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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训太累了)

    红马骑士战争、白马骑士瘟疫、绿马骑士死亡和黑马骑士饥荒,亲战的白马骑士们在广袤无垠的荒野上列队,高悬在旗杆上的诡异印记标志着它们归属于哪一方势力。

    干瘦枯槁的丑陋尸骸在大地上永不休止的劳动着,人头大小的苍蝇围绕在它们周围,令人心烦意乱的振翅噪音仿佛永远也不会停歇。

    高傲冷漠的骑兵冷漠地监督着每一个尸骸,所有处死的罪犯都会被送往此地,替整个城市生产粮食,永生永世,直到尸骸腐朽,魂飞魄散。

    此时,黎明的晨光刚刚出现,耸立的高塔之上,洪亮地钟声在空旷的原野上回荡,这是劳动开始的信号。所有的尸骸都在同一时刻僵硬的移动到他们需要前往的田垄,腐朽的衣物摩擦发出莎莎声和苍蝇的振翅声成了此地唯一的声响。

    干枯的如同皮革一般的脚掌踏在由肉瘤和触手构成的田垄之上,有几具尸体因为太过腐朽在移动的那一瞬间就出现了散架的危机。虽然他们努力调整着体态,但这很明显是徒劳之举,腐朽的弱肉已经无法支撑他的存在。

    在骑士冷漠地注视下,那些慌张地尸体倒在了地上,尽管他们还试图用那个嘎吱作响的身体站立起来,但这很明显是徒劳之举。尽管已是腐朽之躯,想要从这个世界彻底消失的生物还是少数,那些摇摇晃晃地尸骸有些断了一条腿,而有的则是直接摔成了几块烂肉。

    尸骸不停地呜咽着,残存的意识还保留着对复仇的执念和不想消失的恐惧,离他最近的骑士冷漠地走进,他想求饶,他想说些什么,但腐朽萎缩的声带无法像生前一般有效传递信息。

    他眼睁睁地看着骑士靠近,那高洁的白马蹄离他越来越近,他勉强转动眼珠,但很明显那双欺诈了无数人的眼睛没有了先前的灵活。白马骑士草草确认了他没有再一次站立起来的可能性,便对着近处飞舞着的巨大苍蝇挥手致意。

    苍蝇盘旋着落在摔散的尸块之上,两只前肢搓了搓自己的头部,无数的复眼上全都是尸块的样子。苍蝇仔细检查着这具曾经是骗术高超的诈骗犯的尸体,确认没救了之后,它震动着翅膀,伴随着难以忍受的巨大噪音散发着信息素。

    在尸体惊恐万状地注视下,数以千计的巨型苍蝇构成的乌云很快在此聚集,苍蝇们迤迤然地落在尸体之上,从口器中分泌出略显粘稠的消化液。

    罪犯混乱地灵魂在恐惧感知着自己的消失,那发自生物本能的恐惧与混乱散发着强烈的波动,企图反抗自己的命运。冥冥之中,他看见面前似乎撕裂开了一道巨大的无底深渊,如同将要吞噬整个文明的混沌恶意。

    那种发自文明诞生之初的混乱与熵增昭示着统御这座城市所侍奉的那位所持有的权柄,死亡与腐朽的温柔如同一位来自太古的温柔母亲一般拥抱着他的灵魂,那一刻,他的存在不在具有意义,死亡在号召着他的回归。

    此时,混沌之恶与死亡的纯粹融合在了一起,一个圣洁而又混沌的至高意识在大地母体之中孕育,崇拜这个新生意识体的城市正在复苏。

    然而,这个看上去狰狞可怖的城市出了亿点小小的变故。

    斑驳的镶金灯台之上,惨绿的烛光映照出由鬼祟的人型生物组成的仪仗队,全体成员都戴着如同皮下血管一般青色和紫色的纹路,面具眼睛的位置只能看见眼球的一部分,那如同章鱼一般诡异的横板眼球令人感到一丝诡异。

    那七彩斑斓的花纹遍布眼球给人一种非人之物的美,背后如同血鹰之刑般绽开的皮膜既像是太阳的日冕,又像是神性的光环;那绽开的皮肤虽然看上去极端恐怖,但却给人一种恐怖片的美感,那本该是血肉模糊的地方生长着一团诡异的菌类,那菌类的子实体长达半米,菌杆向两侧延展着,如同皮肉之轮后面生长出来的腐败羽翼。

    这些人型生物的下半身都隐藏在黑紫色的法袍之下,但时不时会钻出一些蠕动蛇行的肉瘤触手。它们左手拿着银色的长柄斧,右手拿着足有一人多高的巨型镰刀,镰刀的刃身上布满了如同肉瘤和血管般的花纹。

    黑色的墙壁之上,雕刻着无数痛苦挣扎着的人类雕像,每个雕像的面部表情都极其夸张扭曲,仿佛嘴角和眼角下一刻就会因为痛苦而裂开一般。

    数百人的仪仗队面前,那华丽的王座之上,它们的王正在休息,而在他醒来的那一刻起,这个城市出了点小小的变故。

    数百个眼睛平均分布在他身后的王座之上,整个王座就如同具有生命一般,每个眼睛都警戒这一个方向,在王座的两侧,无数黑红色的细小触手如同长矛一般树立在两侧,血管状的纹理依稀可见,似乎还在有规律的蠕动。

    仅仅是一瞬间,王座就像是感受到什么一般,发出了一阵刺耳而有富有特殊韵律的古怪声响,霎时间,所有的墙壁、地板和雕像的口鼻之中不断渗出与王座两侧相同种类的触手。与此同时,数百人的仪仗队也在以极快的速度聚拢在王的周围,直接隶属于高阶死灵的死亡气息在一瞬间笼罩了整个谒见厅。

    黑袍掩盖下的王脸上略有不快,因为要役使大量的罪犯,他昨晚压根没睡好,因此对某个不请自来的人间之屑毫无好感。“都告诉你了,进门之前别释放神职的能力,你丫有病吧,罗刹鬼。”王的声音饱含起床气,恨不得把这个充满问题的种族扔出去。

    “别这么说嘛,我好歹也是靠着大义灭亲给有着无上荣光的陛下提供了一丝丝功绩的协助者嘛,虽然目前我们的族群人厌狗嫌,但好歹也为您纯净的国度添砖加瓦不是吗?”说话者身穿一身普通的阴阳师服,腰间带着一柄太刀,刀鞘上没有过多的装饰。

    虽然那些诡异的触手和近在咫尺的死亡威胁并为让他有过多的反应,反而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嬉皮笑脸地看着对方。

    “一丝丝功绩?你是指你押送过来的那些派不上任何用处的犯人?还是那些道德观念发育不完整的野蛮败类?作为施术素材而言倒是极其优秀的素材,”高高在上的王缓缓开口说道,“对于我而言,你那个愚蠢的姐姐和那群野蛮而又懦弱的同类对我来说毫无意义,如果这世间存在要用卑鄙者才能施展的……算了,那种东西对我而言毫无意义,对你我而言这些该死的虫豸能换来什么才比较重要,说吧,这回又是什么事。”

    “哈哈哈,我就知道咱们其实差不多,这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其他几位想聚一聚而已,毕竟为了维护自身的利益,恐惧与死亡是必须的,鄙人此次前来就是传话的,雷古斯都王。”罗刹鬼微笑着说道,丝毫不在意身边的那些诡异的触手。

    雷古斯都挥了挥手,大厅内的触手如潮水般退去,就好像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所有的仪仗队也回到了原本的地方,虽然现在仍然有可能出问题,但王的号令高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