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疾风起
一行人坐在车里，也没有人讲话，气氛诡异而安静，在接近局子的时候天色就很难看了，阴沉的像是要滴下黑水。虽然坐在车里，但还是能感觉到外面呼啸而过的风，在沉默的车厢内众人不知为什么感觉心里毛毛的。
很快他们就回到了治安局，天上淅淅沥沥下起了雨，零一在门口停下了，抬头看着天，仿佛在感受这雨滴，说起来这好像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第一次看到下雨，这让他有了一种别样的情绪，或许是好奇，或许是活着的感觉，零一不知道。
李庆看零一停下了，便也等在原地，看着面前的治安局，这是一幢三层的建筑，两边还有稍矮的辅楼，像是一把倒插的利剑的模样，据说当时建的时候有一个广南大区浮云观的老天师来看风水，本来承建新治安局的时候就随便选了个建筑公司，但是后面老天师来了，说是算了一卦，便亲自选了址，给了设计图，当时众说纷纭，也没有人知道是真的假的，包括老天师下山这事也没人说的清真假。
想到了当时的情况，李庆又想到了那时候一个广为流传的传说，说是老天师在治安局建成后又来了一次，远远的看着这建筑，说了一句：“忽有一日疾风起，乾坤宝剑出云霄。”这也为这个都市传说增添了一分神秘感。
突然眼前一闪，一阵响雷炸开，李庆感觉眼前这把剑好像冲天而起，露出了阵阵寒光。
从纷乱的思绪中脱离，李庆又看了看众人，“进去吧，别淋雨了，要是感冒了之后的工作可不好开展。”
说罢一行人便推门进了局子，阻止了想要上来打招呼的其他人，李庆带着零一径直来到了原来那间审讯室。“坐吧，你等一会，手铐什么也不用带了，我知道这东西大概对你也没用。”李庆说完退了出去，回来的时候手里已经拿了一堆卷宗。
“还记得你说过，‘你什么都知道’，这句话吗？”李庆对着零一开口，虽然看起来他的脸上很冷静，但是还是能感受到他语气中的一丝期待与激动。
“是的，我什么都知道。”零一点了点头，肯定了他的说法。
“那好，我们需要你证明一下，这是一些以往的未结案卷，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来的，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但是我觉得如果你能证明一些事情，也许对你在这里的生活有好处。”李庆微微拍了拍手里的案卷。
“不用担心，关于我的事情，或许不久以后你们就会慢慢的知道的。你说的这些，我也可以帮你。”零一毫不在意的说到。
“那好。”李庆拿起放在最上方的那一份被抚平的泛黄的案卷。走到了零一跟前，俯下身，正对着零一的眼睛，轻轻的说到：“特别是这个案子，如果你能帮我解决了，我在这里向你保证，不管后面会发生什么，我会站在你这边。”可以感觉到，李庆的声音在微微颤抖。
零一点点头，接过那份文件，稍微翻阅了一下，李庆见他漫不经心的样子，一阵失落袭来，“确实，他又怎么会知道这些呢，看他的样子估计就准备随便编一个来打发我吧，还真是关心则乱啊。”李庆摇了摇头，刚要示意他不用再继续的时候。
零一开口了：“0120特大恶性袭警事件，犯案的是当时还是青竹帮白虎堂口的老大付冲，现在是清竹建筑公司的老板。”
“是他？当时我们也怀疑过他，可是什么证据也没查到啊？”李庆有点疑惑。
“当时有人帮他。”
“是谁？”
“……”零一说出了那个名字，李庆一脸不敢置信，“不可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当时只是去查一起赌场斗殴事件，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个就，就要杀了我们呢？”
零一又接着说到：“那个赌场里面有涉及他们洗钱的证据，他当时已经身在漩涡中了，当你们踏入片海的时候，你们已经被卷入其中了，他不敢冒险，这已经不是单单的一个警察的命的了，已经有一群人绑在了这条船上，稍有不慎便是船毁人亡。“
李庆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当时与那个人见面时的场景，那是案件发生后的第三天，当时时任福朝郡郡守的胡永辉前来慰问，在葬礼的时候他第一次看到郡守，他也看起来特别惋惜悲痛的样子，这让李庆对他有了很大的好感，现在想想原来是这个原因。这时候，李庆又想到了经常在新闻里听到的名字，心里不禁有点怀疑自己，“自己真的能抓到他吗？“李庆只能给自己打了打气。
“证据呢，你也知道，没有证据我们不好行动。“李庆急忙问道。
“付冲有个习惯，他会把所有凶器和受害者的遗物或者是身上的一些部分保存下来，地点就在清竹建筑公司下属的城南建材市场的B3号仓库，在仓库里有个通往地下的密室，东西都在哪儿，还有些其他的账本等证据有一部分久远的也在那儿，而那些更重要的账本证据则在他侄子付梓辛名下的房子里，地点在景江花园A座603，书房里有个保险柜，密码是742C09T“零一像是棒读一样说出了这些信息。
“好的，我知道了，其他这些你也看看。“李庆把剩下的案卷都递给零一，零一接过来，还是随意的翻了翻。直接就开始说到：
“这个杀人抛尸案不用查了，嫌疑人已经死了，死在山里了，尸体已经被山里的野兽吃光了。“
“这个凶手是死者丈夫，是骗保。“
“这个证据在……“
………
随着一件件案子的重新翻出，李庆也是奋笔疾书，不让自己错过一丝细节，
“等一下。”零一停了下来，疑惑的看着他。
“没事，笔没水了，我去换一支。”李庆恍恍惚惚的走了出去，走到吸烟室，摸出了裤子口袋里皱巴巴的烟，手哆哆索索的点燃了，看着眼前火苗的亮光，李庆突然有点恍惚，其实他说笔没水是假的，只是他越写就越心惊，他仿佛看到了零一的内部，他看到零一就像个精密电脑操纵的机器人，一件件触目惊心的案子由这个电子合成音一般的嗓音诉说出来，就好像电脑一样，你输入一个问题，他马上就能给你答案。
“但是他是个人啊，是吗？”
李庆有些不确定，当时他的状态已经很不好了，心跳加快，呼吸急促，气血上涌，眼前也出现了一些幻觉，零一在他耳边的话他已经有些听不清了，他开始产生了严重的耳鸣，他笔都握不住了，只能在自己失控前打断了零一，出来缓缓。
李庆抽完了一包烟，准备起身走回审讯室，但是走了两步看向审讯室的大门，他又停下了，他好像有些害怕推开那扇门，就仿佛那里自成一个世界，冰冷无情，他有些不适应。他又转身走向了吴强的办公桌。
“李队，你要做的事都做完了吗？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吴强看见李庆过来，状态不是很好的样子，赶紧起身扶住了他。
“没事…是有点事，可能是最近太累了，还有一些没完成，你进去接着问他吧，他什么都会说的，你就听他说，然后把他说的记录下来就行了，暂时不要去探究真实性。”
“好的，李队，那你在我这儿休息会吧，我这里还有几粒糖，给，可以补充些能量。”吴强递给了他几粒糖，便起身去了审讯室。
......
“接下来我来接受这个，你开始吧。”
“笔没水了。“零一提醒道。
吴强拿起笔，在手上划拉了两下，“没有啊，还有挺多墨水的。”
零一若有所思，吴强仿佛看到他的嘴角向上翘了一下，他敲了敲手里的纸，示意零一开始。
“这个盗窃案犯案的是当时的安保公司，监守自盗，是和主办方合伙骗保的，现在人已经逃到了金沙国…”
“这起放火案件是误判，不是故意放火的，是失误了，但是当事人却被人下了一种迷幻剂，所以这件案子其实是一件故意杀人案，这个当事人是某一件案子的目击者。他当时承认了自己放火也是怕被报复，希望能被警察保护起来。“
……
还是一样的剧情，不一样的只是换了个倾听的人，换了嘴里发出的句子，对零一而言，这不过是不同词语的排列组合，但是在吴强看来，他仿佛看到了神，是的，就是神，吴强眼前的零一好像变得越来越高大，越来越无法直视，明明是安静的审讯室，吴强却觉得好像自己耳边有无数人在说话，这让他的思维一度受阻。终于，零一安静了下来，吴强逃似的冲出了审讯室，一直冲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也顾不得和李庆打招呼，拿起桌子上的水壶便咕嘟咕嘟的灌了下去。
等他缓下来，看到李庆在看着他，仿佛在想着什么。
吴强咽了下唾沫。“李队，都弄完了。可是，这是真的吗？”一边说一边大喘气。
李庆把座位让了出来，“是不是真的，就要靠我们去验证了。”李庆拍了拍吴强的肩膀，“做好心里准备吧，接下来是场艰苦的战斗。”
李庆看向窗外，雨越下越大了，也不知道妻子今天有没有带伞，希望她待会下班打个车吧，李庆这样想到，这些年亏欠妻子蒋悦的太多了，“我办完这件案子就…就去申请调个闲职吧。”李庆暗暗的想着。
很快他们就回到了治安局，天上淅淅沥沥下起了雨，零一在门口停下了，抬头看着天，仿佛在感受这雨滴，说起来这好像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第一次看到下雨，这让他有了一种别样的情绪，或许是好奇，或许是活着的感觉，零一不知道。
李庆看零一停下了，便也等在原地，看着面前的治安局，这是一幢三层的建筑，两边还有稍矮的辅楼，像是一把倒插的利剑的模样，据说当时建的时候有一个广南大区浮云观的老天师来看风水，本来承建新治安局的时候就随便选了个建筑公司，但是后面老天师来了，说是算了一卦，便亲自选了址，给了设计图，当时众说纷纭，也没有人知道是真的假的，包括老天师下山这事也没人说的清真假。
想到了当时的情况，李庆又想到了那时候一个广为流传的传说，说是老天师在治安局建成后又来了一次，远远的看着这建筑，说了一句：“忽有一日疾风起，乾坤宝剑出云霄。”这也为这个都市传说增添了一分神秘感。
突然眼前一闪，一阵响雷炸开，李庆感觉眼前这把剑好像冲天而起，露出了阵阵寒光。
从纷乱的思绪中脱离，李庆又看了看众人，“进去吧，别淋雨了，要是感冒了之后的工作可不好开展。”
说罢一行人便推门进了局子，阻止了想要上来打招呼的其他人，李庆带着零一径直来到了原来那间审讯室。“坐吧，你等一会，手铐什么也不用带了，我知道这东西大概对你也没用。”李庆说完退了出去，回来的时候手里已经拿了一堆卷宗。
“还记得你说过，‘你什么都知道’，这句话吗？”李庆对着零一开口，虽然看起来他的脸上很冷静，但是还是能感受到他语气中的一丝期待与激动。
“是的，我什么都知道。”零一点了点头，肯定了他的说法。
“那好，我们需要你证明一下，这是一些以往的未结案卷，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来的，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但是我觉得如果你能证明一些事情，也许对你在这里的生活有好处。”李庆微微拍了拍手里的案卷。
“不用担心，关于我的事情，或许不久以后你们就会慢慢的知道的。你说的这些，我也可以帮你。”零一毫不在意的说到。
“那好。”李庆拿起放在最上方的那一份被抚平的泛黄的案卷。走到了零一跟前，俯下身，正对着零一的眼睛，轻轻的说到：“特别是这个案子，如果你能帮我解决了，我在这里向你保证，不管后面会发生什么，我会站在你这边。”可以感觉到，李庆的声音在微微颤抖。
零一点点头，接过那份文件，稍微翻阅了一下，李庆见他漫不经心的样子，一阵失落袭来，“确实，他又怎么会知道这些呢，看他的样子估计就准备随便编一个来打发我吧，还真是关心则乱啊。”李庆摇了摇头，刚要示意他不用再继续的时候。
零一开口了：“0120特大恶性袭警事件，犯案的是当时还是青竹帮白虎堂口的老大付冲，现在是清竹建筑公司的老板。”
“是他？当时我们也怀疑过他，可是什么证据也没查到啊？”李庆有点疑惑。
“当时有人帮他。”
“是谁？”
“……”零一说出了那个名字，李庆一脸不敢置信，“不可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当时只是去查一起赌场斗殴事件，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个就，就要杀了我们呢？”
零一又接着说到：“那个赌场里面有涉及他们洗钱的证据，他当时已经身在漩涡中了，当你们踏入片海的时候，你们已经被卷入其中了，他不敢冒险，这已经不是单单的一个警察的命的了，已经有一群人绑在了这条船上，稍有不慎便是船毁人亡。“
李庆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当时与那个人见面时的场景，那是案件发生后的第三天，当时时任福朝郡郡守的胡永辉前来慰问，在葬礼的时候他第一次看到郡守，他也看起来特别惋惜悲痛的样子，这让李庆对他有了很大的好感，现在想想原来是这个原因。这时候，李庆又想到了经常在新闻里听到的名字，心里不禁有点怀疑自己，“自己真的能抓到他吗？“李庆只能给自己打了打气。
“证据呢，你也知道，没有证据我们不好行动。“李庆急忙问道。
“付冲有个习惯，他会把所有凶器和受害者的遗物或者是身上的一些部分保存下来，地点就在清竹建筑公司下属的城南建材市场的B3号仓库，在仓库里有个通往地下的密室，东西都在哪儿，还有些其他的账本等证据有一部分久远的也在那儿，而那些更重要的账本证据则在他侄子付梓辛名下的房子里，地点在景江花园A座603，书房里有个保险柜，密码是742C09T“零一像是棒读一样说出了这些信息。
“好的，我知道了，其他这些你也看看。“李庆把剩下的案卷都递给零一，零一接过来，还是随意的翻了翻。直接就开始说到：
“这个杀人抛尸案不用查了，嫌疑人已经死了，死在山里了，尸体已经被山里的野兽吃光了。“
“这个凶手是死者丈夫，是骗保。“
“这个证据在……“
………
随着一件件案子的重新翻出，李庆也是奋笔疾书，不让自己错过一丝细节，
“等一下。”零一停了下来，疑惑的看着他。
“没事，笔没水了，我去换一支。”李庆恍恍惚惚的走了出去，走到吸烟室，摸出了裤子口袋里皱巴巴的烟，手哆哆索索的点燃了，看着眼前火苗的亮光，李庆突然有点恍惚，其实他说笔没水是假的，只是他越写就越心惊，他仿佛看到了零一的内部，他看到零一就像个精密电脑操纵的机器人，一件件触目惊心的案子由这个电子合成音一般的嗓音诉说出来，就好像电脑一样，你输入一个问题，他马上就能给你答案。
“但是他是个人啊，是吗？”
李庆有些不确定，当时他的状态已经很不好了，心跳加快，呼吸急促，气血上涌，眼前也出现了一些幻觉，零一在他耳边的话他已经有些听不清了，他开始产生了严重的耳鸣，他笔都握不住了，只能在自己失控前打断了零一，出来缓缓。
李庆抽完了一包烟，准备起身走回审讯室，但是走了两步看向审讯室的大门，他又停下了，他好像有些害怕推开那扇门，就仿佛那里自成一个世界，冰冷无情，他有些不适应。他又转身走向了吴强的办公桌。
“李队，你要做的事都做完了吗？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吴强看见李庆过来，状态不是很好的样子，赶紧起身扶住了他。
“没事…是有点事，可能是最近太累了，还有一些没完成，你进去接着问他吧，他什么都会说的，你就听他说，然后把他说的记录下来就行了，暂时不要去探究真实性。”
“好的，李队，那你在我这儿休息会吧，我这里还有几粒糖，给，可以补充些能量。”吴强递给了他几粒糖，便起身去了审讯室。
......
“接下来我来接受这个，你开始吧。”
“笔没水了。“零一提醒道。
吴强拿起笔，在手上划拉了两下，“没有啊，还有挺多墨水的。”
零一若有所思，吴强仿佛看到他的嘴角向上翘了一下，他敲了敲手里的纸，示意零一开始。
“这个盗窃案犯案的是当时的安保公司，监守自盗，是和主办方合伙骗保的，现在人已经逃到了金沙国…”
“这起放火案件是误判，不是故意放火的，是失误了，但是当事人却被人下了一种迷幻剂，所以这件案子其实是一件故意杀人案，这个当事人是某一件案子的目击者。他当时承认了自己放火也是怕被报复，希望能被警察保护起来。“
……
还是一样的剧情，不一样的只是换了个倾听的人，换了嘴里发出的句子，对零一而言，这不过是不同词语的排列组合，但是在吴强看来，他仿佛看到了神，是的，就是神，吴强眼前的零一好像变得越来越高大，越来越无法直视，明明是安静的审讯室，吴强却觉得好像自己耳边有无数人在说话，这让他的思维一度受阻。终于，零一安静了下来，吴强逃似的冲出了审讯室，一直冲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也顾不得和李庆打招呼，拿起桌子上的水壶便咕嘟咕嘟的灌了下去。
等他缓下来，看到李庆在看着他，仿佛在想着什么。
吴强咽了下唾沫。“李队，都弄完了。可是，这是真的吗？”一边说一边大喘气。
李庆把座位让了出来，“是不是真的，就要靠我们去验证了。”李庆拍了拍吴强的肩膀，“做好心里准备吧，接下来是场艰苦的战斗。”
李庆看向窗外，雨越下越大了，也不知道妻子今天有没有带伞，希望她待会下班打个车吧，李庆这样想到，这些年亏欠妻子蒋悦的太多了，“我办完这件案子就…就去申请调个闲职吧。”李庆暗暗的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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