缩了缩,支支吾吾道:“这个……这个壮士,这不是太晚了吗,三位钦差大人都已经睡下了,要不你明日再来吧。”

    云风不为所动,伸手一把捏住那门子的脖子,门子刚要喊叫,云风瞪眼望着他,冷冷地说道:“你要是敢喊,我让你这辈子都叫不出声来。”

    门子果然不敢做声,只听他冷冽的吩咐道:“快带我去唐大人住的地方。”

    门子面色凄苦,却又违抗不得,只得乖乖地带着云风俩人到了唐介甫暂住的小跨院门口,用手指了指里面,小声的说道:“里面有侍卫把守,府里的人是不能随意进去的。”

    云风点了点头,放开了门子,随后又恐吓道:“今晚的事情你就当没看见,不然的话有你好看的。”

    门子赶紧点头,赌咒发誓说自己眼神不好,绝对不像别人吐露半点今晚的事情,云风这才放过他。看见门子落荒而逃,渐渐消失在眼前,云风摇了摇头,转身对洁依说道:“咱们进去吧。”

    一进院里,果然有人护卫,那当先一见云风,惊呼道:“云公子,你怎么会这个时候来这里。”

    这人正是和唐介甫一起来探访云府的人,云风自然认得他,他一见这个中年男人,急迫的说道:“快带我去见唐叔叔,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说,是关于军饷大案的。”

    中年人见云风不像是个随口杜撰的人,又见他火急火燎的样子,心中自然信了大半,他轻声对云风说道:“云公子请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还未等他转身去叫,唐介甫屋里的灯便亮了起来。唐介甫今夜思绪万千,好不容易有了睡意,谁知刚刚躺下便听见屋外有嘈杂的人声,他年纪大了,睡眠又浅,生怕发生了什么大事,急忙穿衣下床,将油灯点亮。

    中年男人见唐大人醒了,知道他已经听见了的响动,也不敢耽搁,赶紧带着云风俩人去了里屋。

    唐介甫披着一件外衣,端坐在一张桌子旁边,烛光中他满头银丝,面容憔悴,不过看着精神倒还不错。

    见云风被一个女娃扶着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唐介甫也是吓了一跳,匆忙站起,问道:“贤侄,你这是怎么了?”

    云风拱手作揖,说道:“这些小伤不劳唐伯伯关怀,只是深夜打扰唐伯伯,实在是罪该万死。”

    唐介甫摆摆手,道:“我和你父亲是莫逆之交,你就是我的晚辈,还说什么打扰不打扰的话。”

    说着又自嘲道:“我近来睡眠不好,躺下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正想找人聊聊天,你就来了,咱爷俩可真有缘分。”

    见唐介甫主动为自己解围,云风又是感动又是羞愧,刚要说话,不料唐介甫却记挂着云风的伤势,朝中年人说道:“去找些伤药来给这孩子包扎一下,可别落下病根才是。”

    中年人依言下去,云风见屋里没人,低声道:“唐伯伯,小侄此次前来,是向唐伯伯坦露一些军饷被劫案的事情。”

    “哦?”唐介甫两只耳朵立了起来,实在没想到云风竟然知道军饷被劫案,他愣了愣神,问道:“你牵扯其中?”

    云风不敢隐瞒,便将这些天如何从行必堂接到信诺,自己如何查探,又是如何配合齐王攻取凌霄城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诉了唐介甫。

    听完之后,唐介甫用手捏着下巴的三寸胡须陷入沉思,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行必堂的大名,我在京城也是略有耳闻,据说这个行必堂组织严密,行事一诺千金,凡是只要有人将自己难解之事交给行必堂再许以酬金,行必堂自然能够替他完成所托。因此行必堂信誉极好,甚至很多王公贵族都趋之若鹜,纷纷登门托付自家隐秘要事。”

    说着用手敲击着膝盖,奇怪道:“你本是领授信诺帮助找到失窃的军饷,可为何又反被行必堂发布信诺,找人追杀,这里面绝对透着古怪。”

    “会不会是那另一半军饷的事,让我惹祸上身呢?”云风不确定的说道。

    “有这个可能,可你原本就与军饷案牵扯不深,怎么会有江湖游侠自称领了信诺找上门来,这究竟是谁到行必堂发布的信诺呢,会不会就是军饷案的幕后主使?”唐介甫微微皱眉,思索道:“难道他们是想掩饰什么不成?”

    “如今看来,这军饷案如同一个火药桶,越来越多的人都牵扯其中,只怕早晚有爆炸的时候。”云风担忧的说道。

    “怎么,看不起你唐伯伯啊,想当年难如登天的大案,我不都一一翻了过来?”唐介甫逗趣道,说着脸色一正,当年那位百折不挠,明辨是非的年轻御史,又仿佛重新活了过来。只听他斗志盎然道:“任他牛鬼蛇神如何张狂,只要敢坑害国家和百姓,我一定义无反顾与他们斗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