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村落始终
沿路往前，林外矮树稀疏错落，却被安排得井井有条。
小路尽了，是一方碑。
矮矮的石碑上歪歪扭扭的篆刻着始终二字，显然不是出自什么名家之手。
“始终...”
慎戎符指尖在刻痕上滑过，他不禁好奇是怎样的地方竟敢以始终二字为名。
“我爷爷说是他刻的，也有老一辈却说我爷爷还没出生这块石碑就在这里了...可能他老人家也只是在吹牛而已...你说是不是？”
不知何时慎戎的旁边出现了一个和石碑一样矮矮的老头，虽然他脸上的岁月深刻难掩，但他看起来却比一般的老人要格外精神。
也格外的热情。
“您是...”
“这里的村长啊！始终村的村长！不过我也知道这个名头有些重啦，你就叫我村长就好啦，虽然谁都是村长，但是这里除了我们也没有其他村子啦，是不是啊，还有吗万一真的有...”
“...我觉得应该没有了。”
“那就好哈哈哈，怎么回事年轻人，第一次来吗？呃...这样说也不对，你多大了？”
习惯了说辞的村长忽然意识到什么，又更认真地打量起慎戎来。
“嗯...十六。”
“哈，你看我这问的哈哈哈，今天来这儿的谁不是十六呢，只是你们那边的人可真不显岁数啊。”
此时慎戎的面目完全被白色的铠质覆盖，完全是一副异族的模样。
通常来说不同地区的人对于异族心中多少会心存警惕，但这村子坐落在录灵处的附近，想来也是见得多了。
“....”
“小伙子要问路还是找个地方住啊，问路的话我可熟了，你可别以为我老糊涂了，你随便说一个地，老头子我马上能给你说得清清楚楚。
要住也...”
“问路。”
“问路哇，去哪里，你随便问，老头子绝不会骗...”
“随便，要安全隐秘一些。”
“....”
村长的话噎在喉咙，愣了愣，又重新上下打量了一番慎戎。
犹豫了许久，才试探地了又问了句。
“你是啥人犯呐？官人都在附近，逃不掉的啦...老头子今天什么也没看见...”
“不是...”
慎戎有些无语的解释，又发现对方还是紧皱着眉头，死死地盯着自己。
“只是...有些不好的人在找我。”
“那就好嘞！说安全的地方老头子我还刚好知道，你放心好嘞，我从小就喜欢玩捉鬼，玩嘞玩嘞到现在，村里头当年的人都换嘞，老头子还是第一名！”
这么轻易就相信了？！
“您不担心我在说谎么。”
“哈，说来奇怪，老头子觉得你挺眼熟的，哈哈哈，走吧走吧。”
听到眼熟的瞬间慎戎几乎是下意识地把头轻侧，这算什么，第六感么。
没有纠结慎戎的怪异，村长一路热情地解说着，沿路的每一条黄狗，公鸡母鸡都没有错过。
慎戎跟在村长的身后进村，村长的絮叨却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离开...让天地之灵忌惮的东西在寻找自己。
那岂不是什么通天彻地的存在，自己踪迹的隐藏在它...或者它们的面前真的有意义么？
除非，它受到了什么限制...比如和天地之灵现在的状态类似。
或许是某个强大的邪修，它登峰造极的实力让他得以与天一战，它妄图炼化青尘海，得到无上的伟力。
不过因为某些暂不可知的原因，它失败了，但也仅是差了一线。
青尘海位面被重创，其中的无数世界的灵气大量流失，而它也身负重伤。
现在，它要斩草除根，将天地之灵彻底的灭杀...
慎戎摇了摇头，又很快否认了这个想法。
自四阶完珏位面起，天地间的沉重道理就已经如同枷锁般完整无缺，类似在下界引天雷劫难淬体的举动在上界根本不可行。
因为从一开始天地间衍化出的灵力总和会直接与雷劫沟通，逆天引下的雷劫威力，永远在修行者能力之上。
就像桌台上的十个果子，从开始就被拿走了六个，剩下的四个无论被多少人哄抢也好，聚集也好，绝不会超过六个。
这就是无数年来自完珏阶位面起就不曾存在神位的原因。
当天地之灵拥有完整的自控能力，它不会允许自己的世界中出现可能威胁到自己的存在。
“您之前那样说...是因为我的模样？”
这身薄铠本就慎戎在天地之灵的引导下用作为伪装的外貌，根据天地之灵的说法，骨鬼样貌的异族在万界之中分布广泛，并且大多都说不清来历。
可能是隐秘的种族，也可能是乱葬岗里爬出的妖鬼，总之是一个十分常见又不会惹人询问的存在。
“那倒——倒也不是...”
“...”
言语间两人来到了村子的中央的土茅屋前，沿路的村民对慎戎这个难得的访客十分好奇。
“小伙子不知道也好，最近咱这边可不太平呐，不过你放心，老头子我给你找的地方绝对是安全的！”
木门吱呀一声被村长的拐杖推开，连带着上面的锁头也应声掉地。
“是这里么？”
“哈！锁头有点旧了，不过没关系，反正这门也快坏了！哈哈！”
尽管慎戎的脸上始终淡漠，但老人似乎察觉到了对方心里的无语，连忙给出了解释。
“这些都不重要，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你家隔壁。”
“你、你怎么知道！你来过？”
“刚才那屋中的味道和你很像，地上也有拐杖的痕迹。”
“噢...还是年轻人观察得仔细...”
村长拿起尘封的被褥，退到没人的地方大力抖了抖，烟尘顿时弥漫在屋内。
“这里好久都没人住了，那时候村里人都觉得他会是最有出息的，人也高大，又聪明...”
原本村长还想说些希望慎戎不要介意之类的话，没想到一转头对方已经坦然地坐在了凳子上。
“你不介意...？”
“没什么好介意的...既然您愿意把自己这样珍视的地方借住于我。”
“这，这你也能看出来？”
村长这次的惊讶中更多了些兴致，果然外来的人物总是带着新意。
慎戎轻笑没再解释，又简单唠叨几句后就关上了门。
午夜，远方的录灵处隐隐传来厮杀声，村中户户人心惶惶。
慎戎盘腿床上，打算起今后的计划。
自从六年前的那一别，自己初次听到天地之灵的声音起，慎戎就开始不断为天地之灵积攒神志清醒的力量。
作为回报，每达到一定的阈值，天地之灵就能将慎戎身体的一道桎梏冲解，以获得新的力量。
按照天地之灵的说法，万物生灵原生以来都有着巨大的潜力，尤其是一些存有强大血脉的物种。
神龙狂威盖世，百魔不侵，骨鬼汲灵不灭，生生不息。
就算是一根废物野草，只要正确的突破自身桎梏，也能变得极其坚韧。
在最初的两年，慎戎清明了五感。
再然后的两年，慎戎淬炼了肉身。
而最近这段时间就是第三次冲解，既然这村子最近不太平，那就用几个山贼土匪来作为自己最后的助力吧。
小路尽了，是一方碑。
矮矮的石碑上歪歪扭扭的篆刻着始终二字，显然不是出自什么名家之手。
“始终...”
慎戎符指尖在刻痕上滑过，他不禁好奇是怎样的地方竟敢以始终二字为名。
“我爷爷说是他刻的，也有老一辈却说我爷爷还没出生这块石碑就在这里了...可能他老人家也只是在吹牛而已...你说是不是？”
不知何时慎戎的旁边出现了一个和石碑一样矮矮的老头，虽然他脸上的岁月深刻难掩，但他看起来却比一般的老人要格外精神。
也格外的热情。
“您是...”
“这里的村长啊！始终村的村长！不过我也知道这个名头有些重啦，你就叫我村长就好啦，虽然谁都是村长，但是这里除了我们也没有其他村子啦，是不是啊，还有吗万一真的有...”
“...我觉得应该没有了。”
“那就好哈哈哈，怎么回事年轻人，第一次来吗？呃...这样说也不对，你多大了？”
习惯了说辞的村长忽然意识到什么，又更认真地打量起慎戎来。
“嗯...十六。”
“哈，你看我这问的哈哈哈，今天来这儿的谁不是十六呢，只是你们那边的人可真不显岁数啊。”
此时慎戎的面目完全被白色的铠质覆盖，完全是一副异族的模样。
通常来说不同地区的人对于异族心中多少会心存警惕，但这村子坐落在录灵处的附近，想来也是见得多了。
“....”
“小伙子要问路还是找个地方住啊，问路的话我可熟了，你可别以为我老糊涂了，你随便说一个地，老头子我马上能给你说得清清楚楚。
要住也...”
“问路。”
“问路哇，去哪里，你随便问，老头子绝不会骗...”
“随便，要安全隐秘一些。”
“....”
村长的话噎在喉咙，愣了愣，又重新上下打量了一番慎戎。
犹豫了许久，才试探地了又问了句。
“你是啥人犯呐？官人都在附近，逃不掉的啦...老头子今天什么也没看见...”
“不是...”
慎戎有些无语的解释，又发现对方还是紧皱着眉头，死死地盯着自己。
“只是...有些不好的人在找我。”
“那就好嘞！说安全的地方老头子我还刚好知道，你放心好嘞，我从小就喜欢玩捉鬼，玩嘞玩嘞到现在，村里头当年的人都换嘞，老头子还是第一名！”
这么轻易就相信了？！
“您不担心我在说谎么。”
“哈，说来奇怪，老头子觉得你挺眼熟的，哈哈哈，走吧走吧。”
听到眼熟的瞬间慎戎几乎是下意识地把头轻侧，这算什么，第六感么。
没有纠结慎戎的怪异，村长一路热情地解说着，沿路的每一条黄狗，公鸡母鸡都没有错过。
慎戎跟在村长的身后进村，村长的絮叨却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离开...让天地之灵忌惮的东西在寻找自己。
那岂不是什么通天彻地的存在，自己踪迹的隐藏在它...或者它们的面前真的有意义么？
除非，它受到了什么限制...比如和天地之灵现在的状态类似。
或许是某个强大的邪修，它登峰造极的实力让他得以与天一战，它妄图炼化青尘海，得到无上的伟力。
不过因为某些暂不可知的原因，它失败了，但也仅是差了一线。
青尘海位面被重创，其中的无数世界的灵气大量流失，而它也身负重伤。
现在，它要斩草除根，将天地之灵彻底的灭杀...
慎戎摇了摇头，又很快否认了这个想法。
自四阶完珏位面起，天地间的沉重道理就已经如同枷锁般完整无缺，类似在下界引天雷劫难淬体的举动在上界根本不可行。
因为从一开始天地间衍化出的灵力总和会直接与雷劫沟通，逆天引下的雷劫威力，永远在修行者能力之上。
就像桌台上的十个果子，从开始就被拿走了六个，剩下的四个无论被多少人哄抢也好，聚集也好，绝不会超过六个。
这就是无数年来自完珏阶位面起就不曾存在神位的原因。
当天地之灵拥有完整的自控能力，它不会允许自己的世界中出现可能威胁到自己的存在。
“您之前那样说...是因为我的模样？”
这身薄铠本就慎戎在天地之灵的引导下用作为伪装的外貌，根据天地之灵的说法，骨鬼样貌的异族在万界之中分布广泛，并且大多都说不清来历。
可能是隐秘的种族，也可能是乱葬岗里爬出的妖鬼，总之是一个十分常见又不会惹人询问的存在。
“那倒——倒也不是...”
“...”
言语间两人来到了村子的中央的土茅屋前，沿路的村民对慎戎这个难得的访客十分好奇。
“小伙子不知道也好，最近咱这边可不太平呐，不过你放心，老头子我给你找的地方绝对是安全的！”
木门吱呀一声被村长的拐杖推开，连带着上面的锁头也应声掉地。
“是这里么？”
“哈！锁头有点旧了，不过没关系，反正这门也快坏了！哈哈！”
尽管慎戎的脸上始终淡漠，但老人似乎察觉到了对方心里的无语，连忙给出了解释。
“这些都不重要，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你家隔壁。”
“你、你怎么知道！你来过？”
“刚才那屋中的味道和你很像，地上也有拐杖的痕迹。”
“噢...还是年轻人观察得仔细...”
村长拿起尘封的被褥，退到没人的地方大力抖了抖，烟尘顿时弥漫在屋内。
“这里好久都没人住了，那时候村里人都觉得他会是最有出息的，人也高大，又聪明...”
原本村长还想说些希望慎戎不要介意之类的话，没想到一转头对方已经坦然地坐在了凳子上。
“你不介意...？”
“没什么好介意的...既然您愿意把自己这样珍视的地方借住于我。”
“这，这你也能看出来？”
村长这次的惊讶中更多了些兴致，果然外来的人物总是带着新意。
慎戎轻笑没再解释，又简单唠叨几句后就关上了门。
午夜，远方的录灵处隐隐传来厮杀声，村中户户人心惶惶。
慎戎盘腿床上，打算起今后的计划。
自从六年前的那一别，自己初次听到天地之灵的声音起，慎戎就开始不断为天地之灵积攒神志清醒的力量。
作为回报，每达到一定的阈值，天地之灵就能将慎戎身体的一道桎梏冲解，以获得新的力量。
按照天地之灵的说法，万物生灵原生以来都有着巨大的潜力，尤其是一些存有强大血脉的物种。
神龙狂威盖世，百魔不侵，骨鬼汲灵不灭，生生不息。
就算是一根废物野草，只要正确的突破自身桎梏，也能变得极其坚韧。
在最初的两年，慎戎清明了五感。
再然后的两年，慎戎淬炼了肉身。
而最近这段时间就是第三次冲解，既然这村子最近不太平，那就用几个山贼土匪来作为自己最后的助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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