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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4恨人不容易

    不仅不爱,他还非常憎恶她。

    从叶谨年看她的第一个眼神她就感觉到了。那时候她还不解的问许宗仁,叶谨年为什么不喜欢她?

    宋颜初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自己的父亲竟是他的杀父仇人!

    想到这里,她的呼吸又是一滞。被冻得发白的脸更苍白了。

    她披头散发的站在路边,好一会儿才拦到一辆出租车。

    车上司机不时透过镜子偷偷的打量她。这个心如死灰的女人,比黑夜中潜藏的危机还要可怕。司机打了一个激灵,收回目光死心塌地的开车。

    宋颜初回到家的时候,宋向平还没有睡。

    家里所有的大灯都亮着,一进门光线便齐齐的朝人发射。

    宋颜初难耐的抚了下眼眶,今晚她的眼睛干涩得厉害。

    宋向平听到响动,大踏步的从书房里出来。

    “你去哪儿了?怎么现在才回来,打你的电话一直关机……”

    宋颜初仇视地盯紧他:“叶谨年的父亲是不是你害死的?你为什么要那样做?”

    宋向平险些惊得一个趔趄,他猛地收住步子:“是叶谨年告诉你的?他果然是叶文华的儿子,他们父子两个仿佛共用同一双眼睛,我早该想到了……”他的神情忽然紧张起来:“既然你都知道了,我就不瞒你了。叶谨年想杀我!家里已经不安全了,我怀疑他趁你不注意在家里装了监控,来监视我的一举一动。这几天外出,有两次我被人跟踪。估计是想趁我不备下黑手。”

    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示意她不要声张,先配合他一起将设备找出来。

    宋颜初看他煞有介事的样子,也有些错乱了。

    她亲眼看到叶谨年找人调查她父亲的短信,对方已经查到宋向平是金盛药业的隐名股东,这个连她都不知道。

    一定是他来家里的时候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然后顺藤摸瓜,发现他除了明仁院长之外的其他身份。

    一个人报复心切,有什么事是做不出的?

    如果宋向平说的是真的,那她对于叶谨年的全部价值就显而易见了。

    为了证实心中的猜想,宋颜初疯了似的在客厅里翻找。

    但很快便感觉体力不支,头昏目眩,身体不停的打冷颤,呼出的气息却是滚烫的。

    宋颜初抚了一下额头,确定自己发烧了。秋雨寒凉,到现在还没来得及换衣服。眼见再没几个小时天就亮了,宋颜初回自己的卧室。

    途经书房的时候,同样一无所获的宋向平气急败坏的叫住她:“现在你知道叶谨年接近你的真实意图了吧?他不过是在利用你,企图报复我们宋家。”

    对待自己的父亲,宋颜初从来没像今天这样恼怒过。

    “还不是你做了亏心事,不然你的良心用得着这么不安吗?”满室刺目的灯光,不停的刺激着她,宋颜初的头更昏沉了,她烦躁的尖叫:“当初你为什么要干那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宋向平浑身抖动了一下,赤红的双目微微凸起:“我还不是为了让你们过上更好的生活,这些年你衣食无忧,还不是我给你的。”

    “如果早知道你是用这种方式得来的,我根本就不屑要。”

    这些年她的生活的确非常优渥,可是,叶谨年是怎么过来的?

    过去的生活有多美好,此时此刻,就有多不好。

    这或许就是所谓的“报应”。

    宋颜初不得不说,老天最会整治人了,他想收拾一个人的时候,从来不会立刻出手,他会给尽这个人所有好处。时间一到,伤痛突如其来,爆发式呈现足以瞬间将人击垮。

    曾经有多得意,现在就有多失意。

    睡下后她做了一个梦,午夜空荡荡的街道,一辆车,一个人也没有。她站在路边不知道该往哪里去。正当此时忽然看到有一个人由远及近的走来。

    光影交错中,她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神情激动起来,是叶谨年。

    她用力的朝他挥手:“叶谨年,叶谨年……”

    可是,他像没有看到她似的,目不斜视的从她面前走了过去。

    宋颜初一边追赶他,一边大声呼唤。叶谨年就那样一路不回头的越走越远。宋颜初急得哭出声来,一个不小心摔倒在地,她狼狈的趴在泥水中,又哭又叫,叶谨年还是在她的世界里消失掉了。

    最后宋颜初是被自己哭醒的,醒来后心里空落落的。

    由于震惊,昨晚的感官都是麻痹的,一觉醒来所有的感知都复苏了,想到她要永远失去他了,心里一阵撕拧的疼意。有的时候失去一个人的痛苦不亚于天塌地陷。

    想到这里,宋颜初连滚带爬的跳下床,简单的洗漱之后,开车去医院。

    今天叶谨年在住院部,早晨他会带领医护人员例行查房。

    宋颜初也要跟随上级医师一起查房,老主任面冷心热,见她脸色苍白,直呼撞到鬼了,催促她回去休息。

    宋颜初不肯,查房结束,她还有话要对叶谨年说。

    “叶医生,我能跟你聊一聊吗?”

    叶谨年刚回到办公室,就听到背后有人叫他。他转过身,微微皱了下眉头,薄唇抿紧,欲言又止。

    两人去了住院部的天台。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斯寡淡的宋颜初,以往就算她不化妆,素色素面,眉眼间的神彩也是飞扬的。瞳孔清亮,神色明媚。在她面前,仿佛永远都是好时节,不管阴天,雨天,还是万物萧条的隆冬时节,她总能是让他眼前一亮的一抹亮色。

    今天却突然褪了色。

    直到宋颜初拉住他的衣袖,开始说话,他盯着她一开一合的嘴唇,才意识到是怎么回事。

    “我知道你很恨我爸。我也知道,恨人不容易,这些年你的心里一定很苦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