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真假潘金莲
李四受辱不过，呼喝着众泼皮准备动手打砸。
“谁敢撒野！”
东道主武大郎还没发话，孟氏兄弟已然坐不住了。
两条大汉挺身而出，挡在武大郎身前，好似一对儿门神。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狗拿耗子，我劝你们少管闲事！”
李四的嘴虽然很硬，但一步也不敢上前。
“爷爷今天还就管定了！看看谁人敢动我恩公一根毫毛。”
孟虎孟豹二人体型彪悍，声若洪钟，一看平日里也是横着走的主。
其他几个等待瞧病的街坊，此时也满院子寻找趁手的家伙。
烧火棍，擀面杖，最离谱的是竟有人拎起了泔水桶，耍得跟流星锤似的……
都抢在武大郎之前，与孟氏兄弟组成了一堵人墙。
一言不发，却气势逼人。
李四和雇来的泼皮们，本就是些色厉内荏的小混混，恃强凌弱一个比一个蹦的高，但眼下这种势均力敌的局面，都已经开始悄悄打起了退堂鼓。
李四此刻被架在火上，进退两难。
事先早已打听过，这个武大郎一向是独来独往，除了一个不知所踪的弟弟，再没有什么亲朋好友，这才主动请缨，纠集人手，要替自家老爷抢回潘金莲。
没想到出门没看黄历，以为要捏软柿子，结果却碰到了硬茬子。
硬刚吧，明显要吃眼前亏。
认怂吧，丢了面子不说，关键自己还是带着任务来的，回去也不好交差。
一方没什么好说的，一方不知道怎么说。
很有默契的僵持对峙，像极了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
武大郎冷眼旁观，知道这场架怕是打不起来了。
但根本矛盾如果得不到解决，下次还会有今天的运气吗？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
武大郎颇含深意的瞅了潘金莲一眼，轻叹一口气，扭头冲着李四说道：
“李大管家，请借一步说话。”
李四不知武大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心有余悸，踟蹰不前。
“放心，我不打你。”
武大郎放下菜刀，摊开双手，走到院墙一角，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
两军剑拔弩张，大战在即，双方话事人却阵前低头密谋。
“李兄，还是为上次的事情来的吧？”
李四老脸虽厚，也不由脸皮一红。
“你也不必再遮掩，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呐。”
“聊什么？”
“那是清朝的事儿，你不懂——你就说是不是为潘金莲而来？”
“呃……”
“我知道李兄也是奉命行事，能理解。”
“哎……”
“不过眼下这局面，要是任其发展下去，后果怕是难以预料，这些街坊下手可不知道轻重哟。”
“那可如何是好？”
“这样吧，你先领着喽啰们回去，我午后会亲自登门拜访，与你家老爷面谈。”
“如此甚好！只是——”
“知道李兄要面子，一会儿你尽可以撂下几句场面话再撤。”
借坡下驴，要是周围没人，李四几乎都要给善解人意的武大郎鞠上几个。
回到阵前，李四瞬间换上了一副倨傲的面孔。
要是生在四川，简直是一个变脸的艺术家。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走——”
“着瞧”二字最终还是在孟氏兄弟那要吃人的眼神下给生生咽了回去。
来也匆匆，去也冲冲。
见武大郎三言两语便打发走了李四，孟虎等人越发敬佩，不断打探刚才的谈话内容。
武大郎却是笑而不谈。
招呼着抓紧时间替剩下的病人诊治，好像什么也不曾发生。
午时不到，总算完事。
送走了众人和他们的鸡鸭，院子里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潘金莲煮好了面条，热气腾腾。
“他们是冲着我来的吧？”
“哪有，不是。”
“奴家不傻。”
“好吧，那也不瞒你了，确实是那李员外想要悔婚，赎你回李府。”
“你打算如何处置？”
“你是当事人，自然由你自己做主。”
“可我现在是你的娘子。”
“你我只有夫妻之名而无夫妻之实，况且你当初嫁给我也是迫不得已，现在，我给你重新选择的机会。”
“你是后悔娶了我么？”
“我这个三寸丁谷树皮的异类，体弱多病，还一贫如洗，能娶到你这样如花似玉的姑娘，不就是癞蛤蟆吃到了天鹅肉嘛，哪里来的脸敢说后悔二字。”
“那你为何不挽留于我，反倒说出那些不中听的话。”
“我不后悔娶你，却不知你是否后悔嫁我。”
“你还是疑心于我。”
武大郎内心OS：能不疑心吗，你可是潘金莲呀！
嘴上却不敢明着说。
“并非疑心，只是李员外富甲一方，对你又念念不忘，若是从了他，你的下半辈子必然是锦衣玉食，荣华富贵；而我与他乃是云泥之别，吃了上顿不一定有下顿——这道选择题的答案不是显而易见的嘛。”
“我不稀罕。”
武大郎紧紧盯着潘金莲的眼睛，想要一探虚实。
清澈见底，毫无异色。
眸子里的那份坚定，是绝对伪装不出来的。
武大郎原本打算利用这次契机，解决自己心中的隐忧。
若是试探出潘金莲真的贪图富贵，那正好顺水推舟将其送还李家，以解后顾之忧，就不用再时刻防备着枕边人弄死自己了。
但眼前的这个潘金莲，明显与史书之中的形象判若两人。
要么是后世之人泼的脏水，要么是后期性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即便是后者，武大郎也不会再害怕。
他充分相信现在的武大郎，已经脱胎换骨，不再是那个木讷懦弱的可怜虫。
一定会给初心良善的潘金莲一个美满的家，让她能一直体会温暖，充满安全感。
不再会因为空虚而产生寂寞，因贫穷而无法抵挡诱惑。
让绿帽子和西门庆一起见鬼去吧！
心魔已除，再无杂念。
“莲儿，谢谢你。”
第一次如此亲昵的称呼，让还在气头上的潘金莲顿生羞赧，脸颊红得和齐天大圣的屁股似的。
“大郎，要不我们搬家吧。”
“为啥？”
“我怕。”
“怕啥？”
“李家有钱有势，连知县大人都是府上的常客，奴家怕……”
“哈哈，放心，山人自有妙计！”
“谁敢撒野！”
东道主武大郎还没发话，孟氏兄弟已然坐不住了。
两条大汉挺身而出，挡在武大郎身前，好似一对儿门神。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狗拿耗子，我劝你们少管闲事！”
李四的嘴虽然很硬，但一步也不敢上前。
“爷爷今天还就管定了！看看谁人敢动我恩公一根毫毛。”
孟虎孟豹二人体型彪悍，声若洪钟，一看平日里也是横着走的主。
其他几个等待瞧病的街坊，此时也满院子寻找趁手的家伙。
烧火棍，擀面杖，最离谱的是竟有人拎起了泔水桶，耍得跟流星锤似的……
都抢在武大郎之前，与孟氏兄弟组成了一堵人墙。
一言不发，却气势逼人。
李四和雇来的泼皮们，本就是些色厉内荏的小混混，恃强凌弱一个比一个蹦的高，但眼下这种势均力敌的局面，都已经开始悄悄打起了退堂鼓。
李四此刻被架在火上，进退两难。
事先早已打听过，这个武大郎一向是独来独往，除了一个不知所踪的弟弟，再没有什么亲朋好友，这才主动请缨，纠集人手，要替自家老爷抢回潘金莲。
没想到出门没看黄历，以为要捏软柿子，结果却碰到了硬茬子。
硬刚吧，明显要吃眼前亏。
认怂吧，丢了面子不说，关键自己还是带着任务来的，回去也不好交差。
一方没什么好说的，一方不知道怎么说。
很有默契的僵持对峙，像极了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
武大郎冷眼旁观，知道这场架怕是打不起来了。
但根本矛盾如果得不到解决，下次还会有今天的运气吗？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
武大郎颇含深意的瞅了潘金莲一眼，轻叹一口气，扭头冲着李四说道：
“李大管家，请借一步说话。”
李四不知武大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心有余悸，踟蹰不前。
“放心，我不打你。”
武大郎放下菜刀，摊开双手，走到院墙一角，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
两军剑拔弩张，大战在即，双方话事人却阵前低头密谋。
“李兄，还是为上次的事情来的吧？”
李四老脸虽厚，也不由脸皮一红。
“你也不必再遮掩，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呐。”
“聊什么？”
“那是清朝的事儿，你不懂——你就说是不是为潘金莲而来？”
“呃……”
“我知道李兄也是奉命行事，能理解。”
“哎……”
“不过眼下这局面，要是任其发展下去，后果怕是难以预料，这些街坊下手可不知道轻重哟。”
“那可如何是好？”
“这样吧，你先领着喽啰们回去，我午后会亲自登门拜访，与你家老爷面谈。”
“如此甚好！只是——”
“知道李兄要面子，一会儿你尽可以撂下几句场面话再撤。”
借坡下驴，要是周围没人，李四几乎都要给善解人意的武大郎鞠上几个。
回到阵前，李四瞬间换上了一副倨傲的面孔。
要是生在四川，简直是一个变脸的艺术家。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走——”
“着瞧”二字最终还是在孟氏兄弟那要吃人的眼神下给生生咽了回去。
来也匆匆，去也冲冲。
见武大郎三言两语便打发走了李四，孟虎等人越发敬佩，不断打探刚才的谈话内容。
武大郎却是笑而不谈。
招呼着抓紧时间替剩下的病人诊治，好像什么也不曾发生。
午时不到，总算完事。
送走了众人和他们的鸡鸭，院子里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潘金莲煮好了面条，热气腾腾。
“他们是冲着我来的吧？”
“哪有，不是。”
“奴家不傻。”
“好吧，那也不瞒你了，确实是那李员外想要悔婚，赎你回李府。”
“你打算如何处置？”
“你是当事人，自然由你自己做主。”
“可我现在是你的娘子。”
“你我只有夫妻之名而无夫妻之实，况且你当初嫁给我也是迫不得已，现在，我给你重新选择的机会。”
“你是后悔娶了我么？”
“我这个三寸丁谷树皮的异类，体弱多病，还一贫如洗，能娶到你这样如花似玉的姑娘，不就是癞蛤蟆吃到了天鹅肉嘛，哪里来的脸敢说后悔二字。”
“那你为何不挽留于我，反倒说出那些不中听的话。”
“我不后悔娶你，却不知你是否后悔嫁我。”
“你还是疑心于我。”
武大郎内心OS：能不疑心吗，你可是潘金莲呀！
嘴上却不敢明着说。
“并非疑心，只是李员外富甲一方，对你又念念不忘，若是从了他，你的下半辈子必然是锦衣玉食，荣华富贵；而我与他乃是云泥之别，吃了上顿不一定有下顿——这道选择题的答案不是显而易见的嘛。”
“我不稀罕。”
武大郎紧紧盯着潘金莲的眼睛，想要一探虚实。
清澈见底，毫无异色。
眸子里的那份坚定，是绝对伪装不出来的。
武大郎原本打算利用这次契机，解决自己心中的隐忧。
若是试探出潘金莲真的贪图富贵，那正好顺水推舟将其送还李家，以解后顾之忧，就不用再时刻防备着枕边人弄死自己了。
但眼前的这个潘金莲，明显与史书之中的形象判若两人。
要么是后世之人泼的脏水，要么是后期性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即便是后者，武大郎也不会再害怕。
他充分相信现在的武大郎，已经脱胎换骨，不再是那个木讷懦弱的可怜虫。
一定会给初心良善的潘金莲一个美满的家，让她能一直体会温暖，充满安全感。
不再会因为空虚而产生寂寞，因贫穷而无法抵挡诱惑。
让绿帽子和西门庆一起见鬼去吧！
心魔已除，再无杂念。
“莲儿，谢谢你。”
第一次如此亲昵的称呼，让还在气头上的潘金莲顿生羞赧，脸颊红得和齐天大圣的屁股似的。
“大郎，要不我们搬家吧。”
“为啥？”
“我怕。”
“怕啥？”
“李家有钱有势，连知县大人都是府上的常客，奴家怕……”
“哈哈，放心，山人自有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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