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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妙手回春

    曹如霜经过询问得知神医名为李郎中,暂住于普陀山陆家庄。可是不巧,当她赶到陆家庄时,李郎中却外出诊病未归。

    曹如霜看到庄内有几个药童正在煎药,忙的不可开交。这时其中一个药童过来问道:“仙女姐姐,你可会识字?”

    曹如霜笑道:“会啊。”

    药童道:“那你快来帮帮我们吧。我们实在忙不过来了。”

    曹如霜道:“我也不会呀?万一把药弄错了怎么办?”

    药童说:“不会不会,你按照我们写好的剂量帮我们包上就好了。”

    通过一番闲聊得知,附近镇中最近突发瘟疫,需要大量药材供应,所以大家才如此忙碌。

    曹如霜眼见李郎中迟迟未归心中颇为焦急。于是她向药童询问:“你们师父什么时候出去的?往哪里出诊?为何还不回来?”

    药童道:“今天早上。去哪里了我们也不清楚呀。听说好像叫什么万腾山庄?”

    “什么?万腾山庄!”曹如霜心道,这可糟了,万腾山庄离此地约有三百里路程,等他回来,黄花菜都凉了。随即她将白衣少年危在旦夕的事告知了药童,问其有无其他救人之法。

    几个药童摇了摇头,面面相觑。其中一个道:“姐姐不必着急,师父出诊很快的,可能马上就要回来了。”

    正当曹如霜垂头丧气时,庄外走来一位仙风道骨的白衣老者。

    一名药童唤道:“师父,快看,师父回来了……”

    闲言少叙,李郎中得知情况后立即跟着曹如霜向客栈赶去。

    他们前脚刚走,仙鹤载着蓝小刀刚好经过陆家庄上空。

    蓝小刀指着下面道:“快看,那里炊烟袅袅,肯定在做饭,不如我们下去看看吧?我好像有点饿了。”

    仙鹤道:“你又饿了?唉,你们凡人真麻烦。”

    然而当他们落地之后却闻到一股浓浓的药味。

    仙鹤笑道:“呵呵,哪里在做饭?里面分明在熬药嘛。”

    蓝小刀道:“熬药?那熬药的人也要吃饭吧。我们进入看看。”

    仙鹤道:“我可不去,我闻不贵那味。我就在附近等你吧。”

    不料蓝小刀刚到门口,一个药童走来问道:“大哥哥,你可会识字?”

    而在这时,李郎中正在为白衣少年解毒。只见他从药箱里取出丹药与银针,内服外用。说来也怪,不到一刻钟光景,那白衣少年竟然醒了过来。

    曹如霜道:“李郎中不愧是神医呀。他到底中了什么毒?”

    李郎中道:“此毒出自南湾水族。幸好我们来的及时,现在他已无大碍。”

    曹如霜惊道:“南湾水族?莫不是那八步鹤顶红?”

    李郎中道:“若是八步鹤顶红他早就没命了。此毒名为细杀,毒性较轻。尽管如此,若没有我这丹药银针,内服外用,他恐怕熬不过今晚……”

    曹如霜道:“有劳神医出手相助。今日的诊费您看……”

    李郎中摆手道:“诊费就不必了。救死扶伤本是职责所在。大家出门在外,实属不易。我看就算了……”

    这时白衣少年道:“那怎么行?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就算倾家荡产又何妨?”随即他向怀中摸索,此时他才发现自己囊中羞涩,只觉羞愧难当。

    这时琳儿从口袋中取出一些银两道:“大师,你就收下吧,若不然我们心中过意不去。”

    李郎中却道:“你们如果实在觉得过意不去,我正好有个事想请你们帮忙,不知你们原不愿意?”

    三人异口同声:“愿意,愿意,大师有事尽管吩咐。”

    李郎中道:“邻近镇上突发瘟疫,死了不少人。为了控制疫情,阻断传播,需要大量药品与人员协助。我那里正缺人手,所以想请各位……”

    此言一出,三人立即收拾好行李随李郎中而去。

    途中李郎中得知原来两位女侠与白衣少年亦是萍水相逢。

    白衣少年名为萧雨坤,柳州人士。自幼失去双亲,从小跟着师父蒋月英学艺。其师蒋月英武功甚高,剑法超群,在柳州一带颇有名气。

    然而萧雨坤天生好文,平时爱专研书法绘画,至于武功剑术实在不堪一击。就在两个月前,南湾水族突然侵犯柳州边河一带,蒋月英孤胆应战,不料身中剧毒,含恨归西。临终之时,她让萧雨坤去投奔她的师姐,并拿出一只玉佩作为信物相认。

    琳儿好奇问道:“那你找到她到了吗”萧雨坤摇了摇头。

    琳儿又道:“那你师父的师姐叫什么名字?说来听听,说不定我们可以帮你。”

    “她……我忘了……”萧雨坤面露难色。

    这时琳儿才意识到自己讲话有些唐突,毕竟大家刚刚认识,没必要刨根问底。

    不多时几人便来到了陆家庄。这时李郎中发现庄内来了一位精神小伙正在帮忙包药,心里颇为欣慰。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蓝小刀,与此同时,蓝小刀也看到了他们。此时此刻,他的内心激动不已,因为他又遇见了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女子,尽管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当天下午蓝小刀终于从别人口中知道了她的名字——如霜——她叫曹如霜。从那以后,曹如霜这三个字便深深地刻进了他的心底。

    那天晚上,明月初照,曹如霜带着她的玉笛独上山岗。此刻微风徐徐,笛声悠悠,忆往昔相思苦痛,青泪朦胧,徒增忧愁。

    蓝小刀远远望着她的身影,如痴如醉,如梦如幻。

    明月悄悄爬上了山头,星光点点,若隐若现。倩倩靓影,衣袂飘飘,清风宛若山泉,静静地涌入心间。

    正当这时,蓝小刀感觉身后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他回头一看,原来是仙鹤正在啄他。

    蓝小刀问:“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

    仙鹤道:“我一直都在这里。你在这儿偷看美女看得出神入化,哪里还会注意到我?”

    “我……”蓝小刀一时无语。

    “既然你喜欢人家,那你过去告诉她呀。你站着这里有什么用?”

    “我哪有喜欢。你可不要胡说。我看这大晚上的,她一个人出来瞎逛,实在不安全。我只是出于好心而已。”

    “好心?呵呵,真是虚伪。”

    这时蓝小刀发现曹如霜正从山顶返回,心里一慌,边走边道:“时间不早了,我瞌睡了,我要回去睡了。”

    仙鹤见状笑道:“你怕什么,她又会不吃了你。”

    第二天一早,蓝小刀刚刚睡醒就听到外面的吵闹声。他出门一看,原来是一位腹中隆起的老妇人被人抬来救治。然而不巧,李郎中天不见亮就出去了。

    老妇人连连哀嚎,一旁的家属亦是格外焦急:“李神医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呀?我奶奶痛得快不行了。”

    而在这时,李郎中正在万腾山庄出诊。原来他与叶云龙曾是故交好友,受邀来此为慕容雪与其女万彩凤诊病。

    此时的慕容雪中年丧子,又感风寒,可畏雪上加霜,命悬一线,而她的女儿万彩凤疯病多年,亦是极难根治。

    李郎中对母女二人采取了保守治疗,开出固本之药,预备长期调理。有时候,或许时间才是治愈伤痛的最佳药引。

    当李郎中回到陆家庄时,老妇人早已晕厥过去。

    只见他运功起势,银针弹出,上下翻飞,贯其全身穴位,左右穿插,前后跳跃;再走奇经八脉,周而复始,去浊解表,暂定神魂。

    法毕,老妇人逐渐恢复了意识。此番操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惊得蓝小刀等人叹为观止。

    李郎中将蓝小刀唤至一旁道:“年轻人,看你身手不凡,想不想跟我学医呀?”

    蓝小刀道:“承蒙神医器重,在下自幼习武,对于医术一窍不通。只怕……”

    李郎中笑道:“其实武学与医道有诸多相通之处,假如你跟我学医,你的武学修为将会突飞猛进。”

    蓝小刀低头不语。

    李郎中又道:“若要修炼上乘内功,既要打通奇经八脉,又要对全身穴位了如指掌。你先不必答复我,好好考虑一下再说。”

    蓝小刀点头回应,心道,自己最大的缺点就是内功太弱,原来是认知不够或者修炼方法不当,此人绝非等闲之辈,正好向其学习。

    这天下午他终于找到机会与曹如霜搭讪。

    “姑娘,需要帮忙吗?”

    “不用,谢谢。你看起来有些面熟?”

    “当然面熟,那晚在万腾山庄……”

    “万腾山庄?啊,我想起来了。那天真是多亏你帮我找到佩剑。实在是太感谢你了……”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你……”

    “什么?”

    “没什么,你忙吧,我也忙去了。”

    蓝小刀有些懊悔,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她我喜欢你,这样说肯定不行,那又该如何表白?

    蓝小刀通过观察发现原来曹如霜也住二楼,并且就住自己对门,中间隔了数丈之距,可以隔窗相望。

    为了便于沟通,蓝小刀想到了一个办法。黄昏时分,他捡来一大推树叶,并准备好两只细笔,然后静静地等待。

    等待时间总是漫长的。渐渐的,夜深人静,曹如霜正准备熄灯灯睡觉,突然一片树叶从窗户外飞了进来。只见树叶上面写到: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节选《蒹葭》.)

    “谁?”曹如霜心中一惊,她急忙来到窗边探望。这时他发现对面窗户有个男子正在向她挥手示意。

    此刻明月当空,曹如霜看得很清,对面那人正是蓝小刀。

    这时又一片树叶飞来,同那树叶一起飞来的还有一只细笔。树叶上写到:

    如霜姑娘,冒昧打

    扰,在下并无恶意,只是这漫漫长夜,无心睡眠。想找你聊天,不知意下如何?

    你若同意,可将内容写在树叶的另一面,飞来既是。

    曹如霜只回了一个字:好。

    至此他们通过树叶进行了一番交流。由于两人武功甚高,隔窗飞叶并无难度可言,他们回到各自床上亦可收发消息,十分便捷。

    蓝小刀:你的武功真牛,不知师承何派?

    曹如霜:这是一个秘密,无可奉告。

    蓝小刀:上次你在万腾山庄霸气亮剑,可畏技压群雄,不知惊艳了多少人!

    曹如霜:那天你也在?让你见笑了,最后我还不是输了。

    蓝小刀:叶云龙乃武林七剑,实力非凡。我与他交过一次手,其实我也打不过。

    曹如霜:看来你也是一个高手。不如我们约个时间切磋一下?

    蓝小刀:正有此意。其实我第一次见你不是在万腾山庄。

    曹如霜:那是哪里?

    蓝小刀:在新都。记得当时你们牵着一匹黑马,说来也巧,和我前段时间掉的那匹马极为相似。

    曹如霜:你的马在哪里掉的?

    蓝小刀:临州城郊外。

    曹如霜:那它是不是拴在一颗大槐树上?

    蓝小刀:是呀,你怎么知道?

    曹如霜:哈哈,我们牵的就是你的马。当时它正被一群黑蛇围攻,所以才……

    蓝小刀:原来是你救了我的马,实在是感激不尽。

    曹如霜:这有什么?你不是也帮我找到了剑。

    蓝小刀:那它现在何处?

    曹如霜:应该还在万腾山庄。

    蓝小刀:嗯。

    曹如霜:提到万腾山庄,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蓝小刀:什么问题?

    曹如霜:这里离万腾山庄足有三百里路程,而那位李神医只用一上午功夫便可打来回,可见其人轻功了得,绝对是个隐世高人。

    蓝小刀:是呀,我也发现了。他还让我跟他学医,我也拿不定主意?

    曹如霜:学医好呀,悬壶济世,救死扶伤。

    蓝小刀:可我不喜欢学医。

    曹如霜:人各有志,顺其自然吧。时间不早了,我想睡了。

    蓝小刀:好,做个好梦。

    时至深夜,蓝小刀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心中思绪万千:如霜姑娘才貌双全,若是能与她结为连理该有多好,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意中人,会不会喜欢上我这样的人?龙象神功共有三十六层境界,自己不过练到三层而已,后面的难度层层叠加,不知道要练到猴年马月?这普陀山如此之大,也不知道第三把飞刀藏在何处?

    带着诸多疑问蓝小刀渐渐进入了梦乡。那晚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他梦见自己来到一片荒漠之中,突然被一只白蛇追赶,随后白蛇又变成了白龙,一直紧追不舍。后来他逃到了一片绿洲,那白龙又变成了飞龙,从天而降,神态凶恶。再后来他跳入了一潭湖水,水中五颜六色,鱼虾成群。这时水下潜来一条蛟龙向他袭来,他随即应战却怎么也使不上力,只好再逃。最后他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个闪闪发光的物体,他正要去拿时,猛一下醒了。

    当他醒来时天已经亮了。这时门外又转来一阵喧哗。蓝小刀心道,莫不是又有急诊病人前来医治?

    后来他才知道原来是陆家庄真正的主人回来了。

    陆家庄共有百余户人家,他们世代以种植茶树为生。而李郎中暂住的地方正是这里最大的一户茶农。主人名为陆天元,前些日子带着家人远游东州,尽兴而归。

    中午时分,陆天元做了些酒菜招待众人。席间,他们谈到了东洲之行。

    陆天元说在东州遇到了一件怪事。他说东州有一座山名为雷空山,山上有一座寺庙名叫雷空寺,寺中有一位方丈唤作雷空禅师。那天前去拜佛祈福时,那位雷空禅师竟然送给他一件宝物。

    什么宝物,原来是一副画。当时问了,说这本来就是陆家庄之物,现在不过是物归原主。当时他实在看不懂画中之物,便问了禅师,禅师只回了十个字:阿弥陀佛,有缘即可识得。

    随后陆天元将画取了出来。众人观之,原来图上画着一片荒漠,荒漠之中隐约看到一座孤城,旁边还有一首描写大漠景色的唐诗:

    黄河远上白云间,

    一片孤城万仞山。

    羌笛何须怨杨柳,

    春风不度玉门关。

    (选自王之涣《凉州词》.)

    当蓝小刀看到这幅画时竟然瞬间魔怔了。此刻他已遁入幻境,仿佛自己走进了画中,而画中的景象竟与他昨晚的梦境如出一辙:他来到一片荒漠之中,一条白蛇正在追他,白蛇变成了白龙,白龙又变飞龙,荒漠变为了绿洲,他已无路可逃,跳入了一潭湖水,然而飞龙又变成了水龙,正当他穷途末路之时,发现前面有个闪闪发光的物体,他顺势将其拔出,原来是一把匕首,不对,是一把飞刀!

    突然电光一闪,他已经走出了幻象。蓝小刀本以为这不过是一场幻觉,却不料此刻手中多了一把闪闪发光的飞刀。这时他才恍然大悟,原来它正是第三把飞刀之凉字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