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雨夜
听闻敲门声，陈绍宇刚从座位上起来，就听项凡言说了一句：“打烊了，哪怕是情报生意，这个时间也太晚了。”
“可是，这么差的天气，万一是住店的客人……”
“没床位了。”项凡言生硬地打断道。他的注意力仍然在民间小说上，都没有往门的方向看一眼。
这时，敲门声又响了起来，伴随着轰鸣的雷声。
陈绍宇听着雨声，起了怜悯之心：“老板，不是说最近的其他客栈也要好几条街吗？大雨天的就这样把人家拦在外面，不太好吧？”
“那你怎么不想想，什么人会在大晚上的来客栈敲门？早些时间兰夕已经核对过，登记在册的房客全都在房间里，而且这雨下了一天了，谁都知道这天气不适合赶路，也不可能是刚到京城的外地人。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就是不速之客。”项凡言说道。
“笃笃笃。”门外的人不死心，过了几分钟，还在一直敲着。
“老板，这门一直敲着，会不会是真的有什么事啊。”陈绍宇说道，“要不我们还是看看吧，至少早点解决，也能早点消停。”
“唉。”项凡言摇了摇头，放下了手中的书，“好吧。”
“你先等一下再开门。”陈绍宇跑回了自己的房间，把长枪拿了出来，警惕地站在门口，“老板，如果是坏人，我就一枪把他戳出去。”
项凡言走到门前，取下门闩，顶着狂风暴雨，一推开门，雨水便哗啦啦地灌了进来。陈绍宇向外望去，看到了那个蜷缩在门口、披头散发、落汤鸡般的人。
“你是？”陈绍宇问了一句。借着灯光，他看见了那个人腿部的衣服残破，蓝色的长衫也被染成了诡异的紫黑——根据经验，他初步判断那是血，在暴雨的冲刷下却依旧没有洗净。
那人终于感受到了一丝光亮，但他没有冲进屋，依旧跪坐在地上，颤抖着说：“救救我……”
这声音好像有些熟悉。
“你是……穆？”项凡言皱了皱眉，陈绍宇这才想起来这是城北寿财店的店主。“你不是前些日子还在逞威风，说着要瓜分城东势力吗？怎么现在却沦落到如此境地了。”
“……我不知道！我被人抄家了，我的线人都被抓了，有人要杀我！我从城北躲着那些人，一直逃，换了好几家客栈，还是被发现了……他们伤了我的腿，我连滚带爬跑过来，只有你能救我了，求求你救救我……”穆姓男子伸手就要抱项凡言的腿，陈绍宇连忙用枪拦住他。
穆姓男子见项凡言不愿帮助他，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陈绍宇。陈绍宇被他看得头皮发麻，打了个寒颤，说道：“别看我啊，我就是一个保镖，我听老板的。”
项凡言看着穆姓男子，眼神是陈绍宇从未见过的冰冷，好像在看着一具尸体：“在你出卖了阿东，破坏了‘规矩’后，我们互帮互助的协议你便已经无权享有了。而且……”项凡言突然抬起头，望向前方的黑暗。陈绍宇发觉可能是有什么，揉了揉眼睛，依旧什么也没看清，但忽地一道闪电照亮了门外——大街上站着不少黑衣人，伺机着什么。
“你被抓捕后，自愿成了诱饵，理所当然地出卖了我。”
“不、不是的！”伴随着雷声，穆姓男子连忙大声辩解，“他们早就知道你了，他们答应了如果你救我，就会放过我……”
“是吗……出卖同盟的人，值不值得信任？你自己的事还是自己解决吧。”项凡言后退一步，决定将大门关上。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陈绍宇被穆姓男子搞得发毛，不禁抱怨道：“你笑什——”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穆姓男子突然拖着伤腿站了起来，冲进了门内，用全身的力量将项凡言扑倒在地。他一只手掐着项凡言的脖子，另一只手掏出袖子里的匕首，朝他奋力刺去！
“考虑到你不会救我，所以他们还给了我另一个选择啊！”
“老板！”陈绍宇叫了一声，连忙把穆姓男子从项凡言身上拽起来，扔出了大门，就像扔出了一只人人喊打的耗子。陈绍宇把门重新锁好后，连忙伸手去扶项凡言：“老板，你身上好多血！要不要看医生！”
项凡言一把将陈绍宇伸来的手打到一边，自己站了起来。“小声点，别吵醒别人。”项凡言伸出了满是鲜血的右手，道，“我刚才抓住了他的匕首，衣服上的血是从手掌滴落的，他没有刺到要害。”
“手不要紧吧？要不要我帮你包扎？要是听你的，没有给他开门就好了。”陈绍宇自责道。
项凡言没有怪罪陈绍宇：“不开门看看，谁知道他会敲到什么时候。现在已经是深夜了，手上的伤我自己回房包一下就好了，不用打扰他人。我明天早上还要出门一趟，受伤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尤其别让兰夕知道。”
陈绍宇犹豫了一下：“是去……找你的同盟？”
“嗯，老顾是个值得信任的人，你留下看店就好。”项凡言回答。
“可是已经有危险的人盯上了你……”
“胆子再大也不会敢白天在京城的大街上闹事的。都说当今皇帝仁慈，但那是对直言不讳的臣子，不是对无法无天的贼人。”
项凡言拿了壶烈酒便回房了。陈绍宇把地板擦干净后，过了一会儿，刘顺就来换班了。即使今天没什么工作，但刚才那一番却让他身心俱疲。回到屋子之后，想着这些天里发生的事，即使在京城遇见的大家都是好人，他还是觉得故乡更安全、更温暖，真想回家啊。
陈绍宇刚准备换衣服躺下，他忽然觉得怀里有什么东西在发热，一掏，竟然是陈羽瑾的父亲送给他的那张要他随身携带的“纸”。那张纸发出了蓝色的光芒，也变得透明，其上他看不懂的文字则更加明亮。原本心情复杂、有些失眠的陈绍宇看着这些看不懂的文字，竟然觉得心情变好了不少，也有些微倦意了。他捏着那张神奇的纸，还没换衣服，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接下来的大半个月里倒是没有什么意外发生，有时候晚上会遇到一些来询问情报的特殊客人，白天的时候他也又和项凡言一起走了几次，但没遇到什么危险。
很快就到了四月二十六日，陈绍宇来到城北门外山上的大演武场，第一轮，展示赛开始。
这轮比赛没什么太大难度也没有危险，不过是每个选手自我介绍并且展示自己的绝活，并不能体现出他们的实战水平。但更多的人都是要好好表现的——第一印象很重要。
200多名选手、五天的展示赛很快结束，进入了两日的休息期，这二日内，考官们会给选手打分并分成四组，为接下来的小组赛做准备。陈绍宇在展示赛的表现不过中等——不排除隐藏实力，大多数的人都表现平平，那几个从武林出来的反而赢得的掌声最多。
“可是，这么差的天气，万一是住店的客人……”
“没床位了。”项凡言生硬地打断道。他的注意力仍然在民间小说上，都没有往门的方向看一眼。
这时，敲门声又响了起来，伴随着轰鸣的雷声。
陈绍宇听着雨声，起了怜悯之心：“老板，不是说最近的其他客栈也要好几条街吗？大雨天的就这样把人家拦在外面，不太好吧？”
“那你怎么不想想，什么人会在大晚上的来客栈敲门？早些时间兰夕已经核对过，登记在册的房客全都在房间里，而且这雨下了一天了，谁都知道这天气不适合赶路，也不可能是刚到京城的外地人。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就是不速之客。”项凡言说道。
“笃笃笃。”门外的人不死心，过了几分钟，还在一直敲着。
“老板，这门一直敲着，会不会是真的有什么事啊。”陈绍宇说道，“要不我们还是看看吧，至少早点解决，也能早点消停。”
“唉。”项凡言摇了摇头，放下了手中的书，“好吧。”
“你先等一下再开门。”陈绍宇跑回了自己的房间，把长枪拿了出来，警惕地站在门口，“老板，如果是坏人，我就一枪把他戳出去。”
项凡言走到门前，取下门闩，顶着狂风暴雨，一推开门，雨水便哗啦啦地灌了进来。陈绍宇向外望去，看到了那个蜷缩在门口、披头散发、落汤鸡般的人。
“你是？”陈绍宇问了一句。借着灯光，他看见了那个人腿部的衣服残破，蓝色的长衫也被染成了诡异的紫黑——根据经验，他初步判断那是血，在暴雨的冲刷下却依旧没有洗净。
那人终于感受到了一丝光亮，但他没有冲进屋，依旧跪坐在地上，颤抖着说：“救救我……”
这声音好像有些熟悉。
“你是……穆？”项凡言皱了皱眉，陈绍宇这才想起来这是城北寿财店的店主。“你不是前些日子还在逞威风，说着要瓜分城东势力吗？怎么现在却沦落到如此境地了。”
“……我不知道！我被人抄家了，我的线人都被抓了，有人要杀我！我从城北躲着那些人，一直逃，换了好几家客栈，还是被发现了……他们伤了我的腿，我连滚带爬跑过来，只有你能救我了，求求你救救我……”穆姓男子伸手就要抱项凡言的腿，陈绍宇连忙用枪拦住他。
穆姓男子见项凡言不愿帮助他，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陈绍宇。陈绍宇被他看得头皮发麻，打了个寒颤，说道：“别看我啊，我就是一个保镖，我听老板的。”
项凡言看着穆姓男子，眼神是陈绍宇从未见过的冰冷，好像在看着一具尸体：“在你出卖了阿东，破坏了‘规矩’后，我们互帮互助的协议你便已经无权享有了。而且……”项凡言突然抬起头，望向前方的黑暗。陈绍宇发觉可能是有什么，揉了揉眼睛，依旧什么也没看清，但忽地一道闪电照亮了门外——大街上站着不少黑衣人，伺机着什么。
“你被抓捕后，自愿成了诱饵，理所当然地出卖了我。”
“不、不是的！”伴随着雷声，穆姓男子连忙大声辩解，“他们早就知道你了，他们答应了如果你救我，就会放过我……”
“是吗……出卖同盟的人，值不值得信任？你自己的事还是自己解决吧。”项凡言后退一步，决定将大门关上。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陈绍宇被穆姓男子搞得发毛，不禁抱怨道：“你笑什——”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穆姓男子突然拖着伤腿站了起来，冲进了门内，用全身的力量将项凡言扑倒在地。他一只手掐着项凡言的脖子，另一只手掏出袖子里的匕首，朝他奋力刺去！
“考虑到你不会救我，所以他们还给了我另一个选择啊！”
“老板！”陈绍宇叫了一声，连忙把穆姓男子从项凡言身上拽起来，扔出了大门，就像扔出了一只人人喊打的耗子。陈绍宇把门重新锁好后，连忙伸手去扶项凡言：“老板，你身上好多血！要不要看医生！”
项凡言一把将陈绍宇伸来的手打到一边，自己站了起来。“小声点，别吵醒别人。”项凡言伸出了满是鲜血的右手，道，“我刚才抓住了他的匕首，衣服上的血是从手掌滴落的，他没有刺到要害。”
“手不要紧吧？要不要我帮你包扎？要是听你的，没有给他开门就好了。”陈绍宇自责道。
项凡言没有怪罪陈绍宇：“不开门看看，谁知道他会敲到什么时候。现在已经是深夜了，手上的伤我自己回房包一下就好了，不用打扰他人。我明天早上还要出门一趟，受伤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尤其别让兰夕知道。”
陈绍宇犹豫了一下：“是去……找你的同盟？”
“嗯，老顾是个值得信任的人，你留下看店就好。”项凡言回答。
“可是已经有危险的人盯上了你……”
“胆子再大也不会敢白天在京城的大街上闹事的。都说当今皇帝仁慈，但那是对直言不讳的臣子，不是对无法无天的贼人。”
项凡言拿了壶烈酒便回房了。陈绍宇把地板擦干净后，过了一会儿，刘顺就来换班了。即使今天没什么工作，但刚才那一番却让他身心俱疲。回到屋子之后，想着这些天里发生的事，即使在京城遇见的大家都是好人，他还是觉得故乡更安全、更温暖，真想回家啊。
陈绍宇刚准备换衣服躺下，他忽然觉得怀里有什么东西在发热，一掏，竟然是陈羽瑾的父亲送给他的那张要他随身携带的“纸”。那张纸发出了蓝色的光芒，也变得透明，其上他看不懂的文字则更加明亮。原本心情复杂、有些失眠的陈绍宇看着这些看不懂的文字，竟然觉得心情变好了不少，也有些微倦意了。他捏着那张神奇的纸，还没换衣服，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接下来的大半个月里倒是没有什么意外发生，有时候晚上会遇到一些来询问情报的特殊客人，白天的时候他也又和项凡言一起走了几次，但没遇到什么危险。
很快就到了四月二十六日，陈绍宇来到城北门外山上的大演武场，第一轮，展示赛开始。
这轮比赛没什么太大难度也没有危险，不过是每个选手自我介绍并且展示自己的绝活，并不能体现出他们的实战水平。但更多的人都是要好好表现的——第一印象很重要。
200多名选手、五天的展示赛很快结束，进入了两日的休息期，这二日内，考官们会给选手打分并分成四组，为接下来的小组赛做准备。陈绍宇在展示赛的表现不过中等——不排除隐藏实力，大多数的人都表现平平，那几个从武林出来的反而赢得的掌声最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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