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努里儿
一觉睡到自然——饿醒。
陈绍宇快速地收拾了一下卫生，然后去御膳房随便弄了点吃的。师傅们还不知道春朝的事，向他问起，陈绍宇就找了个借口，说春朝的娘找到了，姐妹俩回家探亲去了。
陈绍宇赶到昨日约定的汇合地点时，项凡言已经等候多时了。他今天倒是没穿巡察使的制服了，而是穿着一套水绿色的衣裳。
“你迟到太久了。”项凡言的语调一直那么轻、那么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你今天穿的……柳鸣枫呢？”
“他早上找到我，说他有其他安排了，所以我们今天不会战斗。你想换一身衣服吗？”
“不用了，我也穿不惯华服，感觉走路绊脚。”陈绍宇摆了摆手。他现在长枪寸步不离身，不然心中不安。
“好。在你睡觉的时候，我翻看了从易家宅邸收集到的资料。易轻云年轻时曾经去过苗疆，还娶了个苗寨的女人作妾，只可惜他那貌美的老婆不习惯汉人的生活，没几年就死了，但易轻云从她身上学来的蛊术保留了下来。易家宅邸地下的那个虫穴，则由他老婆当年从苗寨带回的贴身丫鬟看管。那个丫鬟现在和其他易家人一起，被关在大牢里继续调查，我们今天去见见她吧。”
“你穿得这么好看，就去大牢？”
“总要找机会穿，不然这些衣服都浪费了。”项凡言摇头。
在表明了身份后，狱卒将二人带到一个干净的房间，稍作等待后，狱卒们就把一个苗人少女带到了他们面前。
少女长得不算漂亮，但清秀干净，身上坠满了银色的首饰。她对着两人笑了笑，大大方方地坐了下来，丝毫没有觉得自己是个犯了事的人。
“我就知道会有人来见我。果然，我猜得没错。”她嬉笑着说。
“你叫什么名字？”项凡言问。
“我叫努里儿，在我们苗语中，努是星星，里是月亮，也就是说，按照你们汉人的话，我的名字是星月儿。”
“我有一个小问题。”陈绍宇指了指少女身上的银色饰品，“早就听说苗人喜爱佩戴银器，你身上这些也是真的吗？”
“当然是假的咯。”努里儿不假思索地回答，“我只是个下人，哪里配得上呀，嘻嘻。”
“接下来是正事。”项凡言顿了顿，“易家宅邸地下的虫穴，就是由你主要管理，对吧。二皇子殿下身上千年蛊的双生虫，就藏在里面。”
“没错。”
“那虫穴里都是什么？老实交代，可以减免你的罪责。”
努里儿露齿一笑：“我会如实告诉你们的：游戏共分为五个关卡，千年蛊呢，就是第五关的关底大王。”
游戏？陈绍宇一窒，那样恐怖危险的虫穴，对面前的少女来说，只是游戏吗？
“第一关就相当于新手教学关了，暗道里除了虫子什么都没有，你不主动攻击，它们也懒得打扰人类，但是一旦你们杀死了一只虫子，它们就会群起而攻之。
“第二关豢养的是小姐生前最喜欢的一种蛊虫，名字叫——哎呀，反正你们不懂苗语，就叫它们‘人头虫’好了。因为它们会学人说话，很讨小姐喜爱，就和你们汉人喜欢鹦鹉一样。”
喜欢鹦鹉可以理解，但是虫子学人说话多恐怖啊！
努里儿喝了口水，继续说：“人头虫本身没有什么攻击性，就像蜜蜂一样，你不惹它它不惹你。但它们的族群会选一只虫子作为‘首脑’，会模仿首脑的全部行为。而很不巧的是……它们的首脑，变成了一个人。”
就是他们看到的那个被虫子包裹着的少女？！
“因为培养千年蛊需要人牲喂养，易将军会定期将童女派人送入最深处，因为路上总是会有几个被其他毒虫掳走，少了一两个孩子，也不会有人太注意。而过了一两年，才有人发现，第二关的人头虫群中，混着一个女孩。
“真令人惊讶，虫穴里没有人类的食物，她是怎么活下来的？我们也想过把她救出来，但她不愿意和人类走，只和虫子亲近，甚至还指挥人头虫攻击要带她走的人，把他蛰成了猪头。从此之后，我们就不再管她了。”
“怎么通过？”
“人总是要睡觉的，等她睡着就好。在无边的黑暗之中，哪怕不是晚上，人也会感到困倦。但是动作要轻，要快，甚至不要弄出光亮，嘘……不要把她吵醒啦。”
“但是不弄出光亮，怎么找到门？”陈绍宇又问。
“我们自己人当然闭着眼睛就能找到。不过你们嘛……”少女嘿嘿一笑，“只能靠摸了。怎么样？想不想带上我给你们探路？”
“下一关是什么。”
“第三关，应该是对你们来说最难的一关。”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第三关中豢养着千年蛊的孩子。它们多足、分节、背有硬壳，和蜈蚣非常相像，却有成年人小臂那么长。但是它们非常特别。”努里儿噗嗤一声笑了：“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严肃点！”陈绍宇呵斥。
“没什么没什么，只是想想就感到好笑。这种虫子都是母的，它们讨厌女人，却喜欢男人。它们一见到女人就躲，但是最喜欢钻进男人的身体里面产卵，然后等到卵发育成熟，将男人的内脏都吃空后，再从他的肚皮钻出来，就像生孩子一样，不过生的是虫子。哈哈哈哈，太有意思了。”
哪里有意思了？！光是听描述，陈绍宇就一阵恶寒！
“不过是种虫子，它怎么能分辨出人是男是女？”项凡言询问。
“谁知道呢？这蛊在我们苗寨不知道有多少年的历史，记载就是这么写的。一开始易将军还不信呢，选了几个不听话的男女下人去试，结果是真的，女人全部没事，男人无一幸免！但最后，还真叫他试出了一个男人也能平安走过去的法子。”
“什么法子？”陈绍宇连忙问。
努里儿噗嗤笑了一声：“让男人从内到外都穿上女人贴身穿过没洗的脏衣服，浑身上下都染上女人味，虫子就分辨不出来了。”
“这……”这也太变态了！亏易轻云能想出这样的方法！
“嗯……听上去倒是可行。”项凡言点了点头。
陈绍宇惊诧地看过去：哪里可行了？上哪找姑娘贴身穿过没洗的脏衣服？！你小子该不会是变态吧？！
“但是我有洁癖。还有没有别的方法。”项凡言又补了一句。
陈绍宇松了口气，看来他还挺正常。
“别的方法？”努里儿上下打量了项凡言一遍：“倒是有别的方法……但是你这么好看的男人，成了太监就太可惜了。”
谁会为了这种事当太监啊？！这二皇子身上的蛊是非解不可吗？！
陈绍宇快速地收拾了一下卫生，然后去御膳房随便弄了点吃的。师傅们还不知道春朝的事，向他问起，陈绍宇就找了个借口，说春朝的娘找到了，姐妹俩回家探亲去了。
陈绍宇赶到昨日约定的汇合地点时，项凡言已经等候多时了。他今天倒是没穿巡察使的制服了，而是穿着一套水绿色的衣裳。
“你迟到太久了。”项凡言的语调一直那么轻、那么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你今天穿的……柳鸣枫呢？”
“他早上找到我，说他有其他安排了，所以我们今天不会战斗。你想换一身衣服吗？”
“不用了，我也穿不惯华服，感觉走路绊脚。”陈绍宇摆了摆手。他现在长枪寸步不离身，不然心中不安。
“好。在你睡觉的时候，我翻看了从易家宅邸收集到的资料。易轻云年轻时曾经去过苗疆，还娶了个苗寨的女人作妾，只可惜他那貌美的老婆不习惯汉人的生活，没几年就死了，但易轻云从她身上学来的蛊术保留了下来。易家宅邸地下的那个虫穴，则由他老婆当年从苗寨带回的贴身丫鬟看管。那个丫鬟现在和其他易家人一起，被关在大牢里继续调查，我们今天去见见她吧。”
“你穿得这么好看，就去大牢？”
“总要找机会穿，不然这些衣服都浪费了。”项凡言摇头。
在表明了身份后，狱卒将二人带到一个干净的房间，稍作等待后，狱卒们就把一个苗人少女带到了他们面前。
少女长得不算漂亮，但清秀干净，身上坠满了银色的首饰。她对着两人笑了笑，大大方方地坐了下来，丝毫没有觉得自己是个犯了事的人。
“我就知道会有人来见我。果然，我猜得没错。”她嬉笑着说。
“你叫什么名字？”项凡言问。
“我叫努里儿，在我们苗语中，努是星星，里是月亮，也就是说，按照你们汉人的话，我的名字是星月儿。”
“我有一个小问题。”陈绍宇指了指少女身上的银色饰品，“早就听说苗人喜爱佩戴银器，你身上这些也是真的吗？”
“当然是假的咯。”努里儿不假思索地回答，“我只是个下人，哪里配得上呀，嘻嘻。”
“接下来是正事。”项凡言顿了顿，“易家宅邸地下的虫穴，就是由你主要管理，对吧。二皇子殿下身上千年蛊的双生虫，就藏在里面。”
“没错。”
“那虫穴里都是什么？老实交代，可以减免你的罪责。”
努里儿露齿一笑：“我会如实告诉你们的：游戏共分为五个关卡，千年蛊呢，就是第五关的关底大王。”
游戏？陈绍宇一窒，那样恐怖危险的虫穴，对面前的少女来说，只是游戏吗？
“第一关就相当于新手教学关了，暗道里除了虫子什么都没有，你不主动攻击，它们也懒得打扰人类，但是一旦你们杀死了一只虫子，它们就会群起而攻之。
“第二关豢养的是小姐生前最喜欢的一种蛊虫，名字叫——哎呀，反正你们不懂苗语，就叫它们‘人头虫’好了。因为它们会学人说话，很讨小姐喜爱，就和你们汉人喜欢鹦鹉一样。”
喜欢鹦鹉可以理解，但是虫子学人说话多恐怖啊！
努里儿喝了口水，继续说：“人头虫本身没有什么攻击性，就像蜜蜂一样，你不惹它它不惹你。但它们的族群会选一只虫子作为‘首脑’，会模仿首脑的全部行为。而很不巧的是……它们的首脑，变成了一个人。”
就是他们看到的那个被虫子包裹着的少女？！
“因为培养千年蛊需要人牲喂养，易将军会定期将童女派人送入最深处，因为路上总是会有几个被其他毒虫掳走，少了一两个孩子，也不会有人太注意。而过了一两年，才有人发现，第二关的人头虫群中，混着一个女孩。
“真令人惊讶，虫穴里没有人类的食物，她是怎么活下来的？我们也想过把她救出来，但她不愿意和人类走，只和虫子亲近，甚至还指挥人头虫攻击要带她走的人，把他蛰成了猪头。从此之后，我们就不再管她了。”
“怎么通过？”
“人总是要睡觉的，等她睡着就好。在无边的黑暗之中，哪怕不是晚上，人也会感到困倦。但是动作要轻，要快，甚至不要弄出光亮，嘘……不要把她吵醒啦。”
“但是不弄出光亮，怎么找到门？”陈绍宇又问。
“我们自己人当然闭着眼睛就能找到。不过你们嘛……”少女嘿嘿一笑，“只能靠摸了。怎么样？想不想带上我给你们探路？”
“下一关是什么。”
“第三关，应该是对你们来说最难的一关。”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第三关中豢养着千年蛊的孩子。它们多足、分节、背有硬壳，和蜈蚣非常相像，却有成年人小臂那么长。但是它们非常特别。”努里儿噗嗤一声笑了：“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严肃点！”陈绍宇呵斥。
“没什么没什么，只是想想就感到好笑。这种虫子都是母的，它们讨厌女人，却喜欢男人。它们一见到女人就躲，但是最喜欢钻进男人的身体里面产卵，然后等到卵发育成熟，将男人的内脏都吃空后，再从他的肚皮钻出来，就像生孩子一样，不过生的是虫子。哈哈哈哈，太有意思了。”
哪里有意思了？！光是听描述，陈绍宇就一阵恶寒！
“不过是种虫子，它怎么能分辨出人是男是女？”项凡言询问。
“谁知道呢？这蛊在我们苗寨不知道有多少年的历史，记载就是这么写的。一开始易将军还不信呢，选了几个不听话的男女下人去试，结果是真的，女人全部没事，男人无一幸免！但最后，还真叫他试出了一个男人也能平安走过去的法子。”
“什么法子？”陈绍宇连忙问。
努里儿噗嗤笑了一声：“让男人从内到外都穿上女人贴身穿过没洗的脏衣服，浑身上下都染上女人味，虫子就分辨不出来了。”
“这……”这也太变态了！亏易轻云能想出这样的方法！
“嗯……听上去倒是可行。”项凡言点了点头。
陈绍宇惊诧地看过去：哪里可行了？上哪找姑娘贴身穿过没洗的脏衣服？！你小子该不会是变态吧？！
“但是我有洁癖。还有没有别的方法。”项凡言又补了一句。
陈绍宇松了口气，看来他还挺正常。
“别的方法？”努里儿上下打量了项凡言一遍：“倒是有别的方法……但是你这么好看的男人，成了太监就太可惜了。”
谁会为了这种事当太监啊？！这二皇子身上的蛊是非解不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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