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临涅（八）
一连几天，都是这样，阿玄对白离的态度也一直这样不冷不淡。
只是客人吗？可阿玄让辛奴们对白离的照顾，体贴精细到让他有种是主人的感觉，并且他看阿玄看久了，心里便对他有种值得信赖的亲近感。
又一次早点过后，正好雪停了。
白离道：“外面的雪景很美，应该出去走一走，要一起散步吗？”
阿玄道：“不行，你体虚，抵不了外面的寒气。”
白离道：“那就坐在这里赏雪。”
阿玄道：“好。”
稍后有辛奴端一壶沏好的茶来，为两人倒满两杯，然后退下。
白离端起茶，轻声道：“好茶。”他又道：“阿玄，以前的事我还是记不起来。”
阿玄道：“已经过去，记不起来就不记起来。”
白离放下茶道：“确实。可是，不知来路，不明归途，这种轻飘飘的空虚感，浑浑噩噩度日，很是难办呢。”
阿玄道：“一切会有新开始。”
白离道：“一定。我想问你，阿玄，这不是你的本名吧？”
“这是一位故人给我起的，因为太喜欢，便以后都用这个名字。”阿玄道。
“阿——玄。”白离重复一遍这个名字。
阿玄道：“也是因为，我原来的姓，很丑陋，还很，黑。”
白离听着，顿了一下。
阿玄拢了拢身上镌绣暗纹的黑色大氅，接着道：“可那个人并没有在意，他说，我的姓，似黑，即玄，在古书中是北极星附近夜空的颜色，深远缈秘，令人着迷。”
白离道：“是个好名字。你身上那些霜晶，没有太大问题吧？”
阿玄道：“寒雪症，正不放点血强化流动，血液就会凝固，天气冷时，常这样，已经习惯了。”
白离道：“有办法能治愈吗？”
阿玄道：“多穿衣服，多泡几次温泉，就能缓解一些，对你也同样受用。”
白离道：“我会的。”他喝茶，看着阿玄的脸，与雪色又近了几分。
……
“辛奴？辛奴？”白离呼喊几遍，仍不见她们的身影，只好自己独自去往泉温室，平时这个时候，辛奴早领他去了的。
此时泉温室内，阿玄肩上的霜晶被热腾的水气消融后，又立马生出。他挥起手臂对着水面猛力一砸，高高溅起让人心烦意乱的水花，阿玄大声道：“有完没完！”
“可是，不知来路，不明归途，这种轻飘飘的空虚感，浑浑噩噩度日，很难办呢。”阿玄回想起白离的话，他的眼睫带着沾上水的低迷。水从手上面漏过，被热气蒸干，他把自己沉进水里。
你一想起来，便不想要了。
空气潮湿得像一块半干不湿的布裹在身上，让人不舒服。涅零把蜡烛倾斜，烛泪便滴落在白离的皮肤上，变成白凝凝的一滴滴。
涅零道：“你多像这蜡烛，燃烧自己奉献一切的神明，这么温暖光明，怎么到了我这儿，心肠就变硬，连话都不肯多说一句？”
白离被锁在架子上，他垂着头，不应他。
“大人，这犯人向西山和水龙泊出卖我们，嘴又硬，您应该用更残酷的刑罚来治他，最好砍手剁脚，挑断筋骨，一时半会死不了，也能痛得他死去活来。”一只陪同审押的小妖献计道。
“是吗？”涅零转身用鞭子一抽，卸去那只小妖的一条腿，道：“我怎么审犯人，轮得到你来插嘴？”
见涅零还要抽来一鞭子，另外三只小妖连忙护住倒在地上的那只妖，颤声道：“息怒，典刑司，他也是见这犯人审了许多天还不开口，有点心急，请您放过他吧。”
涅零道：“夜妖王让我来审他，我自然有分寸，你们几个把他拖出去，接下来我要独自审，你们谁要是敢进来打扰我，没的，不只是一条腿。”
“是，是，谢大人，谢大人…”三只小妖捡起地上的腿，拖着已经疼得没知觉的那只妖退出去，血痕延伸到刑室门前，被紧闭后的石门斩断。
白离道：“你放弃吧，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涅零笑一声，捏住白离靠近下颚的脖子，提起他的脸，道：“真的吗？知道为什么我之前对你用的刑这么轻吗？因为你救过我一命。可是，被自己曾经施恩过的人折磨，你后悔当初救了我吧？”
白离不看他的眼睛，道：“无须记挂的事，不后悔。”
只是客人吗？可阿玄让辛奴们对白离的照顾，体贴精细到让他有种是主人的感觉，并且他看阿玄看久了，心里便对他有种值得信赖的亲近感。
又一次早点过后，正好雪停了。
白离道：“外面的雪景很美，应该出去走一走，要一起散步吗？”
阿玄道：“不行，你体虚，抵不了外面的寒气。”
白离道：“那就坐在这里赏雪。”
阿玄道：“好。”
稍后有辛奴端一壶沏好的茶来，为两人倒满两杯，然后退下。
白离端起茶，轻声道：“好茶。”他又道：“阿玄，以前的事我还是记不起来。”
阿玄道：“已经过去，记不起来就不记起来。”
白离放下茶道：“确实。可是，不知来路，不明归途，这种轻飘飘的空虚感，浑浑噩噩度日，很是难办呢。”
阿玄道：“一切会有新开始。”
白离道：“一定。我想问你，阿玄，这不是你的本名吧？”
“这是一位故人给我起的，因为太喜欢，便以后都用这个名字。”阿玄道。
“阿——玄。”白离重复一遍这个名字。
阿玄道：“也是因为，我原来的姓，很丑陋，还很，黑。”
白离听着，顿了一下。
阿玄拢了拢身上镌绣暗纹的黑色大氅，接着道：“可那个人并没有在意，他说，我的姓，似黑，即玄，在古书中是北极星附近夜空的颜色，深远缈秘，令人着迷。”
白离道：“是个好名字。你身上那些霜晶，没有太大问题吧？”
阿玄道：“寒雪症，正不放点血强化流动，血液就会凝固，天气冷时，常这样，已经习惯了。”
白离道：“有办法能治愈吗？”
阿玄道：“多穿衣服，多泡几次温泉，就能缓解一些，对你也同样受用。”
白离道：“我会的。”他喝茶，看着阿玄的脸，与雪色又近了几分。
……
“辛奴？辛奴？”白离呼喊几遍，仍不见她们的身影，只好自己独自去往泉温室，平时这个时候，辛奴早领他去了的。
此时泉温室内，阿玄肩上的霜晶被热腾的水气消融后，又立马生出。他挥起手臂对着水面猛力一砸，高高溅起让人心烦意乱的水花，阿玄大声道：“有完没完！”
“可是，不知来路，不明归途，这种轻飘飘的空虚感，浑浑噩噩度日，很难办呢。”阿玄回想起白离的话，他的眼睫带着沾上水的低迷。水从手上面漏过，被热气蒸干，他把自己沉进水里。
你一想起来，便不想要了。
空气潮湿得像一块半干不湿的布裹在身上，让人不舒服。涅零把蜡烛倾斜，烛泪便滴落在白离的皮肤上，变成白凝凝的一滴滴。
涅零道：“你多像这蜡烛，燃烧自己奉献一切的神明，这么温暖光明，怎么到了我这儿，心肠就变硬，连话都不肯多说一句？”
白离被锁在架子上，他垂着头，不应他。
“大人，这犯人向西山和水龙泊出卖我们，嘴又硬，您应该用更残酷的刑罚来治他，最好砍手剁脚，挑断筋骨，一时半会死不了，也能痛得他死去活来。”一只陪同审押的小妖献计道。
“是吗？”涅零转身用鞭子一抽，卸去那只小妖的一条腿，道：“我怎么审犯人，轮得到你来插嘴？”
见涅零还要抽来一鞭子，另外三只小妖连忙护住倒在地上的那只妖，颤声道：“息怒，典刑司，他也是见这犯人审了许多天还不开口，有点心急，请您放过他吧。”
涅零道：“夜妖王让我来审他，我自然有分寸，你们几个把他拖出去，接下来我要独自审，你们谁要是敢进来打扰我，没的，不只是一条腿。”
“是，是，谢大人，谢大人…”三只小妖捡起地上的腿，拖着已经疼得没知觉的那只妖退出去，血痕延伸到刑室门前，被紧闭后的石门斩断。
白离道：“你放弃吧，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涅零笑一声，捏住白离靠近下颚的脖子，提起他的脸，道：“真的吗？知道为什么我之前对你用的刑这么轻吗？因为你救过我一命。可是，被自己曾经施恩过的人折磨，你后悔当初救了我吧？”
白离不看他的眼睛，道：“无须记挂的事，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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