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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熬夜有害健康

    “三更半夜说得就是现在吧?”水蛭想道。

    身为人类的自己一直喜欢在夜里思考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比如说自己的死亡。每个人都是在家庭成员的注视之下静悄悄地出生,寿元耗尽之后又静悄悄地死去,很少有人能死得轰轰烈烈的,也很少有人真正意义上了解过死亡。

    一个只有生卒年月的死亡是不完整的,那并不是一个人的死亡,那只是一个数字。一个中年人死了,死得就是一个儿童的父母,一个中年人的亲朋好友,一个老年人的儿女。现代人描述死亡往往只有出生日期和死亡日期,最多再加上个买墓地的人和下葬者的关系。

    他倒不是觉得别人的亲人去世自己应该去指手划脚,只是觉得如果自己去世的时候,兄弟姐妹们都哭丧着脸有点不符合他的生平。“如果他们愿意像曹孟德般学几声驴叫,小酌几杯,或者干脆开瓶可乐放个动漫歌曲的话,我会很高兴的。”水蛭想道。

    思虑至此,水蛭居然对别人的人生感到了一丝惆怅,前世作为网文作者的时候走得太突然了,什么都没交代呢,要是他们全都哭丧着脸,那可枉费他一生插科打诨了。“平生不修善果,爱写奇幻乱扯。吹牛群内潮信来,今日方知我是我。”他试图押韵但是失败了。

    前世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成就呢,网文没啥大成就,工作上也没什么太大的社会意义,唯一能拿出来说的也只有一生遵纪守法,按时纳税了。虽然说这两项品质碾压了前世不少明星网红等等类人生物,但大部分人也有这种品质,也没什么好吹的。

    “如果遵守规矩突然变成了某种优点的话,那大概率是世界出了什么问题。”水蛭回想着自己作为人类时那平平无奇且一事无成的一生,不由得有些唏嘘。

    就在他要在回忆中逐渐要去找庄公探讨庄周究竟是人还是蝴蝶的时候,一颗人头就这么直挺挺地砸到了池子里。突如其来的惊吓不光把水蛭吓得魂飞魄散,也把锦鲤们吓得半死,现在他们没有心肺急停的原因,很有可能就是没有这个器官。

    水蛭吓得当场游出半米远,虽然说这些天看见的人也不少,但这种人体局部部位突然飞进水里还是第一次见。那似乎是一名男子的头,黑色的长发束在脑后,两双充血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前面,这一刻,他彻底理解了什么叫死不瞑目。

    虽然说对方的血闻起来很香,但在死者本人的注视下水蛭完全没有任何胃口,再怎么丧心病狂也不至于当着本家的面嘬血。此时此刻,水蛭羡慕起了那些还没有视觉的同类,有时候看不见还是有一定好处的。

    这人头似乎是从池塘边上飞进来的,甚至把水面上的荷花荷叶都砸断了不少,由于光线昏暗,水蛭也看不到更多的细节,看着那些没心没肺吸食人血的同类,水蛭不由得叹了口气。

    耳听得桥楼之上鼓打四更,水蛭实在是困得受不了了,精神和肉体都已经到了极限,于是找了个离人头远一点的地方直接开睡。

    他是睡着了,道观里可乱套了。

    钢刀砍颈椎对刀刃的损伤极大,虽然那柄刀的质量奇佳,但也因为这一冲击而微微卷刃。

    死者的精神墓前来说很不错,飞溅型的血迹染红了大半个白石栅栏,身体直挺挺地倒在离池塘不远的地面上,那还没有流干净的血液顺着地面的砖缝流向池塘,凶手身手极佳,而目击证水蛭已经与周公闲聊去了。

    真是一场完美的犯罪,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要出意外了。

    青蓝色的火焰瞬间覆盖了整具尸体,整具尸体在高温的炙烤之下先是变得外焦里嫩,然后逐渐炭化流油,最终变成了一堆没烧干净的骨灰。老狐妖轻轻地甩了一下手中的拂尘,一股清风吹拂,将骨灰也吹入了水中。

    很快,岸边就被清理的一干二净,唯一的瑕疵就是地上的砖石被烧得黢黑。

    “区区小贼,还是不要节外生枝为好,明天这个院子就不开了。”老狐狸本来修为就不高,好不容易求得这一亩三分地儿,死者是谁对他来说并不重要,死者的尸体会不会引来麻烦,十分重要。

    事了拂衣去,回屋饮茶先。

    三点几嘞,饮茶先嘞,做那么多老板莫会心疼你嘞!

    ……(作者没活了,发点存货水一下,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天狗开始吃月亮,群妖涌入了小镇。

    屠夫静静地磨着剑,呲啦,呲啦。

    猫儿张大了嘴巴,绿色的眼瞳滴溜溜的转。

    屠夫磨好了剑,站起了身。

    猫儿们退到了一边,群妖也看向了小院,就连同是修仙者的同伴都感到了恐惧。

    长得就像女鬼一样的屠夫露出了残忍地笑容,那阴暗的气场就像刚从鬼门关爬回来一样。

    天狗不断地吞食着月亮,暗淡的月光映在屠夫身上,屠夫用女子一样地声音说道:“你们不走吗?会死的。”

    群妖发出了一阵哄笑,天狗也没有理会屠夫,继续吞食月亮,就连同样是修仙者的人都不曾信任屠夫的威胁。

    屠夫没有生气,只是继续挂着那残忍地微笑,眯起狭长的眼睛,缓缓转动着自己的剑。

    离他最近的妖们感受到了不对,一种要被杀死了的预感,不安的吼叫着。

    天狗彻底吞噬了月亮,天地间陷入昏暗。

    嘎啊——!

    一只猪妖惨叫着,温热的液体和某些东西顺着它肥硕的身躯流了出来,它痛苦地嚎叫着,像是临终之言。

    旁边的狼妖感觉到了不对,抬起狼爪想要招架,屠夫的长剑却像毒蛇一样割破了它的颈动脉,鲜血不住地呲着,像是喷溅的泉水。

    从始至终,屠夫没说过一句话。

    越来越多的妖感觉到了不对,它们怪嚎着冲了过去。

    屠夫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挥剑,砍,刺,刨腹,时不时拉过尸体替自己挡咒术,屠夫沉默着,一言不发。

    天狗没有将月亮吐出来,它还在静静观望。

    屠夫的脸上还是之前那残忍地笑容,这笑容并不狰狞,也不显露杀机,他就像抓到老鼠的猫一样,静静地玩弄着对方的身心,折磨着对方的肉体。

    妖的尸体堆在屠夫的脚边,因为数量实在太多,屠夫只好开始移动,防止自己被妖尸埋起来。

    献血宛如倒放的烟花,在地面上绽放,屠夫就这样一边杀戮,一边美丽而又残忍地笑着。

    我就是主审官,我就是证人,现在,我判处你们——斩立决。

    他过来了!豹妖惨叫道。

    我的爪子!我的肚子,不,不要过来啊!虎妖颤抖着说道。

    啊——!我,我的耳朵!不!不要剜掉我的眼睛!猪妖惨叫着。

    屠夫挂着残忍的笑容,雪白的道袍沾染了血色,长发披散开来,眼瞳里还是没有杀意,有得只是对群妖的嘲弄。

    你们杀人的时候可曾想过今天?你们烧民居的时候可曾想过里面是否有人?你们杀害的女子可都还记得?

    屠夫站在尸山之上,睥睨着下面的群妖,残忍地笑着,轻声细语地嘲讽着。

    饶、饶了我吧!我错了。一只被他踩在脚下的妖求饶说道。

    屠夫转了一下剑,猛地刺了下去,捅穿了它的心脏。

    妖惨叫着,无论是跟群妖战斗的人还是群妖,亦或是城内的群众,都或多或少地露出了不忍的神情。

    好啊,屠夫笑着伏下身,看着眼中充满怨恨的妖说道,那你去阴间忏悔吧。

    屠夫看着群妖,笑了,残忍而又孤独。

    单方面的屠杀还在继续,天狗也为之悚然,缓缓地把月亮吐了出来,照出了美丽的屠夫和四溅的温热液体。

    皎洁的月光照在红褐色的血衣之上,白皙的脸上也粘着不少血迹。

    屠夫静静地站着,没有一个人敢跟这名独自杀灭群妖的道士说话。

    屠夫脸上依旧挂着残忍的笑容,只不过略微有些落寞。

    “别哭了!在哭月食的时候屠夫就把你抓了去!”农妇吓唬哭闹地孩子说道。

    孩子想起来听了无数遍的鬼故事,虽然不大相信,但是还是有些杵得慌,说道:“娘,有这么咒自己娃哩吗?”

    二人声音不算小,出来找猫的柳疯子刚好听见,他摸了摸自己这张在女性里也算得上是抚媚的脸,摇了摇头,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叹息说道:“我他娘的笑得那么瘆人吗?”

    想了想,也就不想了,柳疯子跟出来倒水的大娘打了声招呼,继续找自己的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