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风雪十载（上）
新一天的阳光并不温暖，但却刺眼。
在睡梦中的江云上被这洒进洞穴的阳光给刺地缓缓睁开了双眼。
也不知道昨夜里做了什么样的梦，此时他的眼角还带着点点泪痕。
在旁边的篝火已经熄灭了。尚且不知道篝火是在何时熄灭的，但是在整个夜里竟然没有感觉到丝毫的寒冷，这是江云上没有想到的。
站起身缓缓伸了个懒腰，这几个月以来发生的事情仿佛就像是做梦一般，但是看着自己周遭的一切，江云上也知道，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悲伤的情绪悄然涌上心头，在下一瞬又消散。
昨夜书，依旧停留在那一页，回想着昨夜的感悟，只有一种说不出的玄妙感。
细细感觉，就好像身体变得更轻盈了一些。
这样的感觉并不明显，但是和以前相比较的话，还是能觉察出一点点改变的。
就像是曾经一身肉胎的凡夫俗子，正在一点一点地被洗涤出那些许仙尘气息。
江云上从打坐的姿势改变回平日里最舒服的坐姿，回想着昨夜的感悟。
“感受自然之力吗？昨天好像有那么一点点感觉。嗯……就像是夏天在河里游泳的那种清爽感。那就是自然之力吗？”
“奇怪？为什么我平时没有感受到过？”
按道理，生活了这么多年，自己从来没有过昨天夜里的那种感觉。
仔细想了想，江云上望向了在石台上那昨夜吃剩的橘子皮。
“难道，是因为那橘子的原因？还是说因为这一处奇怪的地方？还是说两者都有？”
可不管怎么想，江云上也没有去证实的办法。
饥饿感袭来，打断了思绪，江云上突然想起了昨天在森林里设下的陷阱。
“不知道有没有收获。”
随即，江云上站起身，朝洞外走去。
蓝天依旧很低，不知从何而来对的阳光也就温暖。难以想象，这样的天地，在风雪爆发的时候，是何种的凶狠。
来到昨日留下的陷阱前，木笼子已经盖下了，应该是捕获到了什么东西。
江云上兴奋地跑上前去，迫不及待地将陷阱揭开。
一只雪白的兔子赫然出现在眼前。
兔子见困住自己的陷阱被揭开后，一伸腿，想要逃之夭夭。
奈何江云上也是有点经验的，还没等兔子有所行动，右手闪电般的伸出，精准的掐住了兔子的后颈。
而兔子只能在他的手上无力地挣扎。
没有办法，弱肉强食。
接下来对的时间，江云上依旧像昨日一样，摘了不少的橘子，待得背篓装的满满地，然后重新布置了陷阱，这才伴随着落日的余晖，向安身之处走去。
一个小小的孩子，背着一背篓满满的橘子，手里还拎着一直兔子，走在被夕阳染红的雪白天地里。
江云上今天可是摘足了好几天量的水果，他打算这几日就只需每天去看看陷阱有没有收获即可，其余时间都在洞穴里参悟那“会气决”。
回到洞穴里，再次翻开那本书籍。
“去感受它的重量，去呼吸它的呼吸，去融入它，和它成为一体。”
“自然之力也会有呼吸吗？虽听说过有源力能牵动自然之力，能利用自然之力，但从未听说过能与自然之力融为一体的。这得怎么做啊。”
江云上自言自语道。
“兴许是村子太偏僻了呢，我才没听说过呢。总之先试一试吧，不然连这一步都学不会的话，谈何后面的。”
随口吃下一个橘子，感受着游走全身的清凉感，江云上缓缓闭上双眼。
与昨日一样的青光顿时点点向江云上汇聚而来，清凉感过后是一阵温暖感。
江云上没有像昨日一样睡着，虽然睡意也是突然浮现，但是这次他忍住了。
这时再缓缓的睁开眼，他看见周身的缓缓青光，顿时惊奇出声。
“这就是自然之力吗？”
江云上下意识用指尖触碰了一下，那青光竟然在与指尖接触的瞬间，顿时跳动了一下，随即便从他的指尖，融入了他的体内。
江云上顿时被下了一跳，但感觉自己身体并没有什么异样，这才放心。
“自然之力是青色的吗？”
落虎村虽然不是一个尚武的村庄，但是基础的那些生活技能，也有不少需要用到自然之力的，比如点灯什么的，但是从来没有见到过哪一种自然之力是青色的。
他曾见过自己爹牵动的自然之力，通常都是白色的。
他得不出答案，只能自行摸索。
在身体触碰青光下，一点点的自然之力融入体内，但随之而来的，是越发强烈的疲惫感。
“看来，身体去接触他们，会带消耗大量的精神。”
说罢，江云上也停下来不再去吸收自然之力。
“会气决”本身也不是去吸收自然之力的功法，而是感受自然之力，随之再将他们利用。
但吸收自然之力带来的感觉除了疲惫感，也没有一点负面作用，所以在感受自然之力时，能吸收一点自然之力，就尽量吸收一点，兴许有好处呢。
江云上的内心正盘算着利弊间，角落的锈剑突兀地传来了一声嗡鸣。
江云上被这一声嗡鸣顿时一惊，警惕地环顾四周后，来到嗡鸣传出的锈剑这里。
只见一点点微弱无比的青光正朝着锈剑一点一点地融入进去。
“这是什么？”
江云上顿时头脑发晕。
这锈剑之所以被他带在身上，是因为这是他家里唯一留下来的一个完好之物。
更重要的是，他的妹妹就是自刎于这把连他身体都劈不开的锈剑。
突然间，想到妹妹自刎的画面，一个疑问浮现在脑海中。
“为什么这把剑当时都伤不了我，而妹妹只是在上面一抹，就抹开了脖子？”
他赶忙拿起锈剑，坐下来仔细的观察着。
剑身上面依旧有一点点已经干了的血迹，锈迹铺满了剑身，让人看不清这把剑原本是什么模样的。
“木简上说的剑鞘，难不成真的跟这把剑有关系？”
依旧一头雾水。
随着青光一点点地融入剑身，锈剑的嗡鸣也越发强烈，接着还伴随着点点颤动。
江云上小心地把剑放在一边，想也想不明白，那就继续打坐。
双眼闭上后，一人一剑，在青光的包围中，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江云上眼前一片漆黑，此时的他不知道来到了何处，也不知道他为何而来，就这么呆呆地站在黑暗中。
脑子里没有其他的杂念，只是想着“会气决”的窍门。
紧接着，青光在黑暗中点点浮现，像是有生命一般，在他周围跳动着。
这次江云上并没有去触碰它们，而是感受着他们的跳动。
一念这间，青色的自然之力好像与江云上产生了某种连接，在江云上的意念件，这些青色的光点好像更活跃了一般，从刚开始的跳动，随着江云上飞舞着。
“它的重量，它的呼吸，融为一体。”
江云上嘴里默念着。
青色光点欢快地飞舞着，与江云上欢快的互动着。
“我好像懂了！”
“万物有灵，自然之力来自于自然，自然孕育万物，万物有灵。一生万物，万物归一。我既是万物，万物亦是我。”
接着，江云上的呼吸也开始慢慢平稳下来，渐渐地，似乎与周遭的青色光点的跳动频率变得一致，一种玄妙的感觉油然而生。
就好像这个世界，便是自己的身体，一念之间，操控万物。
洞穴内，江云上依旧保持着打坐的姿势，旁边的剑仿佛也跟江云上一样，身上的青光渐渐浮现，仿佛在呼吸着。
日月交替，一天又一天地过去了，洞穴外时而风雪大作，时而晴空万里。
在这里，没人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
洞穴没有再亮起火光，而是在深夜里，一阵又一阵地闪烁着青光。
也没有用来观测时间流逝地参照物，就这样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某一天，一声慵懒的哈欠声，打破了洞内的平静。
只见江云上缓缓睁开眼，眼中一抹异样的青光闪烁，下一瞬便消失不见。
伴随着骨头的咯吱作响，江云上缓缓地站起身，但是一种无力感险些让他摔倒在地。
这种感觉，比他当初在废墟中醒来还要严重，但是这次却是莫名其妙的没有倒地，而是有一种异样的力量，在他的小腿边上环绕一圈，随后支撑着他站起了身。
“这就是自然之力？”
江云上惊觉自己竟然在刚刚那一瞬间，下意识地牵动了自然之力护住自己。
虽然力量很薄弱，但是就是那一瞬间，却是令他欣喜万分。
“我竟然做到了！这是真的吗？”
接着，他又随手一挥，伴随着手掌挥过之处，又是一抹青光浮现。
“真的做到了！”
江云上想欢快地跳起来，但是在做动作的瞬间，顿感无力。
他诧异的望着自己的双手和肚子，竟然发现自己已经是瘦的皮包骨了。
不，更明确的说，是已经如同一个火柴人了。
虽没有丝毫的饥饿感，但是那种力不从心的落差感让江云上脑子一嗡。
“我睡了多久？”
看着周围的一切，似乎没有什么改变，洞穴依旧那样，外面的冰雪世界依旧雪白。
只是在石台上，那摘回来吃剩的橘子，此时已经腐烂。
而那放在角落里，本应该被绑住腿脚的兔子，此时早已是一块干尸。
日月变换，江云上不知道的是，他这一次醒来，距离上次他还是清醒的时候，已经过了三年。
在睡梦中的江云上被这洒进洞穴的阳光给刺地缓缓睁开了双眼。
也不知道昨夜里做了什么样的梦，此时他的眼角还带着点点泪痕。
在旁边的篝火已经熄灭了。尚且不知道篝火是在何时熄灭的，但是在整个夜里竟然没有感觉到丝毫的寒冷，这是江云上没有想到的。
站起身缓缓伸了个懒腰，这几个月以来发生的事情仿佛就像是做梦一般，但是看着自己周遭的一切，江云上也知道，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悲伤的情绪悄然涌上心头，在下一瞬又消散。
昨夜书，依旧停留在那一页，回想着昨夜的感悟，只有一种说不出的玄妙感。
细细感觉，就好像身体变得更轻盈了一些。
这样的感觉并不明显，但是和以前相比较的话，还是能觉察出一点点改变的。
就像是曾经一身肉胎的凡夫俗子，正在一点一点地被洗涤出那些许仙尘气息。
江云上从打坐的姿势改变回平日里最舒服的坐姿，回想着昨夜的感悟。
“感受自然之力吗？昨天好像有那么一点点感觉。嗯……就像是夏天在河里游泳的那种清爽感。那就是自然之力吗？”
“奇怪？为什么我平时没有感受到过？”
按道理，生活了这么多年，自己从来没有过昨天夜里的那种感觉。
仔细想了想，江云上望向了在石台上那昨夜吃剩的橘子皮。
“难道，是因为那橘子的原因？还是说因为这一处奇怪的地方？还是说两者都有？”
可不管怎么想，江云上也没有去证实的办法。
饥饿感袭来，打断了思绪，江云上突然想起了昨天在森林里设下的陷阱。
“不知道有没有收获。”
随即，江云上站起身，朝洞外走去。
蓝天依旧很低，不知从何而来对的阳光也就温暖。难以想象，这样的天地，在风雪爆发的时候，是何种的凶狠。
来到昨日留下的陷阱前，木笼子已经盖下了，应该是捕获到了什么东西。
江云上兴奋地跑上前去，迫不及待地将陷阱揭开。
一只雪白的兔子赫然出现在眼前。
兔子见困住自己的陷阱被揭开后，一伸腿，想要逃之夭夭。
奈何江云上也是有点经验的，还没等兔子有所行动，右手闪电般的伸出，精准的掐住了兔子的后颈。
而兔子只能在他的手上无力地挣扎。
没有办法，弱肉强食。
接下来对的时间，江云上依旧像昨日一样，摘了不少的橘子，待得背篓装的满满地，然后重新布置了陷阱，这才伴随着落日的余晖，向安身之处走去。
一个小小的孩子，背着一背篓满满的橘子，手里还拎着一直兔子，走在被夕阳染红的雪白天地里。
江云上今天可是摘足了好几天量的水果，他打算这几日就只需每天去看看陷阱有没有收获即可，其余时间都在洞穴里参悟那“会气决”。
回到洞穴里，再次翻开那本书籍。
“去感受它的重量，去呼吸它的呼吸，去融入它，和它成为一体。”
“自然之力也会有呼吸吗？虽听说过有源力能牵动自然之力，能利用自然之力，但从未听说过能与自然之力融为一体的。这得怎么做啊。”
江云上自言自语道。
“兴许是村子太偏僻了呢，我才没听说过呢。总之先试一试吧，不然连这一步都学不会的话，谈何后面的。”
随口吃下一个橘子，感受着游走全身的清凉感，江云上缓缓闭上双眼。
与昨日一样的青光顿时点点向江云上汇聚而来，清凉感过后是一阵温暖感。
江云上没有像昨日一样睡着，虽然睡意也是突然浮现，但是这次他忍住了。
这时再缓缓的睁开眼，他看见周身的缓缓青光，顿时惊奇出声。
“这就是自然之力吗？”
江云上下意识用指尖触碰了一下，那青光竟然在与指尖接触的瞬间，顿时跳动了一下，随即便从他的指尖，融入了他的体内。
江云上顿时被下了一跳，但感觉自己身体并没有什么异样，这才放心。
“自然之力是青色的吗？”
落虎村虽然不是一个尚武的村庄，但是基础的那些生活技能，也有不少需要用到自然之力的，比如点灯什么的，但是从来没有见到过哪一种自然之力是青色的。
他曾见过自己爹牵动的自然之力，通常都是白色的。
他得不出答案，只能自行摸索。
在身体触碰青光下，一点点的自然之力融入体内，但随之而来的，是越发强烈的疲惫感。
“看来，身体去接触他们，会带消耗大量的精神。”
说罢，江云上也停下来不再去吸收自然之力。
“会气决”本身也不是去吸收自然之力的功法，而是感受自然之力，随之再将他们利用。
但吸收自然之力带来的感觉除了疲惫感，也没有一点负面作用，所以在感受自然之力时，能吸收一点自然之力，就尽量吸收一点，兴许有好处呢。
江云上的内心正盘算着利弊间，角落的锈剑突兀地传来了一声嗡鸣。
江云上被这一声嗡鸣顿时一惊，警惕地环顾四周后，来到嗡鸣传出的锈剑这里。
只见一点点微弱无比的青光正朝着锈剑一点一点地融入进去。
“这是什么？”
江云上顿时头脑发晕。
这锈剑之所以被他带在身上，是因为这是他家里唯一留下来的一个完好之物。
更重要的是，他的妹妹就是自刎于这把连他身体都劈不开的锈剑。
突然间，想到妹妹自刎的画面，一个疑问浮现在脑海中。
“为什么这把剑当时都伤不了我，而妹妹只是在上面一抹，就抹开了脖子？”
他赶忙拿起锈剑，坐下来仔细的观察着。
剑身上面依旧有一点点已经干了的血迹，锈迹铺满了剑身，让人看不清这把剑原本是什么模样的。
“木简上说的剑鞘，难不成真的跟这把剑有关系？”
依旧一头雾水。
随着青光一点点地融入剑身，锈剑的嗡鸣也越发强烈，接着还伴随着点点颤动。
江云上小心地把剑放在一边，想也想不明白，那就继续打坐。
双眼闭上后，一人一剑，在青光的包围中，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江云上眼前一片漆黑，此时的他不知道来到了何处，也不知道他为何而来，就这么呆呆地站在黑暗中。
脑子里没有其他的杂念，只是想着“会气决”的窍门。
紧接着，青光在黑暗中点点浮现，像是有生命一般，在他周围跳动着。
这次江云上并没有去触碰它们，而是感受着他们的跳动。
一念这间，青色的自然之力好像与江云上产生了某种连接，在江云上的意念件，这些青色的光点好像更活跃了一般，从刚开始的跳动，随着江云上飞舞着。
“它的重量，它的呼吸，融为一体。”
江云上嘴里默念着。
青色光点欢快地飞舞着，与江云上欢快的互动着。
“我好像懂了！”
“万物有灵，自然之力来自于自然，自然孕育万物，万物有灵。一生万物，万物归一。我既是万物，万物亦是我。”
接着，江云上的呼吸也开始慢慢平稳下来，渐渐地，似乎与周遭的青色光点的跳动频率变得一致，一种玄妙的感觉油然而生。
就好像这个世界，便是自己的身体，一念之间，操控万物。
洞穴内，江云上依旧保持着打坐的姿势，旁边的剑仿佛也跟江云上一样，身上的青光渐渐浮现，仿佛在呼吸着。
日月交替，一天又一天地过去了，洞穴外时而风雪大作，时而晴空万里。
在这里，没人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
洞穴没有再亮起火光，而是在深夜里，一阵又一阵地闪烁着青光。
也没有用来观测时间流逝地参照物，就这样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某一天，一声慵懒的哈欠声，打破了洞内的平静。
只见江云上缓缓睁开眼，眼中一抹异样的青光闪烁，下一瞬便消失不见。
伴随着骨头的咯吱作响，江云上缓缓地站起身，但是一种无力感险些让他摔倒在地。
这种感觉，比他当初在废墟中醒来还要严重，但是这次却是莫名其妙的没有倒地，而是有一种异样的力量，在他的小腿边上环绕一圈，随后支撑着他站起了身。
“这就是自然之力？”
江云上惊觉自己竟然在刚刚那一瞬间，下意识地牵动了自然之力护住自己。
虽然力量很薄弱，但是就是那一瞬间，却是令他欣喜万分。
“我竟然做到了！这是真的吗？”
接着，他又随手一挥，伴随着手掌挥过之处，又是一抹青光浮现。
“真的做到了！”
江云上想欢快地跳起来，但是在做动作的瞬间，顿感无力。
他诧异的望着自己的双手和肚子，竟然发现自己已经是瘦的皮包骨了。
不，更明确的说，是已经如同一个火柴人了。
虽没有丝毫的饥饿感，但是那种力不从心的落差感让江云上脑子一嗡。
“我睡了多久？”
看着周围的一切，似乎没有什么改变，洞穴依旧那样，外面的冰雪世界依旧雪白。
只是在石台上，那摘回来吃剩的橘子，此时已经腐烂。
而那放在角落里，本应该被绑住腿脚的兔子，此时早已是一块干尸。
日月变换，江云上不知道的是，他这一次醒来，距离上次他还是清醒的时候，已经过了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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